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大唐 第64节

“殿下！快跑吧！溃堤了！那里有快马，殿下快跑！”

“跑什么跑！乱什么乱！九八年那会，几十米长的堤坝溃决，人都能扛着沙袋顶着洪水给堵上，这才几米的缺口！天策全军，金吾卫听我号令！”李毅伸手将刚才抱住自己的“公孙大娘”推开，就冲着朝着自己这边聚龙过来天策军和金吾卫，抬手指向了眼前如同狂吼的水龙一样，从缺口中冲进来的洪水，用出全身的力气喊道：“一个一个的给我手拉着手，站到缺口上！先用身体堵住堤坝缺口！府兵和民夫快点从后面拿运沙袋过来堵上缺口！！快！！”

“公孙大娘”正要说什么，李毅却已经三步并两步的朝着缺口那边冲过去了，此时那块缺口已经被洪水冲至近十米长了，李毅也管不了那么多，当前就站到汹涌而入的洪水之中，那洪水都已经冲到了李毅的腰部的位置了，水流湍急的直把李毅朝着后面带倒下去，不过在李毅的身后，天策将士和金吾卫们已经第一时间冲上来了，按照李毅的命令，一个个的拉起手，就那么站在缺口之上，任由洪水冲刷，一两百的天策府军士一口气堵在了堤坝的缺口之上，后面慌乱的民夫们就见着周王殿下带领着天策府和金吾卫们用肉身去堵住那堤坝的缺口，前赴后继的冲过去，竟然还真的硬生生的把湍急的洪水给挡了不少在外面。

这时候也根本顾不上其他了，都已经努力到现在了，百姓和府兵们也根本就没有想要逃跑的念头了，堤坝的主体还在，后面还有一片片的沙袋压着，只是十来米长的缺口而已，就像周王殿下说的那样，用身体堵，也要给他堵上！

“快！先把沙袋搬到这里来！”

“后面的不要慌！堤坝还在！堤坝还在！堵上缺口！！”

“快！边上的兄弟们快点跟我一起先冲去缺口堵上水啊！”

一下子人群呐喊的声音就渐渐的让骚乱停歇了下来，越来越多的沙袋开始朝着这边搬运过来了，至于李毅那边，才刚刚冲到缺口那边，整个人就被从水里提起来了，却是剑圣裴良俊给他提起来了。

“你个小身板堵什么洪水？快别给添乱，告诉他们沙袋往哪里仍最结实就行了！”

裴良俊这才刚把李毅从水里提起来，边上的程咬金就扛着四个沙袋健步如飞的趟过齐着膝盖的水朝着缺口冲过来了，一边冲一边对着李毅如此喊道。

李毅也是一时间着急忘记自己这才十一岁呢，虽然因为营养到位身高还行，但是没有练过武，身子骨实在是算不上健壮，哪里比得上身强力壮的跟牛犊一样天策军和金吾卫啊，他往哪里一站，反而挡了一个人的位置，更何况以他的身份，站在高处给大家大气要来的更合适一些。

李毅一下子明白过来，赶紧站到了高处，让后面运送沙袋的赶紧一个个的从头顶上运过去，把沙袋沿着溃口的地方扔下去，先把高度垒起来，别让水再灌进来了再慢慢加宽。

洪水的轰隆声之中，人群里的呐喊声显得是那么的渺小，洪水一波波的冲击着由天策军和金吾卫们组成的最前列的人墙，源源不断的有人从后面顶上来，一个个沙袋被挨个的从头顶上举过来，朝着堤坝上的缺口上填了过去……

※※※

兴元府中，背着行囊拉着孩子的老人或是妇人正在府兵们的指挥下快速的从各个大开的城门出城朝着不远处的青龙山逃去，而被聚集在官署里，正在缝制的妇人们，却并未跟着离去，她们大多选择让家里的老人带着自家的孩子先跟着上青龙山避难，而她们则依旧在继续赶工。

