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大唐 第62节

这梁州别驾还没说完，李毅就打断了他的话，李毅实在是心情不好，不能说这梁州别驾不尽责，只是洪水来了你以肉身抵挡，你是立马就死了，痛快了，百姓怎么办，良田庄家怎么办，天有好生之德？难道没听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吗？！

梁州别驾这边一听李毅这么说，心情也很高兴，不过马上他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李毅紧跟着来了一句：

“麻烦别驾一件事，现在立刻把全城麻布收购起来，再寻最近的砂石众多之地，发动府兵和全兴元府再加上这附近几县能用上的民夫民力，把麻布以至少三层缝制成袋，装填砂石，本王有大用处！”

梁州别驾当然不知道李毅是要想办法做防洪沙袋，这可是防洪利器，虽然做不到真的与洪水天灾相斗，但却能减少不少的损失。在梁州别驾看来，这时候收购全城麻布，还征用民夫民力，缝袋子装沙子玩，那真的就是乱来了，洪水要是真的来了，当然是用土石加固加高河坝江堤，然后疏散群众，剩下的事情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正事不干干这些事情是干什么啊？

“此事关系重大，还恕臣无法从命！”

梁州别驾头一撇，一脸刚毅！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他或许能够在平时对周王恭恭敬敬，低声下去，但若是遇到重要涉及民生之事，怎能任由权贵无知之人胡作非为？！

在大唐，做官的不做官的，最看重的，就是这般气节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迫在眉睫

说句实话，李毅完全被眼前梁州别驾那种“你要是在这种时候做这种无理取闹的事情，我就是死也不会听你的！”这样子的表情给震惊了，没想到之前还对自己轻声轻语，毕恭毕敬的梁州别驾转眼就如此刚毅了。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让他去干的都是大动作，收麻布也好，征用民夫也好，都不是凭着自己一句话就行的，他只是梁州别驾，在他上面还有梁州牧呢，梁州牧才是真正的最高长官，那梁州牧是谁？李毅外公，蜀国公王世。

行了，这就好办了。

“别驾之操行，本王甚为钦佩。”

李毅冲着梁州别驾拱了拱手，这话说的绝对不是嘲讽。

“殿下，您还是先回去兴元府吧，这里就交给我们好了。”

那梁州别驾苦口婆心的对着李毅抱拳说道。

李毅叹了一口气，交给你？这河底淤泥堵塞至此，河道成葫状，连下暴雨绝对要发洪，这天色就跟天黑了一样，等下来的雨绝对不会小，只下一天的话还好说，一旦下个三四天什么的，后果不堪设想，你梁州别驾真要按照你说的，以你血祭洪灾？有用吗？

“好，本王先回去兴元府。”

李毅翻身上马，拉着缰绳，如此说道。跟在李毅身后的众人也当即一起翻身上马了。

那边梁州别驾见李毅说要回兴元府，当即就舒了一口气，认为自己总算是劝说成功了一个想要胡乱指挥，出风头的皇子了，结果那边骑在马上的李毅当即又说道：

“付二，把梁州别驾官印取来，即刻带着二十名金吾卫去兴元府外校场跟那里驻扎的三百天策军会和，让金吾卫他们两人一组，带官令文书，把附近五县，将所有青壮民夫即刻征集来兴元府，让各县百姓将家中能搬走的家财一起搬到高处去，由各县乡老带着金吾卫自行组织村民负责指挥和治安问题，本王即刻回去兴元府找外公。”

“诺！”

那边付二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就将梁州别驾给制服在地，边上的府兵们看到这一幕都懵了，但是看到边上人高马壮，装备精良的金吾卫们，没有敢轻举妄动的。

“殿下！殿下你这是要干什么！”

那边梁州别驾完全没想到李毅这边说翻脸就翻脸，看到自己身上带着的官印被付二拿走，脸都白了，怕不是周王殿下借题发挥，要据汉中，夺蜀地，就此举起反旗哦！

当时梁州别驾脑子里就脑补了几十万字的周王反，巴蜀乱的惨绝人寰的剧情出来了。

“还请别驾委屈一下了，这雨越下越大，事出紧急，小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若是有什么后果，父皇责怪下来，小王一人承担，老乡。”李毅说完又看向了刚才下水查看淤泥的百姓，他现在这会已经目瞪口呆了，皇子把别驾绑起来了，这辈子第一次见。

“草、草民在。”

“就麻烦你跟着金吾卫们一起去校场了，那里有三百天策军，请老乡先带着他们去最近的砂石多的地方，将砂石采集起来。”

李毅说完，那个百姓就对着李毅拱手说道：

“草民领命。”

