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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第79节

  敌军果然受惊,抢先开炮。“咚咚咚咚”,炮声接二连三,铅弹密如雨下。

  骑兵和战马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祈祷子弹不要落在自己身上。顷刻间,铅弹如雨点般落下。

  幸运的话,铅弹或打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或打在盔甲上,穿透布面,被铁甲阻挡。

  不幸的话,战马多不披甲,有三分之一的战兵、几乎所有辅兵都无盔甲。铅弹打在他们身上,不死也要受伤。

  在明末清初的战场上,三眼铳、轻型火炮的子弹杀伤力都很有限。当时军队作战,死士常常身穿两层铁甲,连轻型火绳枪都抵挡得住。战事结束,死士脱去铁甲,往往抖落铅子“升许”。

  骑兵在前,只能硬扛这波弹雨,十几个骑兵相继倒下。火炮装填速度慢,基本只有一次开炮机会。等炮哨六门火炮相继开火,冯琳立即挥旗前进。

  敌军亦开始前进,他们显然是些菜鸟,队形很不整齐。一开始便有人冒尖,有人落后,有人敢于接敌,有人已经露怯。

  “不要急!左右标齐!不要突出!不要冒进!”冯琳大声喝道,极力约束队形,好使骑兵营的队形更为整齐,更为密集。

  中队的亲兵营、火枪队,后队的辅兵,彼此相隔二十步,相继跟进。

  骑兵营进至六十步的距离,冯琳大喝一声“步射!”

  弓箭手下马步射,挽弓射箭更为从容,一支支箭矢向敌军射去。贼军披甲率低,士卒不时落马。

  敌军队形渐渐松散,原是一字横阵,渐有漏洞产生。士卒更为慌乱,开始在马上骑射,射出的箭矢几无杀伤力。

  骑射不是不行,但要久经训练方可。世人皆言八旗以骑射见长,但大部分八旗兵仍是下马步射。真正能够做到在战马行进过程中精准射箭的,只有海西女真、蒙古八旗等精锐骑兵。大部分满洲八旗,与其说是骑兵,毋宁说是上马的重步兵。

  敌军越来越近,火铳手也加入了战斗。他们大多使用三眼铳,提前装填好子弹,直接点燃三发药绳,把三颗子弹一骨脑射出,之后跃上战马,装备与敌军短兵相接。

  敌军仍在加紧向前逼近,不是因为他们勇敢,而是因为他们一撤退就会被后军杀死。

  更重要的是,还有四头战象跟在身后。

  “哞—哞—哞—”,凄厉的叫声已经响起,从敌军身后传来。

  丹初位于中军,分明看见四头战象,高过一丈,象背上装有坐台,上载三名士卒,一人司驾,一人持弓矢,一人持长矛。战象奔驰而来,速度出人意料,竟然堪比骡马。

  地面震动,似有千军万马急驰而来。昭永军士卒从未见过战象,大为惶恐。

  丹初见状,忙令前队回撤。一声金锣,一声战鼓,前队骑兵营如蒙大赦,分成左右两翼退回中军侧翼。

  此为三叠阵中常用的战术,前队佯装撤退,引敌军冲击中军。

  “亲兵营、火枪队稳住,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准射击!”

第156章 势如破竹

  明初时,广西多野象。驯象卫不仅训练战象,还驯养野象朝贡。至晚明时,小冰河气候使得野象大量死亡,驯象卫已到了无象可驯的地步。

  南宁位于广西边陲,毗邻交趾,还生活有少量野象。徐彪军中虽然只有四头战象,却是他的杀手锏武器。与陈邦傅对阵时,战象一旦出击,往往势如雷霆。敌军不分人马,见到战象往往惊惧,未及接触,便已惊溃。

  眼前这四头战象,敌军饰以羽毛,涂以赤色,远远望去,如同鬼怪。

  丹初取过一支火绳枪,极力约束中军。火枪队全部装备火绳枪,亲兵营亦有五成战兵配置火绳枪,如果同时集火射击,对付战象当无问题。

  关键是,要克服战场上的恐惧,要用严格的军纪确保每个人都坚守站位。否则,怯弱就会像瘟疫一样迅速传染开来,一个人的临阵脱逃,就会造成整个阵形的崩溃,进而兵败如山倒,越发不可收拾。

  “多默!”费雷拉大叫着,用刺刀指向一名准备溃逃的番兵。

  那是一名意大里亚人,从未见过象兵,战场上也不够勇敢,但是枪法很准。费雷拉用人偏向番人,保举他为哨长。

  眼见多默要临阵脱逃,丹初脸色阴沉,喝令费雷拉:“杀了他!”

