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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227节

  赵柽道:“这个刚才说过了,这大郎自小便是如此吗?”

  男子唉了一声:“不怕王爷得知,打小娇生惯养,便养成了顽劣性子,是草民的罪过。”

  赵柽闻言想了想,伸手招过一名侍卫道:“去扬州府看看,人若捕到了就带过来。”

  侍卫离开,赵柽喝汤再问:“二郎呢?”

  男人道:“回王驾,二郎在读书。”

  “读书?”赵柽点了点头,大宋极重教育,哪怕平民百姓,也都有读书的机会,水上人家虽然贫寒些,也并非不能踏入此门,穷文富武其实并非妄言。

  “王驾,正是读书,读得还很好,应该快下学回来了。”男人说到这里,语气终于出现了一丝兴奋。

  赵柽对此没有评论,只是慢慢将一碗鱼汤全都喝光,赵元奴去灶上又给他盛了一碗。

  过了片刻,外面侍卫带进一名少年,却正是这家二郎,穿着洗得发白的儒衫,脸色也苍白,显然被外面侍卫告知了赵柽的身份,进来就跪下行大礼。

  赵柽让人把他拽起,询问了几句后,让他站去一边,不用跪着说话。

  接着又过了半晌,两人将锅里的鱼汤几乎全部喝光,赵柽用丝帕擦了擦嘴,就看刚才派去扬州府的侍卫快步走进院中道:“王爷,府衙那边昨晚就捉到了人,属下带过来了。”

  赵柽瞅一眼院门外,只见几名扬州府的差役正锁着一个人,那人年岁也不大,身穿囚服,头发被束起,此刻脸上虽然惶恐,但眉梢嘴角却隐隐露出一抹狠厉。

  “卷供都也带来了吗?”赵柽问道。

  后面扬州府的检法官急忙跑过来见礼,随后将口供之类呈给赵柽,赵柽看了后瞅一眼地上跪着的男人和婆娘:“念给他们听。”

  两个虽然不敢抬头,但听了前方对话,又用眼角余光瞅院外,知道自家大郎已被抓住,可此刻哪敢有什么表现,只是听那检法官将口供和判词念完,垂着脑袋不声不语。

  赵柽道:“你二人可听好了?”

  男人回道:“王驾,草民听好了。”

  赵柽道:“盗窃商户钱财,关扑输了暴起伤人,你们这做爹娘的可有疑义?”

  两个哪里敢有半点疑义,这家中大郎从小是个什么脾性心知肚名,此种事情都不是头一次干,便道:“草民没有疑义。”

  赵柽对外面道:“将人带过来吧!”

  院外差役闻言,立刻将那犯法的大郎带进院内,这大郎虽然岁数不大,但显然在街边厮混惯了,有一副滚刀的脾气,哪怕看到眼前场面不同,也是挺胸不跪。

  那几名差役瞧他硬来,心内叫苦,他们却是知晓赵柽身份的,唯恐被连累怪罪,便抄起手中的棒子打向腿弯处,大郎吃痛,开口骂道:“撮鸟,待某出来都小心些,某可知道尔等家在何处。”

  赵柽皱了皱眉,瞅一眼旁边赵元奴,赵元奴低声道:“王爷不必管我,奴在扬州早就无家。”

  赵柽又望向检法官,这检法官隶属提点刑狱司,各州县都有配属,专司责判,他心中揣摩到赵柽意思,忙道:“王爷,这罪囚判了四载。”

  这时那差役又是几棍子下去,大郎心知自家不是什么重罪死罪,便不服卖狠,扭动间锁链将胳膊囚衣划破,露出两条花臂来。

  赵柽瞅着他凶恶模样,忽地对那检法官道:“本王喝了这家的鱼汤,欠下人情,如今这家大郎犯法要判刑,你看此事如何是好?”

  检法官哪怕干此行久了,算个玲珑人物,但此刻也不好答,毕竟他琢磨着赵柽不可能与这家有什么旁的关系,而当前这种司刑之事与喝鱼汤根本风马牛不相及,便含糊道:“一切都依王爷做主就是。”

  赵柽笑了笑:“既然如此,我看就免了入狱吧。”

  检法官哪里敢说什么,只是顺从道:“王爷明鉴,这罪……其实也不算大,可免,可免。”

  地上跪着的男人和婆娘听到这话,不由激动起来,“砰砰”叩头道:“多谢王驾千岁开恩,多谢王驾千岁开恩。”

  那胖婆娘这时慌忙对旁边大郎道:“儿啊,还不赶快谢过王驾千岁恩典。”

  那大郎咔吧着双眼,此刻也弄清楚了前面坐着的是位王爷,可他乃是泼皮性子,没有自家爹妈那般谨慎恭敬,只是转着眼珠暗想,这什么王爷为何要开恩自己?如此开恩岂不是耽误了自家大事!

