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武仙 第90节
陆沉渊看着头颅微微一笑:“可以送给咱们的魏王殿下!”
第73章 唱童谣
神都,花街。
暮色初临,北里南曲的灯笼次第亮起,整条长街灯火辉煌。
自机关城《天工卷》现世之后,江湖人陆续散去,畅音阁因慕容凝被杀,生意受到不小影响,但移香苑因为有武家子弟频繁出入,渐渐恢复往日热闹,甚至隐隐更胜一筹,从过去的双星并耀,渐渐变成一枝独秀。
此时此刻,丝竹管弦之声自楼阁间飘出,夹杂着文人雅士的吟咏调笑,十分热闹。
二楼雅间。
武承嗣坐于主位,斜倚软榻,左右各揽一名胡姬,正举杯畅饮。
身旁几名武家子弟亦是大笑畅谈,醉眼迷蒙地欣赏着台上胡旋舞。
武家如今的龙头人物,自然是武承嗣、武三思兄弟,但还有几位同样大权在握,位列中枢。
如建昌郡王、冬官尚书武攸宁;安平郡王、右武威卫大将军,兼领千骑将军武攸宜;河内郡王、右羽林大将军武懿宗;高平王、司宾卿武重规。
酒至酣处。
武攸宁忽然想起什么,转向武承嗣:“大哥,洛水祭典就快到了,攸暨还不能出关吗?他修炼的那功法不是躺着就能提升内力吗?此事事关重大,乃我武氏皇权之象征,不好因修炼缺席啊。”
“就是!”
武攸宜脸色一沉:“几天不露面,那公主府只怕都忘了还有驸马,只有那个狗娘养的面首!我可是听说他频繁出入太平寝殿,当自己家一样,这简直奇耻大辱!”
武懿宗面色古怪,慢悠悠喝酒,心说武攸暨露面的时候,太平府也没几个人当他是驸马。
武承嗣点点头:“应该误不了。百川,攸暨进度如何?母蛊可安稳了?”
“……呃,回王爷。”
曲百川一噎,抱拳道:“还有些许不稳……驸马……心性‘仁善’……压服不住……还得再磨磨母蛊的性子……快了。”
什么仁善,分明就是软弱!
武承嗣半晌无语,叹了口气。
其他人也都无奈摇头,哭笑不得。
武重规见场面尴尬,转了个话题:“三思取祥瑞,应该也快回来了。”
武承嗣嗯了一声:“已经护持祥瑞从并州往回赶,误不了!好了,不说这些,今日难得闲暇,又有新津来的西域舞姬助兴,大家——”
话音未落,雕花窗棂突然爆裂!
一道黑影破空而入。
在座武家子弟纷纷暴起,刀剑出鞘之声不绝于耳。
武承嗣眉头一皱,大袖翻卷间,一股雄浑真气如巨浪排空,将众人兵刃尽数荡开。
“慌什么!”
紫檀木盒咚地落在案几中央。
武承嗣面色平静,指尖轻挑,盒盖应声而开——
邬画骨狰狞的面容赫然呈现!
暴突的血管如蛛网密布青灰面皮,撕裂的嘴角凝固着临死前的狂笑,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瞳孔已散,却仍死死盯着武承嗣,仿佛要将他拖入九幽黄泉。
曲百川脸色大变,杀意止不住地往外冒。
“好胆!”
武攸宜猛地拍案而起,腰间横刀铮地出鞘三寸,刀身映着烛火泛起血色寒芒,他身形一闪已至窗前,鹰隼般的目光扫视夜色,“来人!调千骑封街!”
武懿宗不紧不慢地放下酒杯,右手却已按在剑柄上,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意:“有意思……本王已经很久没亲手剥人皮了。”
武攸宁最为沉稳,但眼中杀意几乎凝成实质,他扫视夜色,冷冷道:“敢给我们送人头,真是活腻了!”
“稍安勿躁。”
武承嗣抬手,众人立刻噤声。
他轻轻合上木盒,淡淡道:“能在周围那么多客卿、护卫的眼皮底下,将这盒子送到房内,非五境巅峰不可!还抓什么?既然敢送,自然早就跑了。”
他看着邬画骨的脑袋,忽然低笑出声,笑声却比冰还冷。
“这是给本王下战书啊!”
……
夜幕降临。
陆沉渊带着神后回到公主府,蔺寒衣先行一步,跟李令月禀报情况。
陆沉渊趁此期间去了一趟灵猊殿,给金猊弹一会琴,顺便跟师父聊了几句,很快,元清霜亲自过来传唤,公主相召。
“希望没说什么坏话吧……”
陆沉渊仔细回想,总感觉要完。
楚蘅、东方明夷的表现,在蔺寒衣这个人老成精的“姑姑”看来,估计是很掉分的,但他也无奈,他这已经收着了,自始至终都很规矩,怪只怪唐代风气就比较开放,女子也更敢于表现。
“灵晞,你就留在这里陪金猊玩,我先去看看,情况不妙,就来接你回家。”
“嗯!”
