波斯帝国1845 第146节

　　“希望这个会成为两国合作的新起点。”

　　“但愿吧，现在我要禀报给国王陛下，失陪了。”

　　托尔贝首相赶紧带着条约回到荷兰，准备和国王好好说一下。临走的时候还没有和罗素勋爵打招呼，以至于他知道的时候，人家已经离开维也纳了。

　　“啊啊啊啊！！！无耻！背信弃义！护国公当初怎么没有把荷兰烧毁？！”

　　勋爵大人一直在房间内无能狂怒，荷兰人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235万英镑，折合荷兰盾587万，就把苏门答腊给卖了。你对得起东印度公司吗？

　　“大人，我们怎么办？”秘书在旁边询问。

　　“怎么办？赶紧给伦敦发电报，这一切，恐怕是一场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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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伦敦首相府内，帕默斯顿首相向财政大臣格莱斯顿和殖民地大臣纽卡斯尔公爵询问情况。

　　“伊朗这次夺取苏门答腊和马来亚，对我们有多大影响？”

　　“要说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马来亚总督就向我发电报抱怨着，伊朗在东南亚地区越来越显眼，他们挤占了太多英国商人的利益。那些被他们推到明面上的华人，正在东南亚四处乱串，与我国商人竞争。”

　　随着殖民地大臣的话音落下，帕默斯顿首相随后说到。“既然如此，那就让马来亚总督发一个挽救的办法，我们才好据此与伊朗人谈。”

　　英国对于这种潜在的战争实在是没有信心，毕竟他一个人去欺负未开化的国家还行，对于伊朗，他还真没信心。俄国说要支援20万军队，但这根本就是吹牛，他们现在还没有把波兰起义给消灭，可见战斗力太差。法国又忙着治理殖民地，想死拉个垫背的都不行。

　　“首相，这件事一定要妥善解决，反对党已经开始在议会递交不信任议案了。”

　　怕什么来什么，本来帕默斯顿首相准备借着对美国战争的胜利解散议会重新选举，但马来亚危机让对面的托利党一个劲的攻击他。还递交了不信任议案，如果通过，那这届议会就解散从新选举。到时候他可没有把握赢得议会多数。

　　“应该不会通过，只需要妥善解决这个问题就行。真没想到，伊朗人比奥斯曼人和俄国人还要难缠。”

　　说起奥斯曼人，自从英国打沉奥斯曼商船后，其国内要求英国给个解释，但奥斯曼政府镇压下去。这让奥斯曼民众对苏丹更加失望，转而支持为他们发声的伊朗，希望沙阿能够给他们讨回公道。

第401章 和英国的交易

　　而连带着英国商人在奥斯曼内部都有些处境艰难，但在他这帝国面前，这些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奥斯曼通常在任何事情上都不管用，除非在领土上还有点话能说。”

　　奥斯曼已经在欧洲和全世界的局势中说不上话已经是共识，苏丹没有魄力，也没有实力解决任何事。他们只需要乖乖等待最终结果就行。

　　“首相，维也纳发来的电报。”

　　帕默斯顿赶紧拿过来，一看差点晕过去。“荷兰人已经和伊朗达成协议了。”

　　“什么？”

　　纽卡斯尔公爵赶紧拿过电报，气的要当面询问荷兰人到底在干什么。

　　“200多万英镑就把苏门答腊给卖了，卖的还这么便宜。他们是穷疯了吗？”

　　他们不理解，为什么为了这点钱就把经营一百多年的苏门答腊给卖了。他们是遭遇了困难，但也不至于此吧？

　　“也许远东的局势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就算是把海军派到波斯湾，但伊朗会忍让吗？”

　　格莱斯顿提出自己的担忧，从1846年开始，伊朗算是正式开启了改革。后来现任沙阿继续推动，而且速度变得更快，以至于和伊朗保守派干了一架。

　　“是我们小看伊朗了，奥斯曼没有做到的事情让他做到了。”

　　帕默斯顿首相第一次对于伊朗没了主意，要说打吧，海军陆军一起上不知道得打几年；不打吧，那英国面子怎么办？让全世界怎么看他。

　　“真是可笑，我们征服了印度、打败了远东、把拿破仑送到了孤岛了却余生，却对这个国家没有办法。”

　　“不是没有办法，而是我们对他的政策出现了失灵。从一百年前开始，我们的外交政策一直没有变。”

　　帕默斯顿首相马上补上，“是是是，所以我们在西班牙王位战争时支持哈布斯堡、拿破仑时组建同盟、俄国对奥斯曼战争时和法国一起支持奥斯曼。

　　到了现在，我们支持普鲁士对抗奥地利、暗中支持波兰人反抗俄国。就是为了不让欧洲团结起来，这样我们会失去很多周旋空间。但我们怎么给伊朗安排个对手呢？”

