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诸天影视当皇子 第116节
大雨如注,已经疲惫到极致的骏马奋起最后的力气,迎着风雨狂奔着,骑在马上衣衫破烂,神情严肃的骑士也丝毫不爱惜坐骑的生死,狠狠挥动着手中马鞭,催促着胯下的骏马,保持着最快的速度,冲过茶楼下的长街,溅起一路水花,朝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也就幸亏大雨来的早,将行人与摊贩赶到了街边檐下避雨,否则如此这般在长街上狂奔,不知道要撞死或踩死多少人。
“出大事了!”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惊呼,一下让周围的茶客和躲雨的行人摊贩变得紧张了起来,面面相觑,纷纷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年纪有些大的茶客好像想起了什么,忽然颤抖着声音道:“那军卒系着白巾啊……”
此话一出,让周遭愈发安静起来,虽然出生比较晚的京都百姓,没有经历过当年庆国扩边时的大战时节,但或多或少也曾听说过,当年三次北伐中最惨的一次,庆国大军一役死伤数万,当年千里飞骑的军卒便是系着白巾!
“不对啊,近来我庆国捷报频传,东西两境已然平定,南边小国怎么可能打赢我庆国大军?”
“是军中的快马,不会错!”
这位年纪较大的茶客早年也是行伍之人,说话的声音依然颤抖着,他无比肯定自己的判断,报讯者系着白巾,一定是有大事发生。
“又来了,还是系着白巾!”
一位年轻人惶急惊叫起来,只见一个未着盔甲,只是穿着一件黑色衣衫,左臂上系着一块白巾,右手高举着一块令牌的骑士,单手持缰,双脚急踢,骑着黑色的骏马,飞速朝皇宫方向奔驰。
片刻之后,第三个千里传讯的快骑,再一次闯过城门司把守的城门,踏过茶楼下的那条大街,同样的狼狈不堪,同样的左臂上系着一块白巾,同样的朝皇宫方向飞速急奔。
此时此刻,街道两旁的百姓已经被连番而来的震惊变得麻木起来,纷纷张着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虽然不知道这三次而过的骑兵分别代表哪一方的势力,但他们知道这三骑所带来的肯定同一个消息,很显然庆国有大事发生了。
三骑过后,整个京都开始陷入一种未知的恐惧与茫然之中,所有百姓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傍晚时分,听见了皇城角楼里传出的丧钟,在雨后的暮色中,是那样的缓慢且震人心魄。
层层深宫之中,那座宽阔的太极殿中人很多,却是鸦雀无声,监国的老二看了眼应该禁足在东宫的太子,神色莫名,心里不禁想着如果祖母支持太子该怎么办?
别看他有着监国之权,但现在整个庆国实际的控制权都在太后手中,而太后不仅是太子的祖母,还是太子的外姑祖母,再加上三弟身死,太子尚未被废,占据着大义,所以眼下这个情况,太子是最有机会登上大位的人,那么相对而言,他这个监国皇子的处境就是所有人中最危险的。
身穿凤袍的太后异常威严,其威势不在庆帝之下,暂时接过主持国政大权的太后,此时已经从那层珠帘后走了出来,站在了龙椅之前。
她的右手被侯公公扶着,洪竹拿着笔墨侍候在旁,明显能看到,太后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静,被侯公公扶着的那只手在不停的颤抖。
在侯公公的搀扶下,老太太坐到了龙椅旁边的椅子上,说道:“二皇子,陛下身亡,你作为监国皇子,有何安排?”
“皇祖母,孙儿以为当禁闭宫门,全城戒严。”
太后嗯了一声,开口道:“即时起闭宫,由和亲王主持皇城守卫,若无哀家的旨意,出入宫门者,斩!”
“是!”
殿下一片应声,其中老大莫名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有些重。
太后继续吩咐道:“宣苏胡两位大学士即刻入宫。”
“是。”
“宣城门司统领张钫入宫。”
“是。”
“即时起,关闭城门,全城戒严,无哀家旨意,不得擅开。”
“是。”
“如今南边已定,令叶重三日之内带定州军与北境血衣军换防,血衣军归京休整。”
听到这句话,老二不禁苦笑了一下,很显然这是要把他身边的军队力量调离京都,换上他那位死去的三弟的血衣军,摆明了是要支持太子,危险了啊。
但太后旨意已经下了,朝中没有人敢反对,他也只好恭声应是。
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一番吩咐下来,不由得感觉脑子开始嗡嗡作响,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强打起精神,思忖半晌后继续道:“宣靖王、户部尚书、秦业、秦……恒,入宫。”
“是!”
