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求死,怎么功成名就了 第218节
“那他们为何要请牧大人吃饭?”
“错!”牧青白说道:“不是请我吃饭,是请你们这些外地官员吃饭。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请,你也不想想,渝州那些吃人肉饮人血的官商为什么要把粮交给我?”
“下官,不知……”
“因为他们怕我。他们怕我怕得跟鹌鹑一样。”牧青白满脸不屑。
虎子在驿馆将何裴晏放了下来。
牧青白打开窗,对他说道:“今夜凤鸣楼,不会走就问路,把你们所有外地县官都叫上,他们这群人请的宴,不吃白不吃。”
“呃这……是!”
时间还早,牧青白还没出发呢,这些文官就坐不住了。
他们分明看到牧青白与那区区县官竟同承一辆马车。
于是一大群代表着朝臣的中坚力量纷纷来到了驿馆。
外地的这一批县官哪里见过这大阵仗,驿馆之外,挤满了华贵车驾,每一辆车驾之后随行的下人,比他们在自个的县里巡街的捕快还多。
这是怎么了?他们倒是有自知之明,他们不过是一群县官,想过来京城不会受人待见,想要拜访高大门楣,估计也会被拒之门外,没成想,竟然会有这等殊荣。
何裴晏等人赶忙出来跟这一众上官权臣见礼。
这些文官即使不是权利顶峰的层次,那也是京城这个权利中枢里掌握着实权的人物,仍是他们这些外地区区一县之狭不可企及的人物。
这群文官也不废话,上来就邀请何裴晏等人前往自家喝酒。
众文官七嘴八舌,县官们哪里客气得完,最后众人决定轮流设宴款待。
别的不说,先把这群外地佬灌醉。
弄清楚他们和牧青白什么关系。
当然,除了何裴晏之外,其余人等与牧青白有什么干系的情况概率不大,不过也不亏着,不过是一顿酒的事,拉着当麾下马犬也不错。
谁会嫌能用的人越来越多呢?
不容这群县官拒绝,文官们就将他们裹挟着带走了。
然而大部分人根本不想拒绝,他们可能一辈子就是县官了,但是如果能跟京城搭上线,或许还有高升的机会!
人往高处走,乃是常情。
这里是京城,是文官们的主场,仅仅是一场酒宴的奢华程度,县官们就长了见识,他们哪里见过这阵仗,每一个饮酒的客人身后都站着四五个婢女,她们有的负责倒酒,有的负责夹菜。
甚至不需要贵客动手,肉脯、鲜果、菜肴、琼浆就递到了嘴边。
宴席上的众人好似全身瘫痪,县官们也是切身体会了一场这般荒唐的奢靡。
哪怕都已经如此周到了,还是有下人因为一个小错误,而遭到了大声叱骂,然后被拖下去打个半死。
处罚虽然不在眼前,但这种高高在上,随意处置一个奴婢生死的动作,还是深深震撼了县官们。
他们虽然贵为一县父母官,平日里也有人高高在上,端着个官架子,但是起码还是把人当人,把命当命。
这小插曲并未影响宴席的氛围,热烈的气氛依旧热烈,当然,这只是对文官们而言。
“何大人,做什么愁眉苦脸?卑贱如蝼蚁一样的奴婢,要是扛过去了,活下来也算她的造化,如果死了,那也是她该有的!一个卑贱的下人,怎么能影响了今日的兴致?来!满饮此杯!”
何裴晏赶忙双手举杯,“大人,下官敬你。”
那位文官抿了口酒,看着何裴晏一口饮尽杯中酒,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其他县官已然试探过,他们根本不认识牧青白,却也识趣,给脸就要,顺杆上爬。
周围几个文官一同灌酒,很快就将何裴晏喝得脸色通红。
“我见何知县……与牧大人关系颇好啊。”
周围文官交流了一下眼神,便有人出言试探。
何裴晏晕乎乎的,脱口而出:“下官万不敢当,只是牧大人对下官治下的县城百姓有恩,若非牧大人,百姓怕是十室九空,惨不忍睹,此次来京,特拜会牧大人,牧大人不曾轻视下官,还让下官与他同乘一车,实是荣幸之至。”
众文官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明白了,这小子跟牧青白一点关系没有,完全是牧青白发癫,随便拉了个人上车,突然想找他们这群文官的茬,于是就这么干了,就这么简单。
这一句试探后,就此打住,酒宴的气氛依旧热烈,荒唐也越来越荒唐。
县官们即便再如何不适,面对强权,也不得不审时度势,强行附和加入。
即便真的融入不进去,也只能游离在边缘。
但京城奢华,靡靡之音绕耳不绝,哪里有人能永远游离在外啊。
第253章 我就是怀才不遇的人才!
