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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中状元了,你告诉我这是西游? 第102节

  猪刚鬣扛着他那柄九齿钉耙,庞大的身躯此刻却缩得像只受惊的肥鼠。

  他借着假山和花木的阴影谨慎前行,每一步都落得小心翼翼,两只大耳朵警惕地捕捉着任何风吹草动。绕了半天,他却有些糊涂了,

  “该死,白日里看那两个臭小子明明就是往这边来的,后园入口到底在哪儿?”他烦躁地嘟囔着。

  “喂!那丑八怪,半夜三更的,你在我们后园鬼头鬼脑的干什么呢?”

  一声尖利的叱喝毫无预兆地在背后响起,吓得猪刚鬣一个激灵,险些把钉耙扔出去。

  他猛地回身,只见清风和明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条小径上,正叉着腰,一脸鄙夷地瞪着他。

  “哎呦!”猪刚鬣慌忙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搓着大手,

  “俺是想找个茅厕,嘿嘿,没想到走错了路,竟走到了这来,俺这就走,这就走。”

  “走错了路?”明月撇着嘴,眼神像看一堆垃圾,

  “你这头又脏又臭的瘟猪,怕不是贼心不死,还惦记着我们后园里的宝贝吧?茅厕在前面左转,赶紧滚!少在这里污我们眼睛!”他嫌恶地挥了挥袖子。

  清风更是毫不客气地指点着方向,

  “蠢材!方向都摸不清楚。喏,往那边滚!再让我们看见你在后园附近晃悠,扒了你的猪皮炖汤喝!”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猪刚鬣被骂得面红耳赤,点头哈腰地连连后退,

  “是是是,两位小仙长息怒,俺老猪这就滚,这就滚。”

  退到远处暗影里,猪刚鬣拍着怦怦直跳的胸口喘着粗气。

  好不容易按捺下被辱骂的气愤,一想到清风明月嚣张的嘴脸和人参果的诱惑,他心头的贪念再次压过了恐惧。

  “呸!两个牙尖嘴利的小毛孩,待会儿有你们好看!”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猾,再次悄悄潜回,摸到后园入口,这次准确无误地钻了进去,避开了巡逻路线。

  果不其然,不多时,清风明月两人打着呵欠慢悠悠地晃到了人参果树附近负责值守的凉亭里。

  刚抱怨着守夜的辛苦,眼皮就开始打架。躲在近处树影里的猪刚鬣觑准时机,屏住呼吸,捏了个法诀,朝着亭子方向微微一吹。一股无形的法力波动悄然而去。

  凉亭里,正喋喋不休抱怨着的清风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身体一歪。

  明月也立刻跟着连打两个哈欠,眼皮沉重得再也撑不开,嘟囔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紧接着,两人都像是瞬间被抽掉了骨头,

  “噗通”、“噗通”两声,趴在石桌上沉沉睡去,鼾声很快响起。

  “嘿,俺老猪这瞌睡法,治你们俩小娃娃还不手到擒来?”

  猪刚鬣得意地一笑,不再遮掩,大摇大摆地从藏身处走了出来,直奔那株扎根在园子中央的人参果树。

  当他真正站在树下,抬头仰望时,饶是有了准备,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株大树高逾千尺,根深扎在大地深处,仿佛汲取着整个万寿山的灵气。树干粗壮得十人难以合抱,树皮呈现出一种温润如玉的古铜色,闪烁着细微的生命流光。

  整棵大树覆盖了方圆数亩的范围,亭亭如盖,浓郁的清气笼罩四周,闻之令人精神一振。

  最引人的是那繁茂的枝叶间挂着的三十个果实。

  那些果子并非寻常形状,而是宛如刚刚出生的孩童,五官、手足俱全,肌肤莹白如玉,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在月光下隐隐流动,一股难以言喻的异香沁人心脾,仿佛凝聚了天地间最纯净的灵韵。

  “乖乖,这就是镇元大仙的宝贝,闻一闻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活四万七千年的仙品。”

  猪刚鬣的口水“哗”地就淌了下来,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那些形似婴儿的果子,

  “一万年呐,才结三十个,稀世奇珍,俺老猪今天可算开眼了。”

