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61节
倒是王世恒内伤未复,只能从旁辅佐,擎剑在手,久不动弹,当看稳了,才出得一剑,直指要害,也令对手也不敢小觑。
这处乃是两郡过往要道,不多时便聚满了人,远远望来,只见飞沙走石,如云气升腾;又有剑光纵横,似电闪雷鸣。众人心内痒痒,想要细看,却惧怕误伤,不敢上前。
三人虽然并未合练,甚至还是初次联手,但剑法颇为契合,彼此也无旁的心思,都在对手身上,时间越久,便越是默契。
又斗了百招,杜之成渐渐有些不耐,手里的剑越来越快,使出绝招来,剑法与开始大相径庭。他称号“平波”,说的剑法能够止住波涛。开始之时,是些湖里的小风小浪,他搬过来一座山镇压,自然能够定住。
若此刻,却似在海中掀起巨浪,纵然多少座山,也无济于事,索性他剑法如同天降陨石,砸个天翻地覆,对手的浪自然也就散了。
沈元景只觉得得一股劲力当头而来,沛然难挡,瞬间便被压制住了,宗师之威展露无疑。王世恒更加不堪,苍白的脸上现出不正常的红润,难受到几欲吐血。
好在雷格兰也挺身而出,手里软剑如灵蛇游走,纵横如意,又似灵蛇捕猎,迅捷无比,往往对手使出一剑,他便还了三剑,牵扯了对手大半的精力,让其余两人缓过劲来。
只是他功力毕竟差了许多,对了十几剑,便落在了下风。沈元景硬顶而上,当当挨了两剑,震的气血浮动。
亏他已得太极剑以柔御刚,四两拨千斤的要旨,加之移花接玉日渐纯熟,才未有受伤。
就在这时,杜之成猛然一声吼叫,如雷霆炸开,离得近的一些江湖人士,都有些耳鸣,近在咫尺的三人更加难受。
雷格兰只是眉头一皱,似乎并无影响;沈元景身子晃了晃,又自正常,心想:“还在这人没有学过狮吼功或是音波功夫,否则就麻烦了。”
但王世恒却中了招。他身负内伤,被炸得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等对手长剑落过来时,已抬不起剑对抗。
眼见着他就要挨上一剑,沈元景急忙使出独孤九剑,如银光乍起,矫若飞龙,径直往对手胸口刺去,意图围魏救赵。雷格兰的细剑一甩,剑尖倏忽而至。
可这一变招,雷格兰便失了遮挡,杜之成手里长剑即刻折回,往他剑上一磕,细剑立时倒转,他不得不退后了好几步,稳了一下。
接着对手长剑便到了沈元景面前,呼呼作响,势头十分之迅猛。仓促之间,沈元景避让不开,只得收招一变,往上挡去,饶是有太极剑与移花接玉疏导劲力,他也忍不住喉咙一甜,受了轻伤。
杜之成得势不让人,又一剑压过去。王世恒匆忙起了长剑攻来,却被他一只肉掌挡住。而雷格兰快速赶来,始终慢了半步,救之不及。
沈元景在举剑相抗,当的一声,手里长剑几乎要折断,手臂震得发麻。那剑还不饶,又跟了过过来。
在这危机时刻,他福临心至,记起了那日对王世恒念叨过的一句:“上善若书,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当下手里长剑一变,划出老大一个弧形,兜住对手长剑,又往外一抛,再一拉,竟然顶住了这剑,让雷格兰反应过来,出剑相救。
杜之成一招未有奏效,便收剑站到一边,心想:“惭愧,对付几个小辈竟然用吼声偷袭,还未得手。这么多人在此,再斗下去,纵使能胜过,脸面却没有了。”
第46章 黑鸽传信
就像王世恒大公子弄不明白,不过是一本残缺的剑法而已,为什么会让一位宗师念念不忘,费如此大的周章发动大半个云州的力量抢夺;杜之成也想不通透,合则两利的事情,真有人为了所谓的家族名头,不惜斗个两败俱伤?