“让皇后、宁才人、宜贵嫔搬到含光殿,把小四那孩子带上。”
说着,庆国如今实际的控制者,已经垂垂老矣的庆国皇太后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冷冷道:“着内廷,请长公主与晨郡主入宫暂住,把范闲那个怀着孕的小妾也一并叫入宫中。”
太后久不视事,但此刻每一道旨意,却是那样的直指人心,试图在最快的时间里,将整个京都与外界隔绝起来,将那些可能应付动乱的人物,都控制在宫墙之内。
“皇祖母,婉儿和范闲怀孕的小妾前些日子去了澹州避暑,如今不在京都。”
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气的浑身发抖:“李承儒,你怎敢……”
“皇祖母,范闲已秘密回京,他手中有陛下信物和遗诏,孙儿以为,小范大人与刺驾无关,州郡和军中传来的消息,应该是陷害。”
太后愣了一下,异常失望的扫了眼李承儒,转头对侯公公道:“你亲自去一趟定王府,让秦家丫头立即带王府所有护卫入宫,守卫含光殿,令范闲随范建入宫。”
李承儒低着头,心头不由得一紧,他一直都知道皇祖母不放心自己,只是现在愈发不放心了而已,对于这点他根本不在乎,反正他坚信父皇的死和范闲无关。
毕竟不管怎么说,范闲也是他们的兄弟,是父皇的儿子,怎么也不可能联手四顾剑和苦荷刺杀自己的亲生父亲。
“是,老奴这便去办。”
侯公公躬身,中途离开了太极殿。
此时天色已暮,外面的钟声已经停息下来,太极殿中烛火飘摇,看起来非常的惨淡不安。
“陈萍萍呢?”
老太太寒脸问道:“这么大的事,他怎么没有入宫?”
洪竹停下手中的毛笔,迎着太后质询的目光,颤声回道:“陈院长前些日子中了毒,回陈园由御医治疗,只怕……还不知道……”
老太太眼光一寒,咬牙大怒道:“传那老狗入宫,告诉他若不入宫,便自裁于陈园之中。”
……
……
一道道旨意颁发下去,人去宫静,整个太极殿中只剩下了老太太和洪竹。
强抑下头心的悲伤和惊怖,在消息终于传到京都,在最短的时间,做出了最妥当的安排之后,这位庆国皇太后像是忽然间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浑身瘫软地靠在了椅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一滴浊泪打湿了她眼角的皱纹。
在此之前,她还能欺骗自己,或许是定王府那边传来的消息有误,一切都只是她儿子的安排。
但今日,州郡、军方、监察院,三方千里传讯至京都,向京都的贵人们传递了那个惊天的消息——陛下遇刺身亡了。
州郡和军方的消息是,刺杀陛下的是监察院提司范闲。
小范大人勾结东夷城四顾剑和北齐国师苦荷,于大东山祭天之际,兴谋逆之举,暴起弑君!
监察院那边的消息,只是证实了陛下身亡的死讯,说洪四庠和礼部,以及太常寺的官员正在运送陛下的尸体回京,其他的倒是并未多言。
但不管是不是范闲刺杀的陛下,对于这位庆国皇太后而言,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她的儿子真的已经死了!
悲痛无比的老太太久久才回过神来,声音异常嘶哑,问道:“秦家丫头带人回宫没有?”
“贤妃娘娘已经在含光殿了。”洪竹躬着身子回道。
“宗儿那边呢?”
“三殿下此时在西胡边境,已经得到消息,正在尽快赶回京都,大约十日便能回京。”
老太太嗯了一声,站起身看了眼身边的那把龙椅,强打起精神道:“走吧,回含光殿。”
第129章 各凭本事
皇宫中乱作了一团,太后娘娘接连几道懿旨疾出,让宫中有子嗣的妃嫔都不得不搬到含光殿。
淑芳宫,双眼微红的宜贵嫔看着跪在面前的太监,极为勉强的笑了笑,让太监离开殿内。
她当然明白所谓的移至含光殿居住,只不过是为了方便监视宫中的这些人,同时也是防止京城中的某些人作乱。
想到庆帝身死的消息,宜贵嫔心绪十分复杂,不知道自己和儿子将要面临怎样的局面。
从三方传到的消息来看,明显可以感觉到有一张网套在了范闲身上,虽然这几年她已经极力让儿子远离了范闲,就连庆帝钦此范闲为她儿子的老师一事,她都极力推脱了,但她毕竟出生柳氏,而柳氏和范家虽不及三皇子和秦家那么亲近,可如今总归与范府是一荣俱荣的关系。
如果范闲找不到应对太后的法子,或者说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真的被定性为谋逆的主犯,范府自然是满门抄斩,柳氏也会遭遇灭顶之灾,她或许会被此一条白绫或者一杯毒酒……
除非三皇子李承宗最后坐上那个位置,柳家才能避免此次的危局,可京都谁不知道三皇子李承宗死在了西方神殿使者的围攻之下。
“娘,娘!”
