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朱由检,再造大明巅峰 第162节
“无妨,无妨!”汤若望忙朝吴昌时笑了笑,又抬头看向皇帝,可碍于自己断了腿无法下跪,只好单腿站着,朝皇帝躬身下拜。
汤若望的出现,让朝中大臣们更是疑惑,想着陛下不是不喜这些外国和尚么,怎么今日还特地诏见?
“汤若望,你可知朕为何诏你进宫?”朱由检问道。
汤若望摇了摇头,笑着道:“在下不知!”
“你这腿是怎么断的?”朱由检又问。
汤若望眼中闪过疑惑,想着这事大家都知道,怎么皇帝还要问,不过也开口回道:“是吴大人家马车不小心撞的。”
“不小心”三个字,就说明是意外,也表明了汤若望的态度,不会追究就是了。
吴昌时在心中满意得点了点头,想着这和尚果然还是懂事。
“骆卿,是这样吗?”朱由检又问。
骆养性送了薛国观等几人到皇极门外,就让锦衣卫带着走了,同时,也详细问了汤若望这桩案子,皇帝吩咐的事,没有人敢怠慢,况且这事本就不难查,有些人心急,心急之下自然漏洞百出,锦衣卫很快就查明了真相。
此时,他刚回转走到殿中,闻言大声道:“回陛下的话,不是!”
“不是?”
“怎么会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
自然,这个结果又让人疑惑起来,其中一人悄悄抹了把汗,想着难道已经被发现了吗?
“哦?不是?”朱由检又问。
骆养性看了一眼吴昌时,又将目光移到队列中一人身上,继而开口道:“陛下,车夫交代了,是他收了一个人的银子,让他在今日撞死汤若望,事后就说马匹突然发狂就可以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杀人灭口
汤若望听了这话,更是不敢置信,原来这不是一场意外,是有人要杀了自己。
是谁?
谁要杀自己?
还没等自己开口询问,就听皇帝朝自己开口道:“汤若望,你今日为何这么早就上了街?”
“是这样,昨日在下收到礼——”
汤若望一句话没说完就突然哽住,转头看向队列中,礼部尚书方逢年避着他的目光,可双肩却是在颤抖。
昨日是方逢年命人给自己传话,说有了办法,但事情紧急,得在上朝前同他商议,让他在长街的包子铺等自己。
那家包子铺在吴昌时府邸到皇宫的必经之路上,所以,是方逢年,他所谓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死!
“怎么不说了?”朱由检顺着汤若望的目光看去,“方逢年?和他有关?”
汤若望嘴唇嗫嚅,愣在那里。
方逢年同样如此,可他心里还有些底气,要是汤若望说是,陛下定然会问缘由。
可这个缘由是能说的吗?
当然不能,说了就是科举舞弊,是大罪!
方逢年想到这里,不由露出一分嘲讽笑意,这个哑巴亏,只能辛苦汤若望吃下去了。
汤若望的确是在衡量利弊,他顶着皇帝冷厉的目光,又看了一眼方逢年挺立的身影,倏地跪在了地上。
由于一只腿断着,这一跪很是艰辛,或者说趴在地上更确切一些。
汤若望转头又看了一眼方逢年,眼神带着些破罐子破摔的情绪,方逢年心脏倏地一跳,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得不说,他此时的预感很正确,汤若望跪在地上的第一句话便是,“陛下恕罪,在下不知大明律法,为江南士子投钱问路,却不想触怒方尚书,引来杀身之祸!”
“哦?朕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一出,仔细说说吧!”朱由检看了队列中犹自怔愣的方逢年,又朝汤若望说道。
汤若望轻叹了一声,既然陛下早就知道他做了什么,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他将去了江南如何同张浦结交,如何认识了江南士子,又如何替他们打点,如何送钱给礼部尚书方逢年这些事,一五一十得说了出来。
方逢年身子犹如钟摆,听到最后忙跌跌撞撞走了出来,跪在地上喊道:“臣冤枉,陛下,臣没有做这些事啊!臣万万不敢啊陛下!”
“方尚书,是你说你作为礼部尚书,可以插手科举之事,安排几个士子不是难事,现在怎么就说不是了呢?”
汤若望瞪着身旁的方逢年,“你为了保住自己,居然雇人杀我?吴昌时...吴昌时...你是想嫁祸给张浦?”