他绝招已出,自忖再打下去,倒是有六七分的胜算,只是对于能够留下沈元景,已完全不抱希望,但还是冷着脸说道:“再斗二三百招,你们必败无疑。”
雷格兰也不争辩,呵呵一笑,脸上的肉挤作一团,大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说道:“这是自然,宗师之威岂是我们能抵挡的。不过要败我们容易,抓我们却难了,上人以为然否?不若就此罢手,两边也不至于真个伤了和气。”
杜之成冷哼一声,却不答话,转头诚恳说道:“沈公子,你手上武学之多之精奇,连我也嫉妒不已,不说一门飞絮剑法,就连虚无缥缈的岁景剑法,从境界上,也不见得高过刚才你挡住我的那招,何必要硬撑着不肯给?”
他说的嫉妒,自然不是虚言。撇开沈元景与王世恒不说,就连雷格兰也显而易见的有所保留,只有他,一门平波剑法从头用到尾,其他功夫,都上不得台面,对于神功,自然多一份热切,劝说道:“须知多一位朋友多一条路,你若能交出飞絮剑法,我一身功夫你定然瞧不上,不过那岁景剑法,我可立下誓言,必会交与你手。”
沈元景正要说话,一旁的王世恒却先看口道:“上人这话说的太晚了,若是一开始便有此打算,不过一门剑法,小事尔。可你心怀侥幸,偏要硬抢,两相争斗,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还以为这就是两三个人的事了么?”
杜之成默然,听他接着说道:“此事已然风传天下,元景好容易藏巧于拙,却让你逼得暴露出来。我已得到消息,中州李家秘密派出一位宗师,打算从丰州绕过来;连那天理教也蠢蠢欲动,月光法王公然说要称量一下我这弟弟的成色。到了此刻,你还想着占便宜,真是可笑!”
听得天理教的名头,不但是杜之成,连雷格兰也都骇然,毕竟众人也只是猜测中州李家或许隐着大宗师级数的前辈,而天理教主司云帆是正儿八经的天榜高手。月光法王虽然不到地榜层次,但比杜之成这等江湖散人还是强得多。
这下他也不敢再说什么,沉默一下,掉头就走。那些围观的见他沉着脸,都不敢上前拜见,让到路边,由他先去了。
有人叹道:“这次杜老动了全力,也没能抓到沈公子,脸面可就丢大了。”旁边就是一声冷哼,接着听人道:“还不是那姓雷的惯于吃里扒外,否则那小子怎么逃得了?”
一名大汉怒道:“凭你也配说雷先生?七年前云州罕见的大旱,若不是靠着他在外面的交情,丰州那些个家族,凭的什么把成堆的粮食运过来。还有王家,派人一直护送过了越州,那时候你嚼着人家送过来的栗米,怎么说不出这么硬气的话?”
那人还是不服气,小声嘀咕道:“那也是王家的人好,与他姓沈的有何关系?”
“就凭人家谁也不靠,十七岁就是人榜高手了,就你,八辈子怕也摸不到先天的门槛,只会在后面嚼舌根。”这话叫人如何去接?此处有百八十人,连一位先天都没有,俱都感叹一声,各自赶路。
杜之成走了一程,忽然后悔起来,心想:“终究是偏安一隅,手段失了正道,一错再错。好在如今那位沈少侠声名远播,我反倒不用担忧王家找上门来。只是以他天资,五年或者十年,说不定就超过我了,到时候还是要做人家的踏脚石。”
那时候他若不是过于自大,不把沈元景放在心上,非要以势压人,也不至于到今天的地步。想到这里,他脸色阴晴不定,原地站了一回,道了声:“此子断不可留!”终于拿定主意,北方而去。
……
打退了杜之成,王世恒过来揽住沈元景,说道:“元景,这大半个月来,可让我好一阵担心。”他情绪显得稍有些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
