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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类父?爱你老爹,玄武门见! 第91节

  是杀尽诸王,孤家寡人,没有半分仁恕之心、亲亲之念,是不杀诸王,民心尽失。

  在长安城时,在甘泉宫时,总是逆子在让他做选择,终于能让逆子做选择了。

  由里到外,刘彻舒爽极了,他好像,又行了。

  “臣这就去办。”

  “慢。”

  刘彻叫住了董仲舒,“日前不是从赵地来了个江齐吗?有证据,有证人,广而告之送入关中,不要给太子隐秘诸王之罪的机会。”

  “是,陛下!”

第141章 天王

  老天爷确是太无常了。

  昨日又是狂风,又是雷电暴雨,今日却是烈日高照,渭水湛蓝澄澈地流着,停在江面的王船浮在那里动也不动。

  白底红字的“赵王”灯笼高挂在每条船的桅杆上,十分醒目。

  长安北郊渭桥,以御史大夫张汤为首的百官都已经在此迎候。

  赵王刘彭祖站在大船船头,身上却没有穿王服,外面套着一件双面绣着上百朵淡粉色玉兰花的纻罗长衫,贴身穿着一件素白的蝉翼长衣,用一条素白的绸带系着,发髻上也束着一条白底透绣着几朵淡兰的发带。

  这时淡淡的河风将外面那件长衫轻轻拂起,一眼望去,这一身俨然一幅浑然天成的春来绽兰图!

  那张脸也薄薄地敷上了一层白粉,双眉入鬓,二目深沉,静静地望着渭桥上方中、外两朝的文武。

  几十年前,陈平、周勃等将相大臣诛灭诸吕,选立新帝,孝文帝便是从这里走入未央宫的。

  占卜,是时代特征,民间闾巷有占卜之人,帝王宫廷有占卜之官。

  占卜之器,或用龟板兽骨,或用蓍草,无论是婚丧嫁娶,营建出行,还是外交盟誓,用兵征伐,都在占卜之列。

  孝文帝进京奉高皇帝宗庙前,曾交由太常卜官测算,卜官烧灼龟板求兆,得到“大横庚庚,余为天王,夏启为王”的爻辞。

  意思是说:“卜兆正横鲜明,我为天王,夏朝之帝启,光大了父亲大禹的事业。”

  孝文帝问卜官道:“寡人已经身为王,还有什么王可言?”

  卜官答曰:“所谓‘天王’者,乃天子也。”

  孝文帝接受了卜官的测算,才从代地来到了长安。

  时隔经年,他受诏进京前,命国中太常卜官测算,竟然得到了相同的爻辞。

  “天王。”

  刘彭祖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心里十分火热。

  皇帝、皇太子之争,世人皆知,无数智者为之担忧。

  既怕皇太子弑君登基,更怕皇帝卷土重来,恐惧的是皇帝、皇太子两败俱伤。

  基于这三种忧虑,对大汉扑朔迷离的未来有着无数猜测,但诸侯王最想要看到的,是第三种。

  如果皇帝没了,皇太子也没了,在甘泉宫的齐王身体多有不豫,燕王、广陵王在长安之夜后就消失在世人的视线中。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大汉要再从诸侯王中挑选一人,入奉宗祧?

  结合天王预言,赵王刘彭祖内心的期待简直要溢出来了。

  别的诸侯王可能是进京为质的,他,却是为了当皇帝。

  老天爷说的!

  这时的桥上,人群依然十分安静。

  刘彭祖的耳朵动了一下,船队破水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其他诸侯王也到了。

  白底红字的“楚王”、“城阳王”、“甾川王”、“济北王”……“胶西王”,大汉的诸侯王们通过天地大泽汇入了渭水之中,上百只大船堵塞了河道。

  他们,是来见证加冕的吗?

  船只分流停靠。

  诸侯王们的寒暄,热情而又疏远。

  时至今日,大汉五代所封诸侯王,有的已经传至六代,除了孝景帝下十国,兄弟侄儿,还能说上几句话,再往上孝文帝、高皇帝、太上皇,连话都不知道从哪说起。

  事实证明,哪怕是王者,也有见面的尴尬。

  不过,并没有持续多久,张汤便携两朝朝臣上前称臣拜谒,宗正卿的刘辟强随后接过事宜,请诸侯王们登车,前往长安城中的“国邸”。

  在长安城中,有片特定区域,按照诸侯王的封国命名,如楚国的“楚邸”、赵国的“赵邸”等,用于接待前来朝见皇帝的诸侯王及其随从。

  这些国邸为诸侯王在京休息、理事、见客之所,同时也便于朝廷对诸侯王的管理和控制。

  不少粗心的诸侯王想也没想,就登上了朝廷准备的车架,也有细心的诸侯王,注意到了车架的不同寻常。

  六马牵曳的金根车一乘,四马牵曳的副车五乘,外加属车三十六辆。

  这分明是天子法驾的配置。

  赵王刘彭祖注意到了这个不同寻常之处,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径直朝着金根车而去。

