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都是我的！ 第102节

　　若真将她赶出府去，她往后可怎么过？

　　再者，家丑不可外扬，若闹到二嫂子那里，传扬出去，旁人还以为咱们家苛待下人呢。

　　不过是块玉，不碍事的。”

　　探春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对迎春的脾性再清楚不过，知晓纵是她费尽唇舌，亦是枉然。

　　若迎春能轻易被说动，王嬷嬷又岂敢这般肆无忌惮，三番五次在迎春屋内行那偷窃之事？

　　正思忖间，探春仿佛想到了什么，猛地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看向迎春，急切问道：“二姐姐，那王嬷嬷偷走的玉，不会是前些日子表哥送你的那块和田弥勒佛吧？”

　　迎春听闻此言，原本平静的面容上掠过一抹不自在，微微垂首，犹豫片刻后，轻声嗫嚅道：“正是那块……”

　　司棋在一旁听到这话，眼眶瞬间又红了，忍不住插嘴道：“探春姑娘，您也知道那块玉的贵重，如今被王嬷嬷那老东西偷走，我们姑娘还不当回事，这真是……”

　　探春一听，顿时气得双手握拳，在屋内来回踱步，咬牙说道：“这个老虔婆，简直无法无天了！什么东西都敢偷！”

　　迎春见探春这般生气，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愧意，轻轻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想来是我疏忽，辜负了表哥的一番心意。

　　改日我定当向他赔礼致歉，但愿他莫要怪罪。”

　　探春听闻，咬了咬牙，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转头看向司棋，声色俱厉地问道：“那王嬷嬷住在哪儿？”

　　司棋被探春这副咬牙切齿、满面怒容的模样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结结巴巴地回道：“就……就在西角门那边。”

　　探春一听，毫不犹豫，当即转身便要往外走。

　　迎春见状，急忙起身，几步上前拽住探春的衣袖，焦急道：“三妹妹，你这是要去哪儿？！”

　　探春柳眉倒竖，杏目圆睁，怒喝道：“我这便去找那老虔婆，今日非得将她撵出府不可！”

　　言罢，全然不顾迎春在身后焦急呼喊，风风火火抬脚便往屋外冲去。

　　探春一路快步疾行，脚下生风，不多时，便已来到王熙凤的屋子。

　　彼时王熙凤正安然坐在榻上，悠闲地翻看着账本，眼角余光瞥见探春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不禁微微挑眉，心中满是好奇。

　　她赶忙放下账本，笑着迎上前去，说道：“哟，这是怎么了？三妹妹，瞧你这模样，可是出了什么事？”

　　探春缓了缓，正要开口，只见迎春神色匆匆地从外头进来，身后紧跟着林黛玉与惜春。

　　司棋、侍书等一众丫鬟婆子也鱼贯而入，把屋子挤了个水泄不通。

　　王熙凤见状，笑着打趣道：“这是要拆我的房子不成？怎么都一窝蜂地跑到我这儿来了。”

　　迎春走上前，神色间略带局促，轻声说道：“二嫂子可别打趣了，实在是探春妹妹性子急，我怕她行事冲动，这才赶忙追了过来。”

　　林黛玉微微喘息，说道：“我和四妹妹在外头瞧见三妹妹行色匆匆，问了司棋才知晓出了这等事，便也一同跟来了。”

　　惜春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在一旁点头应和。

　　王熙凤柳眉轻挑，对着司棋、侍书一众丫鬟婆子扬了扬手，说道：“你们暂且退下吧！这么多人挤在一处，憋闷得慌。”

　　丫鬟婆子们听了，纷纷屈膝行礼，依次退了出去，屋内顿时宽敞不少。

　　待门帘落下，屋里只剩王熙凤、三春与黛玉，王熙凤这才转过身，神色关切地看向探春，问道：“三妹妹，究竟出了何事？瞧你方才那般火急火燎，倒是少见。”

　　探春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将王嬷嬷偷走迎春的田弥勒佛一事，原原本本向王熙凤道来。

