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死而我不死,灵气枯竭我长青 第490节
大有作弊嫌疑。
第725章 女皇身死
莫勒、宿汪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可算少有年轻俊杰,此刻却俨然成了跟班,跟在李长笑身后,听着他一遍遍论述观点。宿汪曾在李长笑手中吃瘪,本对他多有不服,哪知几次相处,竟对他最服拜,取出小本,将李长笑一言一行,全记载下来。
那番姿态,不似有意做态,而是出自真心。这当口,小本已记得密密麻麻。连同李长笑的几句玩笑话、打趣话,一同记载进去。甚至标有注解。
这一副派头,反倒让李长笑不大自在。宿汪心中赞叹:“此乃神人也。”更将情况,细致说来。
此高官名为张无福,起这名字,实不大吉利,本意是无福多难,但可长命。谁知却是有富短命。人至中年,便也在万万人之上,却中途暴毙。
将大致情况说完,李长笑便问二人,他们下一步,打算怎么调查。宿汪道:“若无你相助,既确认是他杀,自是先从同朝官员,政党敌对一一盘问查起。”
莫勒点头。
两人身为大天寺少卿,平日接触案件,均是大案要案,涉及国本,手段雷利风行,狠辣骇人。两人这般查案,本无任何错处,却稍有些不妥。
李长笑告诉两人,实不用如此大张旗鼓,也能侦破案件。这世间杀人,目的不过是为钱,为财,为仇而已。无论是那深居远山的修士,还是泥里插苗的农人,皆无外乎这三点。
故可先从这三点排查。相比那政党敌对,妻妾之流,当下去问那熟悉府邸的侍女、奴仆,显然更为有用。莫勒、宿汪听后,连连点头,大觉有道理。李长笑带着两人,随意寻一侍女问话。
那料真这般巧合,这随口一问,便是问对了人。那侍女神色惶恐,知无不言,真切提供了极有用线索。
原是在数月前,府邸买来了一名奴仆,他脸生烂疤,样貌丑陋,因手脚愚笨,不服管教,被那官员打了几十板子。自此以后,便老实许多。
但私下里,有侍女瞧见,那奴仆眼神怨恨,似心中仍有不服。有一日,那侍女外出解手,又见那一名奴仆。当时他站在湖前,自个嘟囔着:“你是人,我也是人,惹得我急了,大不了便都不活了!”
那侍女见这奴仆太过凶煞,不敢招惹,便当做没遇见。直到今日,大天寺的人找到身前。她身为官家侍女,自知那大天寺是何等凶煞之地。于是便将所知的一切,全然抖落出来,半点不敢保留。
李长笑暗暗点头,心中已有某些推测。莫勒、宿汪一听,顿觉此奴仆怀恨在心,定然就是杀手无疑。于是找寻奴仆去向。然却怎么都找不到,去问了官家,官家也说,府邸出入,均有严格界定,那脸上有烂疤的奴仆,决计是没出过府邸的。
莫勒、宿汪推测道:“那奴仆怕也非凡人,暗中偷溜出去了。只怕再难寻到。”李长笑却行至一水井前,俯下身子,望着水井边上,一株轻轻摇曳的长命花。
李长笑指着井口,道:“那奴仆投井自尽了,你们打捞一下。”
莫勒、宿汪一愣,立时派人打捞,果见井中倒栽一具尸首。身体已有些浮肿,但仍依稀可见其面孔。
至此,这一案件又是告破。两位大天寺少卿皆唏嘘不已。堂堂一国之高官,已是万万人之上,何其尊贵,却只因对一奴仆施加惩诫,便引其不满,最后舍命报复。
虽一命换一命,但在莫勒、宿汪看来,却是替那高官大大不值。虽都是人,但有人一文不值,有人却生来金贵。
李长笑目露沉思,表情渐渐凝重。如宋涿一案一样,案子本身,无半点复杂之处。一案是自杀,一案是谋杀。但这案子背后,可是大有玄异。只莫勒、宿汪均是凡人,与二人说了也是无益。
出了府邸,又赶去下一处案发之地。现场显示,死者上吊断气而死,尸首前生有一朵鲜红的长命花。
宿汪学有所成,便想大展身手,试着着眼于细微处,一步一步推倒案发经过。李长笑就在一旁,若有不合理、说不通之处,他便会出言提点。
很快,又一庄“长命花”案告破,一天连破两案,且有条有理,无可挑剔。两位少卿委实大喜。连夜回大天寺,写明文书,向上禀报。
