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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都是我的! 第77节

  贾母缓缓抬起手,颤抖着擦了擦眼泪,目光中满是追忆,喃喃道:“我方才昏过去的时候,恍惚间竟好似见到老爷了,他站在那云雾之中,神色悲戚,好似在责备我没把贾家撑好。”

  说着,泪水又簌簌滚落。

  屋内气氛凝重,仿若一层阴霾笼罩,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未等贾敬等人开口,贾母已然悲从中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咱们家与那姓赵的小子关系如此紧张,若我的元春进了他府里,哪里还能有安稳日子可过?”

  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种种可怖的场景,仿佛已然看到那赵驹对元春百般刁难、肆意虐待的模样。

  她这位嫡亲的大孙女,降生之日恰逢正月初一,因此取名元春。

  她向来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认定元春正月初一出生,此乃祥瑞之兆,故而对元春格外疼爱。

  况且,她心中还打着如意算盘,想着日后元春若能成为安朔帝的妃子,她的宝玉不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国舅爷?

  可如今,这所有的希望竟被太上皇一道圣旨无情击碎,怎不让她感到痛心疾首?

  贾敬满面愧色,再度躬身赔罪,言辞恳切道:“婶娘,皆是侄儿思虑不周,牵累了元春侄女,侄儿实在罪该万死。”

  贾母望向贾敬,重重地叹了口气,旋即转头,对着身后侍立的鸳鸯,声音虽微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去,把老身的诰命服与金册取来,老身要进宫面见太上皇。”

  鸳鸯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忧色,可瞧着贾母神色坚决,却也不敢多言,只得应了一声“是”,而后匆匆转身,脚步急切地离去。

  贾政上前一步,满脸焦急:“老太太,您身子才刚缓过来些,怎能如此劳顿?

  况且太上皇如今正在气头上,您此时进宫,怕是……”

  贾母抬手打断他的话,没好气道:“我若不去,贾家便没了转圜的余地,你莫非要看着元春给那小子做丫鬟?”

  贾政语塞,虽说昨夜跟赵驹相谈甚欢,但这并不代表着他能接受自己女儿跑去别人府上做丫鬟。

  贾赦也皱着眉头劝道:“老太太,要不还是等几日,等您身子彻底好了再去,咱们也能趁这几日想想对策。”

  贾敬在一旁微微颔首:“赦弟所言极是,婶娘您此时贸然进宫,若是再气坏了身子,反倒不妙。”

  王熙凤忙走到贾母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老太太,您的心思我们都懂,可您的身子才是重中之重呐。

  要不,先让敬大伯再想法子探探口风,咱们准备周全些再进宫,也更有把握不是?”

  贾母目光缓缓扫过众人,面色凝重,微微摇头叹道:“时不我待,太上皇旨意一日不收回,我贾家满门便要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莫要再拦我,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勉强撑持,定要为贾家寻个转机。”

  正说着,鸳鸯已匆匆抱着诰命服归来,琥珀紧随其后,手中捧着金册。

  二人脚步匆匆,神色间满是焦急。

  贾母见此,强撑病体便要起身,欲往内间换上诰命服。

  可她刚迈出一步,却被贾敬伸手拦住。

  贾敬满脸忧愁,双眼布满血丝,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疲惫:“婶娘,此事已无力回天了。”

  贾母被贾敬拦下,双眸圆睁,怒不可遏道:“休得胡言乱语!咱们贾家对太上皇忠心可鉴,老爷追随太上皇半生,那份情谊,太上皇岂会视而不见?

  他老人家定是会顾念老爷情面,放元春一回!”

  贾敬心中恼火,眉头紧蹙,恰似一个“川”字,但还是沉声道:“侄儿已决意追随陛下。

  婶娘若进宫求情,太上皇即便看在父亲与叔父往昔的情分上收回旨意,怕也会逼我重回太上皇麾下。”

  贾母重重地顿了顿龙头拐杖,怒目圆睁,厉声道:“咱们贾家,本就是追随太上皇的!”