沈元景初时还有些奇怪,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对方的情绪为何如此怪异。虽说此世界类似于华夏古代,地界还更为广大,按理说音讯难以传递理所应当,可竟然出了黑鸽这种奇物,实属不可思议。
普通黑鸽日行三千里,视若寻常;神俊的日行五千里,也不在话下。是以疆域虽然极大,但反倒是信息传递迅速。他在山中待了一月,毫无音讯,云州山脉之中或有可能,但在云州这种地方,全然不存在消息传不出去的事情。
想通此节,他立时说道:“却是我思量不周了。当时受伤颇重,便寻了一处绝密的位置,闭关了一月,才养得七七八八的,才敢出山,害得你担心了。”
王世恒说道道:“没事便好,是我心切。那杜之成功夫高深,你为救我,硬接了一下,我猜你定然受伤不轻,可也无能为力。后来到了照海,托雷兄打探,竟然毫无你的消息,这才觉得不对。”
雷格兰笑道:“两位既然已经见面,便无甚大事了。还是先离开此地,边走边说。”
王世恒说起近日发生的事,其一便是王耀奇本要过来,只是刚出门,却收到中州李家要上门拜访的消息,不得以留在承平郡。
其二便是沈元景上了人榜,排在一百五十八位,之前人榜高手死了一位,又增了两位,到他便落在最后。
对于此事,雷格兰啧啧称奇道:“沈老弟真个不凡,连那李家都要郑重其事。你可知要上人榜有多难,寻常人便算有了战绩在手,没有个一年半载,上榜也难。你如今不过只是和杜之成斗了一场,他们便连忙把你放到榜中,虽然只是最后一位,可也羡煞旁人了。”
王世恒冷哼一声,说道:“他们这是不安好心,想要捧杀。明面上是派遣吴王来访我家,实际那位曹王不也秘密出京了么?真就不怕某位地榜高手不信邪,去皇都把他们一锅端了。”
雷格兰哈哈大笑道:“李家是否有大宗师,众说纷纭,除了那四位,谁敢真个前去试探,若真是有,那不是送羊入虎口么?”言罢,他又羡慕的看着沈元景,说道:“不过你家也不用担心,等个三五十年,沈贤弟必能入得天榜,还用畏惧他们做甚。”
沈元景只是笑笑,说道:“我有一事不明,冒昧请教,如雷兄这等年岁和功夫,排在人榜前列,也不出奇,为何没有见到呢?”
雷格兰苦笑一声,说道:“所以我才说李家对你的重视史无前例了。地榜和人榜不仅看境界,还要看战绩,入榜者不是表现惊才艳艳,便是击败榜上高手进入。我虽然才六十岁,可平日里只在云州厮混,去到丰州,也未与人争斗过,哪里上得了榜。”
见沈元景恍然大悟,他又补充道:“而且就算我能上榜,最多也不过七八十,排在前面那些,都是天之骄子,前五十的哪个不能越级胜过一般宗师。倒是王贤弟和沈贤弟两位,大有希望。”
王世恒与沈元景相视一笑,说道:“那便承雷兄吉言了。”
第47章 火树银花
云州上宽下窄,照海狭长,一行人只不过走了六七日,才到了雷格兰庄上。
一排的红树成林,中间一条小路蜿蜒而至,顺着走到里间,才见着红墙绿瓦,繁花满院。庄子靠着海湾,落在悬崖之上,往下看去,便是大海。隔海相望,便是越州。听王世恒说,那便是黑帝所在的海山郡。
环境倒是清幽,就是占地并不算大,较之沈元景在承平郡的住所还有不如,更遑论与云阳山那等门派相比。
三人到了庄里,雷格兰吩咐仆役安顿好两人,便自觉离去,留他二人叙话,此刻沈元景才得空细问李家拜访王家之事。
王世恒苦笑道:“却是瞒不过你。李家虽然衰落,可经营数代,到今日已颇为强盛,虽没有明面上的天榜高手,但是地榜宗师都有两位,其一就是前面说到过的当今皇叔吴王李炔,排在第二十五,第二位就是李家当代家主李持,排在榜末。虽然两人都不及我父亲排名高,但家族势力要胜出许多。特别这位李持尤为强势,登位三十年来,不断拉拢各大门派,打击世家,做出许多恶事,这次又盯上了我们王家。”
