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都是我的! 第90节
第140章 争执,可怜的王夫人
待贾环拿过批条,出了梦坡斋,贾政便是去了一趟东府,而后便是来到了王夫人的院里。
“我不同意!”
果不其然,贾政向王夫人提及贾环欲入国子监读书之事后,王夫人原本还算温和的面容瞬间变色,眼中满是惊怒与决然。
紧接着,她猛地一拍桌案,桌上的茶盏都被震得跳了几跳,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屋内格外刺耳。
她言辞决绝,声音尖锐且坚定,毫不犹豫地反对道:“老爷,此事断不可行!”
王夫人瞧着贾政面色有些难看,心中虽有些许忐忑,可那反对的心思却丝毫未减。
她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语气缓和几分,可话语里依旧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决,说道:“环哥儿年纪还小,身边又无人悉心照料。
依我看,还是等再过几年再说吧!”
贾政并未多想,只一心觉得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于是坚持劝道:“夫人有所不知,进了国子监,便能直接考举人。
环哥儿如今也不算小了,已到了可以潜心求学的年纪,早一年进去,便能在学业上比旁人领先一年,日后的前程也多一分保障!”
王夫人听闻这话,原本就不太好看的面色愈发阴沉,仿佛被一层乌云笼罩。
要说她这一辈子,最得意、最引以为傲的子女是哪个?
既非正月初一出生,被视作祥瑞的元春,也不是衔玉而生,受尽全家宠爱的贾宝玉,而是她的大儿子贾珠。
贾珠年少英才,小小年纪,便在科举之路上崭露头角,成功考中了秀才。
那考中之时,可比隔壁府的贾敬还要年轻几岁,当时贾府上下,都对贾珠寄予厚望,只道是贾府未来的顶梁柱,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若不是天妒英才,因病早早去世,贾珠如今怎么说也该是个举人,甚至有望高中进士,光耀门楣。
而如今,她听贾政说,贾环这个庶出的小杂种,进了国子监就相当于有了秀才的资格,可以直接去考举人?
那贾珠这么多年的苦读、努力又算什么?
她心中越想越气,那股子不平衡的劲儿在心底翻涌。
王夫人眉头紧皱,她死死地拽住手中的佛珠,那佛珠在她的紧握下,都似乎发出了细微的“嘎吱”声。
她继续反对道:“老爷,我自然是知晓进国子监读书的重要性,这关系到孩子的前程大事。
但是,依我看,是不是可以叫宝玉先去?宝玉向来聪慧,若去了国子监,必定能学有所成。”
早上宝玉那档子事再度痛击起贾政的神经,他当即冷笑道:“那孽障连本《大学》都背不下来,也敢肖想国子监?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可是听贾环说了,自从贾代儒开始严格管理族学,族学的进度早就过了四书,如今已开始讲解五经。
四书里的《大学》,连贾兰都能全文背诵,那孽障连个七岁孩童都比不上!
真要是把这孽障送进国子监,贾家的脸都要被这混账东西丢尽了!
听着贾政这般毫不留情地贬低贾宝玉,王夫人当即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说道:“宝玉那是这几日身子不适,精神不济!
等他身子调养好了,凭他那机灵劲儿,背书还能是什么难事?”
贾政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贾宝玉聪明吗?
自然是聪明的,打小就口齿伶俐,模样生得俊俏,也极会讨长辈欢心。
可他只喜欢摆弄那些胭脂水粉,整日就知道在后宅与丫鬟们厮混,心思全然不在读书上进上,这样下去,能有什么出息?
但左右都是自己的儿子,贾政也不愿把话说得太过难听,便径自说道:“隔壁那位指名要环哥儿去,人家是一番好意,你拦着也无用。”
王夫人却不乐意了,恼怒道:“他有什么好事,不想着自己小舅子,反倒关心起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贾政面色一沉,也恼怒道:“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环哥儿也是元姐儿的弟弟!”
元春如今已跟了赵驹,且还是没名没分的,他也不敢直接跟王夫人说赵驹是赵姨娘的内侄。
他怕王夫人知道了跟他大闹一场。
王夫人面色难看至极,尖着嗓子道:“我不管!要么宝玉去,要么都别去!老爷今日若是执意要送环哥儿去,我绝不答应!”
贾政只觉得头疼欲裂,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你别无理取闹行不行!?
这关乎环哥儿的前程,你莫要因一己之私,误了孩子!”
王夫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贾政,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个陌生人,道:“我无理取闹?我这是为宝玉打算,难道有错吗?
老爷这般偏袒环哥儿,置宝玉于何地?”
贾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宝玉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什么都喜欢,就是不喜欢读书。
叫宝玉去国子监,他也定是整日心不在焉,岂不是白白辜负人家一番好意?
况且,人家答不答应让宝玉去还不一定呢!”
贾政顿了顿,又耐着性子劝道:“先让环哥儿去,也好给宝玉做个榜样。
宝玉先在家里读书,等他把四书五经读得差不多了,我再想办法送他进去,到时候也不迟。”
王夫人这会也看出贾政态度坚决,知道今日这事怕是拗不过去了,便不再坚持,冷笑道:“老太太那边同意了,我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
两人不欢而散,贾政心中烦闷,当即出了王夫人的屋子,脚步匆匆地往贾母屋里去了。
他得赶紧把这事儿跟老太太说清楚,好定下来。
见贾政头也不回地离开,王夫人面色难看,心中的怒火却无处发泄,憋得难受。
她瞧了瞧一旁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周瑞家的,当即便是吩咐道:“去,把那小贱人给我叫来!”
