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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朱由检,再造大明巅峰 第161节

  “这边的是都有了,方尚书那里的,还差了一些!”骆养性说道。

  “骆指挥使,”外面突然又有声音传来,一个锦衣卫站在外头朝骆养性说了几句话,骆养性面色一言难尽,待听完之后,转头朝皇帝说道:“刚外头传来消息,汤若望被吴昌时的马车撞了!”

  “死了没?”朱由检又问。

  “没,断了腿,已是送去医馆了!”

  朱由检哼笑一声,“你看,这不是就把罪证送上门来了,待会上朝,将李梦辰、朱永佑、傅永淳、蔡奕琛还有断了腿的汤若望,另那几个学生,都给朕带上殿来!”

  “是,臣遵命!”

  昨夜,李梦辰和朱永佑是筹划了好久,找了一条幽暗的小路,绕过五城兵马司的巡逻兵卒,好不容易才把人带到了河边,可却不知,刚把人丢进河里,凭空就多了几个人跳了下去,把那几个学生又给捞上来了。

  上来之后才发现,救人的是锦衣卫,李梦辰和朱永佑当即就绝望了,那几个学生作为受害者,却也跟着二人一并入了诏狱,别提心里多憋闷。

  关了一夜之后,牢门打开,几个锦衣卫大步走了进去,看着颓废的那几人说道:“走吧!”

  “去...去哪儿?”朱永佑心里一个咯噔,开口问道。

  “进宫!见陛下!”

第二百九十五章 狡辩

  皇极殿前,众臣看着空空荡荡的御座,猜测着陛下今日是为何迟了早朝。

  有人看了一眼春日朝阳,想着是否是值千金的春宵绊住了皇帝的脚步,有人低头沉思,丝毫不在意皇帝是迟了或者压根不会来。

  直到身后皇极殿门重新开启,众人回头,见锦衣卫押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朱主事?”

  “李通政?”

  “他们这是犯了什么事?”

  “咦,那几个不是这次科考的学生,本官前日还在酒楼中遇见他们了!”

  窃窃私语声响起,众人猜测纷纷,还没得个结果,就听熟悉的静鞭声响起,忙回头站好。

  薛国观扫了一眼,眼皮子猛得一跳,心中涌起几分不安,见朱永佑眼神朝他看去,薛国观皱了皱眉,移开视线。

  朱永佑面上悔意被愤恨所代替,但他的悔恨也不过是因为昨夜的行为太过莽撞,而被锦衣卫抓个正着,眼下的愤恨,却全是因为薛国观的袖手旁观了。

  再看这几个学生,他们昨夜就浑浑噩噩,醒了酒被投进了诏狱,便提心吊胆着,一个晚上没有合眼,这又突然被提进了宫里,心中更添忐忑。

  他们参与会试,也是盼着有朝一日能进这宫里,可不是被锦衣卫以犯人提来,而是昂首挺胸的,在众多大汉将军的注目礼下,和众多通过会试的考生一起,站在这里接受殿试。

  他们跪在地上,看着坐在御座上的皇帝身影,瑟瑟不敢言。

  朱由检朝下扫了一眼,暗叹锦衣卫的速度的确是快,自己吩咐完不过用了早膳,这片刻功夫就把人提了来。

  百官山呼万岁之后,朱由检才看向中间跪着的人,缓声开口道:“荀子有云:言无常信,行无常贞,惟利所在,无所不倾,若是则可谓小人矣,朕问你们,这是何意?”

  殿中跪着的学生对视一眼,又抬头看了一眼皇帝,不知道这话问的是他们还是身前跪着的两个官吏。

  “别看了,问的就是你们!”朱由检又道。

  皇帝这话说出口,这几个学生心思倏地又活泛起来,难不成陛下这是在考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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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回答得好,会不会既往不咎,将他们放了,不追究他们的过错?

  甚至......

  其中一个面白的学生眼中燃起希望之光,咽了咽口水忙开口道:“陛下,学生知道,这话是说,言语若没有定准,行为若失去原则,但凡利益在哪里,就往哪里靠,这样的人便是小人!”

  “是,是,不讲信用,行为不轨,唯利是图,言不信者,行不果!”面白学生旁边一个略胖的学生也忙紧跟说道。

  “这不是懂吗?”朱由检哼笑一声道:“可为何不听圣人之言,要做无信不轨之事?”