防汛堤坝溃决了一个口子的事情已经早在之前就传了过来了，当时也官府也组织了她们跟着一起逃跑，但是没过多久就又有人过来报讯，周王殿下带着天策军和金吾卫，用身体去挡住了缺口的洪水，堤坝主体还在，缺口并没有继续扩大，大家正在用沙袋填上堤坝的缺口之后，那些妇人们就决定不走了，说什么也不走了。

自己家里的男人们还在前面跟着周王殿下一起奋战，她们此时离开，万一沙袋数目不够，洪水溃堤，前面的男人们怎么办？自己家的良田怎么办？

周王殿下都奋不顾身的用身体去挡洪水了，我们妇人家还畏惧什么？

不走了！誓与兴元府共存亡！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与天斗（下）

李狗子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夫，他不住在兴元府里，他家在南郑县上。

从昨日清晨起，下了大雨，在昨日中午时候，李狗子就听县里的老人说了，这么大的雨，十年都没见着了，汉水必定要发洪了！

李狗子这边正担心着呢，那边就有两个自称是金吾卫的人来通知了，汉江恐有水患，乡老速速带着县里的大家一起去高地上避难去，李狗子本来也都收拾好了东西，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他是不想跑的，地里的庄家长势喜人，万一真要是来了洪水，这半年的辛苦都完蛋了，再种东西就只能种点蔬菜了，但是蔬菜又哪里能饱腹啊！

但是没办法，不跑万一来了水患，淹死了就啥都没了，李狗子虽然无奈，却也只能跟着大家走了，这边乡亲们开始搬运能搬的东西上山，那边兴元府就又来人了，这次是说周王殿下有治水之法，要征用所有民夫即可前往兴元府。

这事没得说，洪灾来临之际，他们这些民夫本就有跟着官府一起抗洪救险的义务，其实老百姓们主观意识上，还是希望官方出面抗洪救险的，大家辛苦些就辛苦些，只要能保住田产，什么都好说。

庄稼汉，命根子就在那一亩三分天上。

李狗子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自然是不用说了，穿着蓑衣戴着斗笠，都跟着其他年轻人一起，和官府的人赶往兴元府去了，南郑县离兴元府不算远，大家一路快走，天没黑就赶到兴元府了，在校场那边李狗子还见到了不少熟人，都是附近乡镇上的人，大家都是被喊来一起抗洪的，一开始也没让他们去堤坝前线，就让他们挖沙子土块，装填那些古怪的麻布袋子。

李狗子很奇怪，这些一个个装好的沙袋子，能抗洪？奇怪归奇怪，但是官府既然命令了，那就照着做好了。

这一连就干了一整夜不带停的，说实话，李狗子已经很累了，他想休息，但是旁人都在不停的干活，他也没办法，更何况官府的人说了，这一次有工钱，周王殿下说他会给，中间还不停的有人来送姜汤，馒头，汤里还是放了糖的，糖这东西李狗子就见过，没尝过。

又有钱，又有吃喝，而且还能抗洪，那不说了，闷头干吧。

干到半夜就不断有消息传来，说前方堤坝保到现在了，到现在都没决口呢，沙袋真的能抗洪云云，大家一听有希望，那干的就更起劲了。

到了白天的时候，雨水还在下，李狗子感觉自己就跟水里捞上来的一样，这时候来了好多辆马车，二话不说就让大家上车。

干嘛啊？

去前线支援抗洪！

大家跟着马车就朝着河堤方向赶去了，这时候天色已经很亮了，雨水虽然还在下，但是比起昨晚还是要小了一些的。

李狗子刚靠近河堤的地方，就听见天地各处仿佛都是“轰隆隆——！”的声响，沿着河堤已经铺了老长的沙袋了，不过那些沙袋不是加高河堤的，而是加宽河堤用的。更有一些甚至是围成古怪的井壁状，还不停有人提着木桶在里面打水，有些人在用衣服抱着沙子往井里仍。