那老乡不会骑马，就只能付二带着他共骑一匹，二十个金吾卫就跟着付二一起奔马朝着校场方向去了，他们还要拿梁州别驾的官印去书写文书，再拿去传令各县，不然仅凭着他们金吾卫那身行头，根本没可能调用民夫的。

至于梁州别驾，李毅自然是让其他金吾卫给他带着一起回兴元府去找蜀国公去了，说实话，如果不是梁州牧就是蜀国公，是李毅外公的话，绑架梁州别驾这种事情，李毅根本不敢干的，别说梁州别驾了，就是一县县令都不是李毅可以随便动的。

李毅一路狂奔，很快就来到了兴元府，守城的军士见到梁州别驾被绑在马上，嘴巴被堵着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来，一群甲胄鲜明的金吾卫奔马而来，看的守城军士都傻了，要不是领头的是周王殿下，他们甚至第一反应就是关闭城门了。

进了兴元府李毅都没有下马，一口气奔马到了国公府门口，这才下来，雨水这时候已经越下越大了，到了门口就瞧见蜀国公一身官服正要上马出门，李毅赶紧大老远的就喊了起来了。

“外公！外公！”

正打算上马的王世当然大老远就看到了李毅了，见着梁州别驾被绑在马上，惊讶的问道：

“孙儿，你这是为何？是别驾有冲撞你的地方了？”王世说完就怒气冲冲的看向了一脸苦逼脸的梁州别驾，梁州别驾觉得自己很冤，他却是冲撞了，但那不是为了民生吗。

“这倒没有，只是孙儿有一事想要告诉外公。”

李毅也不废话，赶紧走到外公边上，将刚才自己已经和大家去视察过了河道和堤坝的情况了，并且将河底淤泥积累甚高，若遇连日暴雨，汉江恐将泛滥的担忧说了一下，外公没想到李毅把自己打算干的事情都干掉了，他本来就是看雨水越下越大，这才想去看看河岸堤坝的情况如何，并且安排人预防洪灾，监视水位，随时准备疏散百姓的。

青龙山有青龙观，山腰也多有住房建筑，兴元府的百姓可以暂时县疏散到青龙山上，其他地方的百姓当然就就近寻找高地安置了。

“外公，这雨水如果下到今日黄昏，也不见小的话，恐怕就要开始疏散百姓了，只是还有一事，毅儿想要获得外公准许。”李毅对王世恭敬的说道：“百姓疏散及时的话，或可保百姓安危，但是府库粮食，还有田地里的庄家，一旦洪水泛滥淹没，就绝对都毁了，就算朝廷调运救济，关中粮食自给又要供给战事本就紧张，从益州调运，路途艰险不说，时间最快也要半年之久，其他的地方粮食也是一样，就算到了汉中，也没有办法供给全部，到时饿死者无算！毅儿有些许方法，或可以减轻些损失。”

“若真是发了洪水，你要在洪水里保下兴元府的府库粮食还有那些千亩良田？”蜀国公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李毅。

这已经不是吹牛逼了，这是闭着眼睛吹牛逼了。

“不敢说全部，但是只要不是几十年难遇的那种洪灾的话，还是可以一试的，能保一点，算一点。”

李毅坚定的说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 倾盆暴雨！

“毅儿，你有方法？”

王世半信半疑的看向了李毅。

治理水患，是天下共同的难题，王世现在听到李毅有抗洪的方法，一下子就急切的问道。

“外公，雨水越下越大，还请到屋内，容毅儿和外公好好说说，不然淋坏了身子，真要出了洪灾，可怎么主持大局啊。”

李毅说完，蜀国公也点了点头，大家一起进了国公府，马上边上就有人拿上干燥的绸布，李毅接了过来，胡乱的把头发和脸上擦干净，就跟蜀国公说起抗洪神器沙包的作用了，主要说的还是几层沙包堆叠起来，能够起到减缓水流，阻截洪水的作用。

当然最重要的用处除了李毅跟蜀国公所说之外，还有几点，就是防止和纠正管涌效应以及提供抗剪切破坏。

管涌就是洪水冲击堤坝之时，因为渗流的作用，土体细颗粒沿骨架颗粒形成的孔隙，水在土孔隙中的流速增大引起土的细颗粒被冲刷带走的现象，虽然每一处的管涌都不大，涌水口径小者几厘米，大者几米，但是积累起来，长时间不管的话，就会很容易造成大量涌水翻沙，使堤防、大坝地基土壤骨架破坏，孔道扩大，基土被淘空，引起建筑物塌陷，造成决堤、垮坝，之后就不用说了，大面积决堤之后，后果根本无法想像。