沈元景脸色亦是有些凝重,说道:“是因我而起么?”他点点头,又连忙说道:“不过你不必有什么负担,你有如此成就,王家高兴还来不及,定不会觉得有何麻烦。须知如我等世家,谁个不是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才有今日成就,哪里会怕争斗,只恐后代不争气尔。
得知你已成就先天,那便是大宗师有望,族内为之一振,父亲也颇为开心,一日三信,恨不得飞身过来,只是被人拖住而已。就算如此,也请了二叔过来,走的越州那条路,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赶到。我们先在雷兄庄子待上一阵,养好伤,一起回去。”
沈元景见他安排颇为妥当,也自点头许可。此时王世恒话说得有些急,咳嗽两声。他伸手握住他手腕一探,还是那日旧伤,未有完全好透,前两日又添了新伤。
王世恒笑着说道:“不碍事的,元景你将黄精留给了我,着实帮了我不小的忙。这大半月来,我日日服食,根基未损,伤势也好了大半,剩下的也不过水磨工夫罢了。”
沈元景点点头,忽而动了动嘴唇,对方脸色一变,便要说话,见他摇摇头,便耐着性子听着,脸上神情先是惊讶,后又渐渐凝重,到了最后,才吐出一口气道:“真是。”拱了拱手,也不说话,径直回了房间。
两人在此住了约莫一旬,王世恒的内伤一日好过一日,雷格兰啧啧称奇,调笑道:“果然是找着了你家宝贝,去了焦躁,也有心思用在疗伤上了,如此要不了多少日子,就能痊愈了吧。”
他摇摇头,答道:“哪有那么容易,此等重伤,没有一个一两年,休谈养好的话。”即便如此,也令雷格兰十分羡慕,说道:“还是世家大族好,灵药神功一样也不缺。换做是我,挨了杜老头一掌,在床上都要躺半年呢,好不好得了还未可知。”
这话王世恒倒是不好接了,只是笑笑,然后扯开话题,问起近日云州诸事。就听得雷格兰神色古怪的说:“却也奇怪,那日杜老头离开之后,人就不见了,既没有去往云阳山,也不在他寻阳郡城里面。”
沈元景听到这里,只是冷笑,却又见雷格兰欲言又止,便说道:“雷兄有事尽可明言,不必遮遮掩掩。”
雷格兰便道:“如此唐突了。我这几日仔细回想,杜老头此次怕是动了真格。他向来以云州领头的自居,以振兴云州为己任,前面先是遣了一帮子犯事的江湖好汉去阻止二位,后又联络上了洪力这个他瞧不上的废柴,不会只为了一本普通秘籍。那飞絮剑法于他而言,十分重要,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思及他那是所言,也算有几分道理。对两位来说,飞絮剑法不值得什么,何不退让一步,让他多付些代价换取。一则两位在云州再无人为难,王宗师也不必派人前来协助;二则也能获取一门神功,将来沈贤弟晋升大宗师,有个参考。“王世恒听他说完,脸色越便越差,忍不住问道:“是那位杜宗师托你问的?”
雷格兰摇摇头,叹口气道:“我终究也是云州人,自然希望云州能够有所成长。杜老头虽有私心,但对云州还是没得话说,若他能更进一步,入得地榜,云州才有未来。”
沈元景奇道:“这又从何说起?入了地榜对云州有何好处?”雷格兰答道:“有了地榜宗师,才能压过越州,打通与丰州的商路,不至于世世代代受困于云州山脉那条窄道。”
“原来如此。不过恕在下不能答应。他一路强逼,到了如今,仍是一副强势模样,我若这样与了他,不说王家面子上过不去,便是我自己,也心里不忿,对父亲难有交代。”沈元景扯出的道理,无法指责,人在江湖闯荡,不就是图个名利么?
