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死而我不死,灵气枯竭我长青 第489节
大天寺接到报案,当朝状元郎客栈惨死,于是片刻不敢耽搁,带足人马,来到事发客栈。
莫勒,宿汪是大天寺少卿,年纪轻轻,便已身居高位,铁面无私,手段狠辣,西弥国众官无不畏惧。
状元庆功宴场,本便汇聚极多当朝官员,自发现惨案后,为确保现场原样,尽皆赶出了客栈,但却不给回去。致使一大群人,拥挤在客栈门前。见两位少卿自龙行虎步,正朝客栈行去,众官员无不低头,不敢与之对视。生怕目光对上个一分半寸,便要去大天寺脱一层皮。
莫勒身材高大,肤色黄黑,嘴唇极厚,宿汪正常肤色,但头发微黄发曲,瞳孔是碧蓝色,眼睛细长。
两人步步生风,一面走来,一面听手下人讲述案情,时而眉头一皱,时而眉头一松。状元郎遭人谋害,这可是罕见之事。如若处理不好,定全国议论。朝大了说,可算动摇国运,朝小了说,也是载入史册之惨事。
莫勒还未进门,抬头望向大门匾额,写着“王七郎客栈”五字,冷笑一声:“这客栈也算开到头了。”大步挺进,进入客栈大门,放眼一扫。
大堂处并无甚怪异之处,一切如常。角落处,正重兵押着两人,莫勒凝神望去,见其中一人身材肥胖,身穿大红衣袍,彰显喜庆,但却满脸惊恐,双目无神,显是被吓得不轻。另一人则特殊了,身穿白衣,活似一江湖客。虽镣铐加身,却从容不迫。
案子未破,这二人便已经手脚均戴镣铐,想是依照西弥律法,无论那状元郎是何人所杀,这二人均免不去责任。若死的是旁人,尚不必如此。可偏偏死得是一朝状元郎。身份尊贵,若朝大了说,可安上通敌叛国,谋害官员一罪责。可诛连三族。
况且,两人嫌疑不小。宿汪道:“先上楼瞧一眼,再来会会二人。”两人收回目光,径上了楼去。
推开房门,便见宋涿尸首,因此案轰动太大,极快被大天寺接管,大天寺兵众重重围住,现场很快被封锁,宋涿尸首仍悬在空中。
两人打量现场,环视一圈,便即下楼。西弥国探案,重在审人,李长笑、王七郎两活生生嫌疑人便在此,审讯价值极大。
宿汪、莫勒二人,搬来椅子,大刀阔斧,朝两人身前一坐。因二人身材高大,肩宽腰圆,登时便把所有光线挡住。
莫勒道:“你为何要杀宋涿?”语气冰冷,直指王七郎。他看出王七郎心智较弱,更适适当做突破口。王七郎吓得双嘴打颤,险些就要晕倒,哪还回答得过来。
李长笑心中好笑道:“曾经奴役过合体强者,好歹也是个人物,胆子竟这般小。”却无嘲讽嫌弃之意,他接嘴道:“我们没杀人?”宿汪眼神一冷,抬手便是一掌甩去。这一掌风声呼呼,好似鞭子甩来,若打实了面庞,寻常人能被扇晕过去。审讯重在立威恐吓。大天寺务在求真,自不会屈打成招,但有嫌疑之人,“屈打”是必不可少,用以武力手段,快速打出有用线索,这便是大天寺一贯作风。
李长笑身轻轻后仰,宿汪打了个空,余下力道,险些将他自己带歪。李长笑笑咛咛道:“你们这样,可破不了案。”宿汪一拍桌子,登时四分五裂,随即抬脚朝李长笑踢去。
然李长笑分明未动半分,身子全平移向一侧,又巧而又巧,妙之又妙避开。宿汪怒道:“好胆!”非给李长笑教训不可,连运转腿功,极快踢向李长笑。
李长笑却似飘舞落叶,总恰恰避开,悠然自得。宿汪大怒,气得面色涨红,蓄力重重一脚踢去。这一踢,着已下了死手。
莫勒急道:“老宿,且慢!”然已是来不及,宿汪那一脚,已然踢出。西弥国异果无数,沼泽、悬崖深处,有些果子可增人气力,强人体魄。宿汪、莫勒身为大天寺少卿,官居高位,曾分别赐下增长力气的果子。
全力一腿,足以踢死象!不同先前打闹,这一脚若“轰”在人身,便是四分五裂,四无全尸。然奇怪的是,这一脚踢出刹那,却是宿汪自己摔了。