李长笑则闲来无事,回到王七郎客栈,用几条藤蔓,编织成一条秋千,自个坐在上面,一荡一荡,自傍晚坐到深夜,一轮明月高高悬起,白晃晃,冷清清。他看着夜景,赏着月色,饮着小酒,口袋里装着一袋花生酥米,时不时捻起几颗,送入口中。
本是一幅闲适风景。却突被一阵敲门声搅乱。李长笑打一哈欠,这当口,天色已晚,他正准备睡去,这来人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他手抓藤条,飘飘然,懒散散的荡下去。见敲门之人,身材高大身穿黑袍,敲得很急,似有急事。
定睛再看,此人正是宿汪。
宿汪见李长笑出现,立道:“先生…我…他…”满脸惊恐,几番想要说些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最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全身颤抖。
李长笑面色沉静,道:“我跟你去。”宿汪正犹豫如何开口,要不要开口,便见李长笑自个同意了,心中既奇且怪,又好生敬佩,于是盖上兜帽,朝皇宫方向行去。
两人穿过弯弯绕绕。
直达宫廷深处。西弥国历来女子执政,宫廷深处,便是女皇深居之地。
然行至女皇寝居时。
忽见一华丽装扮的女子,被一根绳子,悬挂在空中,双脚离地,面色苍白,显然已经没了呼吸。
第726章 快快的长
西弥国的皇宫,是一棵巨大的黄金巨树,内里四通八达,不比凡国皇宫差上多少。异域风情更为浓郁。莫勒、宿汪两人,针对近日大案,连夜写明文书,赶赴皇宫,禀明女皇,再听候女皇吩咐。
岂料来到皇宫,便见那女皇死状凄惨,双足离地,悬自空中,早已没了气息。两人均是大慌,西弥国历来女子持政,女皇权利极大,她无辜身死,国内大乱已成定局。这则消息太重,太惊人。两人顿时被镇住了心神。好不易回过神来,又顿感茫然无措。
宿汪想起李长笑,于是死马当做活马医,让莫勒守住寝居之地,宿汪连夜请来李长笑。路上时,心中便不住在想:“我宿汪便是丢了老命,也得将他请来。”
好在并无意外,李长笑答应得也十分爽快。一路跟随宿汪,穿过弯弯绕绕,行到女皇寝宫当中。当今女皇,对一国之政务,尤其上心。每逢大案要案,便常常与大天寺之人交谈,故也未引得怀疑。
走入寝宫中,李长笑见到女皇尸首,便知大致发生何事,心道:“我适才发现,这宿汪情绪激动,梦境杂乱,定然发生国运动摇之事,如今看来,确是如此。”李长笑绕着寝宫缓行。
莫勒、宿汪心乱如麻,此刻哪还有心思思考。实也难怪他们,一国之君如此惨死,身为臣子,又焉能冷静。实则两人如若理智,未必会把李长笑请来,该是先去请大臣、重臣,商议善后之事,再把事情压下,让新人上位,方可将此事平息。之后,才是找寻凶手。
只莫勒、宿汪心中太乱,加之白天,李长笑所做所为,皆让二人赞叹,暗暗奉为老师,再加之女皇乃上吊而死,与先前诸多死者相似。思维惯性下,反倒便将李长笑这,毫不相干的人,给先而请来。
请来后,两人也微觉不对,但已无可收回,故而沉默不语。李长笑却不理会其中曲折,目光已被尸首吸引。绕寝居行走一圈后,便径向女皇行去。莫勒欲言又止,“女皇…”想说纵然女皇身死,也不可不敬。
宿汪拉他衣角,示意不必多言。李长笑行至女皇跟前,先注视其脸,单看外貌,这女皇十分年轻,约莫三十有余,皮肤白皙、水嫩,因地理、气候原因,西弥国群民皮肤极好,这一国之女皇,自更是如此。
再看五官面型,此女双眼紧闭,双唇闭合,鼻梁高挺,脸型流畅,是一标准大美人外貌。尤是李长笑,都大觉惋惜,“世间好看的花儿难觅,这好看的人儿,更是难觅。这般惨死,可惜可惜。”又片刻平淡,修行至此,纵然他刻意压制,总难免,渐升几分冷漠。
李长笑问道:“你们得陛下,何名何姓?”莫勒道:“本名德萨拉。”宿汪问道:“先生,这可…”莫勒将他拉住,知晓宿汪想问这白衣人怎么办。适才他也数次冲动,想问白衣人解决办法。但渐渐恢复的理智,不断告诉他,眼前这白衣人,连西弥国都不是。一国之重事,又怎能盲目仰靠此人呢?
