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求死,怎么功成名就了 第267节
“不是寄往京城,那是……”
殷云澜忽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难道……”
明玉微微颔首:“陛下明鉴,这封信是给冯公公看的!”
殷云澜和明玉都自认对牧青白的了解不够深,但有一点,是所有人的共识,那就是牧青白的根基并不深,背景就是一片空白。
这样一来,牧青白能用的人就很少,范围很小,而这对于一个顶级谋士来说是相当致命的。
所以牧青白每一次的谋划,棋子都是用上了自己身边认识的人。
对工于算计的牧青白来说,但凡能用上第一次的,都恨不得用上第二次。
这封信就写了一句密语,显然只有知晓实情的人才看得懂。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
明玉知道殷云澜问的是什么。
他这封信给冯振看了,能达到什么目的,冯振能做什么?会做什么?
殷云澜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清楚了什么后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一拍桌子道:“宣秋白入宫!不,朕现在出宫去。”
贴身女官脸色大变,赶忙跪下阻拦:“陛下三思啊,陛下万金之躯,怎可轻易出宫……”
“滚开!!”殷云澜一脚将她踹开。
明玉赶忙跟上,“陛下,恕臣愚钝……”
殷云澜咬牙切齿:“牧青白这家伙把注意打到了显州边关上了!冯振是来送信的,冯振以为这封信是送来京城的,而为了防止冯振中途打开来看,牧青白写了这么一句话。”
明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冯振往大殷送信是牧青白的授意,而方向正是显州地界,虽然暂时还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但是冯振既然是往显州交界走,那说明他的目标就是显州!
牧青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以为冯振会起疑心而打开信笺,继而改变显州的地方局势,以此来辅助他在齐国的行动吗?
可是冯振这位忠臣是不可能打开寄给殷云澜的信笺的。
这是不是说明牧青白的谋划出现了巨大纰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牧青白现在非常危险!
殷云澜作为一个皇帝,本来应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但此刻脸上却充满了焦急。
殷云澜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喃喃自语:“牧青白啊牧青白,你这个自负傲慢的蠢货,你自诩算无遗策,现在好了吧,算漏了一招!你要怎么应对?”
“陛下,等轿辇吧!比您自己走得要更快!”
殷云澜停住了脚步,生气的说道:“这天杀的牧青白,把朕气糊涂了,快,摆驾出宫!”
明玉赶忙说道:“陛下,微臣连夜率锦绣司精锐赶赴显州吧!”
殷云澜此刻冷静了下来,面对明玉的请命,摆了摆手:“不,你不能离开京城,朕的身边还需要你。”
“你自己在锦绣司挑人,江湖各门派挑人,速去显州殷齐交界,朕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臣这就去办……”明玉迟疑了一下,又说道:“陛下明鉴,您清楚牧青白的手腕,他一旦做出谋划,怕是即便知晓了个大概,也无法做出应对,齐国去路甚远,怕是没有这个时间留给我们反应。”
“即便如此,也要给朕查!”
“是,皇命是什么?”
殷云澜深深叹了口气:“你视情况而定。”
“臣明白了!臣领命!”
“…陛下?您要见我,命人来召见就是,何必亲自出宫呢?”
“出事了。”
殷云澜将事情原本叙述了一遍,又补充道:“朕已让明玉带人赶去。”
“陛下,我也去!”
殷云澜沉默片刻,道:“朕给明玉的旨意是见机行事,首要是保证边关,其次才是牧青白,朕也很想保下牧青白的命,可他人在齐国,他行事出手皆是险之又险的招数。”
“姐姐,我得去!”殷秋白再次请求道。
殷云澜摇摇头道:“你不得离开国境!你不得因牧青白而涉险!带上你的亲军!”
“边关无恙,即刻归还!”
“放心吧,姐姐。”
殷云澜轻轻抚摸殷秋白的秀发,再不发一言,静静的端详了一会儿,起身就走。
她没有主动提出要殷秋白去坐镇边关,但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毕竟她深夜出宫就是为此而来。
殷云澜要殷秋白前往显州,就是要她代表着天子威仪而去的。
殷云澜的直觉告诉她,显州之事没有那么简单,她看到的只是牧青白往显州送了一封信,而没有看到的呢?
