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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第80节

  何国驺只恨跨下战马不给力,一手驭缰绳,一手用刀背拍击战马腰腹,催促战马前进。他是瑶人,习惯用一种背厚刃尖的马刀。

  战马吃痛,知道主人要加速前进,只得再次奋蹄,迎着明晃晃的长矛冲去。

  “咣—”,何国驺抢先用马刀横扫长矛,砍断两根矛尖,却仍有两支长矛刺中了战马。

  战马痛苦地长嘶一声,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向前冲。

  “咔嚓—”两声脆响,敌军两根长矛折断。

  冷兵器看似简单,其实有许多讲究。长矛可谓是最常用、最便宜的步兵武器,但仅矛杆一项,制备起来就不容易。好的矛杆,要用油浸,要晾晒,讲究轻便坚韧,两头略粗中间略细。否则,一经冲撞就会折断。

  何国驺战马受了重伤,却也在贼军长矛阵上冲撞出一个缺口。他就势滚落马下,举起马刀,砍杀起贼军长矛兵。

  贼军围了过来。

  有人打头,其他人信心大增,驱使战马踊跃向前。长矛阵前,发出阵阵矛杆折断的声音。

  缺口越来越大了。贼军试图过来填补,昭永军却骑着战马,顺着缺口冲杀进来。

  丹初箭矢将尽,手提马槊冲杀进来。主帅带头,昭永军士气更加高昂。贼军步兵被战马践踏,渐渐崩溃。

  徐彪见势不对,带着少数家丁弃阵而逃。贼军中军崩溃,大旗仆倒,彻底战败,无可挽回。

  贼军中军码放着不少箱柜,显然是些贵重辎重。这大概就是徐彪没有立即领兵逃跑的原因。

  昭永军见状心喜,便有人打开箱柜,果真发现不少细软。

  “杀敌为先,不许贪恋战利品,违令者斩!”丹初大声喝道:“亲兵营,随我追击徐彪!”

  昭永军战马疲累不堪,能够奋蹄追击者已经不多。丹初骑玉骢龙,一骑绝尘,回头一望,身后只跟来四五十名骑兵。

  徐彪那边,大概还剩二十余骑,不敢恋战,头也不回地驰向昆仑山。

  军队战败,常常奔入山中逃命,以期东山再起。

  丹初却穷追猛打,势要斩杀徐彪。

  怎奈徐彪求生心切,马力充沛,一路跑在前面。

  天色将黑,丹初眼睁睁地看着他逃进一座坞堡。

  何国驺跟了上来,说道:“大帅,我们人少,请即刻调来一营战兵,今夜就摧毁这座坞堡。”

  黄花驿还有一大堆俘虏等着处理,哪还能调来战兵?

  丹初略一思索,说道:“你今夜带兵驻在坞堡外,保持戒备。待我修书一封,射入堡内。若无意外,堡主明日自会奉上徐彪首级。”

  何国驺不解,半信半疑。

  丹初说道:“岂不闻屠列鳌之事乎?”

  何国驺恍然大悟。去年,屠列鳌领兵围攻桂林,后战败,退至贺县。鲁可藻派人檄令贺县豪强,当地豪强果然听令,趁屠列鳌势穷力孤,把他斩杀。

第158章 大将之风

  当晚,魏国松姗姗来迟。

  丹初白天厮杀一整天,正睡得昏天暗地。听说魏国松到了,立即传令接见。

  “大帅,末将来迟,望乞恕罪。”

  “快起来。今日黄花驿一战,若不是你在后方追击贼军,我焉能得此大捷?对了,你带来多少兵马?”

  “我带了三百骑兵。”

  步兵标只编制一队骑兵,何来三百骑兵?不等丹初发问,魏国松得意地说道:“第一标在横州与贼军交战,俘虏了两百多匹战马。其余主力尚在横山一带,距此尚有一日路程,由方先生押阵。”

  “你来得正好。亲兵标今日在黄花驿斩获颇丰,斩首不下千级,俘虏当有三千多名。我正愁着不好处置俘虏呢?”

  昭永军在处置战俘上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通常会从俘虏中挑选精锐,补充入营。看不上的俘虏,精壮者充作苦役,孱弱者干脆释放了事,任其自生自灭。

  战时,部队没有精力处置战俘,杀俘是最简便易行的办法。丹初一向不赞成杀俘,但今日的俘虏格外多,昭永军人手又少。

  魏国松揣摩着丹初的话意,小心说道:“大帅的意思是,把这些俘虏砍了?”

