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玄幻奇幻 > 大道死而我不死,灵气枯竭我长青

大道死而我不死,灵气枯竭我长青 第491节

第728章 长命花满山红

宋涿乃西弥国天和城人,距国都约有三千余里,学考一路,最是艰辛。途中需翻大江,过大山,重重艰难险阻,数之不尽。

宋涿为求功名,自天和城为始,国都为终。李长笑却反其道而行。以国都为始,天和城为终。这日出了城门,行了数里。却又折返回城,讨买了几张地理图册,购置好果酒、肉干、几对远行靴子……,才再出城去。

行十余里,便听敲锣打鼓,阵阵哀乐传来,婉转悠长,使人心醉。循声走去,见数里长队,浩浩荡荡,皆身穿白衣。

是那女皇丧葬队伍,也已出了国都。西弥国皇室历来葬在城外,一地之风俗,李长笑自不妄加评价。碰巧遇见,他便随丧葬队伍同行。

见那队伍行了一日,走走停停,不知要去往何处。但每逢停下歇息,便有厨子架起火,烧起锅,做起了吃食。菜肴平淡,全是素食果肉一类。李长笑混在人群,尝尝咸淡,便又取出山海闲杂小记,将这小事记下。

约莫同行三日,行至一条岔路。李长笑便与丧葬队伍分离了。听那哀乐渐远,似一位曾经皇女,魂归西去,再也不在,纵然是毫不相干的人,也难免心生几分凄婉怜惜,心生感慨,这世间的荣华富贵,不过过眼云烟。

李长笑按宋涿来时之路,倒行回去。不久便行至一座大山前,那山中尽是枯木,但西侧盛产玉石,东侧生有异兽。李长笑翻阅此山时,大觉惊异,不住多停留些许。

第二日,他采了些玉石,折了些枯木,便又去行路。路上不住便想,宋涿一介文弱书生,最易触景煽情。他自入国都后,便心智不安,想是来时路上,见到、或听到颠覆心智之事。

于是走得更慢,一路细细看那见闻,如此又行三日,什么沼泽、大山、大江,李长笑皆是遇到过除却路稍难行,并无任何特异之处。

天和城地处西北一侧,李长笑走向天和城,勉强可算顺路。越是朝北山,气候便越冷。

李长笑备足了肉干。西弥国肉食稀缺,少有猪狗、牛羊一类牲畜。这肉干嚼在口中,柔韧似干胶,慢慢咀嚼,才可品出一股肉味。听说取自树上的“树猪”,是一种鸟儿,在树上做巢穴,但体似猪。故被称为树猪。虽口味一般,但着实也是稀罕物,远行之人,能在饿困之际,嚼上一口肉干,着实是天下一件大美事。李长笑在王七郎客栈内,吃、住全包,渐渐存下一点钱财,虽说那随地倒头就睡得坏习惯,多少年来一直未曾改过一星半点。但有人若想偷他钱财,便大觉周身阴风阵阵,瘆人得慌,便不敢了。

李长笑口中叼着肉干,这日行至山高水远,不知名地界。他取地图对照,发觉路途已经过半,距离那天和城不过五日路程。但心却嘀咕,猜测宋涿的所思所想,定是路途奇遇所致。

这当口。

忽一阵风吹来,卷得长发飘扬,他长身玉立,说不上的俊逸,却是无人瞧见。只待那风过后,李长笑闻到一阵浓郁花香。便循着风来方向,走四五余里。

行至一坡头处,拨开遮蔽视野的杂草,朝外眺望。便见前方坐落一个村庄。群山遮蔽,风景怡人。那村庄旁,有一座不高不矮的山,山上长满了鲜艳的花朵,鲜红如火,铺满山腹,迎风如此一吹,花香尽皆飘扬而来。

霎是美丽。

如此时节,如此气候,野花着实已难盛开。若想在别处,再见如此艳丽风景,便只能去那权贵、世家修筑的花圃中。自然生长的野花,多数已至凋零时节。

李长笑定神再看,那鲜红花儿,不便是长命花么?长命花花期悠久,若无人打搅,寿数几乎与人无异。只花有夭折花,人有早亡人。人四季恒存,但那花儿,总被人践踏,采摘,纵然能做到四季常开,却也难做到四季长存。