王夫人口中的小贱人,自然不会是晚辈。
没过多久,赵姨娘便被周瑞家的带到了王夫人的院子里。
赵姨娘进了屋,便向王夫人行礼请安,随后想要起身。
王夫人见状,冷笑道:“我还没开口,你就敢自己起来了?眼里还有没有规矩!”
赵姨娘暗自撇嘴,心中腹诽不知王夫人这是发的哪门子疯,好端端的又来刁难她。
但她也不敢表露分毫,毕竟寄人篱下,还得仰仗王夫人的脸色过日子,于是还是又乖乖地跪了下去,姿态卑微。
王夫人见她又跪了下去,心中那股怒火稍稍平息了些,冷笑着说:“听说环哥儿最近功课大有长进?这事儿倒是稀奇得很,平日里也没见他有这般出息。”
赵姨娘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心里却明白了几分,佯装茫然道:“太太,环哥儿的功课自有老爷操心,我一个妇道人家,向来不管这些学问上的事儿。”
王夫人嗤笑一声,说道:“少在这儿装蒜!我最近身子不爽利,既然环哥儿这般有能耐,等会儿让他抄一百遍《金刚经》给我!也好让我消消气,求个平安。”
赵姨娘一脸无辜道:“环哥儿平时的功课有老爷跟他表哥操心,我是万万不能插嘴的,要不太太亲自去跟老爷和环哥儿表哥说?”
王夫人不耐烦道:“少拿老爷来压我!还有,什么劳什子表哥敢管我的事儿?”
赵姨娘笑了笑,而后道:“说起来,环哥儿他表哥倒是个有本事的,如今是陛下亲封的二等勇毅伯呢!”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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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屋内,贾政还在跟贾母扯皮。
他万万没想到,王夫人阻拦贾环前往国子监读书也就罢了,如今连老太太竟也不许环哥儿去国子监!
贾母半倚在美人榻上,朝贾政摆了摆手,满脸不耐道:“我着实不解,但凡有个好事,你便不想着宝玉,可管教起来,又对他下这般狠手!”
贾政一脸无奈,苦笑道:“儿子不过是想让宝玉好好读书,哪里就对他下狠手了?”
贾母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每次嚷嚷着要收拾宝玉的,不是你?”
见贾政还欲辩解,贾母叹了口气,道:“罢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宝玉去国子监读书,环哥儿留在家中。
往后有这等好事,多想想宝玉,莫要老是偏心环哥儿!”
贾政愣住,赶忙解释:“老天在上,并非儿子偏心!是人家指名要环哥儿去的!”
贾母惊得瞪大了眼:“这不是你特地给环哥儿准备的?”
贾政苦笑着摇头:“儿子哪有这般大的能耐,是隔壁勇毅伯将他的名额让给了环哥儿。”
贾母听闻,沉默良久,而后没好气道:“那你还纠结个什么?那小子明显看不惯宝玉,怎会把这名额给宝玉?”
贾政嘴角微微抽搐,忍不住道:“不是老太太您说要环哥儿把名额给宝玉的吗?”
贾母抬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恼怒道:“谁叫你不早早说清楚的!早知道是那小子的主意,我老婆子还会多嘴?!”
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婆子急切的通报声:“老太太,老太太,不好啦!太太被赵姨娘气晕过去啦!”
待王夫人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便是贾母、邢夫人与王熙凤等人。
王夫人望向贾母,两行清泪潸然而下,哽咽道:“老太太,我方才听那小贱人讲……”
话未说完,便被贾母抬手打断。
贾母重重地叹了口气,温言劝慰道:“事已至此,且放宽心,左右都是自家骨肉,隔壁与咱们府的关系愈紧密,往后宝玉的前程便愈有指望,不是吗?”
王熙凤亦上前一步,握住王夫人的手,和声说道:“太太切莫忧心过度,大姐姐如今在隔壁府上,还愁宝玉没有好个前程?”
一时间,贾母、王熙凤,连同一众丫鬟婆子,纷纷好言相劝。
唯独邢夫人在一旁暗自撇嘴,心中暗自思忖,那赵姨娘竟如此迅速地将隔壁那位的身份吐露出来,害她精心筹备许久的手段全然落空。
不过这般倒也省事,免得被老太太察觉消息是她暗中泄露出去的。
只是,想到她那大侄女竟是被老二房里的小妾的内侄给收进了房里,她这妯娌,着实可怜得紧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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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太和殿内,殿宇巍峨,庄严肃穆。
朱红色的立柱高耸入云,撑起那雕梁画栋的殿顶,地面铺设的金砖在烛光的映照下,泛出点点微光。
殿中熏香袅袅,香气弥漫,更添几分神秘与庄重。
安朔帝负手而立,身姿笔挺如松,一袭明黄色龙袍更衬得他气宇轩昂,不怒自威。
身旁的赵驹亦是身姿矫健,身着一袭玄色劲装,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干练与英气。
二人正对一幅巨大舆图,那舆图之上,山川河流、关隘城池皆绘制得栩栩如生。
他们低声密议,交谈之声在空旷的殿内悠悠回荡,仿若远处传来的古钟鸣响。
安朔帝果真是不负“安朔”之名的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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