神后点点头,老老实实坐在金猊身边。
金猊总感觉她身上的气息很熟悉,也不排斥,甚至有些亲近,卧在她身旁。
走在路上。
陆沉渊难得有点紧张,问元清霜:“殿下还生气吗?”
元清霜心中好笑,面无表情地摇头:“不知,这半日我并未随侍。”
“……”
陆沉渊跟着元清霜来到寝殿前,元清霜躬身行礼:“公主,人带到了。”
“进来。”
声音清冷依旧,听不出喜怒。
“是。”
元清霜伸手一引:“陆公子,请。”
“有劳元掌事。”
陆沉渊说完这句,忽然想起来,此情此景,与当日初见李令月时何其相似,只不过地点不同,心情不同,当时他进潇湘馆可是坦然自若,大步流星,不想今天居然有点忐忑,看来不止她变了,他也变了。
陆沉渊轻轻叹气,缓步上前,推开房门。
帷幕中传来声音:“关门。”
陆沉渊依言而为,再回头时,眼前一亮。
李令月面带羞涩,站在他面前,身上穿着一件很“另类”的衣服,正是他昨天做好今天送的那件杏黄色的披袍,或者说寝衣。
整体类似现代的睡袍,只不过为了不显得突兀,去掉了许多卡通元素,多加了一些唐代设计——他居心不良,本意是想一点一点蚕食李令月的心理防线,总有一天能让她穿黑丝!
但没想到只是件睡袍,就已经令人目眩。
这件睡袍以杏色蜀锦为主,狻猊为主题。
领缘与袖口为靛青色,沉稳神秘,内衬朱砂红轻容纱,层次鲜明,前襟与后背简化狻猊纹,威严又不失可爱,宝相花与卷草纹填充其中,衣摆隐现菱格纹,如同狮毛纹理,精致而细腻。
此外,狻猊连帽也是他精心设计,帽顶的丝棉填充成了一对可爱的狮耳,可以自由调节角度,帽檐处仿狻猊鬃毛的滚边,摸起来柔软顺滑。正面的狮面纹采用泥金绣法绣成,琉璃珠做成的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螺钿片制成的鼻头栩栩如生。
窄袖的设计也很独特,收窄处外翻的白兔毛边,柔软又温暖,就像狻猊的爪垫,后腰处的渐变杏黄缎带,又如同狻猊的尾巴。
此时此刻,李令月身穿此袍,俏生生站在眼前,身姿婀娜,袍摆飘动,如狻猊踏云,萌态与威严并存,看的人心头一热。
陆沉渊不禁有些沉迷。
这可比预想中要命多了……
李令月看着他的神情,心下微松,这一刻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女为悦己者容”,虽然这袍子裹得很严实,可这个形象实在是……
——陆沉渊这不正经的!《天工卷》在手,就知道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令月强忍羞涩,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陆沉渊不假思索道:“卑职罪该万死!”
“噗……”
李令月差点笑出来,表情有点绷不住了,别过头去:“……出息!我想过了,是我错怪你了,但是这也怪你!”
陆沉渊毫无原则道:“是,都怪我。让我摸摸这个料子……”
李令月立刻抽手嗔道:“你别动手动脚的!我还没说完呢。”
陆沉渊只得垂手站好,催促道:“殿下快说。”
“你——”
李令月轻咬下唇,红着脸瞪他一眼,深吸口气,一本正经道:“我今天错怪你是我不对,但你也不应该转身就走!你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让我害怕!你……你难道连句软话都不会说吗?”
说着说着眼圈竟有些发红,目光中充满了委屈和控诉。
“是卑职愚钝……”
陆沉渊小心翼翼将人环住,狻猊帽的绒毛蹭过下巴,“其实出门就后悔了,脑袋里想了好多童谣准备赔罪……”
“童谣?”
李令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耳尖通红,羞恼道:“谁要听这个!说起来就忍不住火起!你还真当本宫是垂髫小儿不成?”
陆沉渊低笑一声,手指轻轻拨弄她帽上的狮耳:“那殿下想听什么?《子夜歌》?《长干行》?”
李令月被他这般逗弄,又羞又恼,偏生那对毛茸茸的狮耳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衬着她绯红的脸颊,更添几分娇态。
她咬着唇,伸手去推他:“你、你少在这里油嘴滑舌!”
陆沉渊道:“不如我给你唱个《越人歌》吧。”
“《越人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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