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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中状元了,你告诉我这是西游? 第100节

  “仙童,贵客,您看这样可行?既然老祖差遣诸位下来,必不急于一时。若诸位贵客不嫌敝观简陋,请在此小住几日。家师想必也就在这几日归返。”

  “待家师回返,弟子定当第一时间禀明详情,将此事前因后果详细道来。届时师尊一声令下,弟子立刻去取了那仙果,洗刷干净,恭恭敬敬送到诸位面前。不知仙童意下如何?”

  这话说得周全周到,既有对兜率宫和太上老君无比的尊崇,又点明困难且责任不在自己,还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决方案,更是把拒绝的责任无形中转嫁给了还没回来的镇元子。

  银炉童子张了张嘴,他满脑子只想着吃人参果,但九师兄这番话说得太客气,把太上老君捧得高高的,他一时也挑不出理来反驳。他下意识地看向陈光蕊。

  陈光蕊端着茶杯,眼帘微垂,似乎在品茶,又似乎在思考,脸上没什么表情。

  袁守诚眼睛滴溜溜转着,看看九师兄,又看看陈光蕊。

  “那好吧。”银炉童子见陈光蕊没有表示反对,撇撇嘴,有点不情愿地答应了。

  九师兄如释重负,脸上笑容更真切了几分,连忙招呼,

  “快,引几位贵客去西厢清净上房歇息,好生伺候!”

  一名年轻弟子赶紧上前领路。

  五庄观内层叠殿宇古朴大气,青石板路光洁,庭院中灵草仙葩点缀,松篁交翠,清气袭人。

  只是观内现在确实空旷,除了偶尔看到一两个匆匆走过的弟子,再无其他身影。

  弟子将陈光蕊、银炉童子、猪刚鬣和袁守诚安顿在几间洁净的客房内。

  稍作休息,几人便在客房外的廊下小院里走动。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光斑,四周一片宁静。

  就在这时,两个熟悉又有点狼狈的身影,互相搀扶着,从另一边的回廊蹒跚着走了过来。

  是清风和明月。

  两人换下了湿透和污浊的衣服,但脸色依旧苍白。清风扶着廊柱,不时低咳两声,好像还没从玉净瓶的寒水中缓过劲。

  明月则显得有些恍惚,眼神畏缩,走路还有点跛,显然葫芦里的滋味更不好受。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小院里的陈光蕊四人。

  清风立刻停下脚步,他脸上还带着病容,但那双眼睛瞬间射出怨毒的光,像两把小刀子,狠狠扎在陈光蕊和银炉童子身上。

  明月也被拉着停下,畏惧地往清风身后缩了缩,但目光扫过银炉童子时,也充满了惊惧和恨意,只是这恨里掺杂了更多恐惧。

  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只用那足以杀死人的眼神狠狠剜了他们一眼,然后清风重重地哼了一声,拉着明月转身就要绕路走。

  “哎呦,这不是清风明月两位小道长嘛!”袁守诚那圆滑的声音带着刻意的热络突然响起。

  他一步迈出廊下,堆着笑脸,朝两人快步迎了上去,恰好挡住了些许去路,“两位这是要往哪去?看着气色还没恢复好啊,真是受罪了。”

  清风被他挡住,不耐烦地拧着眉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滚开!关你这老梆子什么事?”

  袁守诚仿佛没听见他的恶语,脸皮厚得很,依旧笑呵呵的,甚至往前又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一股子同病相怜的调调,

  “小道长息怒,息怒啊。老道我是看两位小小年纪就摊上这苦差事,心疼啊。你说你们师兄也是的,你们刚遭了这么大罪,也不让你们好好歇歇。这是要差遣两位去干嘛重活呀?”

  清风本不欲理睬,但袁守诚语气里的那点同情和他话中提到“师兄差遣”似乎触动了什么。

  加上他刚才在众人前丢了大人,心中憋着一股恶气,此刻也想找个人发泄一下不满。他撇着嘴,阴阳怪气地冷哼道,

  “哼!还不都是因为你们这些恶客赖着不走?师兄他们怕你们贼心不死,又惦记着咱那后院宝贝的人参果树。这不,就把看守果树这又苦又累的活计,硬塞给我们哥俩了。他们倒好,躲在前面清闲自在,我俩这刚缓口气就得去喝西北风!”

