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都是我的! 第276节
门口两个石狮子咧着个大嘴,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访客而欢呼雀跃。
远处传来车轮碾过青石板的细微声响,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贾敬负手立于门下,目光炯炯地望向官道尽头。
贾赦、贾政等人则分立两侧,一个个皆是衣冠整齐,神色肃然。
“来了。”
贾敬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声音沉稳而平静。
只见官道的尽头,一对灯笼缓缓移动,所到之处,映得路面一片通明。
紧接着,一辆装饰华贵至极的马车缓缓驶入众人的视线。
车身通体漆黑,车辕上精心包着镀金铜饰,那细腻的纹理在光影的交织下,泛着低调而又奢华的光泽。
车帘上绣着精美的金线云纹,随着马车的缓缓行进,云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宛如一条流动的细小金河。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渐渐清晰,马匹的嘶鸣声在夜色中回荡。
今日前来宁国府拜访的贵勋众多,除了几位身份尊贵的郡王之外,就数赵驹的马车最为富贵奢华。
大景朝向来规矩森严,等级制度分明,出行仪仗皆需严格遵循身份地位,不得有丝毫僭越。
王子腾此前被安朔帝打发到宁州和辽东开荒耕种,到了那边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派人去测量宁州的土地面积。
结果却是叫人大吃一惊。
赵驹收复回来的土地面积竟然差不多有整个大景朝的六分之一左右。
这无疑让他的功绩比之前更加耀眼夺目。
原本朝廷给与赵驹的赏赐,在这等巨大的功劳面前,多少显得有些相形见绌。
安朔帝心中自觉对赵驹有所亏欠,便下旨将其府上一应出行用具的规格升了一等,准许其以国公仪仗出行。
马车行驶到宁国府门口缓缓停下,车辕上的铜铃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车帘被轻轻掀开,赵驹身着一袭绛红蟒袍,蟒袍上的金线绣着的蟒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尊贵与威严。
他率先从马车上跳下来,动作干净利落。
而后他转过身,伸出有力的大手,将元春、抱琴和晴雯几个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侯爷!”
贾敬一行人见状,急忙疾步上前,拱手行礼。
贾敬声音洪亮,带着几分热络,朗声道:“侯爷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还望侯爷海涵!”
贾赦、贾政两个也上前说着场面话。
一行人相互寒暄,言辞间尽显亲热与周全,气氛倒也融洽。
然而,赵驹目光流转,在贾敬几人身后缓缓扫视一圈,忽地眉头微微蹙起,英俊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
他转头看向贾敬,纳闷之情溢于言表,开口问道:“怎么不见环哥儿?”
如今国子监尚在休学之际,自己特意递了帖子前来拜访,按理来讲,贾环这个做表弟的应当出来迎接一番才是,怎会不见踪影?
哪里像秦钟,方才他带着秦可卿回家的时候,可是早早就出来在家门口等着他们了。
此言一出,贾敬、贾赦、贾政三人不约而同地顺着赵驹的目光望去。
果然,皆是不见贾宝玉、贾环、贾琮和贾兰的身影。
贾政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愠怒。
他转向贾琏时,虽已压低声音,可却掩不住严厉:“琏哥儿,你没使人去叫宝玉几个?”
贾琏被贾政这一问,顿时愣在原地,脸上浮现出一丝慌乱。
他支支吾吾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老,老爷,方才您也未吩咐……”
贾政见贾琏这幅样子,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猛地瞪了贾琏一眼,压低声音呵斥道:“糊涂东西!喝了几杯马尿就把正事给忘了!
这种事情,还要老爷我来教?”
贾政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转向赵驹时,脸上已是堆满了笑容。
他拱手道:“家里晚辈办事不牢靠,让侯爷见笑了。
环哥儿几个此刻估摸着正在陪老太太用饭,一时脱不开身。
咱们先进去,莫要因这小事坏了兴致。”
说着,就是招呼赵驹进府。
赵驹目光在贾琏脸上停留一瞬,见他额头渗出细汗,嘴角微不可察地挑了挑。
他淡淡点头:“既如此,便先进去吧。”
说罢,抬脚踏上宁国府的青石台阶。
贾敬连忙侧身让路,笑道:“侯爷请!”
