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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开局错把朱元璋当肥羊 第264节

“圣上,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臣借花献佛,以茶代酒向您赔罪,您老消消火,听臣慢慢说!”

接过茶盏,朱元璋恨其不争的呵斥道,“少给咱嬉皮笑脸,你小子凶名在外,即便微服巡视治下,也该多带点人手才是,

狗急了也得跳墙,兔子急了眼也他娘的会咬人,狗官魏长空与主簿、县尉沆瀣一气,若当机立断行玉石俱焚之举,真以为凭你手下的那几头烂蒜,能保的了你?”

吴忧又非不知好歹的愚笨之人,又岂能听不出朱元璋话语中的关切,心头顿感温暖,“是是是,您老说的是,今后臣出远门,一定多带人手,绝不给人可趁之机!”

面对眼前如此乖巧的吴忧,正准备饮上一口茶水的朱元璋,不由的微微一愣,继而沈崇德周世清,以及习少柄的狼狈身影,涌上心头,

“我说你小子今后能不能克制点?...啊?奉天殿啥地方?那可是堂堂大明朝廷中枢!

万一你小子下手没分没寸,一个不甚将习少柄等人打死,你他娘的让咱咋整?...又如何保你?

让咱学汉武帝?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姓沈的狗才几人,不甚被鹿给挑死?还是脚底打滑摔死?”

还是同样的表情,还是同样的动作,在朱标哭笑不得的注视下,吴忧再次连连点头,“是是是,您老说的是,臣今后定当克制克制再克制,力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您老消消火!”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知不觉眉头舒展了许多的朱元璋,凝视着吴忧极具英气的两道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

“泥人尚有三分火,更何况以你小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性格,又岂能打骂由人?

旁的不说,咱小姨子郭惠妃的母族堂兄,前些时日不还让你小子派人,给当众敲断了一条腿嘛!”

“咳咳,臣为顾全大局已百般忍让,无奈他人步步紧逼,迫不得已,臣也只能敲腿震虎了!”

此时,朱标也不得不承认,以往自己的性格,的确过于稳重内敛,与父皇之间单独相处时的气氛,少有轻松惬意之时,

见父皇原本紧锁的眉头已然缓缓舒展,呼吸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缓,松了口气的朱标,与吴忧相视一笑,道,

“显扬,父皇许你便宜行事,为何你宁愿落人话柄,为众臣弹劾,亦不当众言明此事?”

闻言,缓缓收敛起嘴角笑意,剑眉高耸的吴忧,沉默了片刻,搁下茶盏幽幽反问道,“民间有句俗语,宁得罪君子,莫招惹小人,殿下,您如何看待这句话?”

“...愿闻其详!”,思索了片刻,隐隐有所得的朱标,并未急于道出自己的答案!

“其实叫我说,这句话应该换个说法,宁得罪好人、老实人,莫招惹奸佞、恶徒,

因为好人遵纪守法,安分守己,从不轻易越界,换句话说,就是...好欺负!

而在奸佞、恶徒的眼中,特别是那些手掌权柄之人看来,所谓的规矩,国法,比一堆狗屎强不了多少,利益当前,随时可将其践踏碾压!”

堪称愤世嫉俗的吴忧,说到这里,嘴角缓缓掀起,泛起一缕冰冷的笑意,

“若当真要搜集证据,于臣而言,不过是等闲之事,即便他们屁股擦的再干净,扳开屁股蛋子,也难掩臭气!

但正所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他们既然能将国法玩弄于股掌之上,鱼肉百姓,草菅人命,那我吴显扬...”

说着,嘴角含笑的吴忧,极为从容的端起茶盏,幽幽的说道,

“必须得让它们知道,什么叫以恶...治恶,以暴...除暴!”

第 417 章 朱元璋:眨个眼的功夫,你小子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启禀圣上,卑职奉命查抄...”

躬身抱拳行了一礼的二虎,回禀刚刚开了个头,便被余怒未消的朱元璋沉声打断,

“旁的待会儿再说,咱想知道,官居堂堂吏部郎中,却言之凿凿说差点被咱累死、饿死的沈崇德,家中抄的多少银两?”