  在泼皮混混里有种说法,叫做笼里开窍,说的是在外面如何浪荡厮混都不发财的,乃是脑袋瓜没有开窍,需要到大牢里蹲上几年,给自家开窍,出来后就会事事顺利,此种说法便在后世也一直流行。

  他一心想着开窍,便也没有谢恩,只是跪在那里紧皱着眉头。

  赵柽看着他笑道:“虽然牢狱不用蹲了,但此事传出去倒似本王枉顾律法,是以……些许责罚还是要有的。”

  那大郎这话听得清楚,不由道:“你这王爷好生没道理,还是让我进牢去待上几载,责罚什么不用就是……”

  他一出口,沈飞立刻抽刀喝道:“大胆,如何与王爷讲话!”

  大郎看那刀寒光闪闪,这次终于有些害怕,便不言语,只是依旧梗着脖子。

  赵柽道:“本王说话不能收回,责罚是一定要有的,来人,将这顽劣不知悔改之辈双腿打断,让他再也不能去街上厮混!”

  两旁侍卫闻言便冲上前去,大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倒在地,随后一顿棍棒好打,将两条腿脚都打得粉碎。

  大郎哪吃得了此种疼痛,便是疼得昏死了过去,双腿自此以后再也不可能站起。

  赵柽这时抚掌笑道:“如此才好,可以老老实实呆在家中,孝敬父母,兄友弟恭,甚好,甚好!”

  男人和胖婆娘见状几乎吓傻,刚才还说得好好的开恩不用坐监,怎么转头就一顿棍棒将人给打残了?

  赵柽看向二人:“你夫妻抬起头来。”

  两个此刻还在那顿棍棒的惊吓之中,哪敢有半个不字,急忙抬了头来看。

  看二人举头,赵元奴的目光便落在男人久经风霜满是皱纹的脸上,男人一副茫然,虽然不敢直视,却也看到这王驾千岁身旁女眷的模样,是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

  赵元奴咬唇看了片刻,忽然低声道:“王爷,奴家失礼了。”随后忽地站起了身,肩膀颤抖着向院外跑去。

  赵柽叹口气也站了起来,看着两人道:“说了不能白喝你们的鱼汤,赏一千两银子。”

  男人和婆娘闻言更是傻掉,接连而来的变化,让两人脑袋早就有些不够用,直到沈飞和侍卫将银子放到他们面前,这才呆呆地叩头谢恩。

  赵柽又瞅了眼旁边不知所措的小郎,伸手做出一个握笔的姿势,笑道:“记得好好读书。”

  说罢,他负起手向院外走去。

  片刻之后,赵柽走远,男人和婆娘才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那昏迷的大郎,还有白花花的银子,两人恍惚觉得做了一场大梦,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男人脸上依旧一片茫然,半天才似乎想起来些什么,低声道:“我看王驾身边的那位小娘子,有些像一个人。”

  胖婆娘道:“他嗲嗲,像……像哪个?”

  男人吸了口气,小声犹豫道:“我,我怎么瞧着有点像当年卖去东京的水娃呢……”

第347章 借刀杀人,挥军北上

  翌日,一大早赵柽就收到长江对岸传来的战报。

  湖州失陷,方腊两路大军一前一后,直扑苏州。

  童贯率领的西军已经赶到浙西,但根本来不及去夺回湖州,只能尾随方腊军去支援苏州。

  赵柽心里纳闷,方腊竟没打沿江几处重镇,反而向东奔赴苏州!

  随后他又查看江宁那边的消息,不由更加摸不着头脑,江宁附近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军情战况,甚至没有赵楷的消息。

  难道赵楷走的如此之慢,至今还没有到达江宁吗?