少年十七八岁,让他看破世情,圆滑无比,也是为难人。于是雷格兰诚恳言道:“我已然知道了沈贤弟想法,今后定不会再多嘴,还请原谅一二,不为此事,坏了我们的交情。”
沈元景心道:“这人也算光明磊落,以他和三哥的交情,不至于说出这些个不合时宜的话,只是心中怀有道义,才冒着遭人嫌弃的风险,吐露出来。果然云州江湖之人,多有可取之处”
王世恒哈哈一笑,说道:“哪里,雷兄此言,却是把我俩看扁了。还不摆下酒宴,自罚三杯?”雷格兰这才放心,痛饮至半夜,喝到兴起,竟然拔出长剑,翩翩起舞。
他人虽然如一个陀螺在地上旋转,不过剑法使得颇为精美。那柄剑轻盈纤细,若是不动,在夜色下极难看清,但若有月光映照,便如火树银花,星雨吹落。沈元景与自身所学相互映照,也有所得。
忽而这日,王家援兵还未赶至,却听庄客过来禀报,杜之成领着一伙人在庄外请见。
第48章 多事之秋
沈元景和王世恒正要去到前厅,又匆匆赶来另一名雷家庄客,拉着两人到了一边,急切说道:“二位公子,速走!庄主让我告知,这次来的不止有杜之成,连云州的另一位宗师‘寻天掌’余新也来了。让我带着两位走小路,赶紧离开。”
两人大惊,一位宗师尚且抵挡不住,何况两位,于是跟着庄客出到外面。王世恒当机立断,说道:“看来云州是不能待了,趁着余新不在破岳郡守着,我们只能冒险去往越州了。”当下两人也不耽搁,一路往北而去。
等两人走出好远,旁边高山之上,才慢慢走下一人,乃是苍髯翁司徒朗,边走边叹息道:“这算得驱虎吞狼,还是祸水东引?真不知余门主是如何想的,偏偏听了老杜的话,得罪王家这么一个巨室,后面还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等他到了雷格兰的庄子,悄悄禀告过后,杜之成和余新又在此住了两日,假意吩咐手下到附近搜寻了个遍,见实在没有发现人,这才慢悠悠的往破岳赶去。
……
沈元景和王世恒本拟破岳城门口会盘查得严,不料守城的江湖汉子,只是看了两人一眼,就放他们过了。
云州之广,还要在平州、越州之上,却是因为境内非但有云梦大泽,还把云州山脉包含在内。前朝之时,诸王争位,输了的那个皇子被贬云州,新进天子怕留下恶名,不能服众,连云州山脉一并划给他做封地,云州也是因此得名。实际真正的有人居住的土地,只有越州的六成,更不用说境内多山。
可从古至今,这片山脉归属,别说其他州的不太承认,连云州本地人也不以为意。还为可叹的是,云州西面被大山挡住,北面是云梦大泽,南面靠海,唯一的通道,又被越州扼住。
越州的这城池就叫做困云城,直接建在了谷口之上,紧紧的把持着要道,过往行人,非得交够进城出城税,才能通行。
两人在城里等待了两日,沈元景眼见着来往云州的商队,即便是些大势力,也都被课以重税,不由得感叹道:“云州确实过得有些凄惨。”
王世恒笑道:“怎么,你心软了?”见他不说话,又说道:“两州恩怨,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若不是当年那位云州王耐不住寂寞,利用越州的侄儿心软,占了土地不算,还杀了个尸横遍野,两边哪有那么大的仇恨。”
沈元景瞥了他一眼,说道:“我的慈悲心肠,早就丢到其他世界了,如今秉持的也只剩下善我者为善,恶我者为恶而已。你不必时时刻刻摆出兄长的模样,好似这样就能胜过我一般。”
“哼!你除却武功高我那么一点,其他的哪点及得上我。”王世恒不屑说道,忽然又想到一事,问道:“元景,你是何时晋升先天的?”
“便如你所想的,赶到平州之前便是了。金家关口边上那两行字,也是我刻下的。”
“这可真是叫人吃惊了,看来确实只要武功比我高,便能胜过所有了。”他由衷感叹道:“你如今已经算得我家第一要紧的宝贝,三爷爷定然后悔死了。不过,二叔为何还没有来,这都好些天了。”
沈元景淡淡的说:“等吧,不出意外,是出了意外。”这话说得绕口,不过王世恒也能明白,叹道:“多事之秋啊。”
果然当天一名王家管事匆忙赶来,见着两人便急切说道:“三公子,二老爷叫越州的一帮人给拦截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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