莫勒急上前去,想弄清楚情况,低头一看,顿觉全身冷汗直流。原来那扣住白衣嫌疑要犯双手双脚的铁枷,竟不知何时,转移到了宿汪自己身上。
“何方妖孽!快给我围上!”莫勒大吼,却见无人响应,且也再不见白衣要犯的身影。
王七郎心中又奇又悲,奇是,那怪异娘们的朋友,果然也是怪异男人。可是,如此一闹,真万死无生了。
莫勒大吼:“妖孽,速速出来!”左右环顾,不见人影,心中连连起毛。这比白日见鬼,更要恐怖几分。
“我在这呢。”忽听一声懒散叫喊。
莫勒循声望去,见那白衣要犯,正侧躺在房梁之上,边喝着小酒,边饶有兴致看着自己,一副闲散做派,丝毫不似大祸临头。
莫勒大觉受了侮辱,当即连喊士兵,将此地围困,然喊了数声,却无人应答。他觉得奇怪,急去查看,才知那大天寺里来的士兵,全已睡眼朦胧,打起了盹来。
再听一声响指。
莫勒忽觉双腿,双手一重,低头一看,发现王七郎身上的铁枷,反将自己给铐住了。登时心灰意冷,自知自己不是此妖邪对手,心中连连哀呼:“中计,中计,妖邪造杀捏引我来此,就为将我等格杀!西弥国覆灭在即!覆灭在即!”
正悲从心起,难以自拔,却见李长笑跳下地,道:“破案不是这么破的。”
第723章 长命花,快长
莫勒道:“妖邪,你又想耍什么鬼把戏!”李长笑道:“我要助你破案,你这两人,四肢发达,但官职却不小,日后定要碰到不少要案大案,若一直这么破下去,不知打死多少人。”
宿汪面色一红:“为求真相,牺牲再所难免,且大天寺接手的案子,皆极牵涉重大,再多几条人命,也不及真相重要!”
李长笑不做理会,径朝楼上走去。莫勒、宿汪对视一眼,心中齐齐想道:“这妖邪本领强大,反正跑不了,不如上去看看。”于是跟在身后,托着铁链,上了楼去。
王七郎一人茫然无措,自己一人待在大堂,也是瘆人得很,斟酌一二,也匆匆跟上了楼。李长笑走在最前,在宋涿门前停下。
站定门前,便道:“破案破案,勘探现场,实在审讯人之上。你们且看,此楼身处三楼,离地面足有两丈,门窗紧闭,不似有外人出入。且地上脚印极少,除却你二人的外,余下的只有宋涿自己的。”
李长笑将自己破案心得,有条有理一一说了。他倒也并非什么破案能手,但西弥国地处偏远,与外界虽偶有物质交换,但文化上却无多大交流。
西弥国探案手法,均是最原始的逼问、恐吓,李长笑这一番教导,还是极有用处。莫勒、宿汪二人,初时觉得不服,但听着听着,渐觉大有道理。
根据许多现场痕迹,可知达某些推论。这本也非什么难事,但无人提点,偏偏就难以想到。
宿汪仍有不服:“你说得倒有理,倘若犯人便是你呢?你那神出鬼没的功夫,我门又该怎么破解?”李长笑笑道:“我若想杀人,实太轻易了。我教你们的,只能适用寻常凡人犯案。不适用我这种人。”
宿汪、莫勒心中一寒,更知此人厉害。李长笑走入房间,细细观察宋涿尸身。他面色苍白,眼睛瞪得浑圆,好似死前紧盯着某个人或事物。
李长笑顺目光望去,见桌面上,有一盆盆栽,那花儿开得正艳,花瓣赤红色。宿汪道:“此乃长命花,我勘探现场时,也见此花,但并不觉有恙。”李长笑问道:“长命花?”
莫勒道:“长命花,一百花开密林、沼泽深处,若无人打搅,可花开百年有余,故此被命名为长命花。花期虽长,但与其他花儿相比,却不够艳丽,又因生长之地太过危险,所以非西弥国本地人,一般不知道此花。”
李长笑了然,心中陡生疑惑,看了看宋涿,又看了看长命花,心道:“宋涿之死,与此花有极大关联。”说道:“宋涿乃是自杀。”
莫勒、宿汪齐冷笑一声,共后退一步,均不信李长笑所言。宋涿身为学子,十多年寒窗苦读,学问高深。好不易中了状元,却扭头自杀?