李狗子也没功夫觉得奇怪，这时候光听到洪水滔天的声音就已经紧张的浑身冒汗了，当然了，雨水打下来，汗也好，水也好，实际上也分不清了。

李狗子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些人也过来抗洪了，在离堤坝远一些的高地上，不少的人都躺在那里躺着呢，有府兵有天策军更多是民夫们，这些人都已经是精疲力竭，尤其是天策军和金吾卫，基本上都是力竭昏迷，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仍在高地上去休息的，雨棚是没办法搭起来了，只能让他们这样子淋着雨了。

等到马车再前进了一会，李狗子开始听到呐喊的声音越来越响了，前面的地方，有洪水从堤坝处涌出，灌在人身上，就见那边有人手拉着手堵在缺口的地方，洪水顺着浪，一波一波的涌过来，没涌一次，那些人就必须屏息别过头，不然就要喝下不少的水，更多的人在运着沙袋，朝着那缺口的地方去，从头上一个个的送过去，堵在缺口的地方。

有人喊着“一二三”的号子，也有人喊着沙袋不够多，要更多的沙袋等等。

李狗子还在发愣呢，那边就见着梁州别驾冲过来了，他此时头上的冠带早就没了，披头发三的就跟野人也要，梁州别驾只拿了带子把头发系在一起，包在头上，看上去就跟个女人的发行一样，不过这时候没人能笑得出来。

“快！别傻站着了！没见到周王都在堵水了吗！你们去后面把沙袋搬过来！缺口不能再大了！缺口再大，堤坝就要冲垮了！快快快！！”

梁州别驾的一声暴喝声，让李狗子和其他的人反应过来了，迈着步子就朝着后面的沙袋跑过去了，李狗子又回头看了一眼，总觉得心里有东西堵堵的，说不出来的感觉，眼睛里有什么一热，看着那些穿着铠甲的天策军们和金吾卫们还有府兵们，结成人墙堵在缺口上，那汉江汹涌的巨浪顺着堤坝的缺口一波波的冲刷而来，一些冲到堤坝上，更多的，却被他们用身体给挡了回去。

李狗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脚步更快了一些……

※※※

兴元府中，蜀国公正在大堂里来回踱着步子，消息传递的频率开始变得越来越低了，能用上的马匹基本上都用在了这次的抗洪之中，那些用来传讯的马匹，在今天早上，就跑死了好几匹。

早上开始，堤坝上出现了溃堤的现象，接下来传递过来的消息，都不是那么的乐观，雨水虽然小了不少，但是真正的险情，从这一时刻才算是刚开始而已。

情况虽然不乐观，却还没有出现大面积溃堤的现象，到了今天的晚些时候，就见着一个浑身淤泥的传讯官骑着马冲进了国公府，那传讯官刚下来，马匹就倒在了边上，动也不动了。

传讯官看也不看的就冲进去，嘶哑着声音喊道：

“堵上了！溃堤的地方全部都堵上了！水势开始变小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衣服撩起来

雨水在第二天的夜里，才渐渐的停了下来，而此时巴地多数地方的防汛堤坝基本上都没有好好的立着的，崩塌无数不说，洪水侵袭之下，大地一片汪洋，淹没乡镇，唯独在兴元府那一块，竟然只是因为两日暴雨而造成城内小涝而已。

当暴雨停歇，汉江的水位也终于没有再继续的上涨了。

李毅坐在河堤的边上，在河堤上已经顺着堤坝在顶层压上了半人高的沙袋，这倒不是为了堵水，而是为了预防浪花，有些堤坝溃决，并不是被洪水冲垮的，而是被浪花一点点的磨垮，这其实也和管涌效应相通，解释起来也有些复杂，李毅现在脑袋昏昏沉沉，对谁都没功夫解释这么复杂的学术问题。

实际上经过这两天两夜的奋战，就算是梁州别驾，现在对李毅也是唯命是从了，这两天大家是真的感觉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啊，现在到河堤边上探头伸手，就能碰到汉江水，这情形谁见过啊？

