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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第75节

  丹初因时因地制宜,决定兵分两路。东路军为正兵,由右参军方以智统领,以步兵第一标、辅兵标为主,总兵力约五千人,走水路。西路军为奇兵,兵行险着,由丹初亲自率领,由亲兵标组成,约有两千人,全部是骑兵,绕道柳州走陆路。

  参军即为军师,右参军方以智照例随军行动,俞厚基留守永安。

  十一月二十日,参与南征的昭永军三标相继拔营。丹初随右路军行动,以骑兵营为先锋,以亲兵营、教导队为中军,以火器营、辎重营为后卫。

  “大帅,你曾经讲过,用兵以集中为要,这次征伐南宁,为何却要兵分两路,且分得如此之远,彼此难以呼应?”

  问话的人名叫岑勇,是丹初的族弟,已经升任亲兵哨长。以他的身份与战功,将来在昭永军必是前途无量。

  丹初亦有意提携这个族弟。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不管怎么说,亲人总比要比外人可靠。

  “兵法嘛,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本就没有定式。临阵杀敌,集中兵力至关重要,但也要实事求是。水路固然方便行军,但蒙江水浅,只能通行小船。七千名大军若是全走水路,前后绵延至少几十里,易为敌军窥伺。”

  讲到这儿,丹初停顿了一下,决心考问一下身边的年轻军官们。

  “陆路犹可骑马,遇有急事,便于骑马呼应。水运虽然省力,但各部兵马不好保持建制,前后呼应不灵。你们说,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应该提前约定讯号,遇有情况,打出不同的旗号。”

  “不妥,不妥,”丹初摇头笑道:“船只载重大,速度慢,就算看到旗号了,也不一定能及时做出反应。况且,不管是旗帜、狼烟、金鼓,能传递的距离都很短,能传递的信息也很有限。”

  “可以水陆并行。辎重、辅兵上船,战兵轻装上路,沿江岸夹江而行。”说话的人叫杨方,也是丹初的发小,同样担任亲兵哨长。

  “嗯,回答得很好。”丹初赞道:“走水路行军,必须派兵沿江岸相伴而行,以资护卫。同时,水路行军与陆路行军一样,必须派出斥候前出侦察。斥候应骑马沿江搜索前进,遇有情况方好及时报警。”

  众人连连点头,又增加了一个新知识。

  回到分兵两路的话题上,丹初说道:“近世以来,武将但凡有些头脑,皆知要集中兵力。但集中兵力说起来容易,要想实现起来却常常难上加难。

  “譬如说萨尔浒之战,世人皆谓杨镐纸上谈兵,兵分四路,犯了兵家大忌。但杨镐分兵,实有不得已之苦衷。二十万明军深入敌境作战,辎重繁多,不兵分数路,怎么往前线投送兵力?

  “萨尔浒之战中真正的问题有两个,其一,明军后勤供应紧张,不得不急于出击;其二,主帅缺少威信,各路明军之间缺少策应,被鞑子各个击破。”

  众人恍然大悟。哪怕是久历戎行的副标统冯琳,亦对丹初崇信有加。大帅就是大帅,知道的永远比别人多,看问题亦不同于凡人,见解精辟,发人深省。

  “我们这次分兵,后勤上的原因倒是次要的,主要是为了奇袭南宁。陈邦傅的核心势力在浔州,位于南宁东北方。徐彪与陈邦傅作战,也以永淳、横州为战场,柳州方向倒相安无事。

  “我军走柳州到南宁,正可出敌不意。只要我们能夺下昆仑关,就可直趋南宁城下。徐彪本就出身于盗匪,兵马不强,主要部署在横州前线,就想回救南宁也来不及。”

  此计大妙,众人大悦,跟着附和起来:

  “就算徐彪要回救南宁,魏大哥的步兵第一标也要横州了。徐彪进退失据,必败无疑。”

  “哈哈哈哈……”

  “就怕昆仑关易守难攻,我军若拿不下昆仑关,就被动动了。”何国驺说了这么一句,令大家颇为扫兴。

  “大军出师,可别说这种丧气话。”

  “若真被你说中了,我跟你没完!”

  “兵者,大凶之事也。这话虽然不吉利,但也不得不防。料事在先,预作准备,总归是好的。”何国驺为人执拗,并不相让。

  ……

  丹初止住大家的争论,说道:“行军打仗,不可能做出万全的准备,也不可能有十足成的胜率。遇有可乘之机,就得果断抓住,不能坐失良机,更不能瞻前顾后。”

  众人不语,细心琢磨着丹初的话。

  “堡垒都是从内部攻克的。昆仑关看似固若金汤,其实名不副实。徐彪一介莽夫,鼠目寸光,不见得会经营昆仑关。我有把握攻克昆仑关,诸君勿疑。”

  丹初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在部下面前,主帅不能流露出丝毫的怯意,免得惊扰军心。