  赵柽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急忙派出碎玉楼卢、韩、徐、蒋四人,过江继续打探。

  又隔一日,他与赵元奴前往扬州后土庙观看琼花有无开放,这后土庙内供奉的乃是后土圣母,又称后土娘娘。

  后土圣母是华夏最古之祖,土地最尊之神,后土祠庙向来被称为海内祠庙之冠。

  政和六年,道君皇帝封后土圣母为“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后土皇地祇”,享受同“昊天至尊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一样的仪礼规格。

  易服到了庙中,只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常。

  两人先去了主殿上香,后土娘娘掌阴阳,育万物,被称为大地之母,不但管山岳土地变化及诸山神、地祇和三山五岳大帝等大神,且还节制劫运之事。

  上香完毕,两人便往主殿后面行走,琼花树就在庙深处的琼花观里。

  一路走去,楼台堂阁,风景盎然,那琼花观外不少人在门外翘首,原是不能随意观看,需要恭敬香火。

  赵元奴低声道:“小时曾来,从不要钱。”

  赵柽笑了笑:“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江淮之地没甚么名花名草了,此处便愈显珍贵。”

  花纲几乎把江淮之地的名花奇木全都起走,这琼花没有被朱勔挖出来运送东京,估计是怕寓意不好,毕竟民间流传的是隋炀帝看琼花亡国。

  使了些银钱进了观中,过了一进殿,就看到好大一座花坛,足有三丈见方,里面一颗花树,枝干奇峋,形态清幽,满树琼银剔透,望去仿若置身琼宫雪殿。

  这琼花其实此刻还未开放,那枝条上一簇簇都是花苞,但只是含苞待放就已如此惊艳,赵柽不由得点了点头。

  “此刻有些早,再过个十来日估计才能开起来。”赵元奴有些惋惜地道。

  赵柽微微一笑,这其实已经让他惊讶了,哪怕只是花苞,但看起来那么晶莹透彻,甚至有些虚幻,有些缥缈,看了还想看,让人久久不想离去。

  琼花其实是聚八仙花的奇异变种,不同于其它花卉,不能用“朵”去描述,一簇琼花,由八朵五瓣大花围成一圈,簇拥着中间一团珍珠似的白色小花,开起来后,花大如盘,剔透若晶。

  眼下虽然还未盛开,但却可以想象那种一树玉雪的场面。

  赵柽想了想,忽地开口吟道:

  莫把琼花比澹妆,谁似白霓裳。别样清幽,自然标格,莫近东墙。

  冰肌玉骨天分付,兼付与凄凉。可怜遥夜,冷烟和月,疏影横窗。

  他一首眼儿媚出口,立刻围上来许多人,扬州自古不少文人骚客,做琼花诗词的从不短缺,但此刻看向赵柽的目光却都流露出了震惊之色。

  一名士子装束年轻人上前深深一礼:“这位兄台请了。”

  赵柽浅浅回了个儒礼,那士子也不为怪,只急切开口道:“未知兄台这首词可是自家所作?”

  赵柽摸了摸下巴,笑眯眯道:“此词非我所作,不敢冒人之美。”

  士子更加着急:“还请问兄台,这是哪位大家的手填?”

  赵柽瞅了眼赵元奴,赵元奴掩口轻笑,他亦笑道:“此乃当朝秦王信手填之,我在其旁,便是记得。”

  士子立刻恍然道:“原是如此,就知乃出大家,没想到竟是秦王殿下。”

  赵柽道:“此等小词,殿下日填三五首,不在话下。”

  士子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秦王何等惊才绝艳,此等小令当是信手拈来……不过在下听闻秦王如今倡曲,为何又做词话?兄台既是秦王身边人,可知其中缘故?”

  赵柽瞅他一眼,道:“秦王的曲可不都是散曲,更有全套戏台大曲,阁下可听说白发记?”

  士子道:“自有耳闻,只是北方畅行,扬州倒从未上演。”

  赵柽笑道:“可先买书读过,虽然书是大家张东厢所做,但里面套曲多数为秦王填写,通俗易懂,脍炙人口。”

  士子思索道:“原来如此,兄台不说在下还不知那剧的曲子是秦王所写,不过城内也没有书铺售卖此书……这倒是奇怪了,兄台不说我倒还想不到,剧无处演也就罢了,怎么连书都没处卖?”

  赵柽眼睛眯了眯,没有说话。

  士子自言自语道:“看来要寄信给东京的同窗,让他从那边派急脚送过来几本,一饱眼福。”

  他说着又冲赵柽一礼:“多谢兄台指点。”

  赵柽还礼道:“阁下太过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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