富贵权柄最能侵蚀人心。
牧青白在凤鸣楼上再看到何裴晏时,这人已然有些醉态了。
牧青白目光微妙扫过文官群体,这些各部诸司郎中、秘书郎。
众文官顿时一个哆嗦,下意识的与这些县官拉开了些许距离。
县官们都有些不明所以,但接着似乎意识到什么,赶忙向牧青白行礼。
牧青白笑道:“诸位同僚挺上道啊,说是今夜请酒,没想如此等不及啊。”
众文官暗道不好,还是太心急了。
众人赶忙上前奉承牧青白,簇拥着牧青白进入凤鸣楼。
因为有诸多实权文官莅临,凤鸣楼方面更是盛情款待,反正无论多少银子,这些文官都不会赖账的,毕竟太掉价的事,他们也不会明着做。
凤鸣楼的穷奢极欲,再一次惊呆了这些前来述职的外地县官们。
他们各自任职的县城跟京城一比,简直就是穷乡僻壤,不,穷乡僻壤还不如。
即便是方才京城各位大人在酒宴上给这些县官画的饼,也香甜无比,毕竟在遥远偏僻的县城里,他们各自就是最大的官,除了一心搞政绩之外,哪里还有机会吃得上京城里来自权势的香饼?
“真是天上日子啊!”
有县官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身边几个文官顿时露出了盛气凌人的笑,带两分鄙夷的说道:“是啊,天上日子,这种日子一旦过上,说什么也不肯放手啊。”
这也是众文官不理解的事,京城如此繁华的温柔乡,怎么牧青白身居高位,非但不想留下来享受,反而却想到别国去?怎么齐国比大殷要好吗?
好在哪?齐国版图不如大殷之广,齐国文坛不如大殷之兴。
也就是齐国兵强马壮,但大殷也不逊于齐。
在大殷有钱有势,却要去到一个无依无傍的陌生邻国。
脑子里想的什么啊?
“牧大人,请!”
众文官一起举杯,县官们也紧随其后。
牧青白却没有动,只是微微后靠,扫视了一圈众人,文官们顿觉尴尬,县官们不明所以却如坐针毡。
“诸位,我牧某人可没有没办完事,就先吃饭的道理,但诸位同僚却急着先分而食之,全然忘了,我还在这。”
众文官怔住,张嘴欲言却迎上牧青白的目光,愣是哽在喉间。
“牧大人,牧大人稍安勿躁,我等全都是按照牧大人吩咐办事,绝对办妥,绝不会有半点差池!牧大人放心好了!”
众文官知道是因为他们将这些县官拉去喝了一顿酒,半是刺探半是拉拢,让牧青白不高兴了。
不过事到如今,只好装傻充愣了。
牧青白微笑道:“我当然放心啦,你们办事我怎么会不放心,喝吧,喝吧。”
牧青白不在乎这些县官,只是看出来了这群文官狼吞虎咽的吃相,牧青白很不爽,所以他没打算放过这群人。
县官们算是看出来了,别看牧大人与众人互称同僚,但实际上牧大人的权势碾压在场众人,所有人或是巴结或是忌惮,但无一例外都得奉承牧大人。
不少人有些意动,若是能与牧大人搭上关系……
凤鸣楼管事知道牧青白也在,特地去将丹采儿也叫了过来。
丹采儿抱着琴领了几个女子先向众人行礼。
众文官眼睛都亮了。
“丹采姑娘真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管事很机灵的将丹采儿领到牧青白身旁坐下。
众文官哪里敢有不满。
县官们静悄悄的在一旁看着,按理说丹采儿这样出身低微的女子,该更不被当做人看,但现在诸位大人追捧的模样……看来是否把人当人看,全在这些大人的一念之间。
“牧大人,近来可安好?”
牧青白笑道:“还行,你呢?”
“奴家…也还好。”
“诶,不对呀,那时候你进宫了,陛下应该就将你的身份脱离了乐籍,为何你还在凤鸣楼里?”
丹采儿眼神里有些希冀,低眉悄看牧青白,“奴家……不知该去何处,只能先暂栖凤鸣楼,凤鸣楼不会为难奴家,若奴家要走,随时都能走。”
丹采儿说着,有些紧张的看向牧青白。
牧青白却没注意,点点头,说道:“是啊,是该好好想想,该好好想想自己要去哪,要做什么,这一辈子还挺长。”
丹采儿张了张嘴,有些失落,接着很快收拾好神情,笑着说道:
“今日早些时候,殿下遣人来凤鸣楼邀奴家前去镇国大将军府,说是牧大人又作新篇,要我为牧大人的新作谱曲,奴家回来后就一直专心此事,正好牧大人来了,奴家敢请牧大人品鉴斧正!”
牧青白有些疑惑:“秋白?将进酒?”
“正是殿下,再晚一会儿还打算去镇国大将军府向殿下复命,却没想牧大人来了,真是巧了。”
说着,丹采儿便落指拨动琴弦,悦耳琴音顿时响起,周围几个女子也手持各式乐器,吹奏乐谱,附和琴音。
丹采儿的音律大有长进,牧青白之所以有这种感官,是因为丹采儿的进步是往牧青白对音乐的品味方向去贴近的。
眼看牧青白沉浸陶醉,丹采儿不由心里欢喜,心里那一撮紧张情绪也得到了缓解。
她还生怕自己做得不够好,牧大人会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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