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都是我的! 第101节
安朔帝将手中奏折轻轻放下,目光悠悠转至赵驹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缓缓开口道:“你要神机营做什么?破锋军的神射营人手不够?”
赵驹闻言,微微欠身,神色恭谨且认真,沉声道:“陛下,臣计划从破锋军的神射营中分出一部分精锐,改用火铳作战。”
安朔帝听闻,眉头轻皱,嘴角不自觉一抽,眼中满是疑惑,脱口而出:“好好的神弓劲弩不用,偏要用那劳什子烧火棍?”
赵驹心中暗忖,为何如今朝堂之上,众人皆对火铳如此轻视?
他不禁抬眸,直视安朔帝,出声问道:“陛下,朝廷既特立神机营,且将其编入京营,想必深知火铳的重要性,然为何如今……”
赵驹话到此处,稍作停顿,静候安朔帝解答。
安朔帝闻言,陷入沉思,片刻后,目光投向殿外那被阳光笼罩的天地,缓缓开口:“神机营威名远扬,当追溯至太祖开国之时。
彼时,火铳初登战场,威力非凡,可于远距离克敌制胜,立下不世之功。”
言毕,安朔帝收回目光,看向赵驹,神色复杂,“然岁月更迭,近年来,火铳之弊端渐显,炸膛之事频发,且装填过程繁复,维护耗费甚巨。
相较之下,军中将士更倚重神弓劲弩,对火铳便日渐冷落。”
安朔帝继而补充道,“太祖设立神机营,因与弓手相比,火铳手训练周期短,一两个月即可奔赴战场,能迅速形成战力。”
赵驹听闻安朔帝之言,沉默须臾,一时间,太和殿内唯有风声透过窗棂,簌簌作响。
少顷,赵驹抬首,目光如炬,直视安朔帝,沉稳问道:“陛下以为,人力与物力,何者为重?”
安朔帝闻言,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但身为帝王,他旋即敛神,思忖片刻后答道:“朕以为,物力胜于人力。”
赵驹微微颔首,似在印证心中所思,继而说道:“臣斗胆建言,若将火铳视作物力,弓箭视作人力,陛下以为如何?”
安朔帝神色一凛,目光在赵驹脸上审视一番,旋即垂首沉思。
良久,他缓缓抬眸,心中已然认同赵驹所言,不禁开口道:“如此看来,确有几分道理。
火铳乃器械,凭借的是物力;而弓箭靠的是人力,朕这般理解,可对?”
赵驹重重颔首,言辞间满是笃定:“陛下圣明,火铳相较弓箭,杀伤之力更强,射程亦远胜数倍。
依微臣愚见,莫若于军中悉心组建一支精锐火铳军,来日战事,必能大显身手,大幅提升我军战力。”
安朔帝闻言,神色间尽显无奈,轻轻摇头,苦笑道:“爱卿所言,朕岂会存疑?
然当下国库空虚,实在难以拨出银钱组建火铳军啊!”
赵驹无语,赶忙问道:“陛下,此前朝廷围剿匪患,收缴了不少银钱,那些……”
安朔帝长叹一声,缓缓而言:“区区一二百万两银子,于偌大朝廷开支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破锋军日常军饷、军备采买,便耗去大半。
更不用说众多衙门皆需银钱填补亏空,实在无力再打去采买火铳了。”
赵驹眉头微蹙,陷入沉吟,眸光流转间满是思索之色,继而缓声道:“购置火铳,开销确实大,若是咱们能自行打造,情形或可有所改观?”
安朔帝听闻赵驹所言,微微颔首,喟然叹道:“若能自行打造火铳,自是能节省不少开支。
可当下,我朝既没有火铳的详细制造图纸,又缺少熟谙火铳制造的能工巧匠,此事谈何容易?”
赵驹嘴角轻扬,拱手禀道:“陛下,臣闻神机营中有一批专门维护火铳的工匠。
虽说只是负责修缮火铳,但想来对火铳构造与原理极为熟稔,不知这批工匠现今可还在?”