李长笑却笑道:“群龙不可无主,你们该如何,便如何去罢,不用理会我。”这话脱口时,便似梦中回音,在两人脑海回荡。两人一阵恍惚,转身走出了寝宫。两人召集群臣,说明情况,众臣选举新帝,本这国运动荡的过程,却过得几分轻易离奇,好似朝中重臣,无一人是奸臣、恶臣、庸臣,全是一心一意,为国为民的良臣、忠臣,上下一心,纵然国君惨死,却也很快解决。好似一场梦一般。
实是李长笑以梦术相助,蒙住了众臣杂念,否则,今夜这西弥国,便将天翻地覆。
李长笑在莫勒、宿汪离去后,继续观察女皇尸首。这女皇生得明艳,头发很长,双足离地有三寸,但长发却直达地面。身材高挑,单以身材,外形而论,实无半点可挑剔的。只是人已死去,再谈这些,皆已枉然。
但李长笑却尤其关注,心中已然有些许猜想,只不曾料到,竟已将手伸得这般长,胆子这般大。
李长笑再看,发现女皇德萨拉的双足,被一捆绳子紧捆,皮下已然出血。李长笑掀开长发,见德萨拉的双手负在身后,也不去绳子捆死。
李长笑目染蓝韵,将德萨拉身上一枚梦境碎片拾起。此是德萨拉死前的梦境,充斥着绝望,无助,恐惧,不甘,仍在猜疑究竟是何人要杀自己,可是有人密谋造反…诸多想法一闪而逝,最终含恨而终。李长笑再拾起梦境碎片,一一将德萨拉死前情形,拼凑还原。
这案件委实不算复杂,夜半时分,德萨拉正自批折,侍女送来夜膳,将她全身麻倒。三名侍女一拥而上,将德萨拉捆住。
待德萨拉清醒,发觉自己被擒,又惊又怒,连叫喊护卫,却无人响应。又质问那几名侍女,背后可是有人指使,是何人指使,究竟想干什么。
然一连数声质问,得到的回应,却几近于无。三人合力将德萨拉悬吊起来,然后转身离去。
一代女皇,便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去。李长笑将德萨拉放下,发现脖颈处的绳索,乃是柔棉质地,西弥国将此绳称为“吊不死”,意在用此绳上吊,一刻钟都未必能够断气。然讽刺的是,这“吊不死”恰恰吊死了一国女皇。德萨拉双手双脚被捆,挣扎不了,这过程可见其绝望。
“嗯?”
李长笑忽见寝宫外,仍有一片梦境碎片残留。他走去拾起。
梦境好似一卷画卷,在他脑海中铺张,他见那三名侍女,附在窗口外,偷偷朝里观察。看着那德萨拉一点一点断气。以及那地上,一株赤红色的花朵,在这一过程缓缓生起。
三人在齐齐默念道:“快长,快长…快快的长。”
(抱歉了,今天要单更了,之前说的加更没忘记哈,再过几天,等我抽出手先。)
第727章 山海闲杂小记
德萨拉惨死后,第二日,新皇便已确立。只并未大张旗鼓,举行登基仪式。德萨拉之死,对外宣称是持政过度,太过疲劳,偶感风寒,突发恶疾。
那女皇大葬,如火如荼举办,当棺椁自皇宫深处,一路运送出城去往陵墓时。王七郎、李长笑坐在客栈顶楼,默默看着那场面。
十里白衣,好生壮观。
王七郎道:“这天下当真不太平。本以为死个状元郎,便天都塌了,哪料还没几天,连女皇都死了。”
王七郎啧啧嘴道:“那可是女皇啊,长得这般美丽,身份高贵,我曾以为,她便是天上下来的仙女,这种人竟恶疾离世,说走就走了。”说罢,长叹一口气。
这届女皇虽不说有多大功绩,至少国泰命案,未曾出过大乱,王七郎偶然见过那女皇一面,见其美若天仙,面容无暇,此刻听闻其死讯,心中甚是悲伤惋惜。
见那十里白衣,送皇出城。王七郎不住又在想,这女皇虽死,但死后有那么多臣民想送,却也值了。反而是自己,那天死了,怕是无声无息,不过两三亲人候在床头而已。
暗觉人生多有不公平,想到这点时,却又忽觉释然,再如何不公平,却有一点,无人可以避免:人生来就会死去。
李长笑眺望远处,入眼所见,街道条条纵纵,横横列列,百姓忙碌,众生忙碌。他想起宋涿死前的话语。起初未曾在意,但如今再回想,已渐觉察其中深意。
