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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第76节

  “小人冤枉,小人奉东家之命贩运药材,只带了些许利钱,焉能有其他心思?”

  一听到利钱,姓张的军官更来劲了。抱起宝盒摇晃,听到里面哗哗作响,似有无数金银。

  时近傍晚,屋内光线不佳。他把宝盒抱到守备案桌前,点燃一支蜡烛,凑近端详宝盒。

  四名卫兵也来到卢守义二人左右,拔刀出鞘。

  卢守义还算镇定,任凭他们在那捣鼓宝盒。

  “大人请看,有机关。”

  借着蜡烛,守备果真看到一个铁环,贴合在木盒的侧壁上。

  “打开看看。”在蜡烛的照耀下,守备等人的脸孔因贪婪而变得扭曲了。

  那张的兴奋异常,把手指套在铁环上用力拉动。就在这儿电光火石之间,卢守义与身旁的同袍不约而同,迅速跃到一旁,紧伏地面。

  卫士不明所以,一脸错愕,正面上前捕捉。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无数铅弹迸射而出,在场的军官、卫兵非死即伤。擒贼擒王,守备大人亦当场死于非命。

  原来,这宝盒暗格里藏着一个地雷。明军的地雷,早在嘉靖年间就很成熟,一般埋在地下伏击骑兵。当敌军战马经过时,马蹄踏中地雷,就会击发地雷中的机括,机括带动燧石发火,进而引爆地雷。

  地雷爆炸即为出击的信号。卢守义二人躲得及时,幸未受伤。他们从地上的卫兵手中夺得腰刀,给守备、卫兵等人一一补刀。

  院内的昭永军健儿得到讯号,亦冲入大堂,与卢守义等人会回,争夺武器,以图自卫。

  事出突然,关城内乱作一团,商贩、杂役、百姓纷纷逃散。守军猝不及防,群龙无首,一时间陷入混乱。

  有个把总带着士卒逼近大堂,试图围攻卢守义等人。卢守义却把守备的首级割取下来,扔到大堂外,大声喝道:“守备已死,守备已死!”

  士卒疲弱,无人敢冒死进攻,只得远远地施放弓箭。

  两名潜伏已久的侦侯也趁机点燃草料堆,制造出更大的混乱。

  关外二十多名昭永军得到信号,手执利刃,蜂拥来到关门前,大喊道:“陈邦傅攻过来了!陈邦傅攻过来了!”

  客商、哨兵更加恐慌,完全丧失了理智,拼命向关城内退去,希望能够躲避远处的兵锋。

  士卒、商旅、骡马、大军挤在关门处,水泄不通,守军没法关闭城门,关外的二十名昭永军一时间也进入不了城内。

  双方暂时僵持在了那里。

  里面的守军虽然人多,却也不敢进攻大堂,先用弓箭胡乱向里射击,接着又开始放火,试图烧死里面的昭永军。

  卢守义等人缺少兵器,不敢贸然出击,又被烟火所呛,一时间十分狼狈。

  未几,吴捷见关城内火起,率大队骑兵赶到。天色将黑,昭永军骑兵人喊马嘶,声势甚壮。守军更加恐慌,不等招呼,纷纷抱头鼠窜。

  卢守义等人总算逃出火海,分派人手控制关门、扑灭明火,接应吴捷等人入城。

  等到吴捷入城时,夜色已笼罩了整个古漏关。

  “兄弟,你们这一票干得漂亮!”吴捷赞不绝口。

  “多亏了骑兵营的兄弟,不然我等死无葬身之地矣。”

  “走,到南楼上看看!”

  登上南楼向正南方望去,只见一条蜿蜒的谷道,在黯淡的月光下若隐若现。

  “此为昆仑道,最窄处仅容一辆大车,向南二十里,即可到达昆仑关。沿途有三座烽火台,营长请看,三座烽火台皆已报警矣。”

  夜色下,三团烽火十分鲜明。烽火之下,又有点点微光,点缀在昆仑道上,正是溃逃的守军、惊慌的百姓。

  吴捷毅然下令:“机不可失,传我的令,我带第一队、第二队连夜追击,副营长和教导率第三队、辎重队留下看守古漏关,接应大帅入关。”

第150章 释放俘虏

  次日中午,岑丹初率中军赶到古漏关,立即召见吴捷、卢守义等人。

  此战卢守义功劳最大,由他先作报告:“昨日古漏关之战,情报局与骑兵营通力合作,里应外合,只用半个时辰就夺下了古漏关。”

  情报局总办冯加礼为人谨饬,驭下深严,选拔侦侯亦很慎重,尤其不喜欢那些夸大其辞、浮夸成风的人。

  丹初在路上已经听说了卢守义智取古漏关的故事,见他本人说话本分,态度恭谨,不由得心生好感,默默记下了他的名字。

  “很好。你这番立下大功,给情报局增长了不少光彩。”

  “全靠大帅栽培。”

  情报工作需要大量银钱,也很受争议。明人对锦衣卫、东厂、西厂素无好感,朱由榔就任监国时,便明确表示“不设东厂,不选宫人”,得到时人的拥护。

  昭永军高层对情报局侦侯不乏偏见,认为他们抢了军队斥候的活。丹初力排众议,大力扶持情报局,拨给大量经费。这次,卢守义智取古漏关,正可为情报局正名。

  吴捷说道:“大帅,昨夜我率两队骑兵追击败兵,直抵昆仑关城下。原想乘乱混入昆仑关,但守军紧闭关门,凭墙发炮,防备很严。不过,我军在古漏关斩获颇丰。古漏关乃至昆仑道上的敌军或死或降,粮草皆被我军俘获。”

  “昆仑关守军防御如何?”

