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武仙:从下海采珠开始 第440节
“此人实力不容小觑,恐怕会是自家少爷的大敌!”
“要不要......”
眼里精光一闪,转身跟了出去。
而在他们隔壁不远处,素昙月轻轻放下了茶杯,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抹淡淡的可惜。
不是遗憾钱光耀的死,倒像是丢了件合用的工具,略生遗憾,仅此而已。
“萤火皓月,果真如此。”
她轻声自语。
钱光耀的死,在她看来是必然。
只是,若他能在断棍时及时收手认输。
自己看在他还有些天分,外加是自家山门别传的香火情分上,或许还能开口保其一命。
毕竟,打破天关的武夫不常见,哪怕是最容易的二练。
像他这样的,即便是在玄庭山门,也不算随处可见。
纵然不入山门真传,在外门养着,日后亦有成为四练行走,为宗门效力的可能。
只可惜……
素昙月缓缓摇头,收回了目光。
自寻死路,神仙难救。
......
看台上,气氛已经凝固到了冰点。
贺兰山双手死死攥着座椅的扶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惨白。
他死死地盯着台下钱光耀那具开了个洞的尸体,浑身上下不住的轻微颤抖着,眼中布满了血丝与难以置信。
“不...这不可能!”
贺兰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大脑一片空白。
“光耀他...他已破了二练天关,武骨加身,更有祖师传下的【伏魔棍法】以及爆发气血的秘法。
如此准备之下,怎么会输?怎么会死?!”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那是他贺兰山最得意的弟子,是他真武道场百年一遇的麒麟儿,更也是他重振真武威名,乃至于重归上宗门墙的唯一希望。
可现在,全没了!
“完了......”
一旁的古长青,面如死灰。
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自语。
“全完了。”
真武道场的首席被当众格杀,贺兰山的脸被抽烂了。
而他清河武行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人撕得粉碎,甚至还在脸上留下大大的鞋印子!
这下,清河武行百年内就别想有翻身的机会了。
“噗——”
贺兰山猛然回过神来,一股逆血直冲咽喉,却被他强行咽下。
一股混杂着无边悲痛、极致羞辱,以及滔天杀意的气息轰然爆发!
“陈——浊——!”
猛地站起,一双老眼瞬间变得赤红,欲要择人而噬的目光死死锁定了擂台上的身影。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郡城比武擂台,公然下此毒手!”
“来人——”
贺兰山刚准备下令,叫埋伏在四周的道场弟子一拥而上,将这小畜生碎尸万段。
实在不行,他就拼上以大欺小的镜头,也要亲自下场,让这小子给光耀偿命。
可就在此时,贺兰山的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扫过演武场对街,一个早已空旷的茶摊。
那里,不知何时坐了两个人。
一个穿着富贵衣衫,脸上含笑的老头。
一个一身青甲,手按长刀,不苟言笑。
两人对坐,似事不怎么熟悉,不见说话。
只有对面的老头慢悠悠地拎着茶壶,往那缺了口的粗瓷碗里倒茶。
热气升腾。
仿佛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老头缓缓抬起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茶渍染黄的牙。
轰——
贺兰山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心头那股自无法抑制的杀意与怒火,仿佛被一盆从九幽下泼来的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余...余百川?!
还有关缨?”
他喉结滚动,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这两个狗东西,怎么会混在一起,而且巧合的出先在这里?
思绪衣衫,贺兰山瞬间就明白了。
什么狗屁七日之约,什么狗屁公平一战!
恐怕关缨这个大煞星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放过钱光耀。
就算陈浊那小子当场输了,恐怕她也会再派人,知道把其打死未至!
而于百川在这里也不难理解,正如钱光耀是他的徒弟,他才不遗余力为其站台一样。
陈浊同样也是于百川的弟子!
难怪...难怪那小子敢如此狂妄......
贺兰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头那点报复的念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不敢动。
他不敢赌那个老魔头、女煞星会不会当场发难,将他这真武道场连根拔起!
毕竟徒弟没了还可以再培养,他还年轻,还有几十年好活。
可若是自己死了,那可就真完了。
“贺场主?”
擂台之上,陈浊的声音平静传来,打断了他的失神。
“生死状已签,对方倒地不起。”
“胜负...是否已分?”
这一声,如同最后的审判,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主持宿老早就吓得面无人色,颤抖着望向贺兰山,不敢自己下决定。
数千道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在这位清河武行领袖的身上。
贺兰山只觉得自己的脸皮,在这一刻被人一寸寸地撕扯下来,放在脚下践踏。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那般颤抖。
缓缓站直身躯,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此战...珠池,陈浊...胜!”
“武举名额,自今日起,归陈浊所有!”
话音落下,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整个人猛地一晃,重重坐回了椅中,面如金纸。
“多谢贺场主公证。”
陈浊平静的了抱拳,心头倒是有些意外。
本以为此事还会有些波折,可没想到这老狗竟然意外的识趣。
“陈兄!干得漂亮!”
听到结果,方烈等人按捺不住,狂喜着冲上了擂台。
“走走走!庆功宴!
本少爷今天在满江楼包了场子,今晚不醉不归!”
“哈哈哈!痛快、痛快!”
陈浊也是笑着,任由这帮兴奋过头的同僚好友簇拥着,在一片古分外古怪的目光注视下,昂首离去。
走过那滩血泊,走过那数千失声的看客,走下了擂台。
直到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演武场的出口,那压抑到极致的人群,才终于爆发出了一阵嗡然的议论。
“娘的!银样蜡枪头!害老子赔了半贯钱!”
“真武道场...这下是彻底完了!”
“真他娘神了,这陈浊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怪物......”
“嘘!小声点,你小子不要命了!人家是海巡司统领,见了面你得磕头叫一声大人!”
人群如潮水般散去,一边走一边议论着,言语间满是难以遏制的惊奇。
看台上,贺兰山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钱光耀的尸体,不忍的闭上了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