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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第52节

  火枪队实有一百一十六人,今日追击七十里,尚能集合到九十五人,着实已经不易。其余二十一人,或许已经战死,或许散乱在战场上,或许负伤掉队。

  丹初还算满意,策马来到费雷拉跟前,说道:“清虏在桥头埋伏有弓箭手,白镇不敌。我已向爵帅立下军令状,请火枪队打退清虏伏兵,掩护白镇夺取甘棠桥。”

  费雷拉已经能够听懂白话,对道:“大帅放心,火枪队必不辱使命。”

  在他的眼中,岑丹初是上帝派往中土的先知,当效死侍从。

  火枪队在桥头下马,步行踏上浮桥。桥面约有两丈宽,勉强可容纳四个骑兵并行。

  费雷拉从全队挑选了三十名精锐,冒险压缩队形,每排面布置六个火枪手,共结成五排,执行突击任务。白贵的重甲骑兵下马,跟在火枪兵身后,一有机会,将冲过浮桥,与敌短兵相接。

  伴随着费雷拉队长的哨音,火枪手踏上浮桥,前进,直至相距清军六十步。

  清军见到明军的火枪手,亦严阵以待,搭弓拉箭,等待明军继续前进。

  火枪队却停了下来。费雷拉沉声说道:“第一排准备,放!”

  “啪啪啪啪啪啪!”第一排六名火枪手相继开枪,子弹虽不密集,却出自重型火绳枪,威力相当致命。

  三名清军弓箭手中弹,仆地不起。

  “嘘悠!”一旦开打,枪声干扰口令,费雷拉改用哨声指挥部队。

  第一排火枪手退后,返回最后一排,就地装填弹药。第二排火枪手向前两步,接替射击,又击毙两名清军弓箭手。

  如此循环往复,火枪队缓慢向前推进,同时不断击毙清军弓箭手。

  相距四十步时,火枪队不再向前,原地射击清军。在这个距离上,火绳枪精度相当高,命中率很高。

  白贵的重甲步兵穿过火枪手,使用大梢弓回击清军弓箭手。

  至日暮时分,天色将暗,明军终于通过浮桥,与清军短兵相接。白贵率重甲步兵对阵清军骑兵,坚持到己方骑兵赶到。

  缐国安见大势已去,无奈地放弃甘棠渡,向兴安、严关方向撤去。

第100章 骑牛蛮子胡一青

  明军在甘棠渡斩获极丰,斩首不下一千级。约有一千余清军骑兵丢弃武器,下马投降明军。清军落水淹亡者,数目应当不下一千。

  骑兵的战斗力是步兵的数倍,清军在甘棠渡损失可谓惨重,到处陈尸累累。

  漓江西岸桥头处,尸体堆积如山,血水把泥土染成了红色。经人马践踏,血红色的泥土泥泞不堪,散发出刺鼻的腥味。漓江江面上浮尸无数,江水成了淡红色。

  望眼望去,江面上漂浮着一个个人头,令人触目惊心。乌鸦、秃鹫等飞禽嗅到了死尸的气味,纷纷飞来啄食,更添几分阴森。

  明军骑兵追击一日,中午没有进食,带干粮的啃了点干粮,没带干粮的粒米未进,至此都已饥肠辘辘。很多人忍耐不住,取死马肉生吞起来。

  明朝商品经济发达,军队后勤供应标准较高,营兵军饷较高。这在客观上也造成了较高的后勤压力。

  相比之下,满洲人以渔猎为生,更能忍耐饥渴,早期不发军饷,后勤压力较小。

  此亦为明军不敌满洲兵的一个原因。萨尔浒之战、松锦大战中,明军冒进急战,实因后勤紧张,有不得以之苦衷。

  穿越至今,丹初已经完全意识到了军队后勤的重要性。这次作战,他专门派步兵三营护卫粮道。永安军除了用米饼、醋布作行军干粮外,还改良了粮台,设置后勤参谋、军械参谋随军保障。

  一般来说,明军行军打仗时,若要获取蔬菜肉食,一般由各部自行购买,或委托随军商人四出购买;若军械损坏,则由随军的工匠维修。

  南明礼乐崩坏,军队后勤需要自行保障。许多军队连吃饭都成问题,纪律败坏,劫掠成性。百姓深受其苦,见到军队往往躲避,军队后勤保障更加困难。

  丹初有永安州作根据地,又有莫氏的支持,尚能支撑此次作战。在甘棠渡,永安军将士随身携带有米饼。战事一结束,将士们纷纷取出米饼,狼吞虎咽起来。

  米饼,“将米二升炒黄包裹,一升研为细末,一升另包……六合用烧酒浸,晒干,再浸,以不入为度,晒研为面,另包。四合用盐醋晒浸,亦以不入为度,晒研为末,另包。”