这汉江水涨的比一人都要高，这是硬生生的给周王殿下用沙袋给拦在了堤坝的外面，一般的情况下，这时候的堤坝早就已经崩塌了，汉江水这时候都该淹没兴元府了！

不过险情还未度过，按照周王殿下的说法就是，堤坝决口随时有可能出现，沙袋继续弄，堆后面随时备用，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加紧巡逻，一定要看好翻沙鼓水的管涌，不能有丝毫的马虎，不然就要前功尽弃了。

周王殿下都这么说了，这谁敢马虎啊，梁州别驾当即就开始组织民夫们巡逻起来了，不过还没走出多远就昏倒在地了，累晕的。

实际上，大家都很累，可以说是精疲力尽，这时候随便哪里来个决口，或者再来一场暴雨，怕是大家都要凉凉了。

李毅不敢将自己的小命和堤坝的安危交到运气的手上，此时水位已经很高了，如果继续下雨，那就必须要继续抬高堤坝，加宽堤坝，工程量势必更加的浩大，整个汉中也就这么多人口，想要指望着外界的救援根本是想都不要想的，如果这次洪灾情况严重的话，外界想要进入蜀地汉中，也只能等灾情稍减才可以，更何况这年头交通工具那么不发达，等到救灾援军抵达，怕是李毅坟头草都老高了。

当务之急是要让大家分批次的赶紧聚拢生火，烤着火堆睡觉休息，另外就是让兴元府找来赶紧的席子草垫，被褥毛巾之类的东西来，如果能有赶紧衣服那是最好的了。

实际上现在也不需要什么传令官了，周王这边把命令说完，边上的民夫也好，府兵也好，都相当自觉的沿着堤坝开始传达李毅的指令了，没多久那些一直在后面忙着后勤的妇女们就开始生火了，一些还有力气的人，开始抱着先前仍高地上的累晕过去的人放到火堆边上靠在一起，总比扔地上要来的好。

有人起着马匹开始朝兴元府赶，一方面是报告这里的情况，另一方面是当然也是要求更多的帮助了。

等吩咐玩了一切之后，李毅也已经是在强撑着精神了，靠着堤坝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顾不上一屁股都是水，伸手从怀里摸出来妹妹高阳公主送给自己的提神醒脑用的香袋，当然了，这时候早就没有提神醒脑的薄荷香味了，毕竟都半年过去了，李毅也没有扔掉，就当作装饰品一样随身戴着了，这时候拿出来闻一闻虽然没有什么香味了，但是脑袋里想到高阳公主这时候大概在宫里练习画画，而自己却在堤坝上坐着精疲力竭，脑壳还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打破了，现在一头血，样子估计古怪到了极点了，想想还有点好笑，一个来月之前，自己也在皇宫的摇椅上躺着摸鱼呢！

李毅坐了好一会，突然发现了一个事情……特么的怎么都没人来扶我的啊？高宝呢？付二呢？裴良俊呢？不行来个程咬金也可以啊！

李毅现在是真的爬不起来了，浑身上下已经不是酸痛来形容的了，感觉身体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实际上，不只是李毅，这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高宝也好，付二也好，都已经累的昏过去，这会不知道被扔到那个高地上晒着呢，至于程咬金？这家伙这个时候正坐在雨棚下面喘气呢，混世魔王堵了一晚上的缺口，跟洪水冲的现在已经是傻了，一点脾气都没了，顺带一提，剑圣裴良俊这会也是给冲的双眼无神，坐程咬金边上呢。

“你……你的额头给我看下。”

李毅这边正喘着气感觉到昏昏沉沉的时候，边上却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女孩子的声音，抬头一看，却正式穿着蓑衣的“公孙大娘”，这时候却没有再继续模仿长安城里那位公孙大娘的语气了，虽然声音相差无几，但是说话的语气确实天壤之别了。

“公孙大娘”这会提着一个小木桶，木桶里装着冒着热气的热水，手里还拽着一块从自己裙摆上撕下来的衣料，算上之前帮着李毅止血的那块，这会已经撕了两块。

“公孙大家，你这衣服再撕，怕是要没了。”