刚刚收到风声的李承平跑进殿内,看着母亲一脸不安害怕的模样,开口安慰道:“娘,没事的,秦婶婶带人入宫了,三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不会有事的。”
宜贵嫔愣了一下,连忙问道:“宗儿他还活着?”
李承平嗯了一声,“我也是刚刚才知从弘成哥那里知道,就是姨娘可能……”
话虽然没有说下去,但宜贵嫔瞬间明白了儿子的意思,满脸震惊地拉过儿子,压低了声音道:“你父皇的死,真跟范闲有关?!”
李承平点点头,“三哥府上调查的结果,应该不会错,就算范闲不是主谋,也是参与者,弘成哥说,让我们什么都不要做,等着三哥回来再说。”
宜贵嫔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她和儿子一样,对李承宗抱着莫大的信心,在他们心中,只要李承宗回到京都,一定能够将所有事情完美解决。
太监已经在外面催了。
安心下来的宜贵嫔忍不住笑了笑,想到陛下身死的消息,又赶忙露出一脸伤心的模样,小声交待了几句,才带着儿子搬往含光殿。
新建的东宫。
太子李承乾缓缓整理着衣装,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悦,庆帝的死讯传至宫中,他和所有的大臣们一样,伏地痛哭,悲色难掩。
只是他的面色悲伤之余,多了一丝惨白,回到东宫门口时,对着遥远东方的暮色,深深鞠了一躬,眼里落下了两滴眼泪来。
许久之后,他才直起身子,将身板挺直,在心里悲哀的想着:“父皇,不是儿子不孝,是您将儿子逼到了退无可退的路上。”
洪竹领着侍卫站在东宫门口,等着太子和被庆帝责令搬到东宫的皇后。
太子看了眼洪竹,回身看了看皇后,微微皱了下眉头,强行掩去眼中的无奈,扶着母亲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母后,请节哀!”
一向眉容淑贵的皇后娘娘,这半年来都被困在东宫之中,早已不复当初的盛彩,加上今日忽然听到庆帝死在大东山的消息,这位与庆帝青梅竹马的皇后崩溃,整个人愈发像行尸走肉一般,听着各宫里传来传去的消息,而她自己却只是坐在榻上无声哭泣着。
虽然帝后已经多年不和,但在皇帝的后宫嫔妃中,皇后才是那个最爱他的女人。
“你父皇死了……”皇后双目无神的看着儿子。
李承乾缓缓低下头,说道:“孩儿知道,母后您也别太伤心了,每个人都是会死的。”
太子脸上依然是一片哀痛,只是语气却极为淡漠。
皇后似乎在一瞬间恢复了神智,听懂了这句话,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的儿子,张大了嘴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太子并没有在乎母亲的心情,低声说道:“祭天没有完成,儿子现在依旧是太子,即便父皇中意老三又如何,现在父皇和老三都死了,儿子占着大义,会名正言顺的成为庆国下一任皇帝,而您,将会是太后。”
皇后一时间心里涌起了无数复杂的情绪,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儿子,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恨声说道:“是范闲杀了你父皇对不对,一定是他,我早就说过,他和他娘一样,都是灾星……等会儿去了含光殿,你一定要给范闲定罪,让姑母将范家满门抄斩,否则我们老李家迟早会毁在他手上,还有陈萍萍那条老狗,也要杀了!”
听到这话,太子抓着皇后的手猛然用力,让吃痛的皇后,皱起了眉头。
太子附在其耳边,一字一句的轻声说道:“母后,这种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遍,记住,到了含光殿一句话都不要说,如果您想让我坐上那把龙椅的话,就是什么都别说。虽然我不知道范闲手中有什么信物,但只要他拿出父皇的信物,就没有人相信范闲会弑君,如果您再这么一说,就更没有人会相信了,所以您要在含光殿等着,等到祭天的人回来,等到我坐上那个位置,到时候您想怎样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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