　　探春柳眉微蹙，补充道：“二姐姐素来心善，不愿将此事闹大，我原也想着就此作罢。

　　可那王嬷嬷偷的，偏偏是表哥送咱们姐妹的和田玉弥勒佛，这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熙凤听闻，美目之中闪过一抹诧异，不禁好奇问道：“什么弥勒佛？”

　　话音刚落，惜春急忙上前，葱白似的小手轻巧地解开领口系带，极为小心地将颈间那块莹润剔透的和田玉弥勒佛取下，递到王熙凤面前。

　　王熙凤接过，置于掌心细细打量，只见那弥勒佛雕琢得活灵活现，玉质细腻温润，触手生寒，一眼便能瞧出价值连城。

　　王熙凤忍不住啧啧称赞：“这般精巧的物件，怪不得你们如此珍视，这王嬷嬷，胆子当真不小！”

　　心中却是有些酸涩。

　　她都跟那小王八蛋行了两次了，也不见他送了什么玉给她……

　　探春秀眉紧蹙，神色凝重，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叹道：“表哥送的这玉，乃是御赐之物。

　　如今竟被那王嬷嬷偷了去，若是辗转卖到别处，岂不要连累表哥？

　　表哥平素对我们姐妹关怀备至，若因这事出了差池，我们又如何能心安？”

　　众人听闻探春此言，脸色皆为之一变。

　　王熙凤神色瞬间冷峻下来，她心里清楚御赐之物的分量，若真因贾府下人偷窃而流落不知去向，这责任谁也担不起。

　　她轻拍桌面，沉声道：“这事儿可闹大了！怪不得三妹妹这般着急，这王嬷嬷真是该死！”

　　迎春原本低垂的眼眸中，也闪过一丝惊色，慌忙道：“竟……竟是御赐之物，表哥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黛玉自荷包中取出她那块玉，略带感慨轻声叹道：“先前便隐隐有所察觉，却未料到表哥如此慷慨，这般御赐之物，竟说送就送了。”

　　王熙凤瞧着林黛玉手中同样精美的和田玉弥勒佛，一时有些发懵。

　　她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满心疑惑，不禁问道：“怎么林妹妹也有这玉？”

　　探春几人与迎春、惜春对视一眼，探春上前解释道：“是表哥前些日子送来的，我们姐妹几个一人一块，说是寓意平安喜乐，能庇佑我们。”

　　王熙凤闻言，忍不住暗暗咬了咬后槽牙，看向探春几人问道：“那王嬷嬷人在何处？这次非得好好整治整治这个不知死活的老货不可！”

第154章 解决

　　王熙凤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未等众人回话，便对着院子里的粗使婆子厉声喝道：“还愣着作甚？还不速速去将那王嬷嬷绑了来！”

　　众婆子皆是在府中当差，其中有几个知晓王嬷嬷家在哪的，这会得了王熙凤的令，便是带着人匆匆出了院子。

　　王熙凤这才转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迎春，眼神中满是恨铁不成钢，斥道：“平日里便知你性子绵软，没曾想到了事儿上，竟软成这般模样！

　　那王嬷嬷算什么东西，也敢觊觎你们的物件！”

　　迎春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二嫂子，如此大动干戈，总归不太妥当。”

　　王熙凤听闻，不禁冷笑一声，“这会儿怕伤了和气，那会儿怕得罪人，你越是这般，那些刁奴便越是蹬鼻子上脸，愈发变本加厉地欺负你！

　　今日若不治治这王嬷嬷，往后怕是人人都要来拿捏你一把！”

　　正说着，去绑王嬷嬷的婆子们便是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为首的婆子上前回禀：“回奶奶的话，那王嬷嬷听闻要绑她，竟躲了起来，我们找了好一番，才将她拿下。”

　　王熙凤脸色一沉，“哼，好大的胆子！把她给我带进来！”

　　众粗使婆子七手八脚，将那婆子架了进来。

　　这人身形微胖，被架着的双臂赘肉乱颤，双脚离地，方一进门，便扯着嗓子喊道：“二奶奶，老身做错了什么要这般叫人拿我？”