汤若望这话说完,吴昌时的眉头就跳了一跳,适才弹劾薛国观的嚣张全然不见,开口说道:“陛下,臣和张浦没有关系啊!”
朱由检听了这话,轻笑一声朝他道:“吴昌时,你和张浦没有关系,可你一直在替周延儒打点吧,是想让他回朝入阁?可张浦在朝中的关系更多,有张浦插手,周延儒要被重新起用,难!是也不是?”
只要除去了张浦,周延儒的回朝之路说不准就能通顺一些。
方逢年是好手段,将吴昌时拉入縠中,间接牵出了个张浦,若原来的崇祯帝,说不定就顺水推舟,借此名义办了张浦了。
可惜了,自己不是崇祯,张浦的罪责也不会轻易用雇凶杀人来轻轻带去,方逢年打错了算盘。
吴昌时听了皇帝这话,面皮忍不住抖动起来,陛下怎么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陛下怎么会如此清楚张浦、周延儒之间的博弈?
吴昌时想着,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骆养性,骆养性撩了眼皮,淡淡扯了一个笑给他。
骆养性的这个笑充满了嘲讽之色,他的意思是想说,就算没有他们锦衣卫,陛下想知道什么,也都能知道。
可在吴昌时眼中,意思就都变了,骆养性这个笑,就是承认所有的一切都是锦衣卫查的,你能奈我何?
“陛下恕罪,周延儒是臣老师,臣没有为其打点,臣只不过可惜老师满腔报国热血无所施展啊!”
吴昌时脑子转得快,他想着既然皇帝知道,还不如就打一波感情牌,一面也好展现自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另一面,索性就让陛下知道周延儒的一番心意,说不准陛下听了,还真能让周延儒还朝呢!
朱由检哪里看不出吴昌时的小心思,他冷笑一声,说道:“你可知你所为,便是结党营私?朕的阁臣里面,哪个比不得周延儒?首辅范复粹经天纬地,蒋德璟博学强识,卢象升雄才伟略,郑三俊端言清亮,哪一个不是朕之肱骨?朕的朝廷,缺了周延儒就不行了?还是你非要做这个孝子贤孙?”
朱由检这番话可是夸了自己的内阁,被夸到的阁臣心中激动,没被夸到的大臣们眼中透着羡慕。
可不管夸到还是没夸到,看向吴昌时的眼神却是冷极了。
“臣不敢!”吴昌时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叩头认错。
朝廷是陛下的朝廷,内阁也是陛下的内阁,自己哪里来的能耐,能左右阁臣变动啊!
朱由检轻哼一声,重新看向跪着的方逢年和汤若望,“方逢年,你为礼部尚书,不仅插手科举,更妄图谋财害命,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自己说,该当何罪?”
“臣不敢,臣没有,陛下明鉴啊!”方逢年仍旧喊着冤枉。
面对死不承认的方逢年,朱由检给了骆养性一个眼神。
骆养性会意,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册子,翻了几页就大声念到:“正月初五,申时三刻,汤若望面见张浦,送白银一千两,酉时一刻从张浦府中出;正月初八,汤若望再入张府,同在张府的有三十五名士子,戌时末方散,送银一千两;正月十二,汤若望和张浦及十五名士子同游太湖,送银一千两;正月......”
骆养性拿到手的这些,是在江南的锦衣卫查到的消息,此时分毫不差得在殿中念了出来,汤若望越听脸色越是苍白,他可真不知道大明的锦衣卫有这等本事啊。
方逢年低头听着,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从他颤抖的睫毛能看出,他此时也是紧张万分。
这些都是汤若望和张浦的勾当,可是,既然锦衣卫能查到这些,那后面的...
“所有白银共三万七千两,张浦留下两万二千两,剩余一万五千两给予十五名士子,这十五名士子正月二十出江南参加科举,”骆养性仍旧在念,“另外,正月十八,从江南寄来一车锦缎入方府,锦缎十来匹,剩下是白银一万两!”
第二百九十八章 涨俸禄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方逢年颓然垮了肩膀,都查清楚了,查明白了,自己还能狡辩什么呢?
“陛下,”汤若望却又开口道:“在下自知有罪,愿意赎罪!”
朱由检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要如何赎罪?”