至于剪切破坏那就关乎到土质力学方面了，实际上比管涌还要复杂一些，但是不是积小成多，而多半是压力积累到临界值就骤然发生的，破坏性更加可怕。

剪切破坏解释起来就相对复杂的多了，其中关乎到各种力学的知识，需要列公式，画图纸来解释，这一解释起来，李毅又要跟蜀国公从力学的定理开始，这特么就没完没了了，整个物理学基础都要教会才能解释了。

总之李毅知道如何应对剪切破坏就行，那就是在堤坝的侧面和后面一点的位置压上土石沙袋，堤坝加高的越高，侧面和后面的沙袋就必须压的更宽，来提高土地的抗剪切破坏。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建筑物大的越高，地基就必须要越宽，当然只能这么比喻理解一下，但是实际情况还是差别很大的。

李毅虽然没有解释剪切破坏，但是管涌这种现象，常年在汉中的王世还是知道的，经常堤坝倒塌之前，都能看到后面冒水渗水的现象，简而言之就是水流将土质里的砂石层给带走了，管涌的越多，渗水的越多，也就越严重。

虽然李毅尽可能的解释的很详细，但其实其中还是涉及到了许多复杂的东西，因为有些东西说了大家也听不懂，李毅也只能解释的模棱两可的，这样子的解释自然没办法完全的说服王世，毕竟事关重大，花费不小，如果没有成功抵挡洪水的话，反而是增大了灾后的压力，最主要的是，李毅会承受更多的指责和民怨，朝堂之上，不会轻易放过的。

这边王世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程咬金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蜀国公，你这个孙儿说的话，老夫虽然没听的太懂，但是沙袋挡水这事大概就可以当成两人互相角力，力气大的自然就赢，真要缝制沙袋，装满砂石，重量定然不轻，人虽然没有办法堆在洪水面前，但是沙袋可以啊，沙袋堆的多了，力气比这江水还大，就能赢了，嗯，这大概就是人定胜天的意思了吧。”

李毅在边上听的心里直想着666，这么解释也是没谁了，就瞧见“公孙大娘”在后面偷偷的对着程咬金竖起了中指，差点没给李毅笑喷出来，心里一下子很畅快，“公孙大娘”干得漂亮啊，解了点我被程咬金物理催更的心头之恨啊。

“卢国公，虽说如此，但是……”

蜀国公还有点犹豫未决，那边卢国公又说道：

“我知道你的担心，放心吧，收购全城麻布也花不了几个钱，你孙儿在长安城几乎把全城的人的钱都挣了，要是抗洪失败，正好让他来填这一块的空洞，征用民夫也是合情合理，洪水如果真的来了，难道大家就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洪水淹没居所不成？事在人为，此事我赞成周王所说，若是出事，让我卢国公一并担责。”

“外公，此时时间紧迫，还望外公早做决断！”

李毅也趁热打铁的，抱拳说道。

蜀国公看了看李毅的神情，这才点了点头：

“孙儿你有几成把握？”

“若是水灾不大，十成，若是水灾重大，也有六成的把握。”

李毅估摸了一下如此说道，只要沙袋够多，撑到雨停堤坝不倒，之后再不断加固，也就算是抗洪成功一半了，说是六成把握，并不是吹牛皮。

“好！毅儿既然有过半把握，那此事就按毅儿所说，这是我的授印，你拿着可随时便宜行事，就是兴元府中府兵，你也皆可调用，只是切记不可扰民！”

“诺！”

李毅大喜，立马接过蜀国公递过来的授印，有了梁州最高长官的支持，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李毅立马开始调兵遣将起来了，当然了，干事情的还是梁州别驾，梁州别驾虽然被绑着堵着嘴，但是他也在边上从头听到尾的，虽然没怎么听懂，但是也觉得很有道理，更何况两位国公都说话了，授印都给周王殿下了，这还说什么呢？在继续反对，那就不是气节了，是以下犯上，不听号令了。

梁州别驾干事还是很靠谱的，之前职责所在拒绝李毅丝毫不犹豫，这一会李毅授印在手，执行命令也是迅速异常，李毅亲自给梁州别驾松了绑，说了一句“拜托了。”，这家伙转身就冲进雨里了，翻身上马就直奔官署，外面大雨依然连成一线，几乎瞬间就看不见梁州别驾的身影了。

很快，从官署出发的官吏，就开始挨家挨户的一边记录，一边收集麻布起来了，卖了麻布的百姓，可以凭借凭证，到官署府库去零钱。

还顺带征集了所有会缝纫的妇人，工钱也是暂由梁州官署支付，每人一天工钱十文，工作很简单，缝麻袋去！最少三层缝一起，成年人一人合抱那么大，三袋一人高就可以了。

一时间，整个兴元府都被动员了起来，兴元府中身体健康的民夫也每人一件蓑衣斗笠去了城外的府兵大营，兴元府外的府兵营地之内，常驻兴元府的府兵也开始在军官的带领下，戴上雨具，在雨中列队，朝着最近的采沙场快步前行。