李长笑眺望四处,其时正是傍晚,见炊烟袅袅升起,偶尔传来孩童打闹之声,知晓村中居民不少。他爬上山坡,朝村庄行去。

远看那村庄好似已在跟头,然顺路行去,却又感觉极远,不知天色彻底暗下前能否到达。赶路时,四处张望,又发觉此地山势十分特殊,在风水中名曰“漏斗山势”,意指,凡路过行人,皆会因各种各样巧合,际遇,不自觉的汇聚向某一处。而这座山村,正居在漏斗山势的中心。

宋涿路过赶考,若途经附近,有一定概率路过此村。李长笑嘴角浅笑,大觉有趣,正是行着,忽闻一阵脚步杂音。

“你个小厮!忒不小心!”

便见后密林侧道中,走来四五个人。一人身穿锦衣,穿金戴银,珠光宝气,显是那家少爷。另外四人,则皆穿粗布麻衣,自是少爷家的奴仆。

少爷留意到李长笑,一脚踢在一奴仆身上,骂道:“愣着干甚,还不去问问路!”那奴仆忙道:“好…好的,少爷。”便跑到李长笑跟前,畏畏缩缩,问起了路上。

这奴仆委实单纯,李长笑几句套话,便把四人来历弄得清楚。原来,这一伙人来自附近大城的王家,穿金戴银者,是王家少爷王宝宝,四命奴仆生来贱命,故没个正经名字,单姓个“狗”子,名则分别为“福禄寿喜”。

今日少爷出城游玩,想采些异果,只深入林中,渐渐迷失了方向。前一刻钟左右,一伙人瞥见那小村子,便朝那村中方向赶来。岂知没走几步,因仆人“狗福”脚底一滑,把王宝宝从轿子里摔了出来。

轿子摔坏了,王宝宝自也需下地走路了。路上,因地上泥泞不堪,足靴上沾了污泥,王宝宝便越想越气,然后出声辱骂殴打。行着行着,正巧行碰到李长笑,便有此一幕。

李长笑给几人指明方向,让五人若不介意,可随他同行,他亦是想入山村借宿一宿。福禄寿喜各自大喜,王宝宝淡淡点头,在场中人,独独看那白衣稍稍顺眼。但他上下打量,见李长笑白衣朴素,想来也并非什么有钱人家,不免立时低看几眼。

第729章 南老佛之徒,佛法,妖道?

王宝宝没走几步,便腿骨酸软,满腹的怨气无处宣泄。他出生便富裕,深得族中长辈喜爱,自小没受过委屈,每逢族中喜事、大事、节日,便精心备上一些亲力亲为的小礼品,讨得家中长辈欢喜,纵然在外头再怎么胡来,闯下多大祸事,却也全不怕了。

近日族老诞辰将近,王宝宝便带上福禄寿喜四家仆、王家侍卫、几勾栏美人,一齐出城游玩,顺道采些奇异果子,回族讨长辈欢心。却不料出城后,因心思贪玩,越走越深,渐渐迷路。

此刻轿子摔坏,需下地走路,平日不曾受过苦的王宝宝,那是个哭天抢地,口中尽是恶毒之言。把全部责任,全怨在那福禄寿喜四奴仆身上。

李长笑看不过眼,帮了两嘴,哪知还不等王宝宝反驳,福禄寿喜竟率先呵斥他,胆敢对少爷不敬。王宝宝的骂声,紧随其后,主仆五人,口诛笔伐,各种谩骂铺天盖地涌来,骂李长笑白衣飘飘,和孤魂野鬼一样,一看便浑身穷酸,天生是个吃苦的货。

李长笑这一来,反倒自个里外不是人了。却也不生气,莞尔笑笑后,自个走在前头。夜间深了,王宝宝一行,无奈停下歇息。李长笑却不停留,一点点隐入夜色当中,再也消失不见。

翌日清晨,王宝宝沿路而行,约莫又走半个时辰,便到村庄当中。见那村庄外,立有一石碑,写着“瓦舍村”三字。王宝宝看清石碑文字,咧嘴便是冷笑,大觉不屑,只觉这村名着实俗不可耐。却不知此举尽显学识浅显,只知那村名朴素,却不见那“瓦舍村”三字,笔力之苍劲,意蕴之雄浑,世间少有人能及。

