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都是我的! 第275节
他微微皱眉,问道:“一人写了两首?”
“不是的。”
鸳鸯轻轻摇了摇头,回道,“是老太太的意思,她觉得就单单宝二爷他们几个写诗,难免有些单调无聊,便也叫了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林姑娘和薛姑娘一同写了。”
贾政闻言,顿时一拍脑门,连声叹道:“倒是我的疏忽,竟将林丫头她们几个给忘记了。”
他早就听闻林黛玉才情过人,这会儿心中不免有些期待起来。
贾政连忙展开诗笺,借着烛光细细品读。
见着第一张是贾环写的,他先是一怔,随即眼前一亮,连忙拿起那诗笺,逐字逐句细细读了起来。
只见那诗写道:“月涌天街瑞霭浮,九重恩泽遍瀛洲。
笙歌沸处龙颜近,共醉同沾玉露秋。”
贾政越读越入神,头也不自觉地点着,脸上竟浮现出几分难得的温润笑意。
他抬手将诗笺递给贾敬,眼中满是赞许:“敬大哥你看,环哥儿这首诗,倒是写得颇有章法,意境也开阔,着实不错。”
贾敬接过诗笺,就着那跳动的烛火,逐字逐句默读了两遍。
随着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贾敬抬眼看向贾政,缓缓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以环哥儿这个年纪,能写出这样气韵不凡的诗来,确实难得。
更难得的是,还能猜出咱们的意思,这孩子心思倒是通透。”
贾赦在一旁听着,好奇心起,凑过来看了两眼。
虽然他对诗词并不精通,但也看出了诗中歌功颂德的意思,含糊不清地嘟囔道:“这小子倒是懂事,知道顺着咱们的心意来写。”
贾政脸上更添几分自得之色,又拿起另一张诗笺,见是贾宝玉的,便随手展开。
谁知刚读两句,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只见诗句里满是爱恨情仇般的缠绵悱恻,与贾环那首的大气磅礴一比,显得有些轻浮浅薄。
他没再往下读,只将诗笺往桌上一放,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终究还是不中用,整日只知道写些情情爱爱的诗,全无半点男儿气概!”
接着,贾政又接连看了迎春和惜春写的诗。
这两首诗虽然不算出彩,但他对两人多少有些了解,心中并无太大的期待,只是继续往下翻。
指尖在诗笺上停顿片刻,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薛”字上。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玉阶暗掷锦云书,桂影扶疏怯步初。
偏是月圆人未至,空余环佩响庭除。”
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诗句中的情愫,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来说,似乎有些过于直白和浓烈了。
而且,怎么看着这诗都跟贾宝玉那厮写的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但贾政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在他看来,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能写出这般字句已是难得。
且人家还是府上的客人,他总不好像教训宝玉那般直言斥责。
定是贾宝玉时常缠着人家,两人平日里一处混久了,耳濡目染的缘故。
真真是好一个孽障。
自己不顶用也就算了,还带坏人家姑娘家!
旁边的贾赦见他对着诗笺出神,凑过来瞥了几眼。
他不耐烦地咂了咂嘴,满不在乎地说道:“姑娘家写这些风花雪月的玩意儿,有什么看头?”
说着又夹了块糟鹅掌塞进嘴里,油星子溅在青缎袍角上也浑不在意。
贾政没理会他,手指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
当一个“林”字映入眼帘时,他的眼神骤然亮了起来。
烛火在诗笺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将那二十八个字映照得愈发清隽秀丽:“天垂瑞霭昭丰岁,地涌恩波沐兆民。
共仰中宵清朗处,圣辉直与月轮新!”
“好!”
贾政忍不住低喝一声,那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案上烛火猛地跳了跳。
火苗摇曳,似也在为这惊艳之诗而雀跃。
他抬手将诗笺举到贾敬面前,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敬大哥你看!这格局,这气象!
如此大气磅礴之作,竟是出自一个闺阁女子之手!”
贾敬起初还对惜春作的诗抱有些许期待。
然而看着诗笺上那有些歪扭的字迹以及不太通顺的诗句,他竟是有些昏昏欲睡,眼皮直打架。
听到贾政这边的动静,他抬眼望去。
接过贾政递过来的诗笺,目光扫过诗行时,他捻着胡须的手猛地一顿。
原本因谈论夏家婚事而略显阴霾的心情,竟散了大半。
“天垂瑞霭”对应着皇恩浩荡,“地涌恩波”关乎着黎民安康。
末句将圣辉与月轮并提,既显对君上的赤诚忠心,又不失绝佳文笔。
这般笔墨,哪里像是寻常女儿家能写得出的?