  他被巨大的诱惑淹没,再也按捺不住,笨拙地搓了搓他那油腻的大手,吭哧吭哧就往树上爬去。

  他那肥硕的身躯此刻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和灵活,很快便攀到了一根结着果子的枝桠旁。

  他伸出他那蒲扇般的大手,满怀激动和贪婪地去抓最近的那个果子。

  眼看猪蹄般的手就要触碰到那莹润如玉的小人,那果子仿佛生有灵性,感应到危机,“呼”地一下,竟然自己从枝头滑落。猪刚鬣惊得“嗷”了一声,伸手去捞,已然迟了。

  只见那珍贵无比的人参果,在空中划出一道淡金色的弧线,“噗”地一声轻响,直直落在了树下松软的褐色土壤上。

  更令人猪刚鬣魂飞魄散的是,那果子一碰触地面,竟如同水滴落入滚烫的沙地,瞬间就陷了下去,融进了泥土里,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一缕细微的异香迅速消散在空气中。

  “啊?俺的果子啊!”猪刚鬣心疼得肝都在颤,差点从树上栽下来。

  他伸着脖子拼命往下瞧,哪里还有半点影子?

  “怎么就没了?落土里就化了?”

  巨大的失落和恐惧瞬间将他攫住。他想起了白日里听九师兄隐约提过,这人参果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

  “对!好像要用什么宝贝去打下来。”猪刚鬣一拍大脑袋,懊悔不已。光顾着馋,把最关键的法器给忘了。

  “完了完了,没戏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涌上心头。

  果子没偷到还白搭一个,更别提那需要的法器金击子,他连影子都没见过。九师兄严加看守的地方,他根本没可能再弄到。

  “算了,这等宝贝本就不是俺老猪能惦记的,回去吧。”

  贪念被这当头一棒打散大半,巨大的风险感和对镇元子的恐惧重新占据上风。

  猪刚鬣沮丧地从树上滑下,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树皮碎屑,扛起钉耙,准备灰溜溜地离去。

  他垂头丧气地转过身,刚迈开一步。

  突然,

  一个沉甸甸的金属物件,从身后不远处的黑暗中,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打着旋儿飞了过来。不偏不倚,“咚”的一声脆响,正好砸在他那颗毛茸茸的大猪头上。

  “哎呦!”猪刚鬣被砸得眼冒金星,捂着脑袋痛叫一声。

  他茫然又恼火地低头一看,地上躺着那根刚刚飞来的“凶器”,赫然便是那传说中摘人参果的神物,金击子。

第136章 推树

  猪刚鬣被那突然砸来的金击子吓得心头猛跳,头皮发麻。金击子冰冷的触感在黑暗中无比清晰,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上。

  “坏了坏了!”他猛地捂住脑袋,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有人盯着我!这地方不能待了!”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贪馋的火苗。

  他看都不敢再看那树上诱人的果实,扛起钉耙,像只受惊的野猪,转身就要往园子外面逃窜。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了几步,脚步却在院墙阴影里慢了下来,最后彻底停住。

  冷汗涔涔地从他肥厚的背脊上淌下来。他像个贼一样,警惕地左右张望,竖着耳朵听动静。寂静的后园里,只有树叶沙沙响和他自己粗重的喘息。

  “见鬼了,真没人?”猪刚鬣的胖脸皱成一团,心里七上八下。

  他扭过头,视线越过重重草木枝丫,落在那株氤氲着清气的参天古树上,枝头一个个温润如玉的人形果子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刚被吓跑的贪念,又像藤蔓一样缠了上来,越勒越紧。

  “完了,这下可真叫坑住了,”猪刚鬣心里凉了半截,欲哭无泪,

  “我要是现在拍拍屁股跑了,待会儿人家发现果子没了,清风那臭小子是亲眼见过我的,这屎盆子还不结结实实扣我老猪头上?百口莫辩啊!”