  贾敬再也忍耐不住,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声喝道:“如今朝堂局势波谲云诡,陛下与太上皇之间暗潮涌动,已然剑拔弩张。

  侄儿费尽周折,才为贾家寻得新的倚靠,怎可轻易放弃?

  一旦放弃,贾家在陛下那边便再无转圜的余地,往后的日子,怕是荆棘丛生,举步维艰!

  太上皇咱们家惹不起,陛下这边就惹得起了吗?!”

  贾母听闻此言,似被抽去了全身力气,刹那间老了数岁,面上尽是疲惫与无奈。

  她嘴唇微张,声音沙哑破碎,再度潸然泪下,悲恸道:“那元春可如何是好?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被那竖子折磨?往后宝玉又该怎么办?”

  言罢,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她满是皱纹的脸颊滚落,滴落在绣着富贵牡丹的锦被上,洇出一片深色水渍。

  贾敬见此,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宝玉日后如何,与元春何干?”

  稍作停顿,又道:“至于元春,侄儿以为不必过于忧心。”

  贾母闻听,缓缓摇头,眼中满是悲戚与忧虑:“你说得轻松!那厮强占了蓉哥儿媳妇,还将珍哥儿去势,行事如此张狂,元春去了他府上,岂有好日子过?

  我这宝贝孙女,自幼金尊玉贵,哪能受得了这般委屈!”

  言罢,泪水又在眼眶中打转。

  贾政站在一旁,听闻贾母所言,下意识便欲开口反驳。

  然而,还未等他发声,贾赦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至身后,暗中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莫要多言。

  贾敬听闻贾母提及贾珍,原本阴沉如墨的脸色愈发难看,心中烦闷,忍不住开口道:“赵驹是做了些事,可婶娘也得瞧瞧珍哥儿那孽障干的勾当!

  平日里肆意妄为,将宁国府搅得乌烟瘴气不说,还起了那般龌龊的心思!

  说起来,我宁国府还得感谢人家帮忙除了这隐患!不然等将来酿成大错,咱们贾家该如何自处?”

  虽说他已回府许久,但每想起贾珍平日里的荒唐行径,心中的怒火便难以抑制。

  贾母听闻贾敬此言,难以置信地看着贾敬,手中的龙头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珍哥儿虽说不成器,可也是贾家的子孙,怎能任由外人这般欺凌!

  如今元春又要被卷入这是非之中,你却还在为那赵驹说话,你…你还是不是咱们贾家的人!”

  贾敬沉声道:“正是因为我是贾家的人,才不能看着咱们家继续站在太上皇这边慢慢等死!

  赵驹那人,我多少也有些了解,为人处事,颇有原则,婶娘不必担心他会苛待元春!”

  顿了顿,贾敬继续道:“而且说起来,他跟咱们家也有些亲戚关系。”

  贾敬此言一出,堂内众人俱是一怔,刹那间,空气仿若凝滞。

  便是平素里聪慧伶俐、反应敏捷的鸳鸯与琥珀,此刻亦呆望着贾敬,面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近来,贾母没少在她俩跟前说赵驹的坏话,可如今,贾敬却说那赵驹竟是贾府的亲戚?

  贾母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贾敬,仿佛第一次见到这个侄儿。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不可置信与愤怒:“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莫不是疯魔了不成,竟口出这般荒诞之语!

  那赵驹强占了蓉哥的媳妇,还对珍哥儿下了狠手,这般行径,与咱们贾家分明是仇深似海,怎么可能是亲戚?”

  贾敬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目光扫向贾政,长叹一声,缓缓说道:“那赵驹,是政弟房中赵姨娘的亲侄子。”

  “什么?!”

  此言一出,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堂内众人皆是一脸惊愕,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贾敬,而后又转向同样一脸呆滞的贾政,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贾母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贾敬,手中的龙头拐杖险些滑落:“你……你说什么?那赵驹竟是赵姨娘侄子?这……这怎么可能?”

