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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中状元了,你告诉我这是西游? 第101节

  那人参果的滋味,像是活了过来,在他脑子里翻江倒海。

  “闻一闻三百六,吃一颗能活四万七,”

  “脆如玉,甜如蜜,三万个毛孔都透着香……”

  袁守诚那绘声绘色的描述,反复在他耳边嗡嗡作响。他仿佛看见那黄金色的果子就在眼前晃动,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吃!只要一个就行,错过这次,等那老倌儿回来,还有俺老猪的份吗?

  一万年一次啊!

  不行,镇元子可是地仙之祖,抓到了,俺这身肥肉怕不是要被炼成灯油,清风明月那俩小崽子还不得把俺生吃了?

  贪欲像烈火灼心,恐惧又如寒冰刺骨。

  猪刚鬣在床榻上烙饼似的翻腾,肥厚的腰身把硬邦邦的石榻压得吱呀作响。

  他双手抱住他那颗大猪头,手指狠狠揪着自己耳朵根的黑毛,喉咙里压抑着咕噜噜的闷响,像是肠子都在打架。

  纠结了足足半个时辰,他猛地睁开眼,侧耳细听。袁守诚的鼾声均匀悠长,绵延不绝。隔壁的呼吸声细弱平稳。

  整个五庄观,静得只剩下风声。

  “咕咚!”他咽下一大口贪婪的口水,一个粗壮的手指竖在猪嘴前,

  “嘘!”像是警告自己别出声,实则早已下定决心。

  他像一道臃肿的影子,笨拙又轻巧地滑下床榻。光着的脚板肉垫厚实,落在地砖上几乎没有声音。

  他屏住呼吸,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墙壁,一步,两步,挪向房门。手小心翼翼地搭在门闩上,屏息凝神,用最小的力气一点一点地拨开。

  “嘎吱……”门轴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呻吟。

  猪刚鬣全身的肥肉瞬间绷紧,他保持着半弯腰的姿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连大气都不敢喘,只留一双惊恐的眼睛死死盯着门缝外的夜色。

  侧耳倾听许久,确认没惊动任何声响,他才如释重负地小幅度吐了口气。侧身挤出半开的门缝,再回身,一点一点,用指甲尖掐着门板,把门合拢到只留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缝。

  月光下,他扛着钉耙的身影紧贴着回廊的阴影,鬼祟地朝着白日里探明的、连接后院的角门方向,无声潜去。

  就在那扇门被猪刚鬣从外面虚掩上后仅仅几个呼吸。

  “呼!”袁守诚那绵长的鼾声戛然而止。

  黑暗中,他猛地坐起身,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睡眼惺忪。

  他连滚带爬地下了榻,鞋都顾不上穿好,趿拉着就摸到门边,扒着门缝紧张地往外看,直到确认猪刚鬣的阴影彻底消失在夜色深处。

  “成了!这馋嘴的夯货终于去了!”他猛地转过身,搓着手,声音压得极低,他推开了隔壁的门,对着同样起身的陈光蕊和不知何时也坐起来的银炉童子挤眉弄眼,

  “陈状元,小老爷,大事成矣!那夯货真去偷果子去了!”

  银炉童子从床榻上一骨碌跳了下来,小脸上满是压不住的兴奋和得意。他蹦跳着凑到陈光蕊面前,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

  “陈先生,猪刚鬣真去了,这下咱们是不是马上就能找到那个坏蛋账房先生了?”

  陈光蕊缓缓从榻上站起,他脸上并无太多兴奋,走到桌边倒了碗凉茶,喝了一口,才摇摇头,声音平静道,

  “账房先生?恐怕还是找不到。”

  “啊?”银炉童子脸上的得意瞬间垮了,不解地嚷嚷起来,

  “找不到?那我们费这么大劲,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装神弄鬼把他从高老庄一路骗过来,又是看门童骂架,又是假装要走,这……这力气不是白瞎了嘛?”

  他急得原地转了个圈。

  “我们找账房先生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什么?”陈光蕊放下茶碗,目光扫过两人,

  “是为了弄清猪刚鬣与五庄观,或者说,他背后可能存在的那些势力与五庄观,究竟是何关系。现在他夜闯五庄观禁地去偷人参果,直接看五庄观的反应就是了。”

  他走到窗边,望向猪刚鬣消失的黑暗方向,

  “人参果都被偷了,这可比直接揪出一个账房先生更有效。”

  银炉童子努力琢磨着这番话,小眉头拧成了疙瘩,显然没能完全消化。

  但他对陈光蕊早已建立起无条件的信任。

  “哦……这样啊……”他懵懵懂懂地点点头,虽然没太明白其中弯弯绕绕,却立刻笃定地下了结论,

  “反正陈先生说的准没错,这样就行!”

