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武仙:从下海采珠开始 第117节
“嗯,很好。”
费鸿远满意地点了点头。
倒也知道那些钱都去了哪里,无非是换成了那道官凭文书。
说起来,自己手里还收了些许。
只不过其人没享受半天,就落了那陈浊手里。
想到这,他内心的想法越发坚定。
“你且去将沈良才在城南的那处宅子收拾出来,把里面那些个碍眼的东西都给我清扫干净了。
另外,务必要把那本他从余百川那里偷来的【十二横桥铁马功】的拳谱,都一并给那陈浊小子送过去,物归原主!”
此话一出,严旬心中猛地一震。
他本就对费二爷的心思有所猜测。
但却是万万没想到,二爷竟是下了这般大的手笔!
那沈良才的宅子可是珠池县内数一数二的豪阔大院,价值不斐。
更别说还有那本令无数武者眼红的【十二横桥铁马功】拳谱了。
虽说这本来就是其师门之物,但眼下里不也在自家身上不是。
这么算下来的话,哪里是什么贺礼?
分明就是上杆子在巴结。
严旬跟随费鸿远多年,深知其心性凉薄,行事更是讲究利益至上。
何曾见过他如此看重、如此下血本去拉拢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人?
不过,哪怕心中思绪是如何同惊涛骇浪般翻滚,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是恭恭敬敬地躬身应道:
“二爷深谋远虑,小的明白了。
此事,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绝不出半点疏漏!”
费鸿远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而严旬转身往外走的同时
他重新坐在椅子上,一手缓缓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那位新上任的海巡司大统领,据闻来头不小,乃是将门虎女。
虽说其主要职责是巡防海务,料理海寇,与我珠行看似并无太多交集。
但这些年来,在我和大掌柜心照不宣的默许之下。
沈良才那厮借着珠行的名头,在暗地里究竟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腌臜事,你也知道的不少。”
屋堂寂静。
更显的斐鸿远的声音悠远异常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如今我提前从郡城返回,便是要将这些个首尾都给收拾干净了。
好使得我珠行不要在那位新统领面前,被抓住把柄,成了典范。
这些年跟着沈良才作威作福,手上沾了血,不干净的人,你也都一并处理了,莫要手软!”
门外,本已走出数步的严旬闻言。
身形猛地一僵,后背瞬间便被冷汗浸透!
他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连连低头称是。
再不敢有半分迟疑,快步离去。
第97章 自古人情欠不得
“师父、师兄,我......”
陈浊兴冲冲的推开门。
就瞧见院子里坐着一老一少两个身影。
余师傅依旧是往常那般模样,四仰八叉的躺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那把紫砂小茶壶。
阿福坐在他旁边,双手拄着头,眼皮子打架。
听到陈浊的声音,余百川微微抬了抬眼皮子,语气带了几分调侃:
“哟,这不是咱们日理万机、贵人事忙的陈大人嘛!
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回来了?
可真是稀客,不容易、不容易。”
陈浊闻言,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一丝略显尴尬的笑容。
最近这段时日,他确实是有些“乐不思蜀”了。
一来是为了方便磨练【泅水】技艺,他几乎是把断望凶池当成了第二个家,日夜都泡在那片凶险的海域之中。
二来也是为了亲自照看自家那片荒地的事宜,毕竟无论是建造房屋,还是后续渔行的规划。
这些,都得他这个正主亲自拍板拿主意,旁人可做不来主。
如此一来二去,竟是有好几日不曾回这铁匠铺了。
“师父说笑了不是。”
陈浊干笑一声,将手中的鱼头往堂屋中央那张八仙桌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弟子近来在海底碰上个对手,硬是蹲守了好几天才将它拿下。
这不,赶忙就带着最好的地方来让您老人家尝尝鲜。”
余百川原本还想再调侃这小子几句,可视线落在桌上那硕大鱼头上,顿时眼光就直了。
“好东西,这当真是好东西啊!
赤血鲷的鱼头,可是其周身气血精华最为浓郁之所在。
瞧这色泽,这分量,少说也有个十多年的火候了。
用来熬汤,那可是大补!”
余百川不由的坐起了身子,咂摸着嘴,念叨着此物的做法:
“此等珍品,万万不可用寻常的浓油赤酱去炮制,平白污了它的本味。
当是要先用猛火旺油将其两面煎至金黄,锁住内里汁水。
而后再加入上好的泉水,佐以几片老姜、几段青葱,用文火慢炖。
待火候到了,便可舍鱼头而取其汤。
届时,再寻几块细嫩豆腐,切块入汤,稍稍滚上一滚,吸足了那鱼汤的鲜美滋味。
啧啧啧……”
老头子说到兴起之处,直接一个后仰再度靠在了椅子上。
同时脸上露出一副回味无穷的陶醉神情,仿佛那绝世美味已然入口一般。
“那味道,才叫一个绝!
纵是神仙来了,怕也是轻易换不得哟!”
“吃鱼!吃鱼!”
一旁,被陈浊回来的动静惊醒。
此刻又被自家师父这番声情并茂的描述勾得口水直流三千尺的阿福,一双清澈的眸子亮得吓人。
他哪里还忍得住?
不等余师傅话音完全落下,便已然是一溜烟地冲进了后院,叮叮当当地开始生火起灶,准备家伙什儿。
显然,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一饱口福了。
余百川看着阿福那副猴急的憨傻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的背影对陈浊说道:
“你瞧瞧这憨货,一听到有吃的,比兔子跑得还快!
这辈子啊,怕是也就这点出息了。”
笑骂一句,重新将目光落在陈浊身上。
那双深邃的老眼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才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满意,缓缓点了点头:
“嗯,还不错。
看你小子这气血比起前几日又凝练了些许,脚步也沉稳了不少,。
倒是没有因为外面的那些个俗务,便将这练功的本分给落下了。
还算...勉强过得去吧。”
陈浊闻言,心中也是一松。
暗道这番考教算是过去了,不然今晚怕是安生不了。
撸起袖子,准备料理这鱼头的同时。
他将晚上的事情捡了些重要的,简明扼要向余师傅说了一番。
余百川静静地听着,脸上神情古井不波,不置可否。
直到陈浊将所有事情尽数说完,他才从鼻孔里不轻不重地发出了一声冷哼:
“哼,一群泥腿子聚在一起,小打小闹,过家家一般。
能成什么气候?”
话虽是这般说着,但其心底却还是透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欣慰。
“不过嘛,凡事开头难。
既然如今有了一个章程,那便好生去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