  心中却是已经信了贾敬的话。

  怪不得昨夜那小王八羔子对贾府其他人都没个好脸色,唯独却对贾政客客气气的。

  敢情是这小子的姑父!

第126章 年纪未到

  另一边,勇毅伯府。

  太上皇圣旨一式两份,赵驹这边自然也接到了旨意。

  送走宣旨的小太监,赵驹手持圣旨,面色颇为怪异。

  他心里明白,太上皇此举意在整治贾家,可直接将贾元春送到他府上,这手段,是不是太……英明了?

  又能收集到一位金钗,赵驹心中暗喜,可表面上却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这时,一旁的秦可卿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夫君,你若实在欢喜,尽管笑出来便是,莫要憋坏了自己。”

  赵驹讪笑:“哪能呢,太上皇硬塞过来的,还是贾家嫡女,指不定贾家在背后怎么跺脚呢,往后有得闹了。”

  秦可卿幽幽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无奈:“贾家再怎么折腾,难不成还敢违抗太上皇的旨意?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呐。”

  虽说多个人分摊压力,她心里轻松些,可莫名的,酸涩感还是悄悄爬上心头。

  又想起王熙凤那档子事,秦可卿只觉胸口像堵了团棉花,愈发憋闷得慌。

  赵驹瞧出秦可卿神色间略带些许落寞,忙将她轻柔地揽入怀中,温言软语道:“府中纵有佳丽如云,可卿在夫君心中,永远都是那独一无二、最受疼惜之人。”

  秦可卿将螓首轻倚在赵驹耳畔,朱唇微启,呵出暖香:“夫君,要我。”

  赵驹将秦可卿抱起,进了卧房,而后便是一番大战。

  直到天色渐暗,大战已然结束,硝烟逐渐散去。

  八步床上,赵驹半躺在榻上,神色间虽带着几分疲惫,却难掩畅快之意。

  秦可卿身着一袭素色睡裙,身姿婀娜,手持一缕乌黑的头发,俏皮地逗弄着赵驹的鼻子,那发丝在赵驹鼻尖轻扫,惹得他忍不住微微皱眉,嘴角却又不自觉地上扬。

  然而,秦可卿的神情却悄然笼上一层阴霾,她微微垂首看向自己小腹,语调幽微,似有叹息隐于其间:“夫君,咱们都这么久了,为何还不见有个孩子?”

  赵驹听闻,脸上笑容瞬间凝住,旋即坐直身子,轻轻将秦可卿揽入怀中,和声细语道:“可卿,此事急不得,咱们夫妻恩爱,还怕没个孩子?”

  秦可卿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眼中忧虑更甚:“夫君若无子嗣傍身,日后如何稳固根基,支撑起家族的门楣?”

  未等赵驹开口,秦可卿神色愈发幽怨,眼眶泛红,带着一丝哽咽道:“莫非,妾身只能眼巴巴地等着夫君娶了正室太太,方能盼来一儿半女?”

  赵驹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应道:“为夫其实是有意避着。”

  秦可卿柳眉微蹙,满目幽怨之色,眼眶泛红如桃花含露。

  她抬眸望向赵驹,声音微微哽咽,似带着无尽委屈:“夫君莫非是担忧妾身诞下庶长子,碍了将来嫡子的前程?

  夫君大可放心,若咱们有了孩儿,只愿他平安顺遂,不争家中分毫产业。”

  见秦可卿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似马上就要哭出来,赵驹赶忙将她紧紧搂入怀中,轻声抚慰道:“可卿莫急,且听为夫细细道来。”

  赵驹见秦可卿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于是语气笃定地说道:“在我这儿,从无嫡庶之别。

  日后无论咱家有几个孩子,这家产都一视同仁,平分给他们。”

  秦可卿闻言,紧绷的面色舒缓了许多,她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迟疑,欲言又止,片刻后,才轻声问道:“那夫君为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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