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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第77节

  这么一说,何国驺安心不少,说道:“都怪吴三桂认贼作父,把那山海关天险拱手让给鞑虏。要不然,鞑虏可能过得了关,又怎么可能占领中原?”

  “是的。”丹初说道:“不管八旗如何夸耀武力,却始终未能从正面攻克山海关。自吴三桂降清,引八旗打败大顺军,天下遂成崩坏之势。

  “此后,除大顺军曾在潼关与八旗大战外,各地关隘大多弃守。譬如福建,本有杉关、仙霞关为屏障,如广西之严关、镇峡关,足成割据之势。

  “明军却自毁长城,弃杉关、仙霞关,使鞑虏长驱直入。福建遂失,郑芝龙罪不容诛矣。徐彪起自土贼,与郑氏相差甚远。眼下这昆仑关守卒孤立无援,料想应无死战之心……”

  一段简短的闲聊,使何国驺等人恢复了信心。士卒们见主帅气定神闲,总算放心不少。

  又过了一会儿,副标统冯琳赶了过来,先一摇头,继而说道:“大帅,我到关门外问话。城门上起先无人回应,后来有人出来答话,说已收到大帅书信,正在向南宁方面请示。”

  “娘的,要降就降,还请示个屁呀!”

  “这分明是缓兵之计!”

  丹初略一思索,问道:“那人官居何职?语气如何?”

  “自称是副总兵,据说是徐彪的族弟,着盔甲,辨不清样貌。语气还算客气,不卑不亢。”

  “哦,”丹初心里失望,表面仍很镇定,笑道:“看来,守军已有怯意,内部或意见不一,我军破关当易如反掌。”

  只能寄希望于那支两百人的奇兵了。昨日,马头土司来见,说有小道可通往九塘。

  昆仑关所在的昆仑山为大明山余脉,周围群山环绕,中间有一条昆仑道沟通南北,连接桂林、南宁。昆仑关处在昆仑道的中腰,好比食道之咽喉,素有“雄关独峙镇南天”之誉。

  从昆仑关向北,经二十里昆仑道至古漏关,为昆仑关的北方屏障。沿途有三座烽火台,每台皆可派兵驻守。昭永军奇袭古漏关,沿途守军弃台南撤,昆仑关北方屏障已失。

  从昆仑关向南,尚有一系列重关险隘,包括武鸣山、老虎岭、昆仑山等。最险要者,当属关西三十里的高峰隘。从南宁至昆仑关,又有大塘、二塘、三塘、四塘、五塘、六塘、七塘、八塘、九塘等九个塘站。

  丹初派了两百精兵走小道趋九塘,威胁昆仑关之敌的退路,约定在已正时分发起攻击,主力攻昆仑关,奇兵攻九塘。

  明朝虽已有自鸣钟,但价格昂贵,军队行军打仗时仍习惯用漏刻、念珠等传统办法计时。丹初力排众议,为每个标配备了自鸣钟。

  时间即将到达已正,守军仍无投降之意。若不来硬的,守军是不会投降的。

  丹初毅然下令进攻。一声炮响,中军升起一黄一红两面旗帜。等候已久的昭永军士兵开始忙碌起来。谷道上、山坡上,士兵开始缓缓前进。

第152章 首登之功

  前进至距离关城两百步的地方,守军开炮轰击。听其炮声,便知守军火器不佳,并无红夷大炮、冲天炮之类的重型火炮,多为佛朗机炮、子母炮等轻型霰弹炮。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明军精锐皆在九边,内地军备废弛。广西僻居南边,不像北方那样多战事,防务更加松懈。

  丹初下令停军,前排死士举藤牌,抵御敌军子弹。昭永军并未发起反击,试图进一步消耗敌军的炮弹。

  此次奇袭南宁,贵在轻骑疾进。除两门轻型冲天炮外,亲兵标并未携带其他重型火炮。火器营位于左翼山坡上,地势低于关城,除两门冲天炮可以曲射开花弹外,其他火炮皆不能发扬火力。