  那几个学生这才明白过来,陛下是借着荀子之言敲打他们呢,忙俯首磕头,额上汗水簌簌落下,身子也是颤个不停,他们再不敢抬头看皇帝一眼,只口中哭喊道:“学生错了,学生再也不敢了,陛下恕罪,陛下饶了学生这次吧!”

  “学生?你们也配在陛下面前自称学生?”黄道周冷冷的声音响起,眼神更是不屑,“你们行贿赂之事,舞弊科举时,怎不想想圣人之言?”

  “是,是,草民错了,草民再也不敢了!”那几个学生从善如流得改了称呼,磕头如捣蒜般喊道。

  “凌卿,舞弊之罪,该如何处置?”朱由检看向凌义渠问道。

  凌义渠朝前踏出一步,平静道:“杖二十,流放充军!”

  凌义渠这话说完,那几个学生面色更是惨白,杖二十就算了,可还要流放充军,这可是将仕途都断了呀!

  再说了,就自己肩不能挑担的羸弱身躯,充军不是个死字么?

  “陛下恕罪啊,草民知错了,草民寒窗苦读,也是为了能有朝一日报效朝廷,为陛下尽忠啊,陛下恕罪!”

  “报效朝廷?”朱由检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一般,“你们能在科考时贿赂考官舞弊,当了官也会被利益熏心,是贪官,是污吏,朝廷不需要你们这样的贪官污吏!”

  朱由检说完,不再看仓惶无措的几个学生,又看向凌义渠问道:“官吏受财者,又该当何罪?”

  皇帝这话问的,就是指朱永佑、李梦辰等几个官吏了,只见他们身子一抖,头垂得更低了些。

  “《大明会典.刑律三》有定,凡官吏受财者,计赃科断,官追夺除名,一贯以下,杖七十;一贯至五贯,杖八十;一十贯,杖九十;一十五贯,杖一百;二十贯,杖六十徒一年;二十五贯,杖八十徒两年;三十五贯,杖九十徒两年半;四十贯,杖一百徒三年;四十五贯,杖一百流二千里;五十贯,杖一百流二千五百里;五十五贯,杖一百流三千里;八十贯...”

  凌义渠说着看向殿中跪着的人,大声道:“绞!”

  一个“绞”字,让朱永佑等人止不住得发起抖来,牙齿甚至都在“咔咔”作响,他们收的银子可不止八十贯,八百两都是有啦!

  “骆养性,他们收了多少银子?”朱由检问道。

  骆养性咳了一声,站在殿中大声道:“刑部主事朱永佑,收银一千五百两,通政使李梦辰,收银两千二百两,通政使傅永淳收银五百两,吏部主事蔡奕琛收银三千一百两!”

  “陛下,不是的,陛下...”朱永佑膝行几步,大声道:“臣是拿了银子,可都给薛尚书了,臣没有留多少啊,陛下,臣都给薛尚书了啊!”

  朱永佑毫不留情得卖了薛国观,薛国观心尖一颤,忙出列道:“陛下明鉴,臣对此事丝毫不知情,更没有拿过什么银子!”

  “陛下,臣收的两千两百,只留了一百两,其余也都给了薛尚书了,陛下明鉴啊!”李梦辰见朱永佑攀咬薛国观,哪里还忍得住,自然跟着喊了出来。

  接着,傅永淳和蔡奕琛俱是说银子给了薛国观,留在自己手中的没有多少。

  薛国观一身冷汗,突然觉得初春的天气怎么还能这么冷到骨子里!

  “薛卿,你有何话可说?”朱由检看向薛国观,冷声问道。

第二百九十六章 大义灭亲

  “臣冤枉啊!”

  薛国观自然是满口否认,同时心中盘算着,自己见他们几人时都隐秘得很,也无旁人看见,给银子可没留什么票据,说自己收了钱,可有什么证据?

  这么一想,心就渐渐定了,声音中的底气也足了一些,朝着那几人冷哼一声,继续道:“他们同臣有罅隙,眼下不分青红皂白就攀咬臣,实乃走投无路之举,还望陛下明鉴,万不能听信他们所言啊陛下!”

  朱永佑他们自然是猜到了薛国观会否认,可正如薛国观所想的,他们也没有什么证据,凭他们红口白牙得这么说了一通,陛下可会相信?

