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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类父?爱你老爹,玄武门见! 第51节

  条条大路通长安,水流千里归大海。

  刘彻记不清为什么会让七十七岁的公孙弘登上丞相之位,并为他开辟“以丞相褒侯”的先河,授以平津侯,或许,是因为他听话吧。

  但是,不听他的话了,从立嗣大典后太子太傅之争为始,丞相府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早就该拔了!

  刘彻的眼睛逐渐直了,“公孙弘……卫青……霍去病,董仲舒。”

  “臣在。”

  “拔了他们!”

第81章 两全

  岁聿云暮,急景凋年。

  一辆古朴的轺车从太常卿、当涂侯府驶出,驶入宗正卿府。

  作为现任宗族祭祀的卿大夫,与一直执掌宗室事务的大臣,魏不害和刘受本该经常沟通的。

  但太常卿位的时常更迭,中、外两朝官吏心中都十分明白此中利害,再加上刘受秉性所致,对没有公事内容的诸多拜会与沟通始终没有兴致。

  刘受在朝,“极心无二虑,尽公不顾私”,这种风范连寻常士人都没有,却出现在宗室大臣身上。

  除了必要宗室会聚,在朝野上下,刘受几乎没有私交,与新的太常卿魏不害甚至谈不上熟悉。

  听到魏不害拜府,刘受虽然不知何故,但同朝九卿,必然要亲自迎出门的。

  “太常卿大驾光临,当真让寒舍蓬荜生辉。”

  “宗正卿这话是折煞我了,突然拜府,还请宗正卿见谅。”

  “哪里!哪里!”

  刘受、魏不害在门槛内外就互相遥遥拱手,谈笑风生间如老友相见一样。

  一番寒暄,刘受便邀请魏不害入府。

  宗正府邸,到底是宗室族长所在,这府邸,在长安城算是很宽敞了,五开间四进带一个小跨院,一进门厅护卫,二进一座小庭院,三进正厅,四进书房。

  刘受领着魏不害穿房过院,边走边介绍着布置,最后过了一条长长地走廊,来到了一座幽静的小院。

  有几株梅花,一片竹林,一畦菜圃,这时间被大地被冬雪覆盖无有所种,无有所长,但到夏秋两季,刘受偶尔还会亲自到菜圃边浇浇水上上肥,很多时候,府上所食蔬菜都产自这个菜圃。

  在小院的隔壁,似乎还养着好些鸡鸭,能听到公鸡嘹亮的啼叫声。

  也许正如古人所言,世事万物皆有征兆,在嘹亮的雄鸡长啼声中,隐约听到了母鸡的啼鸣之声。

  院中有一座小小石亭,亭下有石桌石礅,是个非常不错的清谈聚饮之地。

  刘受、魏不害分宾主在石亭中坐定,家老搬来了燎炉,但没有备茶,而是又搬来一坛好酒、两尊食鼎并一应食具,一切周到后,悄悄出了院子。

  无人打扰,炉上煮酒,两人言语间逐渐热络了几分。

  “近在咫尺,来往颇多,却少来拜望,还是要先向宗正卿告个罪。”

  “太常卿这是哪里的话,太常之务,向来繁多忙碌,而我却疏懒成性,一介闲人,你没来拜访我,我也没有去见你,你我之间,谈什么罪过。”刘受摇摇头,觉得温度合适了,往中加入了些草药。

  他不善于饮酒,惟恐酒伤身体,酒热之后凛冽不在,不再伤身,添入草药,反而补身。

  酒热气升,一股酒气、药味从炉中氤氲而出,别有滋味。

  斟好两只陶碗,分置两人面前,刘受举碗笑道:“请!”

  “请!”魏不害举碗笑答。

  一饮而尽。

  酒意上涌,魏不害脸上迅速掠过一片红潮,显然也不是喜饮多饮之人。

  刘受会心一笑,斟了酒却没有劝酒,“无端不造青云馆,太常卿有话不妨直说。”

  “让宗正卿看出来了。”

  魏不害没有尴尬,不再拐弯抹角说道:“宗正卿对国政有什么看法?”

  “没有什么看法。”

  刘受在酒气、药气渐融时撤去了炉火,反问道:“太常卿有什么看法?是认为英明神武的陛下归政好呢,还是认为天资卓越的上君该秉政下去?”

  “这也是我正想问宗正卿的。”

  “不好说。”刘受摇摇头道。

  “其实,我们都能看得出来,陛下、上君,都是霸道的君主,不论是陛下顺利归政,或是上君始终秉政,都会事必躬亲。”魏不害无奈道。

  大汉“共天下”的概念,正随着时间流逝、皇位更迭一点点的消失,如今开国功勋集团和宗室的没落,就是很好的说明。

  三公之位,不再被列侯把持,在高祖皇帝时初代列侯索要的世代承袭的太常卿大夫之位,竟成了悬在所有列侯头上的利剑,皇帝想杀谁,就让谁登上太常卿位。

  至于刘氏宗室,本是为了制衡开国功臣集团扶持起来的,在开国功臣集团不行时,自然也就不再为皇帝所需要。

  从孝文帝时,就在着手削减宗室、诸侯王的藩国、力量,孝景帝的七国之乱,当今陛下的推恩令,这一步步,已经让宗室、诸侯王们没有还手之力。

  淮南、衡山之反,便是诸侯王们的写照,也是宗室的悲哀。

  陛下、上君的事必躬亲,终有一日,会让诸侯王、列侯封地从大汉版图上彻底消失。

  “现今的朝局,无论陛下、上君谁胜谁负,都会不留余力的清算彼此的党羽,使大汉分崩离析。”

  刘受听得分明,心中不禁一个激灵,“所以要有个折衷的办法,或是人,对吗?”

