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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226节

  而且关陇集团的人也不傻,他们知道杨广想摆脱自己,所以人家也提前做了准备,选择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关陇集团内部的李渊,在这些人的支持下,李渊开始造反,最终推翻了隋朝,建立唐朝统一天下,而关陇集团又再次掌握了大权,一直到唐朝灭亡,春秋十国乱杀,关陇集团这些人才退出历史舞台。

  赵柽站在甲板上思想着这一切,水风吹来,他发丝清扬,前方景色渐变,扬州已经到了……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几许年华,一生醉梦,半瘦西湖。

  运河岸边,桃红柳绿,早有淮东的大小官员在翘首以待。

  淮东路安抚使洪中孚、扬州府知府薛嗣昌、淮东路转运使、提点刑狱使、提举常平使、扬州通判、兵马都总管,大大小小不下二三百人。

  洪中孚一身紫色官服,看见长空浩志宁远神舟,及那高高飘动的“秦”字大旗,心里终是松了口气。

  洪中孚是神宗元丰二年的进士,一生在边境为官,熙河兰湟路,永兴军路,河东路,甚曾任过河北西路真定府帅,就是河北西路沿边经略安抚使,他虽是文官,但却戎马大半生。

  本是对军事熟稔无比,甚么征战也曾在西北司空见惯,对方腊祸乱这种事情向不惶恐,但是……他的年纪实在太大了,他的精力已经操不起这种心了,他今年已经七十三岁。

  洪中孚任淮南东路安抚使,是道君皇帝念他以往功绩,所以在他致仕之前,遣他来江淮膏腴之地做一任抚帅,然后回京养老,甚至他都没有兼任扬州知府。

  可没想到或是他倒霉,或是他这一生就离不开兵事,去岁赶上淮西王庆造反,今年又遇到了两浙方腊称帝。

  洪中孚心力憔悴,淮东一地的兵马,不能同西军相比,他虽不慌方腊造反,但也担忧方腊会打过来,毕竟以他的眼光,若他是方腊,必夺长江天险,随后图谋北上,至少也要打出个南北对峙的局面。

  但如今赵柽来了就好,他不用再操心了,对这位秦王的军事能力他还是信得过的,去年赵柽同样宣抚两淮,虽然长驻了淮西,但从寿州走时,他倒是去拜见过一番,两人有过长谈,这位秦王问的几乎全是西北军事,见识颇为不凡。

  会了众官之后,赵柽也没有说些其他,便是一路进了扬州城,果然风景如画,人物秀美,就是那些关于扬州的诗词都不能尽数描绘。

  安抚司前方下了车,里面设宴,吃喝完毕,便论些浙西军事,商讨两淮对策,倒也没有旁的,大抵就是定下长江一线布下重兵,阻住方腊渡江之路后,再谋其它的战略。

  商议完毕,赵柽移王驾到扬州南城琼花丽园歇息,这园极大,且由来已久,乃是隋时的江都宫改造,隋炀帝杨广为帝十几年间,每次下扬州都呆的时间极久,大部分就住在江都宫。

  而且当年太祖皇帝混一南北时,后周的大将李重进不服,太祖皇帝亲自带兵来打,落下扬州后,也是住在这江都宫琼花丽园。

  这园子算是皇家园林,所以平时只是维护,根本没人居住,里面各种东西齐全,风景也好,小桥流水,楼台殿阁,九曲通幽,可惜就是没有假山,原本在此处饰作假山的大石都被运去东京填补艮岳了,原地则留下一处处古怪而丑陋的空地。

  赵柽看到这里也是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这花石之事,主意并非只打在了平民百姓身上,就是这皇家园林都不肯放过。