倒是福禄寿喜四奴仆,久盯那石碑,虽瞧不出所以然来,却总愿意多瞧上两眼。五人刚到村头,便见一慈祥老者行来。满脸笑意,和蔼可亲,顿时让人心生好感。

这老者乃是村长,名为独孤娄,久住在村头。故有外人进村,他便总能第一时间知道。独孤娄见五人到来,拄着拐杖,过来一一握手。

奴仆狗福离独孤娄最近,独孤娄率先握了狗福的手,再之后,便是狗禄、狗寿,再到王宝宝,最后握狗喜的手。因握手太快,五人不及反应,等回过神来时,福禄寿喜四奴仆吓出浑身冷汗。

这独孤娄先与奴仆握手,再与王宝宝握手,岂不是将五人平等而视之?而奴仆便是奴仆,又怎配与主人地位相同?…四奴仆想到此处,浑身颤栗,再看王宝宝脸色,果然阴沉至极,死死盯着福禄寿喜四人。

四人心中咯噔一声,均知自己命已将休。昨日那白衣帮嘴,四人还嘴,并非是真觉得白衣是错。只是若不还嘴,被少爷记恨在心,回去定要被打死不可。

王宝宝在族中长辈眼中,虽乖巧至极,但在奴仆眼中,却是一尊恶煞。四人呆立原地,手足无措,只能尽量待王宝宝好,尽量去补救。

然王宝宝记恨在心,心道:“四个狗腿子,回去后非杀你们不可。”面上也尽是冰冷,连带对那独孤娄,也大是不悦,一句话也懒得与他们说。

独孤娄邀请几人入村招待。王宝宝冷笑一声,反倒不愿意入村了,让福禄寿喜在附近扎营。

福禄寿喜照做,想尽办法去讨得主子欢心,但四人实不知的是,王宝宝在心中,已然宣判四人死刑,此刻极尽讨巧,最后也是枉然。独孤娄看在眼中,只喃喃笑道:“年轻人,没能勘破世间之真理啊。”便笑吟吟回了村里。

傍晚,村中烧起篝火,摆起了晚宴,那不算小的村落,竟颇为热闹愉悦。烤肉、美酒的香气飘来。

村口处的福禄寿喜、王宝宝,皆咽下一口口水。狗福道:“少主,不如咱们进去吧,讨问条山路,我们好出去。”王宝宝实也嘴馋,但少爷脾气上来,便怎么也放不下了,且若换人劝告还好,偏偏说话之人,是他最瞧不上的奴仆,焉能听取意见?心中满腔怨言,全记在四名奴仆账上,只等回了王府,好好炮制四人。

如此过了一日。五人干粮已经吃完,腹中空空,饥饿难耐。又见村中晚宴热闹欢腾,福禄寿喜恨不得入了村中,畅饮美酒,畅吃美食。但碍于主子,怎么也开不出口。

王宝宝怨气愈大,本以为纵然自己不去寻出路。家中长辈也定会派人入山找寻。这一日过去,也该寻到自己,好带自己回去,不曾想遥遥无期。

好在晚宴结束,村长独孤娄顿来五份菜食,一人一份,有菜酒、果肉、荤食,虽种类齐全丰盛,但份量却不多,刚够各自吃饱。王宝宝委实饿得难受,但受不了独孤娄的态度。坚决不吃,他不吃,四奴仆又怎敢去吃。如此拖了好久。

奴仆狗喜天人交战,看那菜食,直至流口水,平日在王府,也绝吃不上这么好。这可是主人家的粮食。又见那村长,足足端来了五份,显然有自己那份。当下好生抽搐,这当口,若与少主吃同样的食物,日后定又有重罚。就这般直勾勾看着,最后腹中馋虫,着实忍不住,爬上了脑,狗喜便一想:“管他娘的,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少爷便是收我这条命,我也认了!”结果自己那份,狼吞虎咽。