  “三月时,今上派人屯兵昆仑关,重修关城。城墙很坚固,铳炮密集,依山起伏,不愧为南方天险。关门前通道不宽,不利于兵力展开。想从正面攻克昆仑关,着实很难。”

  吴捷勇猛敢战,经常充当全军先锋。连他都露出怯意,可见昆仑关确实易守难攻。

  丹初沉吟片刻,转而问卢守义道:“这附近可有土司?”

  卢守义已在昆仑关活动多时,对此了然于胸,说道:“此去西北四十里,有个马头土司,是个千户,领有数百户瑶人。”

  “你辛苦一趟,拿上我的军令,面见马头土司,让他明天上午过来见我。”

  “诺。”

  丹初特意交待道:“你做昭永军的使者,不可妄自菲薄,有失昭永军威仪。见到土司之后,也不必盛气凌人,免得土司惊疑。就说我想别无他意,只想打听昆仑关附近是否有小道,事成之后必有赏赐。不管昆仑关附近是否有小道,都让他过来见我。”

  “诺,职下必不辱使命。”卢守义应道,他也是瑶人,属于熟瑶,汉化程度较深。

  丹初挂征蛮将军印,有节制土司之权,遇有战事即可征调土司派兵扈从。这次奇袭古漏关,为防止走漏风声,他并未召集土司。

  现在,大军在昆仑关前遇阻,正可征调土司,询问山间小道。

  吴捷犹疑,问道:“大帅,昆仑关崎岖难行,山势险隘不平。就算有小道可以通行,我军也难以集中优势兵力。兵贵神速,我军已到昆仑关外,理应乘胜进攻,免得敌军等来援军。

  “不如调炮队上来,让炮兵压制关城的火力。骑兵营、亲兵营下马步战,先连夜惊扰守贼,再搭云梯攻上城头,或可重复五屯所之胜。”

  “非也,非也。”丹初摇头笑道:“凡事实事求是,不可生搬硬套。五屯所城池虽小,却也比昆仑关大,城外开阔,便于我们来回冲荡。昆仑关前只有弹丸之地,辗转腾挪都很困难,还怎么夜扰守军?”

  就怕遇到这种情况,守军已有戒备,紧闭关门,凭城坚守。昆仑关前就那么点大地方,哪怕昭永军有再多的兵马,也只能投入很少一部分攻城。若啃不下昆仑关,还何谈夺取南宁?

  眼看吴捷有些沮丧,丹初安慰他道:“不怕,我自有分寸。贼军主力都在横州与陈邦傅对峙,魏国松又率步兵第一标大军压境。南宁方面就算已经收到昆仑关告急的消息,也派不出援军。

  “至于山间小道,势必有之。我听说,昆仑道是宋朝之后才有的,之前多走镆铘关古道。等明天马头土司过来,一问便知。若有小道,便可遣兵走小道,抄袭守军后路。

  “昆仑关守军乃土贼也,所恃者不过关城而已。一旦我军出现在关南,守军必然惊慌失措。我军主力再在关北鼓噪而进,定可一击破城。”

  主帅气定神闲,对战局了如指掌,令吴捷心悦诚服。他附和道:

  “大帅说得极是,若敌军为百战精锐,或有必死之心。如此,我军抄小道袭其后,守军或能不动如山,使我军徒劳无功。

  “看今日古漏关之战的情形,便知敌军都是些乌合之众。我们昨日追击败兵时,败兵几乎无一反抗,引颈就戮。”

  丹初神色一动,问道:“昨日杀敌几何?俘敌几何?”

  吴捷不禁得意,说道:“共斩首九十二级,俘敌一百八十三人,俘战马二十九匹,我军只战死六人。”

  “呵呵,”丹初笑笑,说道:“你不杀俘,总不负我平时谆谆教诲。”

  吴捷嗜杀,屡被丹初批评。他与匡时、曹煜资历相当,彼二人一为步兵标统,一为辅兵标统,吴捷却仍为营长,与杀俘颇有关系。

  这次他倒长了教训,没有妄杀,对道:“大帅栽培,仆不敢不听。”

  “很好,武夫以杀人为业,但不应嗜杀,总得刚柔相济,用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方是好武夫。”

  丹初进而说道:“这次亦可在俘虏身上做些文章。从中挑选几个灵光的人,让他们带上我的书信,今天下午就返回昆仑关劝降。

  “其他俘虏好生对待,人人皆给饭吃,受伤的给他包扎伤口。愿意留下的、身材精壮者、眼神朴质者,可以留下加入昭永军。其余俘虏一律释放,明天早上给他们吃顿早饭,放他们回昆仑关。”

  “这?这怎么能行!”吴捷不解,好不容易才抓到他们,怎么能轻易释放呢?不杀他们就不错了,怎么还要给他们饭吃?还要给他们看病?战争年月,粮食和药材可是紧俏货,怎么能分给俘虏用?