换作是谁,谁也不能信。两人当下只觉得,这白衣人便是妖邪。甚至极有可能,是他犯下要案,先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欲盖弥彰,好为自己脱罪。
李长笑觉察二人心中所想,于是将现场情形,细细说来给二人听。现场并无出入痕迹,且宋涿上吊,全是自己自愿,并无任何他人胁迫可能。
宋涿眼睛瞪大,生前极力睁眼,并非死不瞑目,而是极力保持意识清醒,在看着什么。
现场自杀痕迹明显,实则李长笑一进现场,便已经心知肚明。案件本身,并无任何曲折离奇之处。
不过…
这自杀背后的东西,才是让李长笑大感兴趣,大觉奇怪。
莫勒、宿汪面面相觑,李长笑一番解析,实寻不出挑剔处来。常理而言,确是自杀无疑。可二人仍是怀疑李长笑。因他不能以常理而言之。
再者说来,好好状元郎,竟无端自杀?这纵然是事实,传出去也无人相信。一时间,莫勒、宿汪两人,陷入两难境地。让他们抓捕李长笑,又确实做不到。可除却李长笑这一因素,种种迹象,又确是表明宋涿是自杀的。
莫勒心乱如麻,从没处理过,这般心复杂的案子。
李长笑看出二人纠结。于是自证清白,告诉两人,他若想要杀人,根本无需伪造现场,更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为自己脱罪。
说着,便要当两人的面,杀个人给他们瞧瞧。于是问莫勒、宿汪二人,可是有什么要犯,是罪孽深重,偏偏又律法难以制裁的。
莫勒、宿汪齐道一人名字,此人名“王许”,年不过二十有余,嚣张纨绔,杀人大案犯下数起,死不足惜。但因是皇亲国戚,律法宽容,数次押进大天寺,却“一日游”后,完好无损出来。
正巧,那王许就在王七郎客栈门外,正朝啃着瓜子,看着热闹,全不知已大难临头。李长笑双眼晕染上一层蓝韵。窥探那王许梦境。见此人确十恶不赦,不足怜悯。便轻轻吹一口气。
下一秒,王许忽急喘气,眼睛一翻,倒地不起,立时毙命!
莫勒、宿汪看在眼中,均浮现一抹惊恐,看向李长笑时,眼神已全然不同。李长笑作势吓唬道:“我若犯案,何须伪装现场,何须与你们解释太多,我若真十恶不赦,漠视生命,你们这些探案之人,焉还能有活路?”
两位大天寺少卿,不得不信,皆五体投地,大呼神人。
之后便一切平常。傍晚时分,大天寺之人,带着宋涿尸首,撤离了王七郎客栈。这小小客栈,在这一番风雨中,竟存活了下来。
……
宋涿房间内。
李长笑脸色凝重,眉头紧锁,拾起一枚梦境碎片。
宋涿死前,残留梦境中仅有两字:
“快长,快长!”
“哈哈哈,快长!”
第724章 接连惨案
王七郎客栈历经这一番大风大浪,却仍能活来,超常营业,着可见其脚力之强,背景之大。状元郎惨死一案,结果迟不公布,外界已然诸多猜测。
客栈人流少了,那结果未明之前,谁人敢趟浑水。王七郎心有余悸,整日坐于柜台发呆。李长笑早将那笔烂账还完,自也不用再出卖劳力。整日坐在大堂,点几份小酒,点几份小菜,悠哉悠哉。
西弥国确是小国,但其背后,怕更藏某些事情。李长笑到此而来,全属阴差阳错。又过半日,莫勒、宿汪二人,改换了便衣,头戴黑帽,自侧门偷偷溜进王七郎客栈。
王七郎吓了一跳,以为那事没完,这莫勒、宿汪就是黑白无常,来索命来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双腿麻软,脸色唰一下,全白了。
正胡思乱想间,那莫勒、宿汪两人,竟一齐跪下,那里是来抓拿要犯的,反倒似来参拜的。对李长笑恭敬有加,对王七郎亦是以礼相待。
原来。
莫勒、宿汪均是大天寺少卿,虽有断案之责,但结果仍需让陛下满意。两人回去后,立时禀报陛下,说出状元郎乃是自杀时,心中万分忐忑,却也无半点办法。陛下如若降惩,治下杀头大罪,两人也只能哑巴吃黄连,自个认了。
不曾想,那报告写得有理有据,陛下看后,竟觉莫勒、宿汪有所长进。但显然此案,并未彻底理清,例如宋涿为何自杀,长命花、等,仍有诸多疑点。便派遣两人继续探查。
两人自是探查,不料在这当口,又有一处大案发生。一当朝高官,在自己别院中,也自裁身亡了!