“这林丫头……”
贾敬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讶异,眼中满是赞赏,“如海倒是教得好,这孩子是个有见识、有格局的。”
贾赦凑过来眯着眼看了半晌,虽不全懂其中深意,却也听出了满纸的歌功颂德之词,当即咧嘴笑道:“还是这丫头懂事,知道顺着咱们的心思写,会来事儿!”
贾政捧着诗笺反复诵读,指尖在“圣辉直与月轮新”七字上轻轻摩挲。
想起林黛玉素日里弱不禁风的模样,谁能料到她胸中竟藏着这般丘壑,有着如此广阔的视野和深刻的见解?
反观自家那几个孩子,除了贾环以及探春写的诗方才叫人眼前一亮,其余的不过普普通通,毫无出彩之处。
尤其是那孽障。
平常时名声吹得响亮,关键时候就是个不顶用的。
一旁的鸳鸯听着贾敬几个对诗句的品评,心里早已掀起了波澜。
听几位老爷的意思,拔得头筹的竟是林姑娘?
她上前一步,轻声提醒道:“几位老爷,老太太还在里边等着呢,这诗的名次还得赶紧定下来好回禀老太太……”
贾政几个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将摆在桌面上的诗笺一一收好,然后交还给了鸳鸯。
贾政想起方才鸳鸯说过的话,便对着贾敬问道:“敬大哥,这次写的诗里边,依我看林丫头最佳、环哥儿次之,三丫头再次之。
再然后是宝玉、薛丫头、兰哥儿、二丫头和四丫头,按这个名次来,如何?”
贾敬思索了一番,觉得这个排名比较合理。
几个人里面,只有林黛玉、贾环和探春几个写的诗没有跑题。
林黛玉的诗格局宏大,立意高远,拔得头筹实至名归。
贾环的诗也颇有见地,有自己的思考和感悟,排在第二也没问题。
探春写的诗虽然也不错,但跟林黛玉和贾环两人相比,终究还是要逊色几分。
贾敬点了点头,说:“政弟排的倒也没问题,就这么定吧。”
说着,他对着鸳鸯问道:“你可听仔细了?莫要传错了。”
得到鸳鸯肯定的回答之后,贾敬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去了。
鸳鸯捧着诗笺,转身莲步轻移地往内厅走去,心里盘算着回去该如何向贾母禀报这结果。
贾敬几个继续喝酒聊天,赖升却是慌慌张张地从外边走了进来。
贾敬几个继续喝酒聊天,正聊得兴起时,赖升却是慌慌张张地从外边走了进来。
他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声音有些发喘:“老爷,隔壁侯爷递了拜帖过来,说是等会回带着西府大姑娘回府呢!”
“什么?”
贾敬手中的酒杯猛地一顿,酒液溅出几滴在桌面上。
贾赦和贾政也同时起身,脸上写满诧异。
“还愣着干什么?”
贾敬回过神来,沉声吩咐道,“去把东门打开!”
说着,就是率先起身,脚步匆匆地往外边走去。
贾赦、贾政两个跟在后边,同时不忘招呼贾琏几个,让他们赶紧整理衣冠,一同前去迎接。
按常理而言,赵驹既已递了拜帖前来,宁国府本应大开中门,以最隆重的礼仪相迎。
然而,此时却有个特殊的考量。
《礼记·内则》中有着明确记载:“夜行以烛,无烛则止”。
在古人的观念里,夜晚本就阴气较重,而正门作为府邸与外界沟通的关键通道。
在夜间贸然开启,会被视为破坏了府邸的风水平衡,甚至可能招引邪祟入侵,给府中带来不祥之兆。
因此,贾敬说的是开东门。
大景朝以东为尊。
开东门是除了开中门之外,所能给予来客的最高礼仪。
第335章 如愿以偿
宁国府东门之外,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深沉得仿佛能将世间万物都吞噬其中,不见一丝光亮的缝隙。
几盏灯笼高高悬于门檐之下,橘色的光芒如潺潺溪流般倾洒而下,将门前那长长的石阶照得通明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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