  “呵呵,”丹初笑笑,说道:“你误会我意思了。今日我与贼军作战,发现这贼军颇有章法,有战象,有铳兵,前国已经大败,中军还能结成长矛步阵。

  “徐彪虽出身于寇匪,却也屡败陈邦傅,手下兵马自非寻常。我打算好好收编徐彪的俘虏,再扩编一个步兵标。”

  魏国松不假思索,说道:“我军夺据南宁,增编一个步兵标也就三千人,自无问题。只是,此事来日方长,可徐徐图之。

  “当务之急,是迅速引兵西向,夺取南宁根据之地。否则,徐彪生死未明,万一让他逃回了南宁,贼军有所凭恃,又将死灰复燃。”

  丹初未置可否。

  远处传来一声鸡叫,渐渐的,更多的公鸡纷纷打鸣,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他昨晚睡得早,此刻已经睡意全无,便对魏国松说道:“走,到帐外转转。”

  两名亲兵正在站岗,见主帅出帐,立即行以军礼。

  “现在几时了?”

  一名亲兵进帐看了下自鸣钟,又看了下漏刻,应道:“回大帅,已是寅时三刻。”

  正是初冬时候,天亮得晚。昭永军扎了四座简易营垒,营垒内外点着处处火堆。远处的昆仑山仍是一片漆黑,近处的郁江已被火堆映得泛出微光。

  “大帅以不足一千骑兵,击垮五千贼军,真如项羽再世。置身俘虏之中,亦能安然入睡,又有子元之风矣!”

  魏国松做了标统,自认为是昭永军第一大将,唯恨自己读书太少,立志读书明史,颇为用功。

  “子元?哪个子元?”丹初实在想不起子元是谁。

  “大帅竟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就是司马师啊!”

  司马师乃司马懿长子,为人阴狠沉着,有雄才大略。司马懿策划高平夷之变时,整天惴惴不安,晚上睡不着觉。司马师却谈笑自若,晚上鼾声如雷。

  “你他娘的,真会打比方。我岂是司马师这种不讲信义、断子绝孙之人?”

  丹初并不介意魏国松的话,和亲信说话常用这种戏谑的口吻。时间长了,部下也摸透了他的脾气。若能被他戏骂,常是关系亲密的表现,能被部下津津乐道好几天。

  魏国松也笑道:“大帅误会。我是说大帅镇定自若,有大将之风,实无他意。”

  “嗯。相传,野猪皮率部崛起,受到其他女真部落的忌恨。叶赫部联合其他八个部落,组成九部联军围攻野猪皮。野猪皮临危不惧,安睡如故。你道是为何?难得真是野猪皮有人主之象?”

  丹初自问自答,说道:“不过是知己知彼罢了。譬如贼军已败,徐彪失其军,遁入坞堡,恰如老虎没了獠牙,老鹰没了翅膀。我只需一纸书信,就能逼迫豪强执死徐彪。

  “俘虏虽多,却胆气俱尽,又无人领头,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吾前天急行军一天,一昼夜只休息了一个时辰,昨天又厮杀半晌,早已精疲力竭。战时能够安然入睡,说起来是大将之风,其实也就是这么回事。”

  魏国松若有所思,随即说道:“虽说如此,可大帅毕竟是大帅。说来惭愧,末将自打路过浔州,就一直睡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一有风吹草动,很快又被惊醒。”

  这?丹初神色一动,魏国松恐非大将之才也。转念一想,魏国松去年才是队长,只管五十人,现在已是标统,管三千人,身份角色已大不相同。睡不着,说明他考虑问题多,责任心强,总比那种什么都不想、什么都差不多的草包要好。

  他不想给魏国松太大的压力,便说道:“为将者,考虑问题方方面面,事务接踵而来,失眠是常有之事。不过,总要抽空休息,总要养精蓄锐,关键时刻方能顶得住、坚持得长。”

  “诺,末将记住了。”

  回到俘虏问题上,丹初说道:“我已决定,先在黄花驿按兵不动,不必急着进攻南宁。接下来几天时间,集中精力处置战俘。”

  “啊?”魏国松大感意外,简直匪夷所思,问道:“大帅,夺取南宁为我军此战首要任务。南宁已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何不趁胜袭取南宁?万一徐彪逃回南宁,岂不自找麻烦?”