眼角微微一跳,熟知当今圣上脾气的二虎不敢怠慢,赶忙回禀道,

“禀圣上,罪臣沈崇德家资颇丰,经微臣详加查察,共计得银三万五千八百二十三两,金三千六百八十八两,及珍宝古玩若干!”

“堪堪近十万两家财,就这,也他娘的叫家资“颇”丰?”

双眼蓦然圆瞪的朱元璋,死死的凝视着躬身而立的二虎,寒声道,“说,狼狈为奸打伙求财中的六人,以沈崇德的家资,排名几何?其中,又以谁贪腐最多?”

“禀圣上,仅以家资而论,罪臣沈崇德排名最末,其中又以吏部右侍郎赵枢乾家资最丰,

经卑职详加点算,罪臣赵枢乾金银足有近十五万两有余,其中尚不包括珍宝古玩,田亩商铺在内!”

深吸了口气,朱元璋缓缓合上了眼帘,幽幽的问道,“此次查抄所得,...共计多少?”

身为第一任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的专业能力毋庸置疑,面对朱元璋的问询,未有丝毫迟疑,

“禀圣上,此次微臣查抄所得,银,四十二万三千四百八十六两,金,四万五千六百七十二两,

珍宝古玩,土地田亩及商铺,经微臣找人估算,亦不下十万两!”

“...嘶...”,二虎话音刚落,素来稳重从容的朱标,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呢喃自语道,“仅区区六位朝臣,所贪竟多达近...近百万两?”

“...嘭...”

一声脆响,朱元璋掌中的青瓷茶盏砰然炸裂,一缕鲜血从紧握的手指缝里缓缓凝聚滑落,

“父皇,您的手...”

朱标将将起身,朱元璋却微微摇了摇头,继而缓缓展开了紧握的手掌,凝视着掌心里的几道伤口及破碎瓷片,眼中泛起了阵阵寒芒,

“显扬,这六人及其家小,任由你处置,咱,倒是想看看,让人闻之色变的修罗知府,是否...名副其实!”

“这...”

见吴忧欲言又止,眼神若有若无的瞄向一旁的二虎,朱元璋摆了摆手指,“这没你的事了,退下!”

“微臣告退!”,双手抱拳躬身行了一礼,二虎正待转身离去,却又突然顿住,

“恕微臣斗胆,今日抄家所得银两,是运往您的内努,还是...”

微微一愣,朱元璋眼中掠过一缕肉痛之色,没好气的摆了摆手,

“此次远征西南,国库已捉襟见肘,近来沈立本那老东西,白头发一茬一茬的往外冒,就给他送去吧!

别到时候咱他娘的没累死、饿死大臣,倒是穷死了户部尚书,沦为千古笑柄!”

“...遵旨!”

待二虎的身影渐渐远去,朱元璋掏出一块明黄色布帛,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掌心的血迹,

“好了,现在这养心殿就咱三人,你小子别吞吞吐吐,有啥话给咱敞开了说!”

“臣...”

吴忧刚起了个头,朱元璋便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吴忧,“...老规矩!”

朱元璋话音刚落,太子朱标立马接过话茬,拍了拍吴忧的肩膀,隐晦的递了个眼色,“父皇说的没错,这没外人,不必拘礼,显扬你...有话尽管明言!”

“成,只要您二位没意见就成!”,对于朱标极为隐晦的暗示,吴忧心绪微转便已心中有数,

“老朱,不瞒您说,若是换作宋国公一番言语之前,小子定然毫不犹豫的将沈崇德等一干打伙求财的贪官污吏,处以极刑,但...”

“...等等!”,不带吴忧把话说完,朱元璋突然丢下染血的布帛,继而身体前倾,幽幽的说道,

“早朝时你小子还双眸血红,言之凿凿的要寻根朔源,除恶务尽,一副不将贪官污吏斩尽杀绝誓不罢休的模样,

咋了,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咱怎么听你小子这话的意思,难不成又他娘的改了主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面对朱元璋的质问,吴忧眼中掠过一抹尴尬,“...咳咳,正因为凡事都得寻根朔源,因此宋国公对沈崇德的一番言语,才让我改变了初衷!”