贾赦、贾政也紧随其后,一行人簇拥着赵驹朝花厅方向走去。
到了花厅,元春便是微微欠身,对着赵驹柔声请示道:“夫君,妾身去里边与老太太说说话?”
待得到赵驹肯定的回答之后,元春又向贾敬等人福了福身,这才带着抱琴、晴雯两个丫鬟转入内厅。
内厅里,熏香袅袅,烟雾如梦如幻,在空气中缓缓飘散,却掩不住那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贾母端坐在榻上,手中佛珠攥得发白,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目光复杂地看着堂下低头站着的鸳鸯。
邢夫人站在一旁,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帕子,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她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王夫人,脸上浮现出几分幸灾乐祸的神色。
一旁的薛姨妈目光在薛宝钗和林黛玉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林黛玉、迎春几个早已是满心欢喜。
只不过碍于王夫人的面子,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能强忍着内心的喜悦。
至于贾宝玉,则是躺在贾母怀里,原本慵懒的身子此刻已经坐直,面上满是呆滞的神色。
鸳鸯垂首静静地站在堂下,身姿虽挺拔,可手中那叠诗笺却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叫她有些如芒在背。
“你且再将外边排出的名次念一遍。”贾母的声音从榻上悠悠传来。
只不过语气中多少带了几分不敢置信,显然也是有些难以接受。
鸳鸯心中虽然无奈,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又将方才贾政给的结果念了一遍。
她的声音虽略带颤抖,却也清晰可闻。
“这不可能!”
听着鸳鸯说的跟之前的一般无二,王夫人再也没忍住,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动作之急,带翻了旁边的茶盏,茶水溅了一地。
她死死盯着鸳鸯,眼中血丝清晰可见,“宝玉写的诗怎么可能这般差劲?
定是你收了环哥儿几个的好处,耍了什么手段,是也不是?”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在寂静的屋内回荡,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屋内霎时静得落针可闻,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邢夫人用帕子掩住嘴角,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眼中那抹快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太太明鉴,”
鸳鸯对着王夫人福了福身子,“奴婢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这等事上做手脚。
这排名是二老爷和东府敬老爷一同评的,奴婢只是照实传话……”
“你放屁!”
王夫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那声音冰冷而恶毒,仿佛从地狱中传来。
她转向贾母,声音里带着哭腔,“老太太您听听!宝玉自幼聪慧,诗词歌赋哪样不是拔尖的?
怎么可能连贾环那个……都比不过?”
她硬生生把“庶出的孽障”几个字咽了回去。
可那语气中的不屑和厌恶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贾母眉头紧锁,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
薛姨妈虽然没说话,但心底里其实也是赞同王夫人说的话。
自家女儿的诗才她是知道的,不说堪比什么诗仙、诗圣,起码在同龄人中是顶尖的存在。
这会不过是写个中秋诗,竟是前三都排不进去?
这让她也有些难以置信。
“好了!”
贾母突然提高声音,手中佛珠重重拍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政儿和敬儿亲自评的,还能有假?
既然能这样排,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你莫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她对于鸳鸯,自然是信任的。
这么多年来,鸳鸯一直尽心尽力地伺候在她身边,她的为人贾母还是清楚。
既然再三确认无误,想来应当是玉儿和三丫头几个写的诗确实是比她的宝玉要好。
这蠢妇怎么嘴上就没个把门,说出这种话来?
这会还有外人在呢,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
听着贾母那带着严厉训斥的话语,王夫人只觉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失了力气,踉跄着后退两步。
多亏身后的周瑞家的眼疾手快,赶忙上前将她扶住。
王夫人微微抬起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显然不敢相信贾母竟会当众这般给她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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