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武仙 第6节
“轮得到你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
轰轰轰!
陆沉渊抓着许鹤的脖子,像摔沙包一样,狠狠向地上来回摔打!
地面砖石迸裂,每一下都碎石乱飞!
很快,方圆十丈铺地的青砖已如同被巨兽利爪犁过。
当陆沉渊最后将人形血袋掼向石狮底座时,汉白玉兽首应声炸成齑粉,混着碎骨的血雨淅淅沥沥淋在残垣断壁上,在日光下折射出妖异的磷光。
许鹤已奄奄一息。
整条街都是一静。
所有人面露惊愕惊恐之色,齐刷刷后退,似乎没想到他敢下此狠手!
这无比凶残狂暴的一幕,也委实震撼人心!
就连那些见多识广的守卫都握紧了手中长枪,一个个神情紧张,严阵以待。
陆沉渊喘口气,掸掸衣上灰尘,重新变回那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哥,好像刚才的暴戾只是幻觉,淡然看向武攸暨。
武攸暨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后撤半步,撞上府门,这才反应过来,不由暴怒。
他竟然让一个内卫给吓到了!
“陆!沉!渊!你竟敢——”
武攸暨怒不可遏,指着陆沉渊就要下杀手,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公主殿下有召。”
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官鬼魅般出现,不卑不亢道:“请陆公子移步潇湘馆。”
“……”
武攸暨剩下的话堵在了嗓子眼,一阵屈辱涌上心头。
“卑职领命。”
陆沉渊对此早有预料,大步入府,越过武攸暨时,稍作停顿,轻声道:“都尉大人,卑职奉劝一句,别再用这种幼稚的手段了。你以为把我抽筋扒皮,就能吓住其他人?就能让公主殿下青睐于你?那你也太小看天下人,更小看了公主……”
说到这里,他向武攸暨靠了一步,用微不可察地声音道:“知道她的人为什么这时候出现吗?我不敌,她会立刻出来保我,我能敌,她等我撒气了,再来保我……你以为我那顿打是白挨的?你打的是她的脸!你姓武,她不动你,但不意味着你能得寸进尺,一再地指手画脚。说到底,她不是在乎我,她是讨厌你。明白了吗?”
武攸暨大脑嗡地一下,一股血气上涌,让他攥紧了拳头,眼中一片血红。
假夫妻就要有假夫妻的样子。
你玩你的,我不在乎,我玩我的,你也别多管闲事!
这一刻,武攸暨明白了这背后的潜台词,身体颤了一下,指节在掌心掐出青白。
陆沉渊也很无奈。
不说明白了,这蠢人真是一点不懂,明天估计还会整这一出儿,说明白了,又给自己招仇恨,不过好在富婆身份够硬,狐假虎威,足够平事了。
陆沉渊迈步向前,跟着那女官径直进入后殿潇湘馆。
直到他彻底消失,街上众人这才沸腾起来。
“好大的力气,好狠的手段!许鹤已经彻底废了……”
“他是怎么看出《落英迷踪步》的?奇了怪了!”
“有这本事,难怪公主殿下青眼有加。”
“他这是什么功法?陆家传承不就是府兵传承?还能练出这么强的力量?”
“公主殿下喜欢衣冠禽兽吗?那我也行!”
“你行个屁!”
外面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争风吃醋的心反而淡了。
陆沉渊衣冠楚楚,心狠手辣,绝不是简单人物,如果公主殿下只是喜欢英俊青年,那有很多自认风流倜傥的人会来自荐枕席,可有这种面庞的同时,还要有如此心性和本事,就太稀缺了。
人群中,那位大胆吟诗的青年看完了全过程,先是意外,接着哈哈大笑:“难得啊难得,还以为满神都的男儿都是奴颜卑膝之辈!没想到有硬骨头的竟是这位面首,有趣,有趣!”
