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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类父?爱你老爹,玄武门见! 第110节

  张汤沉默。

  诸侯王再怎么说也是大汉的诸侯王,在没有定罪、没有落到他手上之前,为人臣者不能对刘氏宗室评头论足。

  “告知丞相府,密令胶西国、胶东国、常山国国相抓捕试图作乱的人和势力,让绣衣直指御史前去,审讯、定证。”

  大汉律法,大多承于秦朝律法,为大秦图强变法的公孙鞅,便死于自己所制定的律法之下。

  在失去了诸侯国中府兵后,大汉诸侯王的境遇其实和被诬谋反时的公孙鞅相差无几,甚至还有所不如。

  对付可能到来的诸侯国动乱,根本用不着动兵,诸侯国中的国相、中尉都能轻易解决。

  “是,上君。”张汤恭声领命。

  “其他的诸侯王有谋于密室吗?”

  “回上君,除楚王刘注之外,平阳公主秘密见了其他的诸侯王,论调与见赵王时同,鼓励诸王同仇敌忾……”

  “这个‘仇’,是寡人?”

  “…是。”

  张汤点点头,继续道:“一同对抗上君随时到来的问责,甚而是……”

  “是什么?”

  “平阳公主鼓噪王太子被封于南越之地、西南夷之地的诸侯王,共同对抗上君的‘封王诏令’,拒不就藩。”张汤喉咙滚动,回答道。

  对抗上意、抗旨不遵,凡是能通过诸侯王们给上君添堵的手段,平阳公主都在做。

  大汉的长公主,不论老少,都工于心计,善于权谋啊。

  “寡人的好姑母啊。”

  刘据认可了平阳公主的手段,虽说上不了什么台面,但足够阴险卑鄙,“平阳公主府查察的怎么样?”

  “回上君,随着长公主入长乐宫,平阳公主府整日闭门,除平阳公主以外,任何人不得出府,就连平阳侯也被禁足于府中,收获不多。”张汤无奈道。

  卫长公主携子入长乐宫,到底是惊了平阳公主,下达了最严封府令,绣衣直指御史想要渗透探查,连门都进不去。

  张汤亲自对平阳公主府过去的案卷重阅,也对平阳公主的难缠有了更深的体会,大部分罪责都被时间、权力、财富掩盖,小部分罪责竟在过去的时间里都得到了陛下的赦免和宽恕。

  平阳有罪,但落实不了。

  刘据没有纠结以前的习惯,只注重眼下,“收获是什么?”

  “平阳公主在府外,有多位美少年,常有来往……”张汤难言道。

  自从元光四年上任平阳侯曹寿过世,已有十年光阴,平阳公主寡居了十年,而这十年,正是平阳公主三十岁到四十岁的十年,虎狼的年纪,以平阳公主之尊,找到弥补身心的办法不难。

  平阳公主有个癖好,只喜欢美少年,且是十三岁的美少男,没有少年能永远十三岁,但永远有少男是十三岁。

  这十年间,有数十位长相俊美的美少男出入平阳公主府,成为她暂时的内侍。

  或许是念及旧情,也或许是不觉得有罪,平阳公主并没有让过去的少男内侍们“消失”。

  大汉律,私侍公主有罪,但罪的是侍者,而不是公主。

  刘据露出了嫌恶的神情,古往今来,都挡不住这群人的“脏”。

  “抓捕那些‘内侍’,讯问知不知道什么。”

  “是,上君。”

  张汤领命,在诏令前,他就命令绣衣直指御史就在做了,那些美少年终究当过太平公主一年内侍,不可能对平阳公主府一无所知,只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就能埋葬平阳公主府。

  诏狱的手段,会让美少年们回忆起在平阳公主府的每个时光。

  这便是所侍非人的代价。

第165章 数奇

  “孝景帝之后啊,呵。”

