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求死,怎么功成名就了 第88节
“鱼竿老夫只是放在这,可没动你的鱼!”
“哼,你只是钓不上鱼而已。”
吕骞气得胸口好一阵大起大伏,“你也就气气老头子了,你这少年一副入暮的老气横秋模样,钓鱼是老头子的消遣,你这少年人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喜好吗?”
牧青白惆怅的长叹道:“这个时代娱乐匮乏到极致了!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娱乐方式能够让我的灵魂得到放松!”
“哈!”吕骞朝蓟韩柏说道:“韩柏,你跟他说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平日闲暇时都有什么喜好。”
蓟韩柏恭恭敬敬道:“回老师,学生常喜欢与友人对弈,操琴,品茗,探讨古籍。”
牧青白嫌弃的皱起眉头:“无聊!”
蓟韩柏有些不满,正想反唇相讥,却看到吕骞也皱起了眉头,似乎也是觉得这些活动有些无聊。
“还有吗?”吕骞又问道。
“自然还有,还有骑马,射箭,舞剑,外出游猎……”
吕骞这才点了点头。
牧青白又说道:“这些东西寻常人家的小孩子哪玩得起呀?”
蓟韩柏有些不悦,正想说这些本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孩子玩的东西。
吕骞反问道:“寻常人家的孩子哪有功夫消遣?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牧青白耸了耸肩:“说的也是,但问题是我也玩不起,即便玩得起也不会玩。”
这就对标了前世的富二代们赛车,射击,出国打猎这些充满了金钱香味的娱乐。
“嗯,太过奢靡,确实也不好。”吕骞认可的点点头。
蓟韩柏有些无语。
“老头,话都让你给说完了!”
蓟韩柏差点一个没收住,给牧青白竖起大拇指称赞他精辟了。
好在收住了……
“京中闺中女子也会常常聚在一起讨论诗文,赏花,饮茶,焚香,制香,抚琴,书画,对弈,看看社戏,荡荡秋千……阁下乃是七尺男儿,想必不会对这些感兴趣吧?”
牧青白摇摇头道:“太低级了。”
“投壶,射覆……”
“太高级了。”
真难伺候啊!
蓟韩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吕骞淡淡的看了眼牧青白,“你一会儿低级一会儿高级的,那你说,还能有什么消遣合你心意?”
“哈哈,我玩的游戏,你们都参与不了。”
“你我有什么不同?老夫还参与不得了?”
“你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奥数吗?这玩意儿普通人学了没有用,聪明人学了有点用,这玩意儿就是给聪明人消遣用的!他们将这当成一场游戏,在游戏里角逐,普通人强行参与进去,只能被狠狠搅碎,然后成为养料,也有可能成为废料。”
吕骞和蓟韩柏一脸懵逼。
牧青白轻轻叹息,眉眼微微垂落,目光看向鱼漂:“我说的话你都听不懂,我的游戏,你如何能参与?”
“你要这样说的话,这天下能听懂你说话的人还真没几个,这个游戏还不是你一个人在玩吗?这又有什么意思?”
牧青白笑道:“我喜欢赢,更喜欢赢了之后,看着输家狗急跳墙的样子,换句话说,前些日子的渝州城,与我而言就是一场游戏。”
吕骞浑身一震。
“尽管结果不尽人意,但我还是赢了,看着那些粮商与贪官跳脚,我感到非常愉悦!”
吕骞神色凝重,凝视着牧青白。
好一副睥睨天下的狂劲!
一场漂亮的功绩于世人而言是福祉,于他而言只是游戏?
就好像他那时就站在云端,俯瞰着凡人在做无谓挣扎,云端落下一只手,随意拨弄苍生!
牧青白荡了荡手里的鱼竿:“说来说去,还得是钓鱼啊,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钓的上鱼,但是未知的收获总是让人欣喜若狂。”
不知为何,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吕骞却感受到了莫大的寂寥。
“你好像有空就会来钓鱼,你这样的人怎么耐得住寂寞?”吕骞试探性的问道。
牧青白摊了摊手:“因为这鱼难钓,所以我才来,要是鱼容易上钩,我反而不来了呢!”
吕骞没来由感到一阵胆寒,突然一把抓住牧青白的手臂:“你说你在渝州是进行一场游戏,那你在京城,难道也有游戏?”