  明月在旁边也跟着不满地哼哼了一声,揉着自己的腰。

  袁守诚立刻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点头,脸上是夸张的深深同情,

  “哦,是这么回事。啧啧啧,确实是苦差事,辛苦辛苦。两位小道长快去吧,别耽误了差事,免得师兄又要怪罪。”

  他让开路,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清风重重一甩袖子,狠狠瞪了袁守诚一眼,仿佛在骂他假惺惺,然后拉着明月,骂骂咧咧地往后院方向去了。

  看着两人消失在廊角,袁守诚脸上的同情瞬间消失,换上了一丝狡猾的笑意。

  他搓着手,溜达回陈光蕊身边,挤眉弄眼,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

  “陈状元,瞧见没?防贼呢这是,把咱们当贼一样防着,后院都派兵遣将了。”

  陈光蕊脸上没什么波澜,淡淡道,“意料之中。他们有如此珍贵的果子,被防备也是应该。”

  银炉童子凑过来,接口道,

  “就是就是,那人参果可是万年才熟的宝贝,俺在兜率宫也才尝过一次,那真是绝世美味啊!”

  他咂巴着嘴,开始回味,脸上浮现向往。

  猪刚鬣刚才就一直竖着耳朵听,一听到“绝世美味”四个字,喉咙不由自主地“咕噜”一声,格外响亮。

  他站在廊柱旁,扛着钉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银炉童子咂嘴,那大耳朵一抖一抖的,嘴角隐约有点水光,那是强忍着没流下来的哈喇子。

  袁守诚目光扫过猪刚鬣,嘿嘿一笑,故意拔高了点声音,对着众人开始滔滔不绝,

  “银炉小仙童说得对,老道我行走人间几百年,什么山珍海味奇珍异果都算尝过些,可要说这天上地下第一等的美味,那非人参果莫属。”

  “闻一闻都能活三百六十岁,要是能吃上一颗……啧啧,听说那滋味儿,甜如蜜,脆如玉,一口下去啊,浑身三万个毛孔都舒坦,香气能从嘴里一直飘到脚底板,魂儿都要美飞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仿佛那香气就在眼前。

  猪刚鬣听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喉咙上下滚动得更频繁了。

  他攥着钉耙柄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他几次想张嘴问点什么,喉咙动了动,却都没发出声,最后只是用力咽了口唾沫,使劲把头扭开,看向院子一角,嘴里嘟囔着,

  “听着是不错,可这宝贝也不是咱想就能有的……”语气酸溜溜的。

  袁守诚知道他的馋虫被彻底勾出来了,但火候还差一点。他见陈光蕊没阻止,便又继续煽风点火,描述得更起劲,把各种道听途说的形容都用上了。

  猪刚鬣站在那儿,耳朵听着袁守诚天花乱坠的吹捧,心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他越想越觉得那果子肯定好吃得不得了,越想越觉得自己错过这次,可能真就没机会了。

  他焦躁地在原地挪动着胖大的身体,钉耙在地上轻轻磕碰着。最终,他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对抗那股诱惑,猛地一跺脚,瓮声瓮气地说,

  “俺老猪看这院里的花挺艳,俺去瞧瞧!”

  说完,扛着钉耙,快步走到院子另一边,离人堆远远的,背对着众人,假装专心研究一株花草,只留下一个又馋又纠结的背影。

  袁守诚看着他那样子,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等到晚些时候,院中只剩下袁守诚和站在角落里、还在那对着花草“研究”的猪刚鬣。西厢的灯火已经亮起,晚风带来丝丝凉意。

  袁守诚瞅准时机,踱着步,慢悠悠地晃到了猪刚鬣身边。他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猪刚鬣。

  “嗯?袁道长?”猪刚鬣猛地回神,看着袁守诚,眼神还有点发飘,显然心思还在那果子上面。

  袁守诚左右看看,确认无人注意这边,才凑近猪刚鬣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股为难的叹气劲儿,

  “唉,天蓬元帅,老道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实话,这事儿,怕是不太好办喽。”

  猪刚鬣心里咯噔一下,也忘了计较称呼,低声问,“咋不太好办?”

  袁守诚掰着手指头,“你想啊,他们那九师兄说了,满打满算只有四颗果子。其中一颗,铁定是供奉给兜率宫老祖的,那是板上钉钉跑不了的。”

  “剩下的三颗,金炉童子、银炉童子这两位可是奉老祖法旨下来的嫡系,按身份按功劳,能没他俩的份?陈状元,虽说身份未明,但他一路统筹安排,连九师兄都对他客客气气,他显然也是主事之人,这果子…他可能也有一份吧?”