  众人见他语气坚定,亦平添许多信心,对昆仑关志在必得。

第148章 智取古漏关

  亲兵标约有战马两千一百匹,共有士卒两千人,勉强一人一马。即便是最精锐的亲兵营、骑兵营,也只是战马稍好而已。只有极少数的侦察兵、队长以上军官,一人才有两匹战马。

  这次奇袭昆仑关,骑兵营做先锋,难得奢侈了一把,以黑豆做马料,驱使战马疾驰奔腾。

  十一月二十三日傍晚,骑兵营先锋渡过红水河,距古漏关仅剩一天的路程。

  情报局侦侯卢守义在此等候已久,迎接骑兵营营长吴捷。

  “古漏关情况如何?”一见面,吴捷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守军防备懈怠,并不知道我军将要袭关,颇有可乘之机。”

  古漏关位于宾州西南四十里的古漏山上,关外属于宾州,关内属于上林,是昆仑关的北面屏障。欲夺昆仑关,必须先夺下古漏关。

  宋代以前,从南宁来往柳州、桂林,多绕道大明山东侧的镆铘关古道。北宋咸平年间,当时的官府在古漏山凿山劈崖,开凿出一条通往昆仑关之间的山道。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昆仑道,是南宁沟通桂林、柳州最重要的通道。昆仑关更是号称“南方天险”,自北宋以来,就一直是兵家必争之地,在此屡屡爆发大战。

  昆仑关事关边陲安危,受到历朝历代的重视。明朝嘉靖七年,八寨僮人起义,新建伯王守仁总督两广,率兵镇压。他屯兵昆仑关,重修关城,新建关楼。今年二月,永历帝巡幸南宁,为防备柳州的郝永忠,特令副总兵朱桓、赵康辚屯兵昆仑关,重建关城。

  徐彪虽出身草莽,却也知道昆仑关的重要性,派兵在昆仑关、古漏关驻守。关外的宾州、上林县等地,则仍在陈邦傅手中。

  若昭永军夺下南宁,便可在昆仑关屯兵驻守,借天险抗拒北兵,足以成割据之势。

  且不说能否夺下昆仑关,得先拿下古漏关啊!

  “你需要多少兵马?”吴捷问道,又补充了一句:“我的任务是拿下古漏关,确保大军可以按时抵达昆仑关。此事至关重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夺下古漏关。”

  “卑职知道这里面的轻重。”卢守义郑重其事地答道:“我们情报局的兄弟多在昆仑关,古漏关这边还要仰赖营长。兵马不需很多,挑四五十个机灵得力的兄弟即可,人多了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那好,我在关外等你的好消息。”吴捷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卑职打算明日卯初出发,到申正时必可到达古漏关,赶在城门关闭前通关。营长可看我讯号行动,赶在天黑前夺下古漏关。”

  “嗯,”吴捷沉吟片刻,说道:“你需要什么尽管提,咱们骑兵营、情报局要通力协作,确保万无一失。”

  “诺。”

  次日申正时分,卢守义一行十八人扮作客商,准时抵达古漏关。

  虽是乱世,古漏关扼守广西南北通道,依然有不少客旅行商在排队入关。关外便有岗哨盘查,因是战时,哨兵盘查甚严。

  但徐彪毕竟出身土贼,主力又在横州、永淳一带,留守昆仑关的兵力并不强。古漏关不如昆仑关重要,关楼还是嘉靖年间修整的,早就年久失修,防备松懈。

  轮到卢守义等人验关了。贼军中一名军官模样的人,长得獐头鼠目,态度倨傲地问道:“你们是哪里人?干什么的?”

  “回军爷,小的是柳州人,到南宁贩卖药材,骡马上驮得都是药材。”

  “十匹骡马,九担药材,好大的手笔!”那军官不怀好意地笑道。

  卢守义不慌不忙,谄笑道:“军爷,小的听说徐大帅正在兴兵打仗,心想天军或许用得上药材。特从柳州采购了一批上等的药材,连夜赶往南宁孝敬徐大帅。”

  柳州瑶侗杂处,多深山老林,产药材。战时,上等的药材更显珍贵。

  “你们这些奸商,真像苍蝇一样,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就凑上来了。”那军官也出身底层,相信无奸不商,对商人并无好感。

  “看你们这德性,又是长枪,又是腰刀,就不像是正经的商人。兄弟们,好好给我盘查盘查!”