安朔帝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当即面露兴奋之色,道:“自然都在!朕记得,如今那群人好像被王子腾打发至工部当差去了。”
赵驹听闻工匠尚在,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惊喜,当即拱手而言:“陛下,我朝既有这等深谙火铳之能的工匠,又有现成火铳在手,何不让工匠反向拆解、尝试仿制?
纵初次尝试难成,亦可另辟蹊径,再作打算。”
安朔帝微微颔首,说道:“如此,朕稍后便下旨安排此事。
只是,不出几日爱卿便要出征辽东,届时怕是赶不上用场了吧?”
赵驹神色坚毅,目光如炬,高声道:“陛下,即便此次出征辽东用不上这火铳,若能成功仿制改良,他日我军作战,定能如虎添翼。
当下战事固然紧迫,然从长远来看,提升我军整体战力更为关键。
此番出征辽东,臣自当凭借现有兵力军备,竭尽全力为陛下开疆拓土。
而这火铳的研制,万不可因一时用不上便搁置一旁,此乃关乎我朝未来军事发展的大事,切不可疏忽。”
安朔帝听罢赵驹这一番肺腑之言,心中甚感欣慰,目光之中满是赞赏之意,道:“爱卿深谋远虑,有你这般忠君爱国且目光长远之臣,实乃我朝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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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三春的院子,迎春屋里,暖烘烘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屋内地上洒下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
迎春身着一袭浅绿罗裙,仪态娴静地端坐在榻上。
她那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抚过泛黄的棋谱,眉眼间尽是专注之色,仿佛整个身心都已融入棋局的精妙布局之中。
丫鬟司棋却在一旁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只见她猫着腰,目光在桌面上急切地来回扫视,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良久,迎春终于从棋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抬眸瞧见司棋这副模样,不禁轻轻放下手中棋谱,柔声问道:“司棋,这是怎么了?如此慌张,莫不是丢了什么要紧物件?”
司棋神色仓皇,脚步急促得近乎凌乱,一路小跑至迎春身旁。
她迅速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才凑近迎春耳畔,压低声音,语气中满是焦急与不安,急切问道:“姑娘,前些日子隔壁伯爷所赠的那块和田弥勒佛,您可贴身戴着?”
迎春听闻一怔,精致的面庞上浮起一抹疑惑之色。
她下意识地微微偏头,目光中带着思索,旋即轻轻摇了摇头,声线轻柔而缓慢地缓声道:“未曾佩戴,怎么,可是找不到了?”
司棋面色愈发凝重,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急得双脚直跺脚,双手不自觉地挥舞着,话语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昨日我还亲手替姑娘放在抽屉里,想着今日取出给您戴上。
谁曾想竟是找不到了!”
迎春闻言,蛾眉微微蹙起,眼神陷入短暂的沉思,屋内一片寂静,唯有窗外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少顷,她缓缓摆了摆手,朱唇轻启,悠悠轻叹:“既然寻它不见,便随它去吧,许是与我缘分浅薄。”
司棋一听迎春这话,双眼圆睁,差点就蹦了起来,大声嚷道:“姑娘,这可使不得!
那和田弥勒佛多金贵啊,还是隔壁伯爷送的,怎能说不找就不找了!”
她心里清楚,那块和田弥勒佛不仅价值连城,更是隔壁伯爷所赠,意义非同小可,怎能如此轻易便放弃寻找?
但她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狐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犹豫片刻后,还是忍不住说道:“姑娘,您说,是不是又被王嬷嬷给……”
话未说完,她便是扯着嗓子就对着外边喊起来:“绣橘!你进来一趟!”
没一会儿,外边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绣橘撩开帘子走进屋内,神色带着几分疑惑,脆生生问道:“怎么了,司棋姐姐?”
司棋快步上前,神色急切,急声问道:“绣橘,昨日王嬷嬷可曾来过姑娘屋里?”