共通之处,是那高官尸首旁,亦有一株长命花。那花开显眼,自风飘逸,好似烈火一般。莫勒、宿汪依据自李长笑那,所学来的探案知识,现场勘察一番,惊觉高官虽亦是“自缢”而亡,但现场有多人出入,未必便是自杀。
于是顺藤摸瓜,找寻线索,扣押府邸众人,力求尽快破案。哪知不到半日,又有一官员,在自家树屋中上吊自缢。死状相似,一日连起两道大案,要案。大天寺上下惶恐不已,人人食无味,睡不着。
于是便有这日大早,莫勒、宿汪寻来,跪在地上,道:“此案牵涉太大,或有妖邪参与,还请先生相助。”恭敬至极。
李长笑哪敢以先生自居,他便在想啊,媚三娘混上一国国王,偏偏留下一笔烂账,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也否管这是有意无意,当年菜市场双煞,威震菜市场,何其辉煌,自己怎么着,也得混上个一官半职,狐假虎威一番。
且此事甚怪,既然当头撞上,冒着那“多管闲事”的骂名,管上一管,查上一查,也绝无坏处。于是他绕到莫勒、宿汪身后,双手搭在两人肩头上:“走走走,带我去瞧瞧。”
毫无架子可言,莫勒、宿汪两两对视,眼神怪异,他二人此番寻来,以将姿态放低,以“先生”相称,实有请教、敬重之意。然此刻勾肩搭背,却似同辈相交,轻松自在,颇为融洽。两人可没见过这样的“先生”。
这声先生,倒再不好开口了,一时欲言又止,不知怎么称呼对方。李长笑笑吟吟道:“叫我老李便好。”
“先生”二字,架子太高。
两人勾肩搭背,一齐走向一座宅邸。说是勾肩搭背并行,实则李长笑耍了滑头。他走着走着,忽双脚一缩,悬在空中。整个身子,看起来好似挂在莫勒、宿汪二人中间。
莫勒、宿汪气力远非常人能比,多负担一人重量,却也无碍。但街上行人如流,不免招来怪异目光。又想到此刻姿态,不由脸上无光,有些挂不住。心中齐齐想道:“这前辈,好似玩心太重,性格怪异得很,却好似不大难相处。”
很快,行至一高官宅邸。见那树屋,约莫十余丈高,且占地极大,几座树屋彼此盘根错节,相互连接,占地极广。
又见那树屋上,应有尽有,有玉露续期的水池,有树屋成熟的瓜果,有鸟雀做得窝巢,有条条垂下的藤蔓。
官家宅邸,果真不同。李长笑暗暗对比,发觉西弥国虽小,但这宅邸质量,真不输于一等一大国。此地民风特色,颇为有趣。踏入宅邸,更见别有洞天,那树上既有院落,又有美景、花园。
那高官的尸首,便被悬挂在花园中。花园内,有百花争艳,美不胜收,但其中,一株鲜红色的花朵,最是引人瞩目。
正是长命花。
百花争艳,它独艳。百花落寞,它独艳。李长笑轻抚长命花,纵然这长命花,花期足有百年,那又如何?终有凋零一日,终有枯萎一日。
李长笑紧看一眼,便知此为高官,并非自杀。而是他杀。这高官身材高大,膀大腰圆,乍看死状与宋涿相似,在细微处,却有极大不同。
高官死前眼睛紧闭,后背衣物有几道折痕,因是先被人麻药麻倒,然后悬在花园中。在毫无知觉情况下,生命一点点流逝,最后气绝身亡。
这案件痕迹明显,实不用多猜测。莫勒、宿汪闻言后大觉佩服。觉得分明十分浅显,但单凭自己,却好似怎么都想不到。
同时莫名痴迷于这种,通过细节推倒的过程。看李长笑破案似玩乐,心中何至敬佩,简直敬仰。
只是二人是不知的是。李长笑还可观测梦境,虽说他有意,不去使用这份能力,以此增加破案乐趣。但每每推断完成,他便会随手拾起几片梦境碎片,以在心中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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