牧青白错愕的看着吕骞,吕骞仍旧死死的盯着他,仿佛是想把他看透。
这老头好敏锐!
他明明还什么都没说呢!
“放!放手!”牧青白吃痛挣扎,但奈何这吕老头的手跟钳子似的紧紧攥住。
牧青白此刻心里有一瞬考虑过虎子提出的锻炼身体的建议了。
当然了,只有一瞬。
“我说有,你能找到?”牧青白来了脾气。
“老夫找到了如何?”
“那就让你参与进来!”
“一言为定!”
第98章 白纸
虎子特地着急忙慌的跑回来找到老黄,将牧青白的话逐一汇报,老黄又带着虎子找到了回程中的殷秋白。
殷秋白听了虎子的转述,敏锐的察觉到不好,又赶忙去到了殷云澜身边。
殷云澜听后只是淡淡的笑了,并未作出答复。
只待回了皇宫,例行公事的说了一些激励百官的话,便散了朝会,把明玉也叫到了后殿。
将来龙去脉与明玉说过后,明玉忍不住感慨:“该说他太了解文官了,还是该说他太了解人了呢?”
“难道明大人在江南早有布控?”
明玉点了点头:“不错,江南之事一切尽在陛下掌握。”
殷秋白稍有些安心的看向了陛下。
殷云澜漫不经心的查看着今日的奏表,并顺手将一份奏表扔到了朝向殷秋白的桌角。
“这是……”
殷云澜淡淡的说道:“牧青白的奏表,他希望能将百官朝会的时间延迟到午间,打回去,就说朕不接受他的建议。”
殷秋白有些哭笑不得,“太胡闹了!”
“牧青白倒也是误打误撞的撞在了朕的心思上,江南之事后,江南确实需要一个能接管地方的豪族,牧青白希望你能去,那你就去吧。”
“是,陛下。”
殷云澜放下奏疏轻叹:“你方才说,牧青白对北境的战事关心甚重?”
“是,他总劝我不要参与到军需筹措方面去。”
殷云澜微微蹙起眉头,“他怕什么?”
殷秋白又错愕又困惑:“怕?他怕什么?可牧青白的性子,向来不会怕呀!”
殷云澜摇摇头道:“明玉,你给她解释解释。”
明玉说道:“殷将军,锦绣司对牧青白调查得仔细,他这样的人有正义感,有原则但没有底线,他会怜悯,但不会因为怜悯而改变。”
殷秋白似乎想起了曾经牧青白的自我评价,试探性的问道:“坏……又善吗?”
明玉一怔,随即赞叹道:“精辟的总结!殷将军,您于他有恩,他不希望你卷入是非之中,尤其不希望你卷入由他搅弄的是非之中,但他绝不会因为顾忌有你的存在而改变自己的计划。”
殷秋白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样的人有点可怕,但又因为他的原则,而变得有些可亲。”明玉说道。
“明大人的意思是,他在暗中谋划的,与战事有关?”
“而且最近他与文官集团交往甚密。”
殷秋白不明白:“他是去见过一两次文公亶,也见过一次柴松,这就算是交往甚密了吗?”
“当然算了!”
殷云澜恨得牙痒痒:“这小混蛋,好像总是裹挟着所有人与他一起滚进洪流,偏偏所有人都还都看不穿这他在水底搅弄出的暗流!都在猜!”
殷秋白赶忙道:“陛下,我会好好看住他的,定能替您挖出他藏的秘密!”
殷云澜苦笑道:“秋白,你看不住他的,你保护好自己,就是对朕最好的帮助!”
“……是!”
殷秋白嘴上应着是,但心里是不服气的。
殷秋白回去后就着手让人前往江南。
江南行事的宗旨一定要低调,一定要悄无声息,不能让大族们察觉。
这是明玉叮嘱的事项。
好在殷秋白手下的人都很可靠。
可江南发生的事也让殷秋白心惊。
当日后殿明玉所说的‘该说他太了解文官了,还是该说他太了解人了呢?’总在殷秋白的耳边回荡。
江南已经冻死了人了,在当地豪族的威逼利诱下,县官乃至上官都将死了人的案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既然殷秋白都知道了江南冻死了人,显然冻死了不止一人。
殷秋白的关注点一直在江南,所以确实没有时间再管军需,好在有安振涛一人便可以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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