  他懊恼地用钉耙戳了戳地面,土块纷飞。

  “可要是我现在……真偷了,”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内心天人交战,“清风那小王八蛋不也看见我在附近晃悠了吗?不一样抓我个现形?横竖都跑不掉……”

  他越想越觉得憋屈,一股子邪火和破罐子破摔的念头猛地窜了上来。他狠狠啐了一口浓痰,

  “他奶奶的!老子辛辛苦苦爬树上来,总不能白担了这污名,一点实惠没有吧?”

  贪欲和绝望终究占了上风。他不再犹豫,几步蹿回树下,弯腰一把抄起地上那冰冷的金击子。目光贪婪地扫视着离他最近的一个果子,那果子形如婴孩,散发着难以抗拒的异香。

  他举起金击子,笨拙又紧张地对着那婴儿果子轻轻敲了一下。

  “啪嗒”一声轻响,宛如露珠坠地。那人参果应声而落,被他手忙脚乱地接住。入手只觉温润冰凉。

  猪刚鬣饿鬼投胎似的,也顾不上品什么味道了,张开大嘴,“咔嚓”一口就将那人形果子囫囵吞了下去。

  果肉入口即化,一股清甜之气刚在舌尖绽放便滑入喉中。他咂了咂嘴,啥滋味儿都没品出来。

  “嗯?”他一脸茫然,“咋跟喝水似的,啥味儿?这仙果不是闻闻都活三百六吗,咋吃着这么没劲儿?”

  他不死心,踮起脚又敲下一个,同样是大口一张吞入腹中。

  “邪门!”他嘟囔着,馋虫和火气都被勾了起来。心头那点恐惧暂时被甩到了一边。他仰头望着满树的果子,眼神重新变得炽热。

  “一个两个都没味儿,肯定是吃得太快了。”他这次放慢了动作,又小心翼翼地敲下一个,慢慢放进嘴里,细细咂摸。

  总算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清甜,但转瞬即逝,远不及传说中那般美妙绝伦。这反而勾起了他更大的食欲和不甘。

  “再来!”他发了狠。一时竟忘了数,只觉得这万年才得一次的仙品,不多吃几个实在太亏。

  树上人影晃动,又是几下敲击、吞咽之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也不知吃了四五个还是六七个,他那贪婪的思绪终于被一丝理智强行拉回。

  看着明显稀疏了一些的树冠,一股寒气猛地从他脊椎骨窜上来,瞬间浇熄了贪念的火焰。

  “不能再吃了,走!”猪刚鬣打了个饱嗝,虽然没吃出啥绝妙滋味,但腹内倒是涨得满满的。他惊慌失措地丢下金击子,那法器“当啷”一声落在松软的土上。

  他像身后有鬼追似的,扛起钉耙,头也不回地扎进黑暗里,臃肿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假山石径之后。

  猪刚鬣仓惶的背影刚消失在拐角,陈光蕊便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从一棵古树后现身。

  紧接着,袁守诚和银炉童子也缩头缩脑地从假山阴影里钻了出来。

  袁守诚的脸在月光下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后怕,银炉童子则捂着胸口,小脸因为紧张而泛红。

  三人围聚到树下。袁守诚看着猪刚鬣丢在地上的金击子,又抬眼瞅了瞅人参果树。月光穿过枝叶,清晰地映照出树上消失了好几个果实的空白处。

  他搓着手,小声问,“陈状元,那蠢猪跑了,咱们也赶紧撤吧?”

  陈光蕊弯腰拾起地上的金击子,冰凉的触感传入掌心。他抬头望着树冠上剩余的那二十多颗形似婴儿、散发着柔和光晕与清香的果子,目光平静无波。

  “不急。”陈光蕊的声音在宁静的园中格外清晰。他掂了掂手中的金击子,语气是理所当然的平静,

  “既然来了,这人参果万载难逢,自然不能空手而归。吃点再走。”

  “吃果子?”袁守诚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又惊又喜,呼吸都急促起来,连声确认,“咱们?咱们真的能吃?”

  “这些都是自家的果子,干什么不吃?”陈光蕊的回答简洁有力,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银炉童子立刻兴奋地蹦了一下,小脸上刚才的紧张一扫而空,拍着手低声道,

  “太好了,我上次在宴会上也只尝了那么一小指甲盖!终于又能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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