李毅干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的半开玩笑的说着。

“你这会还有功夫开玩笑嘛？差点……就死了。”

眼前的“公孙大家”撇了撇嘴，将小木桶放到了李毅的边上，并拢着双腿就在李毅边上蹲了下来，把自己的衣料放进木桶里占了热水，随后就抬手用衣料去擦拭李毅早就凝血的额头伤口了。

李毅感觉到热水在额头上擦着，有微微的刺痛感，忍不住吸了一口气，不过却不敢乱动，怕她给自己伤口揭开，那就炸毛了，之前急着堵缺口抗洪，不知道疼痛，这会要是揭开伤口那绝对要疼的撕心裂肺了。

“那不是也没死吗，河堤也保下了，皆大欢喜皆大欢喜。”李毅嘟囔着如此说到。

“你额头上的伤口需要敷药，只能等回去兴元府再处理了。”公孙盈哼了一声，随后将衣料又扔进木桶里洗了洗，随后指了指李毅的衣服，说到：

“衣服撩起来，我帮你用热水擦一下身子。”

“哈？”

第一百六十四章 膝枕？不存在的

李毅这边那是一脸懵逼，虽然知道“公孙大娘”想用热水给自己擦擦身子，是为了避免自己风寒感冒，毕竟淋雨淋到现在，又劳累到现在了，不稍微做点什么的话，那几乎是百分百风寒感冒的。

但是，这么直接的话，万一被别人看到了，会不会不太好啊？自己怎么说也是皇子，那是万众瞩目……李毅望了一圈，好吧，好像没人在看自己这里的样子呢，大家都累得不行，轮到休息的，几乎是到了篝火边上就立马靠着彼此睡着了。

没轮到休息的这回也在加紧时间巡逻呢，谁来管李毅这边啊。

李毅一个犹豫的功夫，“公孙大娘”已经到了李毅的身后，强行把李毅的衣服从背后撩了起来了。

温热的热水从李毅的背后擦洗了起来，李毅那是舒服的想要直哼哼啊，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仿佛被无限的放大了起来，这时候也顾不上去回头说什么话了，脑袋里想着等水位再下去一些的时候，要多弄些生姜汤，其次就是要注意防治风寒感冒啊，蚊虫害，瘟疫啊等等乱七八糟的洪水之后的善后工作，脑袋里杂七杂八的想着，不知不觉的李毅就安详的合上了眼睛……

※※※

李毅的意识慢慢的清醒了过来，浑身上下疼的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光是手指头动一下都觉得好像要断掉了一样，后脑勺感觉好像是枕在类似大腿上一样柔软的东西……等等，大腿！

李毅回忆起了在昏睡之前最后是公孙大娘来找自己，帮着自己擦拭身体，而自己后来睡着了，现在又好像枕在大腿上一样柔软的感觉，难道说……传说中的膝枕？等等，这个年头不可能出现这么高端的东西吧？但是也不是没可能啊。

李毅哼哧了一声随后装作不经意间的翻身，手往边上顺势一带，然后什么也没摸到，李毅奇怪的睁开眼睛，然后眉头就皱起来了。

啧，是枕头啊。

“郎君！你醒了？！”

李毅这边刚刚哼哧了一声，那边就有一个人急忙的凑了过来，李毅就着屋子里的火光一看，却是一脸憔悴的武曌。

“我……在哪？”

李毅望着眼前的武曌，脑袋稍微迷糊了一下，问道。

“郎君你被送回国公府了，你在河堤边上力竭昏迷，是公孙大家把你送回来的。”

武曌这边说完，稍微直起了一点身子，李毅顺着武曌身后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就看见“公孙大娘”站在后面一些的位置，看到李毅望了过来，“公孙大娘”盈盈一笑，说道：

“殿下还是快些喝了孙道长熬制的汤药吧，对于提神醒脑，恢复体力，都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