  手下兵丁们会意,纷纷谄笑起来。他们把守关门,正可借机盘剥客商,弄点银子补贴家用。

  卢守义赶忙摸出一锭银子,塞到军官手中,说道:“军爷,小的一点心意,拿给弟兄们买酒。”

  那军官见怪不怪,掂量掂量银子的轻重,大概有四五两,心满意足地说道:“老兄是实在人,但我们这些兄弟在徐大帅麾下当兵吃粮,不得不尽心办差,该有的盘查还是要盘查的。”

  “军爷英明。”卢守义叹了口气,解释道:“如今时局正乱,路上常有盗贼。我们是小本买卖,请不起镖局,只好备上长枪、腰刀,也给自己壮壮胆气。”

  军官见怪不怪,吩咐手下兵丁虚应公事,盘查可疑情状。

  一辨骡马是否可疑,若是有印记,或许就是军马,来人或许就是敌军奸细,必须慎之又慎。二辨携带物资是否可疑,若非寻常货物,便需仔细盘问。三辨人员是否可疑,若手上多老茧,或许就是士卒假扮。

  “你手上的老茧倒很厚,像是个练家子,也像是出身行伍。”军官不怀好意地问道。

  卢守义是侦侯中的佼佼者,职级定为战兵哨长,心理素质过硬,不动声色地说道:“不敢隐瞒军爷,小人确是练过武艺,也经常上山采药,熟悉药材价格,故被东家倚为心腹,带队贩运这批药材。”

  答话滴水不漏,没有破绽。军官又指着一担药材,问道:“这叫什么?有什么功用?”

  卢守义提前做过功课,胸有成竹地答道:“这叫黄精,可用于脾胃虚弱、体倦乏力、口干食少、肺虚燥咳、精血不足、内热消渴……”

  “行了行了,你们这些做买卖的,最会欺瞒顾客,口舌如簧。”军官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了卢守义的话。

  药材担子已被哨兵翻了个遍,最后有个担子,深处放着个尺大的箱子,紫檀木质,镶有珠玉,外挂一个精致的紫铜小锁。不用说,里面必有宝贝。

  军官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问道:“此中为何物?”

  卢守义面露紧张,说道:“军爷,实不相瞒,里面有两棵老参,是上等的好货,我东家准备孝敬徐大帅的。”

  军官脸上露出杀气,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乱转。孝敬徐大帅?奸商不可能有此心意,多半是想搬出徐大帅吓唬人。

  里面必有宝贝,不如干脆杀了他们,夺为己有。官军镇守边隘,劫杀商旅乃常有之事。不过,兹事体大,需与关城守备商量。

  他计议已定,笑呵呵地说道:“贵东家如此美意,我等感激不尽。请老兄进入关城,由我禀报守备大人,好让我等稍尽地主之谊。”

第149章 擒贼擒王

  卢守义自踏入关内,便时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与三天前一样,古漏关守军防备松懈,关楼内外大概有三百名士卒,大多羸弱不堪,只能欺负欺负老百姓罢了。

  昭永军这边,关城内已经潜伏了两名侦侯,扮作杂役,帮守军饲喂马匹。院内还有十六名骑兵营的兄弟,兵器已被收缴。关外,另有三十多名骑兵营的兄弟扮作客商,正在关外茶铺歇息。

  大堂内,古漏关守备长得一个瘦长脸,大概四十上下,脸上的贪婪暴露无余,对卢守义说道:“老兄,既是贵东家献给徐大帅的礼物,何不打开给兄弟们长长见识?”

  卢守义带着一名侦侯,赤手空拳,立在宝盒身后。屋内有四名卫兵、三个军官,另有一个文士模样的人,大概是守备的文书。

  卢守义已向守备敬献了五两银子,另付十两税银。可此刻,守备眼神阴鸷,暗生杀气。卢守义便知他们已动杀心,若宝盒内真有价值连城的宝贝,守备必会杀人灭口。

  他面色镇定,说道:“守备大人亲自接见,小人当真受宠若惊。我家东家诚心孝敬大帅,自当打开宝盒,请大人验明真伪。”

  他从贴身衣袋处摸出一柄铜质的钥匙,举在身前,笑道:“大人,是小人开宝盒?还是有劳哪位军爷?”

  屋内诸人,上自守备,下自卫兵,目光都被铜钥匙吸引住,恨不得立即打开宝盒,看里面到底有何宝贝。

  “宝盒是贵东家的,就请老兄开盒吧。”守备按捺住心中的兴奋,说道。

  卢守义故作轻松,笑着应诺,尔后打开宝盒。只听咔啪一声,铜锁弹开,打开盒盖,里面露出一块红绸布,上面果真放着两颗人参、另有十几两碎银。

  没有见到想象中的宝贝,众人大失所望,沮丧之情溢于言表。

  一名军官犹不死心,凑上前来仔细端详宝盒。起先并未看出异样,他端起宝盒掂量轻重,发觉出了异样,干脆拿起人参,就要揭开绸布。

  “老张,”守备笑笑,说道:“勿要造次。”

  那名姓张的军官并不理会,回道:“大人,这宝盒有问题。您看它足有十斤重,高近一尺,却如此浅薄,里面必有暗格。”

  此言一出,众人立刻来了兴趣。

  守备立即施起官威,喝道:“果真是无商不奸,无瑶不恶!姓卢的,本守备诚心待你,你怎能欺瞒本守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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