　　这……的确是个难题。伊朗的地理位置太重要，和俄国、印度、奥斯曼接壤，支持俄国，要是对方用力过猛打穿伊朗怎么办；支持奥斯曼，还不如让他镇压巴尔干；自己上，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阿富汗的悲剧犹如昨日。

　　“首相，目前来看我国和伊朗之间是马来亚的冲突，这主要是为了保护印度。而伊朗和印度接壤，如果我们不能安抚伊朗，那么就只能消灭他。”

　　纽卡斯尔公爵说的成功率根本就是负数，如果真的能推翻沙阿倒是简单了。可有能力的都在那场内战中报销，民众也因为最近的汉志事件而狂热的支持沙阿，根据英国驻伊朗大使的报告，他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狂热的民众，简直比千年前的十字军东征人员还要狂热。

　　“首相，伊朗大使要见您。”

　　之前伊朗大使多次和罗素勋爵讨论，但结果都是无疾而终，这次帕默斯顿准备自己来，他想要看看对方能说出什么花来。

　　帕默斯顿亲自来到唐宁街的会客厅，大使霍斯劳已经等候多时了。

　　“首相阁下！”

　　“大使，今天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鉴于我们两国目前的情况，还是不要太过频繁见面。”

　　霍斯劳知道首相心里有气，但他就是解决这个来的。

　　“沙阿和大维齐尔理解您的心情，请相信，这样的情况绝不是沙阿的本意。”

　　“那我不知道，贵国的本意是什么？”

　　霍斯劳回答帕默斯顿首相:“首相阁下，您也知道我国在远东的商业利益需要保护，更别提还有日本和琉球的贸易。

　　而马来亚当地部落推举穆罕默德王子为苏丹，这是众望所趋。殿下也不想成为苏丹，奈何民众热情，只好勉为其难了。”

　　帕默斯顿冷笑了一下，“好一个勉为其难，据我所知贵国在东南亚已经占了不少地方，难道你们想要对我国出手吗？”

　　“请不要误会，沙阿没有这个意思。我国也不想引起战争，因为这会引来圣彼得堡的关注，您要知道，我国和俄国是不共戴天的敌人。”

　　这话提醒了帕默斯顿，俄国人的威胁一直都在。法国放弃了统一欧洲的想法后，俄国继承了拿破仑的构想，不，应该说是从叶卡捷琳娜大帝开始的构想，想要统一欧洲，她还说要有六个首都——圣彼得堡、莫斯科、柏林、维也纳、罗马和君士坦丁堡。野心比拿破仑还大。

　　“我相信首相看到这个后，说不定会改变对沙阿的想法。”，霍斯劳递过一份伊朗的外交条约。

　　“哦？”，帕默斯顿接过看，霍斯劳说着情况。“沙阿认为，广大的远东，尤其是日本朝鲜两国还没有从野蛮中走来，贵国有能力能够让这两个国家走向文明，同时也能抵抗俄国。”

　　帕默斯顿看着伊朗提供的远东方案，包括逼迫朝鲜开国、割让岛屿；让日本的北方岛屿“自治”、消灭西南地区的不稳定因素等。

　　“就这么一份条约，贵国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

　　文件扔在桌子上，响起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特别大。

　　“想想吧首相，贵国会得到什么？更优良的港口，更稳固的基地，从好望角到加尔各答、从马六甲到长崎港，最后横渡太平洋和大西洋，全世界的海域都是你们的。这难道不是贵国一直所追求的吗？”

　　帕默斯顿意味深长的看着对方，“您说的很好，霍斯劳大使。但我想我们还是要先解决马来亚的问题。”

　　对方点头，“如果贵国愿意承认穆罕默德王子的霹雳苏丹身份，沙阿可以保证不会继续扩张，并且承认新加坡和柔佛为贵国的永久领土。”

　　帕默斯顿想了一下，再次说道:“女王陛下可以相信沙阿吗？”

　　“沙阿可以用他的名誉保证，这件事是可行的，只需要一次交易。”

　　首相大人走进霍斯劳，“那么，两国可以很顺利的达成协议了。”

第402章 维也纳协议

　　罗素勋爵和阿卜杜拉在美泉宫谈判超过33天，还有一些地方双方没有达成协议。当然要说什么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比如他们已经同意要共同推进南美洲和朝鲜日本的进步。除此之外就没了。

　　“我觉得我们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解决方案。”罗素勋爵对阿卜杜拉说道。

　　“其实很简单阁下，贵国只要承认穆罕默德王子的地位，我国也愿意承认柔佛是你们的。这应该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国可以接受。但我希望贵国做出保证，穆罕默德王子的统治仅限于霹雳和吉兰丹，不得向其他地方延伸。”