  毕竟薛国观是吏部尚书,总不能因为他们几句话,陛下就将他下狱吧!

  “陛下,臣有话说!”就在这个时候,队列中的吴昌时突然站了出来。

  薛国观朝后看了一眼,见是吴昌时,忍不住轻哼一声,他倒是想听听,这吴昌时又会说些什么。

  “说!”朱由检抬了抬下巴。

  “陛下,臣要弹劾薛国观以及中书王陛彦招摇通贿!”

  吴昌时的话刚落,薛国观当即怒目而视,其余大臣更是一脸不敢置信,弹劾薛国观也就算了,弹劾王陛彦,是不是...太过了!

  朱由检眉头一挑,开口道:“朕记得,王中书,可是你的外甥!”

  吴昌时作为母舅,竟然把自己外甥也一并弹劾了,不得不说一句太狠!

  吴昌时面无愧色,低头道:“王陛彦虽为臣之外甥,但他做出不义之事,臣为求一个问心无愧,只得大义灭亲!”

  好一个大义灭亲!

  朱由检面上笑着,心中却是嘲讽不已,吴昌时恨薛国观,是因为薛国观作为吏部尚书,官员的考核俱在他手中,他手下的笔对官吏的升迁变动很有影响。

  吴昌时那会儿作为行人司一个八品的小官,想要个吏部给事中的职位,便走了关系见到薛国观,也送了银子,薛国观表面答应,背地里却是给了吴昌时礼部主事的差事。

  吴昌时由此大恨薛国观,连带着同薛国观交往甚密的王陛彦也一起恨上。

  眼下这个情况,吴昌时还能忍住不落井下石,那就真的不是他的性格了!

  “陛下,吴昌时曾贿赂臣,臣没有受,这就被他记恨上了,陛下明鉴,臣两袖清风,从没有收受贿赂啊!”薛国观闻言喊道。

  朱由检将思绪收回,重新看向薛国观,突然笑了笑,说道:“薛卿两袖清风?”

  “是,陛下!”

  薛国观说这个话很有底气,他住的是皇帝赐的宅子,平日在人前从未露过财,衣裳是旧的,更学陛下的样儿打了补丁,每日吃食也以素食为主,就算是问府中采买的仆从,也挑不出问题来。

  自己的夫人从来是布衣荆钗,儿女在外更是低调得很,谁相信他收了银子啊!

  “薛卿啊,你说你两袖清风,可你家中书房夹墙里的银子,都是哪儿来的?难不成你家的墙是活的,还能自己生银子出来不成?”

  皇帝这话出口,薛国观愣住了,殿外这些个大臣们 ,也都愣住了!

  看薛国观这神情,陛下说的确有其事,可陛下怎么连薛国观书房的夹墙里有什么都知道?

  锦衣卫当真和从前一般厉害了?

  薛国观心尖儿颤着,突然想到年前遭贼的事儿了,近十万两的白银,怎么就能突然没了呢?

  哪个贼有这么大的本事,不仅能找到他藏银的地方,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得给搬走?

  这京师中,或者说,普天之下,只有锦衣卫有这等本事了!

  薛国观脸色一白,双腿一软,情不自禁得跪在了地上,“陛下说什么,臣不明白!”

  薛国观的确是不明白,既然陛下早就知道他藏了银子,为何那会不处置了自己,为何要等到今日呢?

  朱由检哼笑一声,“你不明白不要紧,朕明白就好了!”

  此时殿前众臣听了君臣这番对话,心中更是敞亮,有些曾经相信薛国观真是个清官的,此时悔恨自己看走了眼,谁能想到他竟然在家中藏银,看样子,应该藏得还不少。

  “陛下英明!”吴昌时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却不想原来陛下早就知道了薛国观的事,顿时欣喜不已。

  朱由检扫了吴昌时一眼,暂且没有理他,只对骆养性说道:“既然都认了,就押下去吧,一切按律处置!”

  骆养性领命,吩咐锦衣卫将人又带了回去,同时,皇极门外又来了一队人,这次,是将汤若望给抬了上来。

  汤若望被马车撞断了一条腿,本在医馆躺着呢,就见锦衣卫要让自己进宫去。

  吴昌时一见汤若望,忙上前道:“汤神甫还好?待散朝,本官定然好好处置马夫,汤药费本官也不会少了汤神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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