　　婆子被扔在地上，打了个踉跄，膝盖重重磕在青砖地面，疼得“哎哟”一声。

　　王嬷嬷抬眼瞧见王熙凤端坐在主位，神色冷峻，吓得“扑通”跪地，双手合十，对着王熙凤连连作揖，额头几欲触地。

　　王熙凤平日里对几位小叔子、小姑子，面上也算宽厚，然而，对待府中的下人，却绝无这般客气。

　　贾府之中，那些不安分的丫鬟婆子，最惧怕的便是王熙凤。

　　“二奶奶，饶命啊！老奴糊涂，实不知犯了何错，冲撞了您。”

　　那婆子声音带哭腔，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正求饶间，她眼角余光瞥见一旁的迎春，仿若抓住救命稻草，连滚带爬挪至迎春脚边，一把抱住迎春的腿，涕泪横流。

　　“姑娘，您自小菩萨心肠，救救老奴吧！老奴不知何时得罪了二奶奶，您跟二奶奶求求情，饶了我这遭吧！”

　　迎春猝不及防，吓得身子往后一缩，面露难色，双唇微启，却终究没说出话来。

　　王熙凤见状，冷冷地哼了一声，讥讽道：“哼，瞧二姑娘心善，便来扮可怜，先前那般嚣张的模样哪去了？

　　偷拿别人东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一丝一毫的敬畏！”

　　王嬷嬷听闻王熙凤此言，浑身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

　　她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已知事情败露，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再度重重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姑娘，千错万错，皆是老奴的错啊！”王嬷嬷哭嚎着，鼻涕眼泪糊满了一脸，“是老奴猪油蒙了心，昨晚鬼迷心窍，偷了姑娘的东西。

　　老奴罪该万死，还望姑娘大发慈悲，饶过老奴这一回吧！”

　　她边说边不停地磕头，额头很快便红肿起来。

　　迎春听到这话，原本就满是愁绪的面容上，更是浮现出一丝不忍之色，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

　　她刚要开口求情，却被王熙凤一个凌厉的眼神给拦了回去。

　　王熙凤“啪”地一声，将手中的帕子狠狠甩在桌上，随即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王嬷嬷，眼中满是嫌恶。

　　“好哇，现在倒是承认得爽快！平日里瞧你在府里也算有些年头，还当你是个懂规矩的，没料到竟是这般胆大包天，连姑娘的东西都敢偷！”

　　王熙凤双手叉腰，语气犹如寒霜利剑，“今日若不重重惩治你，往后这贾府还不得被你们这些刁奴搅得一团糟！”

　　说罢，她转头看向一旁侍立的婆子们，高声下令道：“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再拉去柴房关上两天，叫她好好反省反省！”

　　王熙凤见王嬷嬷被婆子们架着往外走，猛地一拍脑门，高声喝道：“等等！”

　　架着王嬷嬷的婆子们慌忙停下脚步，又将王嬷嬷拖回屋内。

　　王嬷嬷脸色愈发惨白，身子抖若筛糠，不知王熙凤又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她。

　　王熙凤大步上前，眼神犀利如鹰，直勾勾地盯着王嬷嬷，厉声问道：“那玉呢？”

　　王嬷嬷吓得一哆嗦，忙不迭说道：“就在我荷包里！”

　　说罢，她双手慌乱地在腰间摸索，掏出那个皱巴巴的荷包，哆哆嗦嗦地把藏在里面的和田弥勒佛拿了出来，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紧接着，王嬷嬷“噗通”一声，再次重重地跪在迎春面前，不停地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肉跳。

　　“姑娘，我是真知道错了，您就看在老奴奶了姑娘一场的份上，饶过老奴吧！

　　老奴往后再也不敢了，求您了……”

　　她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哀求，眼泪鼻涕肆意横流，模样狼狈至极。

　　王熙凤一把扯过王嬷嬷手中那块玉，正要挥手，命人将王嬷嬷押下，只见迎春疾走几步，伸出手臂拦住。

　　迎春望向王熙凤，轻声说道：“二嫂子，我有几句话想同王嬷嬷讲，不知可不可以？”

　　王熙凤本就对迎春这过于懦弱的性子头疼不已，此时听了这话，不由得白了迎春一眼，撇嘴道：“左右是你屋里的婆子，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