  按昭永军律,哨长临阵脱逃,队长就可斩杀他。多默见丹初动怒,吓得跪倒求饶,用番语恳求费雷拉,让他逃脱一命。

  丹初却不为所动,再次喝令费雷拉:“我以上帝的名义,命令你立即刺死多默!”

  费雷拉神色一凛,答道:“诺!”

  多默泪流满面,懦弱地闭上了眼睛,昂首向后,露出喉咙。

  “扑哧”一声,费雷拉把刺刀捅入多默的喉咙。鲜血溅出,将士震肃,没一人再敢逃跑。

  “所有火枪手都瞄准战象,听到我的枪声后再射击!”

  “开始瞄准!”最前面一头战象已经近至五十步了,丹初从未对付过象兵,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万一火枪不能奏效,战象践踏过来,昭永军可就要败了。

  火枪兵早已全部下马,装好了子弹、刺刀。听到丹初口令后,立即调整火绳,举枪瞄准。

  “砰!”丹初打出了第一枪,第一名战象上的司驾应声跌倒。

  “开火!”丹初大声喝道,火枪兵们立即开枪射击。三百多个火枪兵,同时射出三百发致命的子弹,集火射击四支战象,火力之密集可想而知。

  “哞——”凄惨的嘶鸣声响彻云霄。最前面那头战象最为高大,最为壮硕,中弹最多,一支前蹄受伤严重,在惯性下踉踉跄跄地前冲十几步,最后终于不支,跌倒在距离昭永军七八步的地方,激起一阵烟尘。

  坐台上的三名敌军跌倒在地,正要向后逃窜,已被昭永军弓箭手射成了刺猬。

  身后又有一头战象,身中数十发铅弹,步伐凌乱,像醉酒一样东倒西歪,最终跌倒在地,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剩下还有两头战象,受伤不重,但已领教了昭永军火绳枪的厉害,自觉放慢了速度。

  昭永军士气大震。打仗要有信心,这东西没什么诀窍,就是要敢打,就是要能打胜仗。哪怕是从未遇见过的敌人,只要能打胜一次,信心自然就建立起来了。

  “杀!”丹初把火绳枪丢给一名亲兵,举起马槊,上马冲向战象。

  亲兵营、火枪队纷纷跟上,先前退到侧翼的骑兵营也跟了上来,与敌军骑兵短兵相接。

  此为三叠阵常用的战术,常先用前队佯败,诱使敌军追击,再会合中军反攻敌军。

  丹初一马当先,冲向第三头战象。玉骢龙不愧是塞外名马,见到战象毫不惧怕,带着主力踊跃向前。

  亲兵护在两旁,使用弓箭射击象兵。丹初则专攻战象鼻子。那战象颇为聪明,见到明晃晃的马槊,便知来者不善,把鼻子甩到耳朵一侧。

  丹初一槊刺中战象耳朵,战象吃痛,鼻子垂了下来。象鼻灵活如人之手,却也是大象最柔嫩的地方。

  “中!”又是一槊,正中大象鼻尖位置。

  战象痛苦地哞了一声,调头就往后跑。

  一名亲兵哨长杨方,正是丹初的发小,骑马追上大象,用火绳枪刺刀刺中大象谷道。

  “哞—”大象再次发出撕心裂肺的哀鸣,像发了疯一样冲向叛军步阵,溅出一道道粪溺污秽。

  一阵恶臭袭来,丹初大笑,脱口说出一句脏话:“卧槽,杨方,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

  杨方亦大笑,回道:“大帅学富五车,岂不知谷道乃中空虚弱之部位?”

  还剩最后一头大象,那是头狡黠的母象,大概刚成年不久,冲锋时便不肯卖力,落在了最后。一见同类或死或伤,它立即掉头转向,冲回本阵。

  象兵已败,贼军骑兵亦士气崩沮,争相溃退。

  敌军步兵本已列好战阵,大概是个两层叠阵,正面约有半里宽。见象兵、骑兵纷纷败退,步兵亦阵脚动摇。

  那头谷道受伤的大象,就像得了失心疯的急病,向己方步兵冲击而去。坐台上的司驾拼命拽曳缰绳,却被战象甩到了地下。

  贼军步兵纷纷躲避战象,队形上撕开了一道口子。其余的步兵以为大军要撤,更加惊恐,不顾军官阻挠,争先后退。

  丹初见有利可乘,下令擂响战鼓,全军发起冲击。昭永军全都骑马,如同下山的猛虎、脱缰的野马,朝贼军奔驰而去。

  贼军步兵多用长矛,披甲不多,武器落后。真是势如破竹,昭永军未及接敌,贼军队形已经崩溃。贼军军旗仆倒,士卒逃窜,甲仗武器丢了一地,恰是兵败如山倒。

  昭永健儿大声喝道“弃械投降不杀!”贼军步卒闻命,纷纷弃械投降。

  还有些贼军如同无头的苍蝇,手执武器拼命逃窜。昭永军骑马追上,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杀得贼军尸横遍野。