“陛下,在下愿意为大明制造最新式的火炮!”汤若望知道皇帝想要火器,如今大明的火炮还是很久以前的,不仅笨重,准头也不好,只要皇帝能饶了自己,他就可以帮助大明制造最新的火炮。
汤若望有信心,想要火炮技术的皇帝定然会答应自己的要求!
可他等了片刻,却是听到皇帝一声轻笑,“汤若望啊汤若望,自信是好事,但自信成了自负就未必了,不过,既然你想教,朕也成全你,这样吧,一个月之后,你先瞧瞧朕如今的火炮怎么样,再看如何‘帮’朕,如何?”
皇帝想着毕懋康、宋应星和薄珏他们,这数月来自己忙着流贼和科举,的确是疏忽了他们,也不知道研究得如何?
是该去看看他们的成果了,也要让汤若望看看,大明如今的火炮技术,能不能和他们西洋匹敌?
“不过...”朱由检继续道:“这一个月,还要委屈汤神甫去大牢里待着了!”
朱由检话说完,骆养性就朝后一招手,锦衣卫上前将方逢年和汤若望托起朝外带了去。
剩下一个吴昌时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以为就此逃过一劫时,就听皇帝道:“骆卿,还漏了一个!”
“陛下恕罪,臣忠心耿耿,没做过对不起朝廷的事啊!”吴昌时大喊道。
“拖下去,审!”朱由检哪里会信他的,要说这个吴昌时,贪赃比之薛国观更甚,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弹劾薛国观的。
今日这个朝会,一下子革了两个尚书的职,还都是因为参与科举舞弊,其中更是不知道牵连多少大小官员,这让皇极殿前一片寂静,除了风吹动他们官府的簌簌之声,怕是连一丝呼吸声都听不清楚。
他们实在怕啊,陛下闷头干大事,就这么把罪证都握在了手里,可在场的这些官吏,哪个没有收过银子,有的时候甚至不知道收的是什么银子。
他们此时也都想着这两个月收的银子,到底有没有是因为科举之事的,要是有,得赶紧退回去了才好。
朱由检将殿中百官的神色都看在眼中,此前御马监、锦衣卫、东厂以及兵部、户部做了自查,贪腐之事虽然比之从前好了不少,可说真要断绝,那是不可能的事。
各朝各代都做不了断绝,只能尽可能的减少。
历朝历代的灭亡,有一个原因,就是腐败,因为贪腐,国库被掏空,官僚结党营私,百姓被拼命盘剥,司法失去应有的公正,最终就是民心尽失。
明朝也是如此,而导致明末贪腐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明朝官吏的工资,太少了!
明清两代的官员俸禄是历朝历代中最低了,相比于清代,明代官员的俸禄不仅更低,而且其俸禄结构和发放方式也更为复杂。
事实上,清代的俸禄低,但自雍正以后,地方官实行养廉银,京官实行双俸制,其收入维持生活已经不成问题。
俸禄,俸是指银子,禄是指禄米,也就是说,除了发银子,还发粮食,可后来,朱元璋搞了个折色,就是将粮食换算成银子发给官员,这样就省去了运送粮食的费用。
当然,也不是全部折色,只折一部分,一般来说官员的品阶越高,折色的比例就越高,一二品官员的折色达到百分之六十,而八品只八分之二十折成白银。
银子是按月取的,粮食却是半年或者一年一发。
这个做法看起来并无不妥,可实际上,从明初到明末,却是已经翻天覆地。
明初的一两银子可以买一石粮食,但到了万历年间,一石粮食需要四五两白银才能买到,物价涨了,可官员的俸禄却是没有变化,这样就等于是工资缩水,开始有人吃不起肉,甚至吃不饱饭了。
明代一品月八十七石,年一千零四十四石,这是什么标准呢?折成银子则为五百二十二两,而且这五百二十二两,到手的可能还不及二分之一,换作现在也就一年四五十万的收入。
从一品至正三品,递减十三石至三十五石,到正七品官吏,年俸禄才九十石,折成银两不过四十五两。
而这些俸禄,不光是养自己,还得养一大家子人,有些衙门里不在编册上的小吏杂役,也是得靠自己的俸禄出钱。
对比唐朝,唐代官员俸禄除了禄米和钱,还有人力、职田、月杂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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