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武仙:从下海采珠开始 第439节
“成全你!”
砰!
两只蕴含着各自最强力量的拳头,在半空中悍然碰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
咔嚓,咔...嚓!
钱光耀那条经络根根暴起,宛若缠绕着无数细小蚯蚓的右臂,如同朽木般寸寸碎裂。
陈浊的左拳,一往无前,不见停歇。
“砰!”
一拳,迎着钱光耀满是骇然绝望的视线,结结实实的印在他的胸膛志尚。
“噗......”
血雾,漫天喷洒。
钱光耀的身躯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胸膛整个塌陷了下去,整个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重重砸落在了擂台下观看众人的脚下。
仰面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剧烈抽搐,口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一双那双瞪大的眼睛里,依旧残留着那份难以置信以及说不出的恨意,死死地盯着擂台上那道黑色的身影。
“为...为什么......”
陈浊缓缓收回拳头,澎湃气血平息,一身气血狼烟消散。
他低头,俯视着台下那滩烂泥,语气平淡,如同在陈述一个事实。
“因为。”
“你,该死。”
话音落下,钱光耀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正如蝴蝶飞不过沧海。
虚假的萤火,终究比不上真实的皓月。
真武首席,二练大成,清河武行顽固派最后的挣扎,钱光耀——
死。
第271章 名额到手,自身难保
死。
偌大的演武场,死一般的寂静。
那三声震天动地的炮响余音似乎还未散尽,但钱光耀倒地毙命的冲击,却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扼住了在场数千人的咽喉。
先前那山呼海啸般的狂热、讥讽与喝采,尽数卡在喉咙里,化作了此刻荒诞的静默。
针落可闻。
风,似乎也停了。
只有钱光耀那尚未冷却的鲜血,在青石擂台下无声地蔓延,浸染了尘埃,宣告着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
钱光耀,死了。
死的简简单单,分分明明。
那个承载了清河武行最后颜面,那个闭关数月一举打破天关,那个被贺兰山寄予厚望,那个被他暗中造势,试图踩着陈浊一举成名的真武道场真传首席.....
就这么,简单的死了。
被那个他们讥讽为乡下泥腿子的陈浊,当着所有人的面,先碎兵器,再碎手臂。
最后...再以让人说不出话的绝强实力,一拳轰杀了。
这,怎么可能?!
可是,眼见他的尸体就躺在在众人的脚下,头歪斜着,身子时不时抽搐一下。
鲜血混杂着尘土,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最后的不甘与骇然。
半人高的擂台之上。
陈浊站定,缓缓收回那只缭绕沸腾气血似也升腾起一片金红云雾的左拳。
胸口翻腾的气血被压下,一身新生的气势雏形缓缓收敛,归于平静。
“呼~”
微微出了口气,筋骨舒展。
【鏖战三刻,终胜强敌,心神淬炼,技艺大涨......】
熟悉的墨字再度在眼里滑落,陈浊嘴角这才勾起几分笑意。
比起其他场面上的事情来说,钱光耀最大的价值,似乎便也只剩下了作为他的陪练对手。
帮他磨练技艺,助他更进一步。
转过头瞥了一眼躺在地下,不再挣扎,逐渐变凉的躯体,心头里豁然笑了下。
若不是这小子咽气了,陈浊还真想当面道声谢。
这又是送名,又是豁出命来当他的陪练。
这种舍生为己的大无畏精神,可是罕见的很那。
“可惜了......”
脸上闪过一份遗憾。
如果不是这小子非要自寻死路,陈浊今天还真想放他一条生路。
然后时不时去激怒一下,薅上一次羊毛。
唉,眼下说这些也都晚了。
“不过,也不是非他不可,现在我貌似有了更好的选择......”
眼珠子一转,把小心思暂且按捺下去。
陈浊握着手里的长枪转了个枪花,转过头。
一双刚刚经历一番厮杀过后还带着几分凌冽,更也掺杂着几分玩味笑意的眸光,越过死寂的人群。
最终径直落在了后面的看台上方,落在那两个早已面无人色的老者身上。
贺兰山。
古长青。
这死一般的沉寂,不知持续了多久。
“好!!!”
一声暴喝,如同平地起雷,悍然撕裂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方烈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一拍大腿,整张脸涨得通红。
不是因为别的,纯粹是兴奋!
他几乎是手舞足蹈地冲破了挡在自家前面呆若木鸡的人群,逆流而上,冲到了擂台下面,扯着嗓子吼出声。
“赢了!赢了!哈哈哈!陈兄牛逼!”
“我的乖乖...真...真让陈兄把姓钱的小子给办了?!”
赵广紧随其后,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直到现在还觉得如在梦中。
那可是钱光耀啊,打破了天关的猛人!
就这么没了?
“陈师弟威武!”
厉小棠双眼放光,哪里还有半分放才得担忧。
探手一把搂住身旁同样处于震撼里的秦霜,兴奋的尖叫起来。
“看见没、看见没!秦霜姐!
一拳,就一拳!打得他娘都不认识!”
“打得好!打得好!解气!”
吴振山也是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只觉胸口那点被周围尽数都是给钱光耀欢呼而生出的恶气,此刻尽数宣泄而出,通体舒泰。
海巡司众人的欢呼,在这片死寂的演武场上,显得是如此的刺耳,如此的...格格不入。
......
“呸!”
擂台对面的酒楼,雅间内里。
裴元庆猛地从窗台上跳了下来,抓起茶壶灌了一大口,随即重重砸在桌上,满脸的不尽兴。
“无趣!当真无趣!”
他抓耳挠腮,烦躁地来回踱步。
“本少爷还当是什么龙争虎斗,特意来此,想看个尽心。
结果呢?居然是个银样蜡枪头!
连那姓陈的八分力气都没逼出来,三两下就被人活活打死了。”
他瞥了一眼旁边也忍不住撇嘴的玄伯,一张脸上里满是失望。
“这姓钱的,废物!害小爷我白跑一趟!”
说话间,便扛起自家的一双大锤,踹开房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身后的玄伯看的直摇头,脸上露出几分无奈。
只不过视线从窗外探出,落在场间那个少年身影上时,又不禁升起了几分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