　　“那么彭亨、登嘉楼和雪兰茙呢？”

　　“我的建议是他们维持原状，两国保证他们的独立。”

　　阿卜杜拉点头，“如果是这样，我想我们可以达成一份最终协议。”

　　罗素也表示赞同，能够在第34天达成协议，这对两国来说可以结束这一个月来的紧张状态。世界又和平了。

　　而此时伦敦的电报也传到了维也纳，上面是帕默斯顿首相给罗素的谈判协议。里面的条件没有什么离谱的，他们可以和伊朗达成一个很好的协议。

　　1863年7月6日，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与伊朗沙阿国达成《维也纳协议》，协议规定:

　　1，英国承认伊朗王子穆罕默德为霹雳以及吉兰丹的统治者，伊朗承认柔佛为英国的势力范围。

　　2，彭亨、登嘉楼、雪兰茙三地由两国共同保护。

　　3，两国将共同促进南美、朝鲜、日本的进步，具体措施待定。

　　4，英国制裁中亚的哲赫沙尔汗国。

　　5，两国军舰各自撤出马六甲，双方维持和平状态。

　　罗素和阿卜杜拉握手的照片随着报纸传到了每一个角落，最高兴的无疑是政府，他们不用战争就成功捍卫了自己的利益。

　　当然，最失望的就是那些想要趁着战争投机赚钱的人。证券交易所内，那些和战争相关的股票全部下跌，而且跌的还挺惨。

　　从原本的几英镑甚至十几英镑迅速下跌，民众们纷纷抛出股票，然后就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英国最大的贴现银行之一，欧沃伦格银行破产了。

　　其实欧沃伦格银行本来就因为各种危机导致坏账增多，只不过因为做假账等手段延后了爆雷。为了扭转局势，银行利用自己的资金投入股票，一开始的确是赚了不少，但当维也纳协议的消息传来，股价马上下跌，而且是如同雪崩般的大跌。

　　喊叫声如同瘟疫般在交易大厅蔓延。穿着燕尾服的绅士们早已顾不上体面，推搡着冲向报价板。有人踩掉了皮鞋，有人撕破了礼服，金丝眼镜在混乱中被碾碎，玻璃碎片混着汗水和墨水，在地板上踩出一片狼藉。

　　“不，为什么！”

　　一个购买股票的人跪在地上大喊，他将全部的积蓄投入股市，还没过两天舒服日子，突然下跌。他的钱，都没了！

　　窗外，一群愤怒的投资者正举着《维也纳协议》的号外，砸向欧沃伦格银行主管的马车。车夫早已逃之夭夭，只剩两匹受惊的马匹拖着空车厢在街上横冲直撞。

　　“有人跳楼了！”

　　人们涌向窗口，只见一具扭曲的躯体躺在交易所门口的喷泉边，鲜血染红了雕刻着“贸易带来繁荣“的铭文。

　　一些人走过去一看，是欧沃伦格银行的主管，他的手中还握有一份刚送达的清算通知：

　　“贵行今日到期的29万英镑汇票，英格兰银行拒绝贴现。”

　　得知消息后，交易大厅瞬间死寂，随后爆发出更疯狂的抛售浪潮：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绅士瘫坐在长椅上，手中价值8000英镑的银行本票已成废纸；年轻的股票经纪人撕碎交易单，纸屑如雪花般飘落在沾满泥泞的靴边；最讽刺的是，欧沃伦格自己的股票在半小时内从每股3英镑跌至7先令——还不够买一杯苦艾酒。

　　大厅角落，几个身影冷静得格格不入。他们大量收购锡矿、银行和其他产业的股票，在这场危机中，他们是最后的胜利者。

　　“看那只老狐狸，”加赫拉曼对同伴耳语，指向角落里一个佝偻身影——欧沃伦格银行总裁查尔斯·威尔逊正被债主们包围，“三天前他还非常傲慢，一天时间就把他打垮了。”

　　当闭市钟声终于敲响时，交易所的地板上散落着撕碎的股票、踩碎的眼镜和不知是谁的假发。几个破产经纪人呆坐在台阶上，机械地灌着杜松子酒。而泰晤士河对岸，欧沃伦格银行的招牌正在被工人拆除。

　　“这就是伦敦的常态，每次外交事件的解决，都会造成一批失败者。”莱昂内尔向加赫拉曼说道。

　　“只能说是世事无常，他们这么想要赚钱，结果把自己仅剩的积蓄都赔了进去。”

　　这次的股票情况让伊朗赚取了188万英镑，他们通过大量收购锡矿合约以及做空部分企业银行的股票来获利。而罗斯柴尔德银行也趁机获得了一批优质产业。

　　“希望接下来我们能够有更多的合作，比如在朝鲜和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