  刘据失笑出声。

  孝景帝共一十四子。

  栗姬所生长子、废太子、临江闵王刘荣,次子河间献王刘德,三子临江哀王刘阏于。

  程姬所生四子鲁恭王刘余,五子江都易王刘非,以及八子胶西王刘端。

  唐姬所生六子长沙定王刘发。

  贾夫人所生七子赵王刘彭祖和九子中山王刘胜。

  王太后生皇十子刘彻。

  王皃姁生十一子广川惠王刘越,十二子胶东王刘寄,十三子清河哀王刘乘,十四子常山王刘舜。

  栗姬虽是大汉神医,但三个儿子德性其实都过得去,刘荣之废,在于其母,在于孝景帝想解决栗氏外戚,属于无辜,刘德一生好古修学,以治国为念,刘阏与无子早逝,也没有为非作歹,作恶多端。

  再看看其他夫人、姬妾所生的,包括那位皇十子在内,哪个不是穷奢极欲,恶行累累。

  刘据想着父辈们,除了摇头还是摇头,父皇迟迟不愿意体面,赵王呢,为了虚无缥缈的爻辞,竟要与匈奴勾结,放代地于异族之手,置汉家千秋于不顾。

  重建两族和亲关系?

  堂堂大汉赵王,不但耻辱,而且罔顾十数年来将士们的流血牺牲和无尽财力的付出,这能是人啊。

  “十二万匈奴精骑南下。”

  刘据同样认为匈奴单于伊稚斜的魄力不够,面对改变族运的机会,连放手一搏的勇气都没有,难怪匈奴一代弱过一代,连族中贵族的不满都压不住。

  但是,中行法对刘彭祖的述说,依然有所隐瞒。

  汉奸叛逃匈奴后提出的种种变革,的确引发了匈奴上层贵族的强烈不满,但导致伊稚斜对匈奴掌控不足的原因,却不止这个。

  军臣单于晚年,大汉转守为攻,战场从大汉边郡正式移到匈奴境内,匈奴渐趋衰弱。

  军臣单于立其子於单为太子,但在军臣死后,其弟左谷蠡王伊稚斜自立为单于,起兵攻太子於单,胜而为单于。

  在头曼至军臣的百多年中,匈奴单于的位置,都是父子相传,没有兄终弟及现象,可以说渐成匈奴定制。

  军臣之子於单已立为匈奴太子,是军臣的继承人,伊稚斜的自立以及反攻,其实是一种反叛行为。

  为了争立,伊稚斜和於单掀起了匈奴内战,虽说最终以伊稚斜的胜利,於单被赶到右翼告终,但内战的损失、族群的进一步分裂是不可避免的。

  张骞与胡妻及堂邑父正是趁着匈奴单于大战才跑回的大汉。

  貌合神离的右翼,腹诽心谤的贵族,伊稚斜这个单于能做到这个地步,只能说在水准之上,再多的魄力,却没有了。

  “密告大将军卫青,准备个能装进十二万人的‘口袋’,务必毕其功于一役。”刘据望着张汤说道。

  卫青、程不识靠着夜行军,日休息的方法,已经秘密携十万大军进入代地,为了不重现“马邑之败”,除了少数的郡县官外,无人知晓有个巨大的口袋张开了。

  放任赵国武始侯刘昌和赵地豪强在代地中搞破坏,甚至是破坏长城城墙,无动于衷。

  知道计划的郡县官也没有多加管束,只是趁机给郡县中的百姓发出提醒,让百姓尽可能待在家中,再多,就不能做了。

  所以,代地生活气息依旧,那些经常越过长城放牧的牧民与匈奴贸易的走私商人,依然出入着长城,毫无疑问,等到匈奴精骑到来,这些人、物,会立刻成为匈奴的战果。

  对此,刘据心里没有丝毫波动,大汉对边郡始终有着“坚壁清野”的战术,禁止牧民和牛、羊翻过长城范围到草原上放牧,但总有认为“草原的草肥”的牧民翻过长城去放牧,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没什么好说的。

  至于那些从中原走私盐、铁换取暴利的逐利商人,那就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如果没有这群利字当头的畜生在为匈奴输血,或许大汉早就获得胜利了,死不足惜。

  等到代地战后,刘据也会下令对所有走私商人清算,他不是个喜欢株连的人,但面对逐利通敌叛国的商人,他会让全部享受过走私之利的商人及家眷从这世间彻底消失。

  四万金撒下去,绣衣直指御史的人数规模迅速在大汉内外膨胀开来,为了能及时获取消息,张汤为其搭建了绣衣御史的专用“信道”,隐秘而又快速,能作为军用来使。

  “是。”

  张汤记下了。

  班子草创,主打一个什么都能做,什么都敢做,在金钱加持下,甚而达到了接近做什么都不会错的程度。

  宗旨就一个,绣衣直指御史做事,上君放心。

  “冠军侯还没有战况传回吗?”