  各镇友军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很多人没带干粮,只得从俘虏身上搜罗。俘虏更惨,就算有干粮也不敢吃,很快就会被明军抢去。

  丹初正在吃米饼,就了块生马肉,用醋布当佐料。人已饿极,吃起来倒也津津有味。

  醋布,“粗布一尺,以一升酽醋浸曝干,以醋尽为度。每食,以方寸煮之,可食五十日;加盐三升,以水和入锅中,火烧之,即坚小不化,一人可食五十日,又宜于夏日远行。”

  焦琏原本还想继续追击清军,将士枵腹,只好作罢。

  却有一员猛将驰马来到焦琏面前,说道:“爵帅,吾请过甘棠渡,前往追击清虏。”

  此人长得短小精悍,双腋各夹一支马槊。坐骑为灰白色滇中名马“沙兔子”,鬓毛已剪,如同老牛。正是御滇营名将-“骑牛蛮子”胡一青。

  胡一青可是与焦琏齐名的猛将,人品官德俱佳。但御滇营主帅却为赵印选,年龄较长。胡一青战功高,威名盖过赵印选,遭到赵印选的忌惮。另一名滇将王永祚与赵印选不和,起因于大学士于元烨变更婚约。

  因此,御滇营内部矛盾很大,三主将貌合神离。胡一青屡立战功,封兴宁伯,挂“威虏将军”印,却不能担任一军统帅,也就难成大功。

  可以说,御滇营虚有威名,其实内部涣散。一叶知秋,名军尚且如此,更遑论其他南明军队。南明的军事,实在不容乐观。

  御滇营将士多为云南人,客居广西,粮饷无着,此番取胜,正应夺取战利品补充军饷。此战,胡一青出榕树门接敌,斩获不丰,便想过甘棠渡,继续扩大战果。

  焦琏无权节制滇兵,拱手笑道:“久闻老兄勇猛敢战,吾在甘棠渡静侯捷报。”

  丹初有心结交胡一青,闻讯亦向焦琏主动请缨:“爵帅,永安军已吃过干粮。某自请率军过桥,接应兴宁伯。”

  “嗯,”焦琏略一沉吟,说道:“兴宁伯麾下骑兵不多,或难扩大战果。你前往接应,注意安全。若有情况,迅速来报。”

  “诺!”

  说罢,丹初骑上毛栗马,带上亲兵队、骑兵队、教导队不到三百人马,前往追赶胡一青。

  滇马矮小,速度不快,但可以耐久,不失为良马。丹初很快追上胡一青,远远喊道:“爵帅,吾乃征蛮将军岑丹初,自向新兴侯请缨,前来助阵!”

  胡一青听说过岑丹初,却欺他年轻,对他不甚重视,笑道:“谢小将军美意,且看我如何破敌!”

  夕阳将没,红霞满天,天色将晚,不利战斗。胡一青还要追敌,岂非不智?

  丹初为他捏了把汗,却也只好紧随其后。

  那“沙兔子”不愧是滇中名马,看似矮小,跑起来却相当迅捷。胡一青亦不恤马力,驱赶坐骑疾驰,大概是求战心切,想赶在天黑之前弄点战利品。

  到达三里桥,已至兴安境内。清军在此布防,守将正是孔藩大将缐国安。

  听闻明军追至,缐国安大怒。明军简直欺人太甚,夺下了甘棠渡仍不满足,竟还想夺三里桥,真欺清军无人吗?