或许北疆对显州也有筹谋。
殷秋白连夜离开了京城。
带走了将军府中大半的得力助手。
一夜之间,将军府大门紧闭,府邸里只留下了一两个看护的下人。
殷秋白的出行没有什么护卫,看似一群老弱家仆跟随,但每一个人的马匹上都带着兵器。
虎子不解的问道:“小姐,牧公子人在齐国,我们要往齐国去吗?”
“不!我们往显州殷齐交界去。这一次是陛下要我亲自前去,说明显州的情况不太简单。”
殷秋白一众人披星戴月急速前行,却在天亮的时候,碰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信使。
信使身上带着显眼的锦绣司标志,快马加鞭往京城方向奔去。
殷秋白眉头一紧,“锦绣司的人,从何而来?”
老黄看出点端倪,赶忙道:“小姐,不能拦!这锦绣司信使显然力竭,仅凭一口气强奔京城,此时若拦下,他必然无力再起身,他的职责就得我们替他履行,我们还有职责在身。”
殷秋白点了点头,下达命令全军让路。
大道之上,这一骑与殷秋白等人错肩而过。
殷秋白不知道这一骑带回的消息,将会震动整个京都。
第323章 落子如电、疯狂迅猛
那一日皇帝寿宴的酒,牧青白喝得很开心。
唯一有点不开心的是,牧青白回到使邸的时候,因为天太黑了,下马车的时候把脚给扭了。
本来脚扭了不是什么大事,但偏偏扭的是受了伤的那一条腿。
伤口当时就直接崩开了。
血湿透了裤子,黑灯瞎火的,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是牧青白尿裤子了。
这本来不算什么,重新包扎好就是了。
但是牧青白疼呀,疼得哇哇乱叫,再加上喝醉了酒,一边叫还一边呕。
那叫一个惨哟,连安稳这样心硬的汉子都有些可怜了。
不过稍微静养了几天,牧青白的精神头又回来了。
怎么看出来的呢?
安稳悠悠的回头看去。
“不疼不疼不疼……”
牧青白在催眠自己,但在发现催眠无用之后,便双目圆瞪,抱着自己的伤腿,面目狰狞的怒吼道:
“捏马的!我说不疼就不疼!!!草啊!!!”
呐!能自己跟自己较劲的人,精神劲儿能差到哪去?
看到牧青白这样,安稳也算放心了下来。
“安师爷,别喊了,你喊得再大声,你的腿也不会自己长出耳朵。”
牧青白看着安稳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无力的靠在了柱子上,哀伤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安稳问道:“安师爷,我们还要留在齐京多久?”
牧青白一指:“不要省略那两个字,齐国京都!我真怕你说到殷国京都的时候,吐出那两个可怕的字眼。”
安稳无奈,“我问,我们还要在齐国京都待多久?”
牧青白又一指,指的方向是外头:“你信不信,使邸外头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
安稳点了点头,“我知道,那是齐帝……”
牧青白连忙大声纠正:“那是齐国皇帝的眼线!都说了不要省略那两个字,实在不行你称他齐国的年号乐业呢!我真害怕你说殷国皇帝的时候,吐出那两个可怕的字眼!”
安稳无语凝噎。
牧青白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我有什么把握,敢向乐业皇帝打包票的对吧?”
安稳点了点头。
牧青白摊了摊手:“我没把握。”
安稳皱起眉头:“那还不跑?你不会就是等着太子带信归来,然后等着被齐国皇帝一刀砍死吧?你想死在齐国京都,然后青史留名?不对……你即便死在齐国京都,那也是留一世臭名!”
牧青白笑道:“那倒不至于等死。我还是做了一点筹谋的,还记得冯老吗?”
“我让他送一封信回京都。”
“送给谁?”
“送给殷云澜。”
“陛下?”安稳有些错愕。
“是的,如果冯振聪明的话,他会在启程的几天后拆开来看。”
安稳似懂非懂的问道:“这信名义上是送给陛下的密信,其实是写给冯振看的?你的信上是不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没写,只要冯老拆开来看就知道自己中了你的奸计,而那个时候,他就得受你摆布?”
“啧!”牧青白不满的挑了挑眉:“什么叫奸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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