  然后,被拦了下来。

  “请赵王殿下居后。”

  宗正卿刘辟强指着副车、属车,示意刘彭祖可以从那些车辆中择一而上。

  又对楚王刘注,说道:“楚王殿下,请。”

  “哪有族叔要害侄儿的。”刘注苦笑不已,连连拒绝道。

  他是第六代楚王,也是高皇帝之弟、初代楚王刘交的曾孙。

  刘辟强,是刘交的孙儿。

  同祖不同宗,刘注是刘辟强不出五服的侄儿。

  这是天子法驾的主车,非君主不能乘,要是登车入长安,那不是找死吗?

  “此乃上君钦赐。”

  刘辟强很满意侄儿的自知之明,笑道:“人生在世,或许只此一遭,你可想好了。”

  “我的脑袋也只项上这一个。”

  刘注摇晃了下脑袋,就近上了辆属车,钻进车里就不出来了。

  刘辟强望着车中正襟危坐、年过四旬的侄儿,依然骂道:“贼小子!”

  见楚王上了属车,其他诸侯王也不再犹豫,纷纷上了三十六辆之一。

  唯被挡下的赵王面色阴沉站在原地,刘辟强愣了愣神,像是明白了什么,“请赵王殿下登车!”

  刘彭祖坐进了宽、大、高的金根车中,俯视着地上的人,车轮缓缓转动,其中的滋味,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这完全不是私造的金根车,只能在王宫内小走两圈能比拟的。

  百里之距,天子法驾朝行暮至,从长安城霸城门而入,正在进出城门的不知情百姓见此情形,不约而同地朝金根车方向一拜到地,诵道:“千秋万岁,长乐未央!”

  四面八方,山呼海啸。

  刘彭祖恍惚了,和天子之贵相比,诸侯王算什么?

  后方的楚王刘注,彻底变了颜色,后脊位置的衣衫都湿了,心里满是后怕。

  以诸侯之身享天子之贵,这有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啊。

  上岸时的天子法驾,进城时的万民颂声,此行进京,充斥着诡异。

  未央宫的那位上君,到底想干什么?

  “族叔?”

  刘注撩开了遮挡,向随车骑马而行的刘辟强发出了邀请,“晚间可否一会?”

  身为大汉诸侯王,探听长安朝野消息是常事,但刘注忽然觉得,朝廷真实情况和打听到的东西,或许有着不小的差距。

  无知,代表着恐惧。

  他想尽快了解真实的朝廷,只有向亲近的国之重臣交流一番,最好能有一顿饭的时间。

  “进了长安有官称。”

  刘辟强神情严肃,提醒道:“不是族叔,我是宗正卿,尊为楚王殿下,请殿下称九卿。”

  “宗正卿”三个字咬得又重又响。

  “大汉律例,朝廷正卿不与诸侯王交,臣与殿下无有照会的必要。”

  言罢。

  刘辟强催动了下胯下的马儿,去到了车架的前面。

  刘注一时竟有些茫然,大汉的宗正卿皆由皇族担任,不以他族,管理宗室亲属,以前他来过长安,上一个宗正卿刘受虽说也冷冰冰的,但也不这样啊。

  天子法驾辚辚驶往诸王国邸。

  平阳公主早就等候众亲多时了,这位长袖善舞的大汉长公主,似乎与所有诸侯王的关系都不错。

  落在最后的张汤,记下了所有人的选择。

  ……

  未央宫,宣室殿。

  “启上君。”

  “诸王入京,赵王殿下乘金根车,胶西王殿下、胶东王殿下、常山王殿下乘副车,其余诸侯王,皆乘属车。”

  张汤觐见禀道。

  御案上,摆放着宗室图簿。

  赵王刘彭祖,贾夫人生,孝景帝第七子。

  胶西王刘端,程姬生,孝景帝第八子

  胶东王刘寄,王夫人生,孝景帝第十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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