绣橘微微一愣,歪着头仔细回想了一番,开口说道:“昨儿王嬷嬷说有事找姑娘,可那会姑娘去了老太太屋里,她在这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司棋听闻绣橘所言,顿时气得满面通红,重重地跺了跺脚,怒声骂道:“必是被王嬷嬷那老虔婆偷去了!平日里便瞧她手脚不干净,我这就去找她理论一番!”
说罢,转身便要往屋外冲去。
可她刚迈出几步,便觉手臂被人轻轻拽住。
回头一瞧,只见迎春面色平静,神色淡然,稳稳地站在她身后,轻声说道:“莫要冲动,她拿了便拿了吧。
左右不过是块玉,为这点东西闹得不得安宁,实在不值当。”
司棋急得眼眶泛红,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委屈道:“姑娘,您心善,可这并非普通的玉啊!
那是隔壁伯爷的一番心意,且价值不菲,就这么被王嬷嬷白白拿走,奴婢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迎春轻轻拍了拍司棋的手,依旧和声细语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丢了便丢了。
若真去找王嬷嬷对峙,万一她矢口否认,场面闹得难堪,往后在这府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反倒生分了。
何必为了一块玉,惹出诸多事端?”
那王嬷嬷是迎春的乳母,平时好赌,输了钱就爱偷了迎春屋里的首饰拿去当了换钱。
司棋气得直跺脚,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扑簌簌滚落。
她素性刚强,在这迎春屋内,诸事皆有主见,可如今面对自家姑娘这般“懦弱”之态,满心的愤懑恰似困兽,却寻不到宣泄之处。
然而迎春都这么说了,她纵使心中万般不甘,也只能无奈作罢。
迎春见司棋委屈得仿佛遭受了什么天大的冤屈,心中满是怜惜之意。
她轻叹了一声,缓缓伸出手,从袖间取出一方绣着兰花的帕子,动作极为轻柔地为司棋擦拭着脸颊上不断滚落的泪水。
迎春一边擦拭,一边轻声安抚道:“好了好了,莫要再哭了,不过是一块玉罢了,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司棋抽抽噎噎地望着迎春,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带着哭腔说道:“姑娘,您就是太过善良,才总被人欺负。
这王嬷嬷平日里便嚣张跋扈,常常偷了您的首饰拿去卖,若不惩治她一番,往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
迎春听闻,嘴角轻扬,绽出一抹温婉笑意,正欲再开口宽慰司棋,忽闻外头传来一声清脆话语:“什么更过分的事?”
话犹未了,便见探春莲步轻移,袅袅然自外而入。
她身着一袭月白锦缎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翠绿色丝绦,越发显得身姿婀娜。
一双明亮杏眼,满是好奇与探究之意。
司棋瞧见探春,神色微变,慌乱间忙抬手以袖匆匆拭去脸上残留的泪痕,妄图遮掩方才哭过的痕迹。
探春目光敏锐,瞬间捕捉到司棋的异样,不禁微微蹙眉,上前几步,目光在司棋与迎春身上来回打量,满是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你家姑娘骂你了?”
像司棋、侍书、入画这等贴身丫鬟,一般都是贾府里的一等丫鬟,素有‘副小姐’的称呼,平常时不会轻易打骂。
迎春赶忙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三妹妹误会了,并非如此,只是司棋不小心弄丢了一件物件,心中自责,我正宽慰她呢。”
司棋满心不忿,小声嘟囔道:“哪里是我不小心,那玉分明是被王嬷嬷……”
话未说完,探春何等聪慧,瞬间便猜到了几分。
想起先前迎春屋里的王嬷嬷拿了迎春的东西,也闹过几回,她不由得柳眉倒竖,对着迎春道:“二姐姐也太善良了,竟被下边的婆子踩在头上欺负。
哪怕她是二姐姐的乳母又如何?做错了事就得受罚。
依我看,倒还不如告诉二嫂子,把这偷东西的婆子赶出府去,省得她留在府里继续为非作歹。”
第153章 呆迎春
迎春闻言,面露难色,轻轻摇头,温婉说道:“探春妹妹,王嬷嬷虽犯了错,到底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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