  “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我打算不战而屈人之兵,让南宁守军自动投降。徐彪已无足持齿,反倒是这批战俘,必须处置好,必须尽快处置好。你那边有多少俘虏?”

  “大约有一千。”

  “我这边有三千俘虏,加起来就是四千,从中挑选出两千精壮,应当不难。这样,增编三个步兵营,你第一标三个步兵营扩编成六个,把俘虏打散编配,使六个步兵营全部满编。新编的三个步兵营,先暂时隶属你标,等打下南宁后,再新建步兵第三标,届时直接转隶过去。”

  “诺。”魏国松问道:“横州、永淳那边,要不要布置兵马?”

  陈邦傅正调兵围攻横州,得防止他染指南宁、永淳。

  丹初不假思索,说道:“你先编足一营人马,派一营兵马渡江,监视永淳之敌,不必攻城,主要是防备陈邦傅西进。”

  夜色渐退,晨光初现,他忍不住再次强调道:“国松,记住。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处置战俘,不必急于攻城。”

第159章 杀人诛心

  次日早晨,晨曦微露,朝霞如火。

  在这宁静的清晨,一骑快马驰入大营。一名亲兵滚鞍下马,拿出何国驺的令信,对拦住他的同袍说道:“快,快,我要见大帅,有急信!”

  来到中军帐,那亲兵累得瘫倒在地,从怀中取出一个油腻的护书,里面夹着一页薄薄的书信。

  丹初打开一看,哑然失笑,上面只写着一个“许”字,许字上面打个一个大大的叉,底下盖了何国驺的队长之印。

  这潦草的笔迹,显然是事出紧急。大概是徐国彪已死,何国驺识字不多,不会写“徐”字,便以“许”代替。

  “徐彪死了?”冯琳急切地问道。

  “死了。”那亲兵喝了口茶水,气息稍稍缓了下来。

  “见到尸首没有?”

  “尚未看见。队长说,土人杀了徐彪,请我们退兵。”

  “见到徐彪首级了吗?”丹初问道。

  “见到了,土人打开堡门,交出了徐彪的首级。”

  再问,那亲兵就不知道了。想必事出匆忙,何国驺急于派人送信,也没有交待清楚。

  丹初心中大喜,却还保持着十足的冷静。“不妥,不妥……”他在帐内来回踱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冯琳见状,便让那亲兵退下,先到营中休息。

  丹初瞥见远处的俘虏,瞬间明白过来,一拍大腿,说道:“这事办得不漂亮!”

  冯琳尚未反应过来。徐彪已死,这是天大的喜讯。丹初不费一兵一卒,土人慑于昭永军的军威,代他们杀了徐彪,这还有什么不漂亮的?

  “立刻派人送信给何国驺!让土人执送徐彪首级到营中见我,何国驺在一旁随行!信中写清楚,让土人执送徐彪首级!不可让何国驺执送首级!”

  午初时刻,何国驺率领着几十名昭永军,与一队乡兵携手来到黄花驿。

  战场上仍是一片狼藉,尸首尚未收殓,贼军的甲仗武器堆积如山。其中有一堆火绳枪,足有几百支,层层叠叠,密密麻麻,令乡兵艳羡不已。

  更令他们惊讶的是,一向令人望而生畏的战象,已被昭永军辅兵开膛破肚。象肉用来犒赏将士,多余的腌渍风干,挂在木架上,准备用作行军干粮。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乡兵头目,正是昆仑山东麓的地主豪强,正与何国驺并辔而行。他见形势已明,趁徐彪穷途末路,将其鸩杀。

  有此大功,必可取悦新主。他颇为得意,把徐彪的首级挂在马前,洋洋得意,如沐春风。身后的乡兵争相效仿,马首上挂着血淋淋的首级,正是徐彪的亲信、儿子。

  昭永军在黄花驿营建了四座营垒,俘虏们正在干活,在昭永军的指挥下打扫战场,收殓尸首。

  昨晚魏国松率军赶到,使昭永军人数有所增加,但仍远少于俘虏人数。虽说岑丹初承诺不会杀俘,但俘虏们身陷囹圄,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个个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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