  在园子内安置完毕后,他招来了碎玉楼白家三兄弟。

  这白家三兄弟与丁家双蟹一样,都是两浙人氏,丁家双蟹是浙西秀州华庭县茉花村人,这白氏三兄弟籍贯却是在浙东婺州。

  当年白家三兄弟祖上为了生计前往东京行商,却被人蒙骗,丢失全部货物和银钱,没办法只能仗着学过一些拳脚,在州桥一带靠卖艺吃饭。

  那时的权知开封府事包拯,因为要办一件案子,亲自带人在外走访,至州桥附近发现了白家的先祖武艺不错,宁可街头卖艺求食,亦不肯仗着拳脚违法犯科,人品可见一斑,于是便招到府衙,给了个临时差事,自此在东京安顿下来。

  再后来白家先祖立下了些功劳,便也正式成了衙门公人,随后也升了职务,便把家眷从婺州接过来,几代都在东京谋生。

  转眼到白家三兄弟父亲这里,却因为一桩采花大案,私自剁了那淫贼,本来若是抓捕途中也没什么,可却是喝了酒去牢里卖疯,将那淫贼乱刀砍死,这却是惹了祸事,公职丢了不说,还要问罪,后来时任的权知开封府事为他开脱,这才只关了半年,就放回家中。

  可从此非但再入不了衙门为差,便连子女都连累上,白家本来颇有些世袭公差的意思,但经此一事,下代也不许入衙门做事了。

  白家三兄弟的父亲于是终日酗酒,一次夜里从酒肆回家,在门前的坎石上绊倒摔死,剩下孤儿寡娘四个艰难维生。

  周处与白家是邻居,时常接济,后来三兄弟长大些周处便介绍给赵柽,本来依赵柽的面子,只要说句话,那三兄弟再入开封府也没有问题,但三兄弟说什么都不想再做差人,赵柽考验了他们的武艺人品后,便收在了碎玉楼中。

  赵柽唤三兄弟过来,三人分别叫白傲、白霸、白战,他仔细对三人交待一番后,便派他们过长江,去往江宁府打探消息。

  如果不出意外,赵楷会在江宁府驻扎,赵楷安抚两江,江南西路根本和两浙不搭界,他必是要去江南东路的首府江宁。

  眼下赵柽刚到扬州,也不知道江宁那边情况,方腊有没有打过来,江宁是否失陷,毕竟隔着长江,军报较慢,需要派人仔细探察。

  转眼到了第二天,这时赵柽军令已下,两淮的所有马步军队全部向沿江的和州、真州,扬州,泰州四地移近。

  而战船也都被赵柽调动,在沿江一带不停巡逻,处处戒备,任何过江来往之人,都被仔细盘查,唯恐混进方腊的奸细。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赵柽自带人去江边巡视一圈,这样便是两天时间过去。

  这日清晨,看旁来无事,赵柽起了王驾,带着赵元奴去看她小时过往地方。

  赵元奴离开扬州时虽然只有七八岁,却早已记事,此刻不过十一二年间,许多地方景物并没有改变。

  在去了大明寺,四望亭,瘦西湖看过二十四桥之后,又来到小秦淮河畔。

  这小秦淮河乃是大运河的一条入城水路,就走扬州城内,一些水上人家便傍岸而住,靠吃运河航路为生。

  王驾在这小秦淮河畔停下,前方长枪队一字排开,又有短刀队清散河边人等,血色先锋团夹路而列,赵柽和赵元奴走出车子。

  此处算是河畔一块比较干净地方,前面沿着河岸不远,则盖了许多底矮棚房木窝,零零散散延伸出很远。

  赵元奴站在河畔,先发呆地看了会儿河水,接着望向那些连绵的窝棚矮房,还有水面上漂浮的船舟,终于止不住泪流满面。

  赵柽在旁看她一副神魂恍惚的模样,笑笑道:“要不……过去瞅瞅?”

  赵元奴望着赵柽,又看眼前面房舍,低声道:“那处破烂脏乱,怕污了王爷的眼脚。”

  赵柽摇头笑道:“东京市井内也不缺这等地方,本王亦是没有少去过,扬州风光独秀,般般种种都要瞧瞧才是。”

  赵元奴轻咬朱唇,片刻才仿佛下定大决心,小声道:“王爷,那我……过去看一眼?”