  “回上君,无有。”

  张汤看出了上君的无奈,补充道:“大将军在前往代地前有交代,卫将军打仗,从来不报战况,但请上君不必太过担心,那是卫将军有意不通报,怕受到干预而已,再有消息之时,河西走廊或已被打通。”

  出了高阙塞后,霍去病和帝国的三万轻骑就仿佛消失了一般,在瀚海之中找寻不见。

  但有过元朔六年定襄北之战,霍去病八百骑“消失”,再见之时两度功冠全军的经验,作为传统名将的卫青,虽然不懂,还为之大受震撼,却能选择相信。

  或者说,只有选择相信。

  张汤本来也不相信,更对二十岁的统帅,率领三万轻骑深入敌后几千里的大胆行军无法接受,但他知道霍去病在上君心中的份量,根本不敢有任何质疑、离间的言语。

  “非常人,非常事,非常之战,这就是寡人看中的战将!”刘据理所当然道。

  古今无二的战将,才二十岁,小心谨慎一些,估计能打到七八十岁,他都不敢想霍去病能给他打到哪里。

  可能一张世界地图都有点小吧。

  闻言,张汤连妒意都升不起来,这纯粹且不加掩饰地偏爱,根本不该是君臣间能有的,该有的,古今的宠臣,谁能和天生富贵的冠军侯比较?

  “东部战线如何?”

  “回上君,副将李敢、校尉韩说各率三千轻骑,在匈奴左翼来去如风,极尽侵扰之能事,对匈奴左贤王的部落、草场、牛羊发动进攻,追求最大的破坏和杀戮,一些时候,连斩级都来不及收拾,抢在匈奴精骑合围前惊险离去。”张汤声音显然高了不少。

  李敢、韩说两个小将,没有发昏到领着手里那点轻骑去袭击匈奴左贤王本部,在掂量过匈奴精骑实力,确定没办法以一敌多后,就靠着轻骑的高机动性,跟匈奴左贤王本部精骑玩起了游击。

  找到大部落,就搞搞破坏,抢杀些匈奴的牛羊牲畜当补给,绝不恋战。

  找到小部落,就放火、杀人、抢掠值钱东西,在敌人包围圈完成前极限跳出去。

  这么长时间,杀的匈奴人并不多,一两千级而已,很多人头因为抢的东西太多拿不下或来不及就没有拾取。

  李敢、韩说的行径怎么说呢,不像是去打仗的,更像是草原上偷牲口的。

  毫无汉将风范,但干得漂亮。

  匈奴左贤王乌维几次组织大军设计捕杀都没有成功,对两个“汉家贼将”恨得牙根直痒痒,依然没有办法,利用马掌、马镫,汉家轻骑跑的比匈奴精骑还快,同等兵力遭遇,都能做到反过来全歼,吃过几次亏后,乌维除了大军设伏围杀没有任何办法,人越多,布局越大,时间空档就越多,李敢、韩说一次次脱逃,双方在草原左翼玩起了“群狼噬虎”的游戏。

  根据传回的战况,李敢所部、韩说所部都很喜欢这个游戏。

  这和冠军侯八百骑冲匈奴单于老家还战果无数的水平没法比,但在大汉从坚守战到进击战转变中,表现已然超过一群老将了。

  刘据对李敢、韩说的表现予以了认可,颔首道:“李广呢?”

  草原左翼上,可是有着大汉整整万名轻骑,两小将共率六千人,大头精兵可在李广那的,怎么不听李广战况。

  张汤嘴角抽搐,险些没控制住表情,努力平静道:“回上君,骁骑将军所部没有传回战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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