  缐国安亲率汉军八旗接战。滇兵缺少战利品,此刻亦个个争先,必欲破敌夺饷。

  胡一青尤其神勇,虽然矮小,却极擅使马槊。马槊又重又长,他用两腋各夹一支马槊,还能在战马上活动自如。

  接敌之前,胡一青先用右手飞掷一槊。力道极大,马槊正中一员敌骑,槊尖穿透铁甲,敌骑当场毙命。

  紧接着,胡一青从左腋接过另外一支马槊,与敌骑接战。不多时,又有一员敌骑落马。

  胡一青策马赶到第一支马槊旁,先把手中的马槊飞出,再中一员敌骑,然后拔出第一支马槊,再次催马与敌交战。

  敌骑纷纷披靡。缐国安不服,驰马来战。两个回合后,胡一青看出了缐国安的破绽,与他交马而过。国安举刀砍一青,一青躲过,用左臂挟持国安,将之拖下战马。

  胡一青习惯用两腋夹马槊,臂膀力气极大。缐国安挣脱不出,惊恐万分,拔出短刀就砍。

  孔有德有规定,主将战死,亲兵一个不留。清军拼死来救,把胡一青围在中央。

第101章 结为兄弟

  胡一青轻敌冒进,本想擒拿缐国安,却陷入敌阵。

  天色渐黑,明军人少,渐落下风。胡一青虽然神勇,奈何一只手夹着缐国安,单手使不出全力。很快的,他身上挨了两刀,只好放下缐国安,用马槊近距离砍他。

  缐国安急忙避让,右臂挨了一刀,血流不止。亲兵连忙把他护住,帮他登上战马,又递来一支长枪。

  他是东江镇骁将,年龄与孔有德相当,已经年近五十,勇猛不如当年。今日在部下面前丢脸极了,缐国安恼羞成怒,指挥亲兵反击,必欲把胡一青碎尸万段。

  清兵一整天被明军打得灰头土脸,此刻见胡一青落单,也想挣点面子,把他围攻在中间。

  胡一青双手紧握马槊,但毕竟受了伤,人马单薄,在清军中左冲右突,却始终冲不出去。

  今日真是轻敌了。胡一青仰天长叹,一世英名,难道就要栽倒在这里?

  关键时刻,丹初率军杀入重围,一支马槊上下飞舞,势如游龙,带起一片血雨腥风。槊刃所及之处,枪杆折断,盔甲撕裂,肌肤流血。

  他使用马槊的技艺不如胡一青,但胜在年轻,身体没有大伤,又在甘棠渡吃过干粮,体力充沛。

  最奇的是,永安军以“集中”为制胜法宝,每临战斗,哪怕只是小规模的遭遇战,也要尽可能地收拢兵马,争取收到以多击少的效果。

  岑丹初只有不到三百人马,以队为单位分开作战。每队内部相当集中,中间位置不留空隙,左右骑兵可以互相牵挽。

  这种战术,使得永安军能在一点上投入较多的攻击力量,进而达到较强的突击能力。

  丹初率亲兵队杀入重围,清军不断败退,终与胡一青合兵一处。

  胡一青见到岑丹初,如蒙大赦,说道:“非君来,吾陷于虏矣!”

  天色渐黑,不利交战。岑丹初说道:“爵帅,清虏人多,请速回甘棠渡。”

  胡一青只好作罢,带滇兵撤退。清军亦不敢追击,明军从容撤回甘棠渡。

  未到渡桥,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较之前还要浓烈许多。

  原来,焦琏决定在甘棠渡宿营,在浮桥两侧布置了防线。还有一千多名清军俘虏,明军无暇处理。焦琏干脆下令,俘虏中但凡有辽东口音的,格杀无论,其余俘虏充作苦役。

  战场上,恰逢天黑,这条军令不可能得到很好的执行。有的俘虏不肯开口说话,当然要杀。有的俘虏带点北方口音,自然也要杀。天色已晚,有的部队也懒得辨认了,干脆全部杀掉。

  永安军分得两百余俘虏、另有一百六十匹战马,由标营火枪队看管。副营长冯琳留下收集战利品,杀了七十个俘虏,剩余还有一百三十名俘虏,全部解除武装,用绳子捆在一起,等候丹初发落。

  费雷拉则忙着取死马烤煮,准备招待标营同袍。没想到,丹初还带着胡一青三百骑兵一道回来了。

  来了都是客,反正战场上死马多得是。费雷拉连忙找人拖拽死马,招待滇兵。

  搜罗全营,弄到了两袋劣酒。丹初取过一袋递给胡一青,说道:“爵帅,条件简陋,将就着喝点劣酒,以解乏累吧。”

  胡一青饥渴难耐,一边啃马肉,一边喝肉汤。听说有酒,他两眼放光,笑道:“是嘛,快拿来!”

  丹初拿来的土烧酒,为南方常见的白酒,用番薯酿成,口味辛辣感人。

  一口土烧酒,喝下去先辣嗓子,再辣肠胃,最解疲乏,为底层武夫的最爱。

  明太祖朱元璋反元之初,攻击元朝以酒水专卖扰民。因此,明朝对酒水放得很开,加之商品经济发达,民间酿酒业发达,小民饮酒亦非常盛行。

  丹初在军营里厮混得久了,也习惯了喝酒,只是常喝黄酒,不常喝白酒。

  胡一青三口酒下肚,心满意足,对丹初说道:“今日,若非老弟拼死来救,我恐怕已命丧黄泉矣。”

  丹初回答亦很得体,道:“爵帅神勇过人,一对马槊用得出神入化,岂会被清虏所伤?”

  这时候,亲兵见二人吃饱喝足,便过来缷去盔甲。医官亦在一旁等候,查看是否有伤。

  丹初对医官答道:“今日,我右腋被敌军用镗刀所伤,一直没有料理,料想应无大碍。”

  医官很谨慎,举火把凑近察看,说道:“大帅,腋下皮肤较嫩,伤口已经破皮,应当缝几针,加快愈合。”

  丹初不假思索,说道:“好,听你的。”又转身对胡一青说道:“爵帅,我们接着喝。”

  他举起右臂,一边让医官缝合伤口,一边强忍疼痛,与胡一青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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