  赵柽负手向前,道:“走吧。”

  赵元奴行了一礼:“劳累王爷了……”

  赵柽点了点头,随后血色先锋团在前开路,向着那些沿岸的房屋木舍走去。

第346章 河畔人家

  小秦淮河畔的房屋木舍,都是水上讨生人家所建。

  水上人家和陆上人家不同,大部分都住在船里,只有自家没船,或者单靠运河上出苦力为生的,才在河边修建房屋。

  这些屋舍多是简陋不堪,低矮粗鄙,院落内杂乱,各种工具和晾晒的衣物到处都是,有的还挂着破渔网、破斗笠蓑衣,看都是些无法再使用的物品,但却舍不得丢弃。

  赵柽边走边观望这些院落,与东京不同,东京河岸的房屋因为冬天要抵御严寒,所以都厚实紧密,这里的房子却许多就是简单木板搭建,有的还四壁透光。

  赵柽瞅了一眼赵元奴,看到她眼中浓浓的眷恋,不由心底微叹口气。

  赵元奴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低头小声道:“奴家小时候便居住在此。”

  赵柽点头笑道:“果然地理不同,风色便是迥异。”

  此刻已是下午,寻常百姓家都是日里两食,许多院落燃起了炊烟,有一股特殊鲜香弥漫开来。

  “这是在熬小鱼汤,奴家小时候……”说着,赵元奴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仔细观看之后,神色剧烈变化起来,身体轻轻颤抖。

  赵柽见状知道这里肯定就是赵元奴的家了,冲旁使了个眼色,长枪队立刻上前围住小院,随后沈飞带人前去敲门。

  其实这沿岸的人家,不少都瞧见了赵柽的王驾队伍,毕竟院墙低矮,有的甚或就是树木枝条圈围起来,一眼就可以到很远。

  赵柽的车驾上方有红色华盖,绣云飞凤,两旁又有彩旗飘扬,前后更有长枪短刀仪列,就算河边人家再没见识,也知道来了大人物,车驾本就不是寻常人可以坐的,何况还有刀枪仪仗开路。

  他们虽然未必认得华盖,但这看似大伞的东西,就算是知府大人出门都没有,哪能不晓得其间厉害,便不敢出门,只在院中偷看。

  赵元奴停下这处和旁的院落并无太大区别,同样在燃炊做饭,做的正是赵元奴口中的小鱼汤。

  一名肥胖妇人本来躲在土灶后面畏畏缩缩地向墙外偷看,却见那队伍竟然在自家外面停住,随后“呼啦”一声,被兵丁团团围住,不由惊慌起来,踉跄着向屋内跑去,边跑边喊:“他嗲嗲,祸事了,祸事了……”

  沈飞在门前看到这情形有些无语,他们虽然持刀带枪,可若真的来抓人,又怎么会先行敲门?这婆娘也太没见识了吧!

  赵柽摸了摸下巴,道:“直接进去吧。”

  沈飞推了两下院门,打开后带人列下队伍,赵柽和赵元奴这才迈步进入院中。

  瞅了眼露天灶上的小鱼汤,赵柽笑道:“倒是原汁原味的美食,也就在这河边才有。”

  赵元奴有些犹豫地望向前面,就这时只见那房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个穿粗布衣服的赤脚男人,后面还跟着刚刚的胖婆娘。

  两个不敢抬头,在灶那边“扑通”一声跪倒于地,男人叩头道:“大人,大人,草民那孽畜又犯了什么事情?竟劳大人亲来捉拿。”

  赵柽瞅着这男人,又回头看向赵元奴,赵元奴自这男人出来后就躲去了他身后,此刻目光来望,颤抖着点了点头。

  赵柽心里有数,便道:“甚么捉拿?”

  男人闻言一愕,随后再叩头道:“大人不是来拿草民家那不争气的大郎吗?”