  他那点因为没找到坏蛋的失落瞬间被对陈光蕊的盲目信服冲淡了。

  “嗐!可不是嘛!”袁守诚在一旁笑得眼睛都快没了,接口道,“咱们是拨云见月,等着看戏……”

  然而,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极其要命的事情。他狠狠一拍自己油亮的脑门,发出“啪”一声脆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糟!坏了大事了!”袁守诚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和无比的懊恼,

  “光顾着馋他,忘了提那件顶顶重要的东西了。”

  他急得在原地直跺脚,连连搓手。

  陈光蕊和银炉童子瞬间看向他。

  “金击子,金击子啊!”袁守诚语速又快又急,带着巨大的恐惧,

  “白天那个九师兄可是说得清清楚楚,摘那人参果,非用金击子不可,没那玩意儿,果子连碰都碰不得。这头蠢猪,他就这么空着手去了,他能偷个什么?他摸都摸不着那果子一片叶子啊。”

  屋内的空气瞬间冻结了。

  银炉童子刚刚放松的小嘴又一次张得溜圆,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陈光蕊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纹,他的眉峰深深蹙起,显然,他也忘了有这么回事了,没有金击子,猪刚鬣是偷不到什么果子的。

  死寂笼罩着房间,只剩下几人沉重的呼吸声。

  袁守诚看向陈光蕊,试探着问,“要不……明天想法子,装作不经意,把那金击子的事儿漏给他,点他一下?”

  陈光蕊缓缓摇头,否定了这个提议,

  “过了今夜,他那点被馋虫勾起来的贼心贼胆,被这一通惊吓,再加上自己差点暴露的恐惧,会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绝不敢再去第二次。今夜是唯一的机会。”

  袁守诚彻底没了主意,哭丧着脸,

  “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无功而返,咱们一番心血付诸东流吧?”

  陈光蕊沉默着,眼神在黑暗中锐利如刀。片刻后,他抬起头,看向两人,一字一句,平静地说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主意,

  “那就帮他一把。我们去把金击子取来,设法送到他手里。”

  “啥?”袁守诚惊得差点跳起来,声音都劈叉了,

  “我们自己去偷金击子,再给送过去?这万一被人抓个正着,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到时候他要是看到金击子反而更怕了,不敢偷了怎么办?”

  陈光蕊的目光透过窗户,“等他拿到金击子,那就是箭在弦上,到时候他偷不偷已经不是他说了算了。”

  他说完,不再犹豫,转身便向门外快步走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第135章 猪刚鬣摘人参果

  夜风穿过回廊,发出低沉的呜咽。

  袁守诚伏在月洞门边的花坛阴影里,一双小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一扇雕花木门。但此刻他额头上全是冷汗,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袖袋里的铜钱。

  “算的不知道准不准了,卦象上是指这儿。”

  袁守诚嘴里反复嘀咕着,声音带着他自己都能听出来的不确定,“要是再不对,老道我也没辙了。”

  趴在他旁边的银炉童子不耐烦地扭了扭身子,压低声音催促,

  “你到底行不行啊,老袁?磨磨蹭蹭的,陈先生那边拖着那头笨猪,也不知道能拖多久呢。咱们得快点儿。”

  “小祖宗诶,这不是快慢的问题。”袁守诚急得差点嚷出来,忙又压低,

  “是准不准的事,你看这地方.”他用下巴示意那紧闭的房门,语气里充满了深深的忧虑,

  “万一算错了,闯进去啥也没有,岂不是白冒大险。万一里面有厉害禁制,或者.”

  他话没说完,目光无意间扫过门内透出的微弱灯火和窗纸上的模糊人影轮廓时,整个人瞬间僵住了,一张胖脸霎时血色褪尽,

  “不好,”袁守诚吓得差点从藏身处蹦出来,慌慌张张地去拉银炉童子的袖子,

  “坏了,出大错了!这不是放东西的库房,这是五庄观九师兄的住处!他还没睡呐!”

  “九师兄?”银炉童子眨巴着眼,困惑多于害怕,

  “五庄观的那个九师兄怎么了,很厉害吗?”

  “哎呀小老爷你不懂,”袁守诚急得跺脚,声音又急又怕,

  “九师兄是镇元大仙不在时管事的。那本事岂容小觑?被他发现我们在这鬼鬼祟祟,意图不轨,别说果子,咱们几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走走走,这事儿风险太大,黄了黄了。”

  他边说边拉着银炉童子就要往后缩。

  “切!”银炉童子用力甩开他的手,小脸上全是不屑一顾,

  “不就一个管事的道士么,能有多大本事?你少吓唬人!看我的。”

  他根本不给袁守诚再劝的机会,圆滚滚的小身体在阴影里猛地一蹿,“嗖”地就贴到了丹房门口。

  袁守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死死瞪着那道小小的身影。

  只见银炉童子侧耳在门缝上听了听,小眉头微微皱了皱,像是在确认什么。

  紧接着,他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搭上了门板边缘,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就那么轻轻一拨。

  袁守诚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竟在他手下无声地滑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银炉童子如同灵猫般滑了进去,快得只留下一线光影。袁守诚在外面急得满头大汗,仿佛过了一百年那么漫长。

  就在他几乎要忍不住低声呼唤时,那门缝里黑影一闪,银炉童子又滑了出来,手上赫然多了一个物件。

  正是镇元大仙的独门法器,金击子!

  银炉童子咧嘴一笑,冲呆若木鸡的袁守诚得意地扬了扬金击子,压低声音:“喏,这不就拿到了?快走!”

  不等袁守诚反应,他已率先朝着与猪刚鬣约定好的方向潜去。

  袁守诚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回过神,看着银炉童子轻快离去的背影,回想起他方才那番鬼魅般的身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兜率宫里烧火看炉的童子.也这么了不得?

  他不敢再耽搁,连忙跟上。

  另一边,夜色浓重的后院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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