  不时有铅子打过来,大多被藤牌挡住,啪啪作响。也有少量铅子打在将士身上,由于射程已远,铅子虚弱无力,杀伤力大为减弱。

  藤甲是西南地区的特产,防火、防水、轻便、透气,还有一个绝佳的优点:能够抵挡穿甲箭。

  丹初穿越前读南明史时,大西军的藤甲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孙可望在西南练兵多年,所部驾前军便披有藤甲。驾前军由汉夷选锋兵组成,勇不惧死。清军习惯用穿甲箭射击明军,却发现能够穿透明盔明甲的穿甲箭,竟穿不透驾前军的藤甲。最后,清军拼命逼近驾前军,使出“射面”绝技,才打败了驾前军。

  组建昭永军以来,丹初对弓箭、盔甲等传统兵器不甚重视。弓箭比火枪还贵,制造周期还长。盔甲比弓箭还贵,却抵御不少重型火枪。

  倒是西南地区特有的藤甲,受到丹初的格外重视。南方潮湿多雨,铁甲容易生锈,棉甲吸水膨胀,夏天穿在身上炙热难耐,都不如藤甲实用。

  大概一刻钟后,守军的炮火渐渐停息,大概是觉察出了异样。

  丹初下令继续前进,至距离关门一百五十步的地方,守军再次开火。地方渐渐开阔,道路两旁分布着客栈、饭铺等商铺,可为昭永军提供遮蔽。

  大战在即,守军并没有摧毁这些商铺,更没有派兵在商铺处筑垒守卫。看样子,他们并无死战之心。大概关城内的军官在这些商铺里有干股,此为明军中常有之事。

  昭永军再次停下,一边整理队形,一边抵御铅子。虽然只近了五十步,铅子的威力却大了许多,也更为密集,打在人身上虽不致命,已足以造成皮外伤。

  守军汲取了教训,见昭永军停止不前,亦停止射击。丹初位于后方,注意到骑兵营、火器营稍有滞后,耐心等待他们跟上。

  炮兵第一队、第二队在左翼山坡上各找了块平整之地,开始施放开花弹。昭永军仰攻昆仑关,其他霰弹炮都不管用,只有冲天炮可以把炮弹送到关城内。

  一声铳响,丹初下令再向前进五十步,军中开始出现伤亡。

  守军的炮火更加猛烈。昭永军不为所动,前排死士执藤牌,披藤甲、铁甲,步伐坚定地向前迈进。高大的关城下,他们的身影显得很渺小,却无人胆怯不前。

  至一百步,中军擂响战鼓。昭永军将发起冲击,中途不再停歇,直至关墙之下。

  亲兵营、骑兵营的死士一手举藤牌,一手抬着木梯,开始奔向关墙。没有盾车,没有云梯,只有最简单的木梯。为适应曲折的山道,木梯分成数节短梯,至城墙下再拼接成若干个长梯。

  于此同时,弓手停在原地,向城内不断抛射弓箭。抛射相当于盲射,若弓箭足够密集,亦可对守军造成致命的杀伤。火枪兵位于左侧山岭上,继续向前推进,直到找到射击位置,开枪射击垛口处的敌军。

  弓箭和使子弹使敌军的炮火明显减弱。在此掩护下,亲兵营和骑兵营开始加速推进。此次强攻,亲兵营担任主力,主攻关城正门,骑兵营辅攻,沿右翼山坡进攻翼城。

  亲兵营所在的方向更为平坦,推进速度更快。岑勇想夺取首功,带领本哨士卒冲锋在前。城头不时开炮,铅子如雨,士卒不时倒下。

  “兄弟们,跟我来,咱们第一哨序列第一,必要夺取首登之功!”