福、禄、寿三奴见此,心中又惊又怒又喜,惊、怒狗喜开头,今日纵然三人不吃,也定难逃追责,喜是,既难逃追责,自也不必克制,眼前美食,三人亦是享得!于是抢过菜食,大口扒拉。

王宝宝瞪大眼睛:“狗东西,你们!”气得跺脚,心想这狗奴才,太过放肆,眼里还有没有自己这个主人,但鬼使神差,也将饭菜吃尽。

福禄寿喜四人,偷偷瞥一眼王宝宝,心中齐想起自幼教导,有人生来便是奴才,是来吃苦的,只能吃粗粮,咽苦果,有人生来便是主子,是来享福的,吃精粮,享福果。四人从前不觉不对,但此刻再看,那高高在上的少爷,此刻,不也与自己,吃这相同的食物吗?

“狗福,把你那份给我!”王宝宝吃到一半,大觉不够,一瞥四位仆人。见狗福还有余下,便大声喊道。

狗福摇了摇头,王宝宝大气,走上前去,用力踢打狗福。狗福一边被踢,一面极快扒拉菜食。

独孤娄看见这一幕,哈哈大笑:“对、对、对!”

此后,每日早中晚,村长便会送来饭食,一主四仆,不但同饮而且同食。自那以后,福禄寿喜,虽然处处服侍王宝宝,但与从前隐约不同。

每天夜里,听得村中传来嬉闹杂音,福禄寿喜便摇望村子,好盼望能入村同游。有一日,王宝宝昏昏沉沉,早早便睡下。福禄喜寿一合计,偷偷入了瓦舍村。与村民同玩同饮。

那瓦舍村,名字虽俗气,但内部,却宛若一片小天地。福禄喜寿从没见过这等阵仗,那醉人篝火旁,满满围着一圈人,有仙子抚琴、戏子卖唱...各种人皆是有之,欢聚一堂,竟无半点压迫。福禄寿喜竟不觉自卑,与仙子交杯饮酒,与佛子畅聊邻里八卦。

无雅俗、高低、贵贱之分,说是人间之陷阱,毫不为过。

自此之后,福禄喜寿任由王宝宝如何打骂,再不理会,虽仍自具为奴仆,却不以奴仆之身,而自轻自贱。

或者说,他们轻贱世间万物,万物皆轻贱,既万物均平等。

他们眼中,渐浮现一抹“漠视”,漠视自己,漠视他人,漠视万物。

王宝宝虽骄纵,却自不傻,觉察四仆变化,更感此村邪异无比,再久留下去,怕有危险。于是偷偷溜走,只他一富家大少,骄纵惯了,在那荒郊野岭处,又能走得多远?

没行几里,便摔下悬崖,气一吐,登时摔死了。

瓦舍村村民自发找寻,在王宝宝尸首旁,发现一朵鲜红的长命花。

独孤娄捧起长命花,道:“这...便是生命,这...便是天价!”身后众多村民,望着那长命花,一齐哽咽,神色似喜似悲,似哭似笑。

......

李长笑飘在云端,淡漠望着这一幕,神色稍有凝重,若他不曾猜错,这位独孤娄,来历不小。

扶摇天下佛道兴盛,有一人,被南老佛收为徒,被天下佛门、佛宗奉为佛子。

此人,正是如今的瓦舍村村长。

李长笑喃喃道:“这是你的佛法,还是你的妖道?”

第730章 一名换得一花开

数日前,李长笑本欲混入村中,扮做一寻常游客,偶然造访瓦舍村,再悠哉悠哉,探寻其中奥秘。

行至村口时,却忽觉察村口碑文,意蕴之深远,怕远非凡人所写。凡百户多人村落,一般皆会在村口,设碑文、立门户,乃一村之门面,请些书法大家提名提字,实无任何不妥之处。

但李长笑细看碑文,见那字迹,隐约竟似佛家梵文,不住起了疑心。李长笑去过的佛家古迹不少,虽不曾修行佛道,但佛道见解却不浅。觉察不同,便坐在村头,细细观察碑文。渐觉此三字晦涩难懂,虽仍是“瓦舍村”三字,张口却念不出来,提笔亦是写不出来。

