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武仙 第91节
李令月微微抬头,目光危险:“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嗯?”
陆沉渊一本正经点头:“确实不合适。咱们这是你知我也知。”
“陆沉渊!!!”
李令月羞极,抬手就要打他,却被他一把捉住手腕,带入怀中。
“哈哈。”
陆沉渊带着她倒向软榻,搂着她的腰肢,微笑道:“那我改个词。”
他略作沉吟,马上有了腹稿,开口就唱:
“山有松兮松有枝,
水有萍兮萍有丝。
心悦卿兮卿可知?
夜夜对月诉相思。
松枝为笔写星河,
萍丝作弦谱情歌。
忽见山风停又起,
偷把相思传遍坡。
今朝得见回眸笑,
胜却人间千万好。
愿化青藤缠松老,
不教岁月改心韶。”
陆沉渊的嗓音低沉温润,似松间清泉般汩汩流淌。
这首诗很好理解。
“松枝为笔”、“萍丝作弦”意象极美,末句“愿化青藤缠松老”更是深情隽永。
这是歌声,也是表白。
李令月不觉屏息,眸中水光潋滟,只觉得他的每一个字都似石子投入水中,在心湖激起层层涟漪,心里像灌了蜜糖一样甜。
这个可恶的家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原本还想着提一提鬼市的事,可是忽然间觉得没必要了,他就是这样的人,才华不缺,情智不缺,心性绝顶,只要有表现的机会,看在别人眼中,自会生出好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才华也是美,心性也是美,更何况他本来就很美。
李令月凝视着他低唱时的侧脸,忽然想起西域进贡的那只蓝喉歌鸲——那般清越动人的歌喉,合该锁在金丝笼里,日日只为她一人啼唱。
就像眼前这人。
眉目如画,才情似酒,偏生要去做招摇的孔雀,引得旁人心旌摇曳。
可恶……
陆沉渊忽然感觉不对,没来由的有点冷,低头一看,李令月神色如常,除了目光中柔情似水外,并无其他含义,心中奇怪,难道是武承嗣恼羞成怒杀过来了?
“如何?”陆沉渊蹭了蹭她帽顶的狮耳。
李令月听的心中情热,却故意板着脸道:“好个不学无术的陆阁领,连改个词都这般粗陋……”话音未落,自己先忍不住抿唇笑了,颊边梨涡若隐若现。
陆沉渊见她如此情态,心头微动,低声道:“那卑职再改一版?”
“谁要听你……”李令月话音未落,忽觉耳畔一热。陆沉渊不知何时已贴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声音轻得似羽毛扫过:
“山有松兮松长青,
水有萍兮萍常萦。
心悦卿兮卿心同,
朝朝暮暮共月明。”
最后一个字化作轻吻,轻轻落在她眉心。
李令月只觉得自己醉了,睫毛轻颤,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襟。
窗外一阵风过,烛火摇曳间,两人的身影在屏风上交叠,宛如一幅晕染开的水墨。
烛芯“啪”地爆了个灯花。
李令月忽然觉得脸颊发烫,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带,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要不……你今晚……”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将发烫的脸埋进他肩头,半晌才闷闷道:“……留下吧。”
第74章 唯美人信重(54k)
陆沉渊闻言一怔。
这肯定不只是留宿。
以李令月的性格能主动说出这句话,无疑是用了巨大的勇气。
唯美人信重,最难辜负。
陆沉渊眼底泛起温柔笑意,修长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望着她波光潋滟的眼眸:“殿下这是……挽留卑职?”
李令月被他看得耳尖发烫,羞恼地别过脸去:“爱留不留……”话未说完,整个人忽然被拦腰抱起,惊得她低呼一声,本能地环住他的脖颈。
“殿下有令,卑职岂敢不从。”
陆沉渊抱着她走向床榻,臂弯很稳,“只是……”他故意顿了顿,笑道,“你这几天的公务怕是顾不上了。“
李令月闻言更是羞恼,攥拳轻捶他肩膀:“谁要你……你放我下来!”可环着他脖颈的手臂却纹丝未动。
陆沉渊低笑出声,俯身将她轻轻放在榻上,烛光下,她绯红的脸颊比最上等的胭脂还要明艳,微微颤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他忍不住伸手拂过她的发丝,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殿下……”
李令月抬眸看他,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怔住了。远处传来更鼓声,已是亥时三刻。陆沉渊喉结微动,缓缓俯身……
“等等!“
李令月突然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眼神闪烁,“那个……我忽然想起,有些要紧事还没办……”
陆沉渊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殿下这是……反悔了?”