“怎么,莫非你小子也觉的沈崇德说的在理?你小子也觉着咱抠门吝啬?精打细算?做咱朱元璋的臣子,不是他娘的累死,就是他娘的活活饿死?”

说着,怒火再次重燃的朱元璋,双目圆睁,须发皆张的怒斥道,“还是说你小子也认为沈崇德的贪污腐败,是咱朱元璋给活生生逼出来的?...你说!”

“老朱,您别激动...”

“...别激动?你叫咱如何不激动?”,或许因郁结于心的怒火彻底爆发,呼吸陡然急促的朱元璋豁然起身,极力压制着粗犷有力的嗓门,低声怒吼道,

“大明初创,国力羸弱,民生凋敝,百废待兴,说咱精达细算,这咱承认,

不错,咱大明的俸禄比之历朝历代,的确稍显不足,却也绝不至于饿死朝臣,那姓沈的狗才说咱抠门吝啬,咱,绝不认同!

至于那姓沈的狗才说做咱朱元璋的臣子迟早累死,那更是他娘的无稽之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乃份内之事,

再者说,咱身为堂堂一国之君,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的比牛多,咱,咋他娘的就不觉着累?

一天十二个时辰,咱少有睡足三个时辰之时,真要说累,谁他娘的还能比咱累?”

一口气说完,朱元璋深知了口气,再次低喝道,“众所周知,咱泥腿子出身不怕丑,当游僧那会儿,咱走南闯北到处化缘没被累死,饥一顿饱一顿没被饿死,寒冬腊月席地而睡没被冻死,

不管咋说,姓沈的狗才吃着朝廷俸禄,再怎么着,也他娘的总比咱到处化缘强吧?”

随着朱元璋话语之声逐渐消散,奉天殿蓦然陷入一片寂静之际,吴忧缩了缩脑袋,幽幽的说道,

“老朱,您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由小到大,一统天下,想必应该清楚一个道理,若是自个儿当老板,再苦再累那也是甘之若饴,干劲十足,

但若是给别人干活,苦点累点、假期少点倒也不算啥,规矩苛刻也能忍受,可这工钱总得...总得有说服力才行啊!”

第 418 章 朱元璋: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呐!

“你小子有能耐别跑,看咱今天不抽死你!”

侧身躲在一根梁柱后的吴忧,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头,望着手握玉如意气喘吁吁的朱元璋,

“老朱,是你让我有话敞开了说,现在...”

“不错,是咱让你敞开了说,但咱没想到你小子的屁股蛋子,不偏向咱,却他娘的偏向姓沈的那狗才,

事儿是你小子挑起来的,害的咱丢尽了颜面不说,你小子现在却他娘的帮着一帮贪官污吏说话,我...我他娘的抽死你我...”

“你小子给我站住,...别跑!”

或许是朱元璋粗犷的嗓门太过洪亮,话音刚落,竟突然冲进来几位神情冷厉的禁军,手按刀柄虎视眈眈的凝视着梁柱后的吴忧,

只待朱元璋一声令下,禁军便能一拥而上,顷刻间便能将吴忧按倒在地,然而...

“混账东西,是谁让尔等贸然闯进来的?...说!”

正值禁军在朱元璋的厉声质问下,单膝跪地不知所措之际,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哭笑不得的朱标,赶忙上前劝解道,

“父皇,他们也是职责所在,您老消消火!”

说着,朱标对一众禁军微微摆了摆手,话语温和的轻笑道,“这没你们的事儿了,都下去吧!”

“...谢太子殿下!”,虽说众禁军眼含感激之色齐声应答,却仍旧单膝跪地不动如山!

“尔等记住,今后太子储君说的话,等同咱说的话,等同圣旨,尔等无须有半点犹疑!”

“卑职等,谨遵圣谕!”,众禁军齐声应答,继而同时起身,微躬着身躯齐齐退出了养心殿!

“老了老了,腿脚不利索了,咱这要年轻个几岁,你小子今天别想逃出咱的手掌心!”

随手将玉如意扔在桌案上,提起茶壶的朱元璋没好气的撇了一眼梁柱后的吴忧,“你小子还藏那干啥?说,给咱敞开了说!”

“我说老朱,那咱们可先说好咯,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这若是哪里说的不对,您老骂归骂,可千万别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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