  他停顿一下,看了看猪刚鬣那张越来越沮丧的大脸,两手一摊,

  “你看,这么一分,这果子啊,可就轮不到你我咯。咱俩忙前忙后,跟着跑腿操心,最后可能白欢喜一场,只能干闻闻香气喽。”

  他摇头晃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猪刚鬣听完,整个人都蔫了。他抱着钉耙柄,脑袋耷拉下来,肩膀也垮了下去。

  是啊,这样一分,哪还有他的份?

  那可是一万年才能吃到的东西啊。巨大的失落感瞬间淹没了他,让他连假装赏花的力气都没了,低着头,用粗短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耙柄上的纹落,闷声不吭。

  袁守诚看着火候差不多了,突然话锋一转,用更神秘、更带着点蛊惑意味的声音,凑得更近,

  “哎,不过嘛,老道我刚才凑巧,听到那么一点点风声……”

  猪刚鬣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袁守诚眼神瞟向通往后院的方向,

  “那两个小娃子,清风明月,别看他们之前骂得凶,其实就是个纸老虎,没啥真本事。看守宝树?嘿,我看难。要是有什么法子能让他俩睡个囫囵觉……比如,用一个厉害的瞌睡虫,或者……”

  他的话故意在这里戛然而止。猪刚鬣猛地抬头,小眼睛瞬间爆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

  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脱口而出,“瞌睡虫?对付这种小娃娃还需要那个?俺老猪在天河里混的时候,学过一种更稳妥的瞌睡术,保管让他们睡得雷打不醒!”

  袁守诚眼睛一亮,像是刚知道一样,

  “哦?元帅还会这手?”他“啧啧”两声,没往下说,但脸上全是“你真行”的鼓励表情。

  猪刚鬣说完,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眼神立刻慌乱地左右瞟了瞟,看到四下无人,才松了口气。

  他马上又垂下眼皮,装作无事发生,嘴巴闭得紧紧的。可袁守诚分明看到他嘴角飞快地往上扯了一下又迅速拉平。

  袁守诚心里暗笑,假装没注意猪刚鬣的掩饰,又往他身边靠了靠,声音压得几乎成气声,带着无比的诱惑力,

  “嘿,你说,如果那两个童子真睡熟了,变得好控制了……咱们是不是就能想法子,悄悄去弄那么一两个果子?神不知,鬼不觉?”

  “嘶……”猪刚鬣猛地吸了一口凉气,身体也绷紧了。他偷眼瞥着袁守诚,眼神剧烈地闪烁起来,贪婪、恐惧、犹豫在肥脸上交替闪现。

  他喉咙狠狠滚动了一下,最终却只是把头往旁边用力一别,粗声粗气地说,

  “道长莫要胡说!那树有灵性,看守甚严,怎能……”他话说得硬,但声音里却明显底气不足,脚步还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小半步。

  正当猪刚鬣内心天人交战之时,袁守诚的脸突然往他眼前一凑,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郑重和神秘,

  “老道刚才抽空起了一卦。卦象显示得很清楚,观音菩萨,最多不出一月,必会来到这万寿山地界。”

  袁守诚目光灼灼地盯着猪刚鬣那张因震惊而微微变色的脸,很明显,他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只是在震惊袁守诚为何也知道这个消息,

  “你可想清楚了,错过了这次五庄观的机会,以后就再没有树能给你结这人参果了。天上地下,仅此一棵,若等菩萨法驾一到,那镇元子必然相伴归返,到时候,万寿山群仙瞩目,你猪刚鬣想再尝尝这果子,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怕是这辈子,都只能听别人讲讲那滋味有多美了。”

  这番话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穿了猪刚鬣最后那点犹豫。

  他的眼睛猛地瞪圆了,里面再无半分退缩,只剩下一种被巨大诱惑和迫切感点燃的决绝光芒。他死死盯着后院的方向,呼吸越来越粗重,肥硕的手紧紧攥着钉耙柄,指节都捏得发白了。

  夜风穿过回廊,发出低低的呜咽,仿佛预示着什么。

第134章 金击子

  血月当空,却没几人注意。

  几间客房的灯火早已熄灭,漆黑一片,沉重的呼吸声在屋内此起彼伏,清晰可闻。

  那是奔波了一日的袁守诚发出的疲惫鼾声,还有银炉童子带着点稚气的细细呼吸,旁边的厢房也一片死寂,仿佛所有人都已沉入深沉的梦乡。

  唯独与袁守诚同住一室的猪刚鬣,正瞪着铜铃大的小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昏暗的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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