“谁、谁反悔了!“
李令月嘴硬道,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是说……我们可以一起商量……”
还商量什么!
陆沉渊眼中满是促狭,他变戏法似的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是洛水祭典相关防护与另外二十四人的法器名称,以及鸢卫调查方向,“我早都想好了,本来是想自己偷懒用,现在倒是正合适……那二十四人最可能的行动莫过于洛水祭典,也只有这等大事,值得他们一起冒险,现在距离大典还有七日,足够了……”
说罢随手一扔,纸张如刀精准穿过门缝,切在殿外廊柱上。
李令月瞪大眼睛,正要发作,却被他一个翻身压在榻上。
陆沉渊在她耳边轻声道:“现在……殿下可没有借口了……”
帐幔轻垂,烛火在青瓷灯盏中微微摇曳。
陆沉渊指尖拂过李令月腰间丝绦,那杏黄色的衣带在他掌中如秋蝶般轻盈舒展。李令月呼吸微滞,下意识攥紧了身下绣着金菊的锦褥。
“别怕。”
他低语如风,唇瓣轻触她微颤的眼睑。
指尖游移处,杏色罗衫如晚霞般滑落肩头,露出内里月白中衣。
李令月耳尖泛起薄红,忽觉颈间一暖——他的鼻尖正轻蹭过她裸露的锁骨,呼出的白气在微凉的空气中格外明显,那温度透过肌肤直抵心尖。
她慌乱地想抽回手,却被十指相扣按在枕畔。
“殿下……”
陆沉渊的嗓音比平日更显温润,带着秋夜特有的醇厚,“看着我。”
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偶尔传来一两声寒鸦啼鸣。
李令月望进他眼底的温柔,忽然忘了矜持,当他的手掌抚上腰间时,她轻哼一声,不自觉地往他温暖的怀抱里缩了缩,像只寻暖的猫儿。
“沉渊……”
她无意识地轻唤,尾音化作一声呢喃。檐下风铃轻响,惊起院中几片飘零的枫叶。
……
灵猊殿中。
神后乖巧地坐在须弥座上,身边卧着大猫金猊。
她闲来无事,又拿起书架上的书读了起来,这次读的是《大学》。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
读着读着,抬头看一眼殿外。
殿外漆黑一片,冷风呼啸,她不禁缩了缩身子。
身旁金猊看出她好像有点冷,巨大的身体环住她,微微发热。
神后对金猊露出微笑,伸手抚摸它的头。
就在这时,云鹤禅师出去买酒回来,扫一眼殿内,见神后孤零零坐着,大步走近,和蔼说道:“沉渊还没回来?”
“嗯。”
陆沉渊离开前已经介绍过云鹤禅师的身份,神后表现的很尊敬。
“呵呵……”
云鹤禅师看一眼天色,笑了,以往这个时候都该灰溜溜抱着被子回来了,今天到现在都没回来,估计今晚都不会回来了,他取出两个酒杯,给神后倒了一杯蒲桃浆,递给她:“尝尝,可以御寒。你在读《大学》?有什么不懂的?”
神后双手接过,浅尝一口,味道有些辣,然后拿起书本:“孟子骗人,我不喜欢他,但是,好像儒家的有些句子,又是对的……”
云鹤禅师奇道:“他怎么骗人?”
神后便把之前看书的疑惑说了一遍。
云鹤禅师哈哈大笑,捋须回道:“诸子立说,如同百工争鸣。墨子作《非儒》三篇,骂儒家‘繁饰礼乐以淫人’;庄子笑儒家‘明乎礼义而陋于知人心’;孟子反讥杨朱‘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是禽兽。理越辩越明,各家互补,方有今日之百家传世,不足为道。”
神后茫然不解:“他们为什么要吵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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