  丹初耐心解释道:“国朝之初,太祖朱元璋与陈友谅争夺天下。双方在江西鄱阳湖大战,陈友谅船大兵多,太祖船小兵少。太祖实力不如友谅,初战不利。

  “陈友谅甚为暴虐,逮到吴军将士就肆意虐杀,试图吓倒吴军。太祖反其道而行之,不仅释放汉军俘虏,还给俘虏治伤,给他们吃饭。

  “结果,汉军俘虏返回大营,纷纷歌颂太祖的仁德。陈友谅大怒,下令斩杀归来的俘虏。汉军士气大衰,士卒纷纷哗变……”

  这?这真的可行吗?吴捷满腹狐疑,逢此乱世,打仗要看谁更勇猛,杀人要看谁更狠,对敌人如此仁慈,岂非妇人之仁?

  丹初却已经转移话题,说道:“吃完午饭,我们去昆仑关现地勘察敌情。部队连日强行军,人马都已疲惫,今明两天,让士卒在古漏关休整待命。”

第151章 雄关独峙镇南天

  二十七日巳时,初冬的朝阳已经升起,驱散了昆仑山上的雾气。广西地处南国,冬天并不寒冷。在微风的吹拂下,昆仑山上的草木摇动着绿色的叶片,似乎蕴含着无尽生机。

  放眼望去,远处的山头上仍有着不少巨木。靠近昆仑关的地方,山岭上却是光秃秃的,树木大概被砍去修城,或被用来烧柴了。

  此时此刻,昆仑关内外气氛紧张,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岑丹初率领亲兵标逼近昆仑关,在关前三百步的地方停下。关前道路渐渐变宽,呈扇形扩大,但平整地域有限,无法部署大队人马。

  将士们都下马步战。亲兵营在关前列成数路纵队,骑兵营则爬到关外右侧山冈上。火器营编有两个火枪队、两个炮队,爬在左侧山冈上,与骑兵营遥相呼应。教导队随火器营一起行动,负责保护火器营。

  昆仑山连绵起伏,山势陡峭。将士们爬上山岭集结已属不易,想从山冈上进攻昆仑关,更有着绝大的困难。山上无法列阵,部队就难以保持建制,连队形都保持不住,更遑论进攻了!

  抗战时,国军曾在昆仑关附近英勇抗击日寇。这是昆仑关历史上最为惨烈的战斗,双方反复争夺昆仑关外的每一座山头。那时候,步兵散兵战术已经相当成熟,国军将士散开成三五人的小组,亦能对阵经验丰富的日寇。

  以当前的技术水平,以昭永军的训练水平,别说用散兵战术攻城了,能爬上山头而不混乱,已经令丹初相当满意了。

  受困于昆仑关的地形,丹初只能这样部署部队。这无疑存在着很大的风险,但也可以威慑守军。漫山遍野的昭永军,将给守军一种草木皆兵的错觉。

  还好守军是群乌合之众,要是昭永军守关,丹初必会下令开关出击。敌军拥塞在昆仑道上,两翼山冈上又站立不稳,必然一击即破。

  昭永军并未急着发起进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守军亦沉得住气,并不盲目开炮攻击。

  卢守义凑了过来,神情沮丧,对丹初小声说道:“关城内的侦侯联系不上,劝降信送进去了,也没有回音。据关外侦侯讲……”

  情报局在关城内外都潜伏有侦侯。二十四日晚,吴捷率骑兵追击败兵,试图乘乱袭击昆仑关。城内侦侯响应,点火作乱,守军紧闭关门,扑灭大火,派使向南宁告急。正如丹初所料,南宁方面派不出援军,或者援军尚在路上。

  关外的侦侯潜伏在一家客栈。昨日,昭永军释放了一批俘虏,在里面混杂了十几个军士。守军戒备很严,不放一人入关,就连自家同袍也不接纳。俘虏们大骂不止,却也无可奈何。

  昆仑关高大巍峨,关城崭新,防御工事健全,令人忘而生畏。

  亲兵第一队队长何国驺面露忧戚,忍不住问道:“大帅,咱们真要强攻昆仑关吗?”

  将士忧惧,非吉兆也。丹初心里焦躁,亦强作镇定,笑道:

  “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中华地大物博,名山大川险隘重重,本是阻遏鞑虏的天然屏障。概自鞑虏入关,关隘形同虚设,守军或不战而逃,或不战而降,鲜有死于战位者。昆仑关看似雄壮,其实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昭永军强行军数百里奔袭南宁,岂可被昆仑关守军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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