  亲兵营向来不担任先锋。但此战意义重大,难度也很高,伤亡难以避免。亲兵营在昭永军中待遇最好,升迁机会最多,此次担当主力责无旁贷。

  面对高大的关城,士卒难免露怯。但哨长带头冲锋,大家不敢不用命。

  第二伍不带木梯,冲在最前,负责移开鹿砦。全伍十员士卒,冲到鹿砦前已损失了两个。头上不时落下铅子、弓箭,他们一手持藤牌,一手搬鹿砦。鹿砦皆用铁链连接,一只手难以搬运。

  岑勇见状,干脆丢开藤牌,用双手搬动鹿砦。属下见状,纷纷效仿,竟在鹿砦间打开一条空隙。士卒缺少藤牌防护,又有两人中箭倒下。一人额头中箭,当场毙命,另一人大腿中箭,血流不止。

  岑勇亦身中两箭,所幸有藤甲保护,没有伤及要害,倒有一颗子弹射中了左臂,血一直流到手腕。他心里念着首登之功,不顾手臂上的伤,大喝道:“兄弟们,咱们哨一定要第一个登上关城!”

  属下士气复振,抬着短梯抵达城墙下,在地上迅速拼好长梯。

  岑勇一手举藤牌,趴在长梯中间位置,准备第一个登城。二伍、三伍士卒合力,把长梯抬起,搭在关墙上。

  城头守军早已惊慌失措,使用擂木炮石打击城下昭永军。

  岑勇头顶藤牌,挨了几下重击,却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拼命向上攀爬。

  三丈高的城墙,眼看就要到城头了,守军使出连枷棒,一棒打在岑勇背后,正中受伤的左臂。

  “哎呀”一声,岑勇吃痛,左手一松,藤牌掉下。一名敌军暴露在眼前,双手抱着一根连枷棒,正是刚才那名敌军。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岑勇把腰刀咬在嘴中,手脚并用向上攀爬。

  眼看就到垛口处了,一名守军手持弓箭,正要往下射,见到岑勇吃了一惊,弓箭脱手而出,飘落一旁。又有一名敌军过来,二人合力移动木梯,试图把云梯掀倒在地。

  岑勇连忙取过腰刀,左右劈砍。敌军露怯,没能使出全力。岑勇用左臂抱紧垛口,双腿夹住梯子,总算保住了梯子。

  又有一员敌军挺矛来刺,岑勇使用腰刀格挡。矛尖贴着小壁滑过,又划出一道伤口。岑勇忍住疼痛,翻过垛口,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对着那名持矛的敌军骂道“入你娘”,然后举刀就砍。

  长矛适合野战,不适合守城。一击不中,很容易就被敌人所乘。敌军守城为何用长矛?大概是装备落后,兵器不足。

  那名敌军露怯,收矛再刺。岑勇不顾身后还有敌军,先躲闪过长矛,尔后跃至他的身前,一刀结果了他的姓名。

  前后又有四名敌军围了过来,各持刀矛。岑勇左右腾挪,杀死一名敌军,小腿又中了一矛,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只好顺势背靠城墙,举刀格挡敌军的进攻。

  在优势敌人面前,个人的勇武都已不值一提。岑勇仰天长叹,觉得自己未免鲁莽,虽有首登之功,却恐无福消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部下士卒相继冲上城头,杀声四起,如同天神下凡。敌军士气崩沮,丢下岑勇,争相逃命。

第153章 弃城不打

  午正时分,昭永军已经完全控制了昆仑关。丹初跨入关城,众将纷纷上前,喜气洋洋,贺喜之声此起彼伏。

  丹初神色自若,坦然说道:“昆仑关雄关耸峙,我亦没有十足的把握夺取关城。尽人事,知天命。我们派人劝降,善待俘虏,派侦侯窥伺情报,派奇兵间道袭击关后。

  “每做一分努力,就增加一分胜算。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亲兵营、骑兵营的兄弟,敢于冲锋陷阵,冒死强攻关城。打仗嘛,就是这样,做成全的准备,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大的努力。”

  没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亲兵营损失不小,丹初颇感遗憾。若是八旗军队来,守军又将如何?还会坚持抵抗吗?