可见此人佛法之高深,常言道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又是山,看水又是水。李长笑便有类似感觉,于是心生戒备。不再入村,转而飘向云端观察。

佛法高深者,一双眼睛,可洞悉因果、前生今世。李长笑自诩隐蔽手法,已天下之一流。与其与那高手明争暗斗,不如舒舒服服,飘在云端,慢慢看着。

若是饿了,便摘一朵云,当做果子吃了,填饱肚子。如此看了数日,便隐约发现,这小小的瓦舍村,潜藏的梦境碎片,竟这般多。

有道是雁过留毛,人过留名,梦过留痕。梦境碎片源自人心底的念想。模模糊糊,朦朦胧胧。李长笑咕咚咕咚几声,将酒喝干净后,将那星星点点,无数的梦境碎片,齐齐揽入酒葫芦中。

他摇一摇,晃一晃,满葫芦残梦,满葫芦念想,满葫芦感悟。握在手中,只觉好沉好沉。这无数的凡人所悟,凡人所思,竟让他这一名炼虚强者,险些要托不动了。

李长笑好生惊奇,于是卧在云端,一边以梦作饮,一边观缆万世。真正的“醉生梦死”,他见到这数百年间,这座小小的瓦舍村,无数人的来来去去,无数人的走走停停。

村民老死、离去、再到外人入住,安定…唯有村长独孤娄,居住村口,一直不曾变过。他容貌不改,意不再长生,似在警醒世人?

瓦舍村越来越大,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人很多,离开这里的人,亦是很多。但从没有人,能心绪平静的离开。

只因他们,皆已开悟。悟得一道至理:万物平等。或者说,万物轻贱。

无数梦境碎片中,便有宋涿一份。他出生天和城,家中富裕,赶考时父母为他配了两名书童,三位随身侍卫。那日出门时,族中老小皆是投来期许目光。宋涿自小便聪明伶俐,年纪轻轻,已是族中最高。诗词歌赋,治国论家、无所不精,无所不通。宋家早已将他喊做“小状元”“状元郎”“文曲星下凡”。族中长辈对他敬重有加,逢人便夸,宋涿这孩子,生下来就与其他人不同。

宋涿自己也这般认为,处在云端中,那日出了天和城,意气风发。随行的护卫、书童,对他唯命是从,将他奉为神人,打心底钦佩。路遇劫匪,便是以命相抵,也非救下宋涿不可。

宋涿感动自是感动,一名书童,因救宋涿身子。他哭了一夜,作诗一首。第二日便再行赶路。直到来到了瓦舍村。

那石碑上“瓦舍村”三个大字,让他久久没能回神,心中顿觉钦佩。便想打听写字者何人,与他讨论学问之事。在得知是其貌不扬的村长后,更既惊且奇。

与王宝宝不同,宋涿很快便住进了村中,与村民同乐,但也与王宝宝相同。宋涿从不认为,随行侍卫、书童的命,与自己一样。

此行赶考,他志在必得,意在榜首之位。将来身做大官,肩抗天下之重任,身系万民之生死,又怎能与寻常人一样?

他待人友好,待人友善,是他包容他人,宽容他人。

然而,直到有一日。

独孤娄告诉宋涿,人之轻贱,竟仅与一朵长命花一样。人均轻贱,万物轻贱,因而宋涿不比随身侍卫、书童高贵多少。

那随身侍卫、书童渐有所悟,看待万事万物,隐约间多了一抹漠然。侍卫、书童的职责,虽依旧尽心尽力,但却总少了从前那,看待宋涿宛若看待神人的眼神。

宋涿不信,便去与独孤娄辩法。独孤娄本在采摘果子,忙得不可开交,但见宋涿神色焦急,一副非辨不可得模样,呵呵一笑,便将手头的活事,悉数推得干净,慢条斯理的洗好手,拉着宋涿进了屋,两人好整以暇的对坐。

首节 上一节 491/571下一节 尾节 目录

上一篇:我每天能听到一个世界级秘密

下一篇:返回列表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