  “嗯。”

  魏不害点点头,笑道:“还要两方都能接受。”

  “政治不霸道。”

  “性格不专横。”

  “随和可亲。”

  “母仪天下。”

  “……”

  似乎只有一个人满足以上条件……皇后卫子夫!

  但是让她临朝称制的念头,听起来好像十分可笑,更糟糕的是,这很难办到。

  “恐怕陛下无法接受。”刘受默然道。

  陛下这辈子,真的是跟女子过不去了。

  从胶东王变为太子储君再到即位,是五个女人共同作用的结果,窦太皇太后、王太后、栗姬、窦太主、陈阿娇,少任何一人,刘荣的太子之位就不会被废,陛下也就没有登基的机会。

  但陛下也因此在即位初期阻力重重,受到掣肘无数,连政令都不由己出,直到窦太皇太后、王太后相继逝世后,才算完全掌握朝政。

  陛下之所以对外戚深恶痛绝,就源于对女子的无奈,这要是让卫氏皇后临朝称制,太子储君不提,陛下的龙心想必不容易撑得住。

  任何无可奈何的女子,都是陛下的魇镇。

  “要说服陛下,这是最好的结果。”魏不害重重地叹息一声,泪光晶莹,哽咽有声。

  陛下、上君都不在长安,致使帝国权力中枢之地成了角斗之地,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况且,渭水五畤之后,祥瑞频出,当国储君的锋芒彻底盖过了陛下,现在的陛下,是弱势的一方,不接受臣子们的提议,继续与太子火拼,赵武灵王故事恐将重现。

  “我们曾经共同诛了吕氏……”

  刘受显露出犹豫、挣扎,话没有说完,意味却表达的很清楚,列侯、宗室在几十年一块诛灭了吕氏宗族,现如今却要一同奉养卫氏皇后。

  很难说对得起祖宗。

  “今时不同往日,陛下还活着,上君也不是孝惠帝,三圣临朝,换不了人间的。”

  “人间啊。”

  ……

  如果说秦汉两朝,有哪个地方可以称之为举足轻重之地,天下分晓的函谷关,当之无愧。

  在很长的时间里,函谷关以东,被称为东方,而进入函谷关,便是河西之地。

  战国时代,一提“河西”二字,或许最先想到的就是秦国、魏国间的长期拉锯连绵杀伐,这座雄关,不知埋葬了多少儿郎。

  若说本朝,莫过于高祖皇帝和霸王项羽的“先入关中者为王”的盟约,在项羽抵达函谷关时,高祖皇帝已经先一步进入咸阳,并派兵驻守函谷关,但终究没能阻挡霸王,雄关同样可破,之后项羽的军队抵达咸阳的屠杀和破坏,杀秦王子婴,焚烧秦宫室,宣告了大秦王朝的灭亡。

  兵家必争之地的河西,实际上是黄河成南北走向这一段的西岸地带,南部大体上包括了桃林高地、崤山区域,直到华山,东西三百余里,中部大体包括洛水中下游流域以及石门、少梁,蒲板等要塞地区,北部大体包括了雕阴、高奴、肤施,直到更北边的云中,共同组成了所谓的河西,都属于秦地。

  秦地之间又有不同,哪怕一水之隔,有的地方是帝国腹心,是平平整整、一马平川的沃野,而另一面,坑坑洼洼、一望无际的盐碱荒滩。

  渭水河面宽阔清波滚滚,两岸却是截然不同的人间。

  刘据就行在渭水南岸这一条仅能错开车辆的坑洼黄土官道上。

  临晋郡守庄熊罴上了道章奏,请开渠引洛水灌田,如果真能开辟一条洛水之渠,便能灌溉重泉以东的土地,让这里数万顷盐碱地得到灌溉后成为上等良田。

  如果说秦时有郑国渠,那这便是汉家的“郑国渠”。

  但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里土质疏松,一般的渠岸易于崩毁,再加上引洛水灌溉临晋平原,就必须在临晋上游的征县境内开渠。

  可在临晋与征县间却横亘着一座东西狭长的商颜山。

  渠道不能绕过商颜山,只能穿越商颜山,郡守庄熊罴最初带着临晋百姓,试过明挖的方法渠道穿山,但由于山高四十余丈,均为黄土覆盖,只是简单的开挖深渠就塌方了。

  和郑国渠一样,这条渠道根本不是一郡一县能解决的,是帝国级工程,庄熊罴上呈奏疏求援。

  刘据在看到章疏、舆图后,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后世的“人工天河”、“华夏的水长城”、“世界第八大奇迹”的那条水渠。

  那是一个时代的记忆。

  刘据更多的记住了那个精神,但也记得那条水渠在开挖之前,也是受地形影响,其缺乏良好和稳定的隔水层,导致地表水大量漏失,地下水储存偏少,并且开采难度很大。

  既然地上水渠走不通,不妨试试从地下水渠,明渠不行就暗渠,再以打竖井的方法相连形成隧道的出土口和通风口,将之贯穿成渠。

  刘据望着白茫茫滩地,回忆着其中的细节,告诉随行而来的少府官吏和墨家出世弟子。

  行车几日,此地距离北军大营估计有两百里,进入了临晋郡内,又行车半日,人烟多了起来,也抵达了目的地。

  刘据下了车架,向着不远处田垄里神情警惕的乡人走了过去,亲军统领赵充国想要劝说,但没有开口就被刘据摇头阻止了,只身跟上了储君。

  但像只鹰一样盯着没有经过筛查的乡人,稍有异动,便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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