  就连火枪兵、辅兵也参与了追击。亲兵营、火器营换装了新式火绳枪,枪口处套装了刺刀。

  这种看着并不起眼的三棱形刺刀还挺管用,骑兵用它可以轻易地刺穿敌军盔甲。一旦刺刀刺中敌军,鲜血就会顺着血槽飙涌而出,很容易对敌人造成致命的伤害。

第157章 大局已定

  象兵的惨败引起了连锁反应,贼军兵败如山倒。徐彪逃至后军,还想收拢败兵,整军再战。

  “擂鼓!吹天鹅喇叭!”丹初大声喝道。全军听到此令,须注视中军大旗,接受主帅军令。

  战场上一片混乱,昭永军正忙着追杀贼军,只有大约一半人听到了军令,纷纷把目光投向中军。

  中军一直升着一面黄旗,意为主帅所在。临战之时,中军大旗至关重要。大旗在,则主帅在,主帅在,则士卒安心。

  “举双黄旗!”

  旗鼓手随侍丹初左右,迅速举起一面新的黄旗。此为全军向中军靠拢之意,收到此令,全军需放下手头事情,尽快向主帅靠拢。

  昭永军杀得尽兴,骑兵营已经冲到了敌军侧翼,一时之间折返不回来。

  丹初等了一刻钟功夫,身旁聚拢了三百多人马,以亲兵和火枪兵为主。

  亲兵第一队队长何国驺、火器营营长费雷拉离得近,率先赶了过来,纷纷打起招呼:“大帅!”

  “看了贼军那杆大旗了吗?”丹初指着贼军中军大旗,说道:“大旗所在,必是徐彪的标兵。我们冲杀过来,夺了那杆大旗,斩了徐彪的首级。”

  擒贼先擒王,夺军先夺旗。昭永军虽已取胜,但人马毕竟太少,一时间无法全部歼灭贼军。此刻正应乘胜冲杀,击毙徐彪,则大局必定。

  “诺!”胜券在握,将士们士气震天。

  “费雷拉、何国驺,尔等随我冲击贼军中军,先把他们围了再说!”

  战场上乱成了一锅粥,昭永军没时间也没地方列阵,干脆一股脑冲杀过去。

  贼军中军尚未崩溃,结成了一个空心方阵,在战场上甚为引人注意。方阵大概有六七百名亲兵,步兵持长矛在外,结成三层,骑兵、铳兵在中,护着中军大旗。大旗周围有几名明盔明甲的将官,徐彪大概就在其中。

  三百昭勇健儿倏忽间呼啸而至,丹初率队先走左翼,绕着贼军外围转圈,试图寻找敌军破绽。贼军长矛步兵结成了三层,矛尖闪着寒光,如同一只挺着尖刺的刺猬,令人望而生畏。

  战马稍要靠近,贼军长矛就挺了出来。

  似乎无隙可乘,先绕几圈再说。骑兵对阵步兵长矛方阵,为减少伤亡,常常绕着方阵转圈。几圈之后,敌军士气崩溃,或者防卫松懈,就会被骑兵乘机攻破。

  丹初一边骑马,一边弯弓搭箭,接连射倒三名贼军。其余将士也有样学样,跟他在后面,绕着贼军骑马,形成了一个松散的包围圈。

  贼军激怒,铳兵开枪,接连射倒几名昭永军。

  双方各有损伤。

  昭永军人少,可经不起消耗。绕着贼军跑了三圈,贼军方阵没有明显的漏洞。明末武将常常重金豢养家丁,这部分残余的贼军,大概就是徐彪的家丁,也就贼军的精锐了。

  已是申时,太阳将要落山,不能再拖延时间了。若等到天黑,让徐彪乘机逃脱,可就大事不妙了。

  “诸君!且随我杀入敌阵!”丹初大声喝道,

  这是要硬干了。

  何国驺在一旁护驾,说道:“何须大帅出马!第一队,跟我来!”他抢到丹初身前,策马冲向贼军矛阵。

  久经战阵的战马,可以迎着敌人的子弹、弓箭,勇敢地向前冲锋。可敌人的长矛密如刺猬,直挺挺在挡在前面。何国驺的坐骑还是心生胆怯,不自觉地放慢了速度。

  战场上,从不存在蒙马眼冲锋的惯例。人马默契的骑兵可以在战马上射箭、双手持槊,不默契的骑兵需要一手握缰绳,一手操作武器。若是蒙蔽马眼,战马如同无头苍蝇,骑兵根本就不能专心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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