  众将却心满意足,赞道:“大帅神机妙算,料敌如神,就算孔明复生,亦不如也。”

  “呵呵,”丹初笑笑,说道:“本想请你们吃顿热饭,但杀敌要紧。等夺下了南宁,我再请你们好好吃一顿。”

  敌军已经逃窜,正当乘胜追击。军功就在眼前,众将纷纷请命。

  “昆仑关、九塘已被我军攻克,敌军已失天险,大塘于八塘皆已无碍大局。吴捷?”

  “末将在。”

  “你立即率领骑兵营,出关追击敌军。”

  “诺!”

  “战马目前在哪?”

  后勤辎重归副标统负责,冯琳对道:“已赶至北门外,随时可以通关。”

  关门狭窄,人马通过速度必慢。行军打仗是门技术活,要靠经验,更要靠细心。冯琳考虑得周到,想到要乘胜追击,特令火器营、辅兵营不必入关,先在关外等待,免得堵塞道路。

  丹初明察秋毫,问道:“前面的战马是亲兵营的?还是骑兵营的?”

  “是亲兵营的。”

  他不假思索,说道:“先把战马赶进关城,不拘是亲兵营的,还是骑兵营的,都紧着吴捷用。吴捷,我不留你吃饭了,你先招呼部下上路吧。

  “记住,沿途不要逗留,大塘至八塘一路皆不准逗留。哪怕受到敌军攻击,也不要与之纠缠。此去南宁约九十里路,骑兵营务必要在明天天亮前到达南宁。”

  明朝一里约为560米。自古到今,军队行军速度没有太大的进步。明清时,火器发达,辎重负担进一步加重,一般步兵日行三十至四十里,骑兵日行八十至一百里。

  丹初经历过的最快一次行军,为第一次桂林之战时。身为焦琏的亲兵,他随标营强行军,从全州黄沙镇至桂林共三百多里路程。时逢大雨,又要跨越严关、漓江,标兵一人多马,用三天时间赶到桂林,已算神速。

  可资比较的是,山海关之战时,八旗抛弃辎重,星夜赶往山海关,一昼夜也不过强行军两百里。

  做了一军主帅,丹初对行军速度有了更为真切的体会。才知古人所说的一昼夜急行军五百里,多为夸大其辞,不足为信。

  要知道,驿站二十里换一次马,一日能走四百里就算“加急”了。战马要保护马力,军队要携带辎重,一日走一百里已算奢侈。

  昭永军战马不佳,骑兵营又要连夜赶路,沿途还有敌军的塘站,能否在明天早晨赶到南宁,吴捷心中没底。

  但昆仑关这种天险都攻下来了,吴捷焉能露怯。他拍拍胸脯,说道:

  “大帅放心,末将愿立军令状,保证在明天早晨率骑兵营到达南宁。请教大帅,到了南宁后,骑兵营是否立即开始攻城?”

  “你兵马太少,不能强攻,只能智取。可扮作败兵,诈开城门。若守军有备,你不必强攻,先在城东设防,阻止徐彪回城,等我率主力赶到。”

  “诺。末将这就去了。”吴捷领命,飘然而去。

  辅兵营一时入不了关,丹初也不讲究,和众将就着盐菜、吃起冷饭。

  昭永军备有米饼、醋布等行军干粮。这种干粮工艺复杂,制作不易,轻易不可食用。

  行军打仗时,昭永军辅兵一大早就起床,提前做好早上、中午的饭食。午饭就吃冷饭、冷菜,到了晚上再烧热食。

  就在席间,丹初开始部署机要。骑兵营三队骑兵、一队辅兵,总要半个时辰才能通过关城。亲兵营趁此时间吃午饭,在骑兵营之后出发。火器营、教导队也要赶在今天下午出发,南下南宁。辅兵营等明天早上再拔营南下。

  古漏关已留有一队辅兵守关。昆仑关留一队辅兵、一队炮兵守关,照顾伤员,处置战俘。

  次日辰正时分,丹初率军逼近南宁。吴捷正在城东青秀山布防,派兵接应丹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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