西弥国的国事,李长笑自不会插手。但此事涉及之深,远非几件无足挂齿的谋杀案、自杀案,在这之后,怕有惊天大秘密。
“极恶宗,不曾离开绿域么?”李长笑心中轻喃,他手抓藤蔓,荡下王七郎客栈。
王七郎学他模样,也不走正途,用藤蔓挡下,可体态臃肿,且双手握力稍差,抓拿不稳,一个屁股蹲坐了下来。
摔得疼呼出声,捂着屁股连连“哎呦”。
李长笑指着他的丑态,哈哈大笑,王七郎恼羞成怒。
李长笑已经打算离去。他与王七郎本无多大关系。硬要论起,王七郎是债主,李长笑是还债之人,债清人走,本无任何问题。不过相处久了,发觉这王七郎,虽奸诈无比,是一十足奸商,但性格还算不错。到底能算作良善。
这日离去前,特意点了三菜一汤,一大坛酒,好好大餐一顿。慢悠悠吃着,中途与王七郎聊些邻里八卦,路上见闻,趣事异事。待吃完后,李长笑拍拍屁股擦擦手,边走边挥手已做告别。
王七郎忙着招呼客人,没去理会李长笑,只百忙中抽空应了一声,头都未抬起。但却也知道,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了。江湖分别,可没那么多你不舍我不愿,你挽留我停步……。多是该走便走,该分便分。
李长笑取出小本,将王七郎客栈记下,这一随身小册,如今有了名字,名为“山海闲杂小记”,记着各种杂事、闲事、趣事。
关于王七郎客栈,李长笑用了一页纸,关键记下客栈经营之道,为商狡诈之道。末尾处点评道:“王七郎此人虽土,但狡诈,日后若再开客栈,可学之一二。”
记完王七郎客栈,李长笑嘴角轻轻一笑,将小册合上,毛笔塞入怀中,拧开酒葫芦,重重一嗅。十余种果肉香气,扑面而来。
西弥国盛产奇花异果,果酒醇厚香甜,一口饮下,当真甜香入腹来,清凉入心去。李长笑酸、甜、苦、辣、咸,除却苦味稍嫌外,其余四味,并无偏爱。甜酒亦是喝得津津有味。
边走边酌,如此走了好几步。才将酒葫芦盖好,又取出那本“山海闲杂小记”来,一页一页翻去,里面闲事、杂事……如风吹起的页面一般,片片缕缕,自心头划过。最终翻过“王七郎客栈”,来到空白一页。
李长笑闲适的神情一敛,自怀中掏出毛笔,在右腿口袋处,沾上些黑炭粉末,将笔毫含入口中。在取出时,毛笔上已沾黑墨。如此一幕,着实神奇。
然路人匆匆,却没瞧见。李长笑笔毫亲点,在空白一页处,写下一个标题“西弥国,万物有价!”,他遍是记写着什么,边是大步朝某处行去。
不多时。他来到一座衙门,衙门门户大开,左右各一持棍看门郎,李长笑自然而然,跨入衙门。持棍看门郎也不阻止,全当没看见。
李长笑入了衙门,左右环顾,大致了解衙门构造,便径直朝案牍库走去。他如若出入无人之境,白天衙门分明行人极多,却无人在意那走来走去的白衣。
李长笑翻阅卷宗,见西弥国自杀案件,历来极多。但均是小案子,因西弥国常以果肉为食,有人吃异果长神力,自也有人致幻中毒。多数自杀案件中,均以果肉中毒,自缢而亡结案。
这些死者身份各异,有皇侯将相的家眷,有平头百姓。但均是小案,一直未能引得多大注意。
那宋涿若未能考上状元,他自缢一案,亦是小案而已。李长笑却从中读出更多的信息来。
他离开衙门,心中想道:“死者奴、商、农、官、皇皆是有之,众多死者中,唯有宋涿死状最怪,但确是自杀无疑。”
“怕这长命花、等诸多疑惑的解答,便在宋涿赶考路途当中。我心中已有猜测,却也可走上一回,印证一二。”
李长笑行至城门口。按宋涿赶考之路,走上一朝。
(上午突然有空了,想着抽时间,把缺的那章节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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