第6章 李令月
陆沉渊走入府邸。
太平府占地面积极广,有两百多亩,整个正平坊,大半都是她的府邸,足见李治、武则天对她的宠爱,潇湘馆就在璇玑阁之后。
那位年轻女官头前带路。
陆沉渊认得她,她是公主府侍女长,元清霜,也是鸢卫大统领之下,三大翎帅之一,官同四品,武功深不可测,算是他直属上官的上官的上官。
没办法,内卫值守的官阶太低了,就比普通白役高一等,连品级都没有。
元清霜不苟言笑,即便心中惊奇,也没有多言,陆沉渊对目标以外的女人向来没兴趣,二人一前一后,穿过曲折游廊,来到潇湘馆前,馆外千百竿翠竹掩映,清泉流淌,景色雅致,馆内房门紧闭。
元清霜恭敬行礼:“公主,人带到了。”
“进来。”
馆内传来声音,那声音极有质感,略带磁性,几丝沙哑中透着一股慵懒。
“是。”
元清霜伸手一引:“陆公子,请。”
“有劳元掌事。”
陆沉渊点点头,迈步登阶,步态自然如故,毫无拘谨之色。
元清霜眼中新奇越来越浓,她还记得前几日“侍寝”那晚,这位陆公子可是紧张到连先迈哪只脚都忘了,几天不见,不但武功大涨,胆子也大的出奇,竟敢当街暴打驸马的人,真是件奇事。
陆沉渊来到门前,清晨阳光穿过竹影斜劈在石面上,他反手扣住门环一振。
房门洞开,馆内浮动的伽罗香骤然凝结。
昆仑青玉铺就的地面映着博古槅,十二扇螺钿屏风截断朝阳,将金丝楠木棋案劈成阴阳两界。
一位女子身披白色常服,正坐在桌案一侧下棋。
她约莫二十出头,乌发披散下来遮住半张脸,一身素衣衬得通身贵气,右手三指捏着云子的架势,倒像握淬毒匕首般凌厉,眉目清冷,只有望向棋盘的眼神中透出几分江南烟雨的温润。
吃软饭法则第一条,见人下菜碟。
陆沉渊早知道李令月的性情,要吸引这样强大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其实是用更强势的手段打碎她的骄傲,这样见效最快,可惜他的战力、财力、势力都差的太远太远,只能退而求其次,表演不卑不亢。
至于温柔软语,善解人意……
那是最低级的吃软饭,有了初步好感之后再用这招,才能快速升温,在此之前,绝不能把姿态摆得太低。
她要的是面首,不是奴才。
面首是低贱,但那只是白天,到了晚上,谁在下面还不一定呢。
所以,这个度需要拿捏。
武则天六十七岁登基,位居至尊,依旧需要一群男宠排解寂寞,甚至建了个控鹤府,专门养一群雄鹤供她发泄。如果只需要奴才,外面遍地都是,留这些人的目的,不过是提供男女之间的情绪价值。
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硬。
这才是好面首。
太平公主估计也一样,指不定哪天就养一群。
陆沉渊对她今后养多少喜欢谁没兴趣,只要你给资源,那我就给你提供情绪价值,保证你物超所值,流连忘返!
陆沉渊抱拳拱手:“卑职陆沉渊,拜见公主殿下。”
李令月头都没抬,淡淡道:“会下棋吗?”
陆沉渊道:“会一点。”
李令月道:“过来。坐。”
“是。”
陆沉渊二话不说,大步流星,走到桌案另一边,撩动衣袍坐下。
李令月挑眉,抬头看他一眼。陆沉渊神色专注,只看棋盘。
“投其所好”四字说来容易,做起来难。
富婆们爱好各有不同,要都投其所好,就得把自己逼成全才,陆沉渊为了多吃几口软饭,那真是没少下功夫,围棋恰恰就是他很擅长的一项,面板上是【精通】,只大略扫了一眼,已经辨明局势,笑道:“黑棋大优,殿下确定不换换吗?”
李令月淡笑道:“大言不惭。这是棋仙吴复与棋魔施广陵所下洞庭十局之一,你既然会下,怎么说出这种外行话?”
言下之意,白棋优才是共识。
陆沉渊皱眉细看,心算片刻,镇定下来,不会错,就是阿尔法狗来,也是黑棋优!
黑棋明面艰险,暗藏杀招,你看不出来罢了。
陆沉渊微微一笑,也不解释,拈起黑子落于右下角。
“倒也有些章法……”
李令月看他不是乱下,来了兴致,拿起一枚跟着下。
如此你一子我一子,下了十几手,陆沉渊放松下来,这女人最多业余五段,李令月脸色渐渐变了,眉头轻皱,举棋不定,偶尔抬头看看陆沉渊,面露新奇,很快,棋盘上黑子便声势浩大,白子被杀的七零八落。
大约一个时辰后,李令月投子认负。
她的表情很是古怪,奇道:“你的棋,跟谁学的?”
阿尔法狗……
陆沉渊心中转念,当然不会实说,笑了笑,忽地故意拖长语调:“朕少时——“
李令月凤目骤凝,满头青丝无风自动,周遭剑气纵横:“放肆!“
陆沉渊不为所动,眼看棋盘,二指捏起一枚棋子:“‘朕少时为公子,频遭敌阵,义旗之始,乃平寇乱。执金鼓必有指挥,观其阵即知强弱。以吾弱对其强,以吾强对其弱,敌犯吾弱,追奔不逾百数十步,吾击其弱,必突过其阵,自背而返击之,无不大溃。多用此致胜,朕思得其理深也。’”
他抬眸迎上李令月渐变的脸色,“此乃太宗所言兵阵至理,与棋道书法殊途同归,卑职仰慕太宗久矣,故此潜心研习——不知殿下方才,以为卑职要说些什么?“
“……”
李令月剑指僵在半空,耳朵尖渐渐发红。
她倏地收指,广袖翻飞间剑气尽敛,故作镇定道:“学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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