而此时暴雨，已然倾盆而下。

第一百五十七章 赶赴河堤

当暴雨下至下午时分，兴元府这边为了以防万一，就已经派出信使数名到附近乡镇村落开始疏散民众了，兴元府中的民众暂时倒还不需要疏散。

实际上早在暴雨汹涌而至的时候，不用兴元府这边派人去通知，住在河边的百姓们，看看水位就已经发现情况可能有些不对劲，都开始搬运东西朝着地势高一些的地方去了，家中有一老如有一宝，多数村落里，都是老人家站出来说要搬走，获得六十岁朝上的老人家，经历的洪涝灾害次数多了，看着雨水跟通了天一样的下起来，也就知道怕是要来洪灾了。

不过离得河岸远一些民众们就没有办法知道具体的情况了，等到兴元府这边出发的人快马加鞭的赶到让乡老通知百姓们赶紧搬运值钱物价撤离的时候，不少百姓还是相当配合的，但是极个别还是有些怨言，觉得这雨才刚开始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停了，再说了，这雨都还没下多久呢，就说要来洪水了，朝廷年年都修建的堤坝成了摆设不成吗？

当然了，这些怨言只能放在心里，也顶多边上几个熟悉的人说说，却不会大声说出来的。

征用民夫的事情有梁州别驾的命令在，自然是没的说的，只要是身体健康的，不乐意来的也必须来。李毅先前就已经派遣了金吾卫快马加鞭的去各处通知了，到了下午晚些时候，周围各县可用的民夫就已经被带到兴元府了。

运气倒还不错，在兴元府周围有不少砂石采集之地，让人带着民夫跟府兵们都赶紧去采砂石的地方将砂石装填进不断送过来的麻袋里，扎好口子系紧了，就由天策军们用战马拉车，源源不断的送到堤坝的边上，还有一些葫口的河道周围，以及在一些能够依靠地势阻拦洪水的地方，总之就是按照李毅所说，能够尽多大的力就尽多大的力了。

用战马来拉马车这种事情，李毅也是迫于无奈，兴元府所有能用的马车和马匹都拉过来干活拉运了，这样李毅都还觉得慢，让战马休息肯定是不行的，就算是之后变成无法作战的驽马了，也必须要拉。

李毅自然是没办法坐在兴元府之中等待消息的，那些沙袋该如何使用，只有他知道，不亲临现场是不现实的事情，洪水一旦爆发，灾情瞬息万变，人该抬着沙袋往哪里塞上去堵水或者放哪里加固堤坝，都是需要现场指挥的，靠着信使传递消息是肯定不行的。

这种事情，蜀国公自然是不同意的，就连卢国公也表示了反对，李毅是皇子身份最贵，就算是真的淹了兴元府，也绝不能有一点闪失，这在大家的眼中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李毅虽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让他坐在国公府里看着雨水越下越大，他有如何能够坐得住呢？

李毅这边嘴上说着“好的好的不出去不出去。”，那边一转身趁着两位国公不注意，抓了蓑衣和斗笠，冲出去跨马就朝着河岸堤坝的方向去了，如果汉江涨水到危险的水位，那里必定首当其冲，而防洪抗洪，就是以保住堤坝为第一目标的，一旦堤坝整个溃决，那真的就是要拿人去填都填不了，当然了，小缺口还是可以拿人去堆的，李毅要做的就是确保有小缺口的情况下及时堵住，剩下的就是拼尽全力的保住沿岸堤坝了。

李毅快马加鞭的就冲到了外面校场的方向，正巧就遇到了正在指挥将最远的县城里的民夫带去采沙场的付二，付二这个时候已经淋的就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看到李毅来了，付二吓得魂都没了，自己淋死了都没事的，但是周王殿下可不能淋到哪啊！

“殿下！您怎么来了？这里交给我们就行，殿下还是快些去避雨的地方吧！”

付二赶紧策马来到李毅的身边，正要下马为李毅牵马呢，那边李毅就在练成线的雨水之中对着付二大声的喊道：

“躲什么雨，我去躲雨了你们知道沙袋往哪里搬吗？堤坝万一有地方决口，你们知道沙袋怎么摆才不会被洪水冲走吗？”

李毅一连串的问了好几个问题，这边付二当然是一个问题都不知道的。

“那就别说了，赶紧带我去河堤边上去！”李毅这边刚说完，后面就传来了奔马的声响，一回头就看见程咬金和蜀国公两人一马当先在最前面，剑圣裴良俊和其余的金吾卫跟在他们之后。

“毅儿！不可鲁莽，快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