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求死,怎么功成名就了 第160节
魏凝霜低头敛眉,“我不会对牧大人起杀意。”
牧青白却不饶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疑惑的问道:“你真的没有一瞬间想杀我?”
魏凝霜昂起头,说:“没有。”
牧青白遗憾的叹了口气,道:“剑你拿回去?”
“囚犯怎么能拿剑?何况我没力气,又如何持剑?”
牧青白走了,恰好又碰见那年轻的狱卒抬着空了的桶回来。
狱卒赶忙低头:“大人!”
牧青白捂着鼻子低头看桶:“真毒啊,这玩意儿就算是下毒,都算是调味了吧?都灌进去了吗?”
老狱卒赶忙走过来回答道:“灌了,都灌进去了!”
“啊,我记得你,当初我回牢里,找你要过馊馒头。”
“小人惶恐!昔日小人怠慢了大人,万望大人恕罪!”
牧青白笑了笑,“没罪,不过可不能像我那时似的了,一日三餐都得管饱,不管他们吃不吃,给我灌下去!”
“是,是~”
牧青白走了。
老狱卒才起身,对自己的便宜徒弟说道:“看吧,你要是读书啊,以后也是大人,现在嘛,为了仨俩钱儿只能做这些活儿。”
风平平的吹。
风里夹带着细雪。
年轻的狱卒匆匆走过牢房。
突然停住,神情警惕又紧张。
魏凝霜注意到了,黑暗中一双眸子注视着他。
狱卒见四下无人,匆忙拿出一件厚衣包裹着什么丢进牢房。
魏凝霜好艰难爬起,捡起包裹,看到了里头的馒头和短刀。
魏凝霜一惊,忽地又察觉来人,悄无声息将短刀藏起,静观其变。
很快有人出现在了牢房门口,做势鬼鬼祟祟。
“骆少侠。”
骆秉一愣,有些羞愧,“我对你们做了那等事,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少侠啊?哦,对了!你还没吃过东西吧?来,给你准备的。”
魏凝霜有些困惑,不明白骆秉又在搞什么鬼。
骆秉取出一个食盒,里头菜不是很好,但在牢里已是珍馐。
“吃吧吃吧!我打点过了!”
魏凝霜确实该吃些东西了,这两日她进食不多,此时身子虚弱,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
“是牧大人叫你送来的?”
“不是不是,牧大人他……他忙着呢。”骆秉有些苦恼的抱着头:“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只是牧大人对我有恩,而且牧大人的威势之大,比我家师父还可怕。”
魏凝霜端起碗凑到嘴边,突然停住。
“怎么了?”骆秉顿时盯紧了她。
魏凝霜问道:“真是你自己想来的?”
“是啊是啊。”
“你确定不是牧大人让你来的?”
“嗐,牧大人能有那么好心吗?牧大人啊,太歹毒了!怎么?他今天来看你了?”
魏凝霜点了点头道:“来了。”
“那他给你带吃的了吗?”
骆秉‘啪’一下拍手摊开:
“这不就完了吗?这大牢牧大人也蹲过,这伙食多差他能不知道吗?你又刚中毒,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他都不晓得给你弄点好的。他呀,就一没心没肺的歹毒家伙!”
魏凝霜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骆少侠,你先走吧。”
“你吃吧,你吃了我再走,这碗我还得收走呢,要是让人发现了可不好。”
魏凝霜没办法,只好在骆秉的注视下吃了几口,谎称没了胃口。
骆秉见她吃下了东西,心满意足的收拾东西走了。
魏凝霜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浓浓困惑。
这食物里,下了药。
不是什么罕见的毒。
蒙汗药罢了。
魏凝霜抬手刚想把吃进去的东西逼出来,却又放下手,用仅存的内力压制。
静静等到深夜。
魏凝霜躺在草堆上闭目装睡。
牢房的门被打开。
四下安静得不行。
有人进了牢房。
魏凝霜光是听脚步声息就知道来人是牧青白。
闻声辩位,牧青白在牢房四处转了转,似乎在查看什么。
牧青白见牢房干干净净没有呕吐物,顿时开心的咧开了嘴。
牧青白搓了搓手,凑到了魏凝霜面前狠狠嗅了一下。
“小绵羊,我来咯~大人好好伺候你~嘿嘿~!”
魏凝霜一动不动。
牧青白手起手落,解开了魏凝霜腰间束带。
魏凝霜可以感觉到牧青白的气息扑打在自己的脸上,随后下移,飘在脖颈间。
她还是没有动。
牧青白费劲的搬起魏凝霜的细腰,跪地解下自己的大氅,随手盖在了她的脸上。
小狱卒背靠着墙,目光越过墙角,盯紧了牢里正喘着粗气忙碌的牧青白。
他的手紧紧握在了刀柄上。
牧青白已经把魏凝霜的鞋袜,露出初绽的莲瓣似的玉足,玲珑精致,小腿到足背,线条优美流畅,在牢窗透下的月光中,肌肤更晶莹。
牧青白给了自己一巴掌,纳闷的坐在一旁,拉过自己的大氅给魏凝霜盖住。
此时要是有根烟,他肯定猛吸一口。
“饭里的蒙汗药,魏凝霜不应该察觉不出来啊,难不成骆秉这小子会错意,下的更深了?”
牧青白做剑指在唇边,狠狠吸了口不存在的烟,扭头给魏凝霜身上凌乱但不暴露的衣物原样穿好。
牧青白走出牢房,目光落在不远处,老狱卒堆砌谄媚笑脸,腰间有两把佩刀,小狱卒在他身后瘫在地上。
牧青白笑了笑,没在意,走了。
牢房没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归于安静。
魏凝霜坐起身,抱着这裘暖大氅,忍不住笑了。
第184章 别人家的马
牧青白借用刑部大牢时间没有个期限。
右侍郎邱洪春也没想到会这么久。
毕竟之前牧青白一手操控的空印案和江南案发生只在朝夕之间!
这一场针对江湖的谋划,竟然要拖这么久。
邱洪春有些着急。
三两天还可以瞒一瞒,但刑部大牢里塞满了人,时间一长,左侍郎和尚书大人必定会知晓隐情!
可牧青白就像是疯了似的,在京城之中大肆钓鱼执法,将京城里不管是不是大派名门,只要是武林人士,全都抓起来,塞进大牢,然后变着法的折磨他们。
听大牢的司狱说,牧青白吩咐了衙兵和他自己手底下的人,变着法的折磨,不要人命,但要夜夜哀嚎!
好像就是以折磨人为乐似的。
这些武林人士也不是没想过反抗,但牧青白特意让毒宗的人在牢中的灯油里加了一定剂量的压制内力运转的毒。
毒药通过灯油为媒介,燃烧释放在空气中,对寻常人危害不大,内力越是深厚,作用越大。
身怀武功的高手进入其中都得事先服用解药。
可是邱洪春渐渐地有些茫然了。
按理说尚书大人应该已经得知了刑部大牢的事,但是问责的声音却没有响起。
即使是在朝堂上,依旧不见此事有半点波澜。
文武百官该议的事一件不少,但唯独其中不见此事半点影子!
诡异的朝堂氛围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此事,却不谋而合的选择视而不见。
邱洪春隐隐觉得有些害怕了,这时他才意识到,答应牧青白并不只是被他当成枪使,而是已然不知不觉深处巨大迷惘困局之中!
入局最可怕的事,不是知道得太多,而是什么都不知道!
唯独知道自己身处乱局,又好像无依无靠,被所有人撇下。
事发后,被撇下的人,只能成为一个死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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