  赵柽皱眉看向沈飞,沈飞立刻接口道:“你这人说话缠夹不清,你家大郎怎么了?”

  男人闻言发觉有些不对,但又不敢不答,讷讷地道:“草民家的那个孽畜,偷了街上商铺钱财,去关扑店关扑,又打伤了关扑店伙计,衙里正在捉拿,公人已经来过几次,可实在不在家中,若是回来,草民一定前去报官,不敢隐瞒。”

  沈飞道:“原来你家大郎有案在身,但我们却不是来捉拿的,只是在外面闻了鱼汤气味鲜美,才走进来看,却不料竟有这桩事。”

  男人反应过来,他家大郎的案子虽然不小,但也就是两个扬州府差役过来询问,眼前这种场面绝对不可能是来捉人,这一看就是贵人出行才对,不由心头松了口气,壮着胆子道:“不知大人是……”

  沈飞打断他道:“不该问的不要询问。”

  男人和后面肥胖婆娘立刻伏头拄地,连呼罪过不敢。

  赵柽这时道:“无妨,告予他知就是。”

  沈飞这才道:“你二个听好了,当朝秦王殿下安抚两淮,驻扎扬州,今日出巡,王驾落于你家,岂敢无礼?”

  男子闻言大惊失色,口中不自觉地发出了“啊”声,整个人瑟瑟发抖起来。

  后面的肥胖婆娘更是吓得身体都趴到了地上,吃了一嘴泥土,却动也不敢动上分毫。

  “王,王驾千岁……草民不知王驾降临,还请恕草民大罪。”男人半生在运河之上打拼,总比婆娘多几分见地,勉强开口,又把头猛叩了起来。

  “罢了罢了。”赵柽看着他额头已经青肿,淡淡道:“本王也不过一时闲情,看你这鱼汤熬的不错,才进来瞧瞧。”

  男人闻言又叩了十几个头才敢停下,嗫嚅道:“渔家粗陋之物,不敢入王驾之眼,王驾,王驾……”

  他倒是想让一让,可却不敢说出来,他虽然是底层小民,不知朝上事,也不知扬州府事,但却是知道秦王的。

  去年王庆造反,淮西大乱,波及到了淮东不少地方,运河之上商船少了许多,扬州段的渡口河道,日里没有太多活计,许多水上人家无工可做,只能靠捞捕些鱼虾度日,那段日子他过得记忆犹新,后来就是朝廷派了秦王过来,平定了淮西乱事,这才恢复了正常生计。

  所以淮东的这些平民百姓,就算不知道朝上别的王公将相,但对秦王却都是知道的。

  赵柽道:“天生万物以养人,又何分粗鄙精细?本王瞧这鱼汤分明不错,倒是要尝尝,你们夫妻两个也莫舍不得,本王不会白吃你等食物。”

  男人跪在地上心中顿时欢喜起来,后面婆娘也听出赵柽意思,便也是大喜,王爷要喝她家的鱼汤,又说了不白喝,那过后岂不是要赏赐?

  两个此刻跪地一起道:“王驾但用,王驾但用。”

  几名血色先锋团的护卫搬过来桌子凳子,又去屋内寻来碗箸汤匙,洗了又洗,涮了又涮。

  赵元奴轻声道:“奴家给王爷盛汤。”

  赵柽点了点头,看她上前盛了汤鱼,摆放桌上,其间不时看向男人,可惜男人不敢抬头,也没瞧见赵元奴样貌。

  鱼汤摆放好后,赵柽先尝一口,果然鲜美,比当年在浔阳江边喝的强上许多,随后他看向地上男人问道:“家中几口?”

  男人忙答:“回王驾千岁,共四口人,下面两个男郎。”

  旁边赵元奴本在小口小口的喝汤,听到这里,匙勺一颤,泼在桌子半边。

  赵柽又道:“说来听听。”

  男子微微犹豫,似是不好说出口,接连吸了几口气才道:“王驾千岁,草民家大郎管教无方,犯了律条,眼下府衙正在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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