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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崇祯帝,请陛下称万岁 第724节

  “诸位莫非忘了?会试乃天下英才汇聚之所,竞争之激烈,堪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这二人即便来了,以其出身背景、学识根基,想要在数千名饱学汉人举子中脱颖而出,考中进士,其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

  “既如此,我等何必为此等几乎不可能发生之事,而徒然担上一个阻碍王化、逼反新民的恶名?”

  “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准其参考,既显我天朝上国之包容气度,又可绝大多数人之口。”

  “毕竟他们考不中,一切争议自然烟消云散,若万一万一真有惊世之才,那亦是天子圣明,教化之功,于国于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薛国观这番分析,尤其是最后一点,带着几分老吏断狱般的现实与狡黠,让在座的其他阁臣陷入了沉思。

  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允许参考,并不意味着就能考中。

  会试这一关,就是一道天然的、极难逾越的屏障,如此一来,既照顾了辽东的实际情况,又避免了即刻的舆论风暴,可谓两全之策。

  几人相互交换了眼色,虽心中仍有芥蒂,但见首辅态度坚决,且理由确实难以驳斥,最终也都默然点头,算是勉强同意了薛国观的决策。

  于是,内阁很快拟定了批复意见,以较为含糊的“准其依制参加会试,着有司详加核查其归化情状”等措辞,下发至礼部及洪承畴处。

  此事在内阁层面,便算是尘埃落定了。

  然而,无论是薛国观还是其他阁臣,都下意识地没有将此事作为特别重要的急务,专门向远在汉中的朱慈烺汇报。

  在他们看来,这终究是科举事务中的一个特殊个案,处理原则已定,且大概率不会产生实质性影响,属于内阁职权范围内可以处置的“小事”,不必劳烦太子为此分心。

  甚至可能潜意识里,他们也希望此事能悄无声息地过去,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和争论。

  因此,当朱慈烺后来结束汉中之事返回京城时,也无人特意向他提及此事,导致朱慈烺对这两名特殊考生的存在竟一无所知。

第443章 什么女真举人,分明就是建奴!

  视线转回风雪弥漫的京城德胜门外。

  洪承畴的队伍历经一个月的艰辛赶路之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高大的城门楼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守城的官兵查验了关防文书,确认是卸任的辽东督师洪承畴及其随行人员后不敢怠慢,连忙放行。

  车队缓缓驶入瓮城,穿过深邃的门洞,正式进入了北京内城。

  尽管天气恶劣,但京城街道的宽阔规整、两旁店铺林立的繁华景象,依然让这些初来乍到的辽东学子们看得目不暇接,啧啧称奇。

  至于脚下的水泥路反倒是不怎么新奇了,这是因为京城到辽东的水泥路已经修成了一大半,他们早就见识过了。

  洪承畴归心似箭,尤其是急于觐见朱慈烺,汇报辽东情况并聆听新的任命。

  他命令大队人马先前往朝廷为他预备的馆驿安顿,自己则只带了少数亲随,准备直接前往东宫。

  临行前,他将那八十余名学子召集到一处避风的屋檐下,神色严肃地叮嘱道:

  “诸位,京城已到,你们可先自行寻找客栈住下,安顿行装,静心备考。”

  “若有难处,可来我暂居的馆驿寻我。”

  他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而充满期待的脸庞,语气加重了几分:

  “切记,此地乃天子脚下,首善之区,规矩森严,非辽东可比,尔等需谨言慎行,收敛脾气,万不可与人争执斗殴,惹是生非。”

  “如若触犯律法宫规,本官纵有回护之心,亦恐难救尔等,一切以备考为重!”

  学子们早已对这位威严的督师心存敬畏,闻言纷纷躬身作揖,齐声应道:

  “学生谨遵大人教诲!定当恪守本份,用心备考,绝不敢给大人添乱!”

  洪承畴微微颔首,又简单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翻身上马,在一队亲兵的护卫下踏着积雪,朝着东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洪承畴一走,这群学子顿时松了一口气,气氛也变得活跃起来。

  他们三三两两结伴,沿着积雪清扫过的街道,开始寻找下榻的客栈。

  来京的路上,洪承畴已反复教导过他们京城的一些基本规矩和注意事项,此刻众人心中虽有初入繁华之地的兴奋,却也牢记告诫,不敢造次。

  然而他们来得实在有些晚了。

  时近腊月,各地赴京赶考的举子大多已提前一两个月抵达,京城内,尤其是靠近贡院、国子监以及皇城周边的那些上等客栈早已是人满为患,一房难求。

  学子们连着询问了七八家客栈,得到的回答都是“客满”。

  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向城南相对偏僻一些的街区寻找。

  吴守仁和常永安二人也默默跟在人群之中。

  他们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与其他汉人学子一样,一家家客栈询问过去,内心却比旁人更多了几分忐忑。

  约莫找了一个多时辰,天色渐晚,风雪似乎也更大了些。

  终于,在城南一条名为“米市胡同”的巷子深处,他们找到了一家名为“悦来”的中等客栈。

  客栈门脸不算阔气,但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

  掌柜的是个五十多岁、戴着瓜皮帽的精干老头,正扒拉着算盘核算账目,见到一下子涌进来二三十位书生打扮的客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满了生意人特有的热情笑容,赶忙从柜台后迎了出来:

  “哎哟!各位相公一路辛苦!快请进,快请进!外面天寒地冻的,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他一边招呼着,一边朝里面喊道:

  “小二!快给诸位举人老爷看茶!把咱们店最好的上房都收拾出来!”

  店小二也是个机灵人,见状连忙殷勤地端茶送水,擦拭桌椅,态度恭敬得不得了。

  毕竟眼前这些可都是举人老爷,将来保不齐就有谁能鱼跃龙门,中个进士甚至状元,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自然不敢怠慢。

  学子们奔波半日,早已饥寒交迫,见到掌柜和小二如此热情周到,心中顿生好感,当下便决定在此住下。

  “掌柜的,我们人多,烦请安排一下房间,登记造册。”

  为首的一位年长些的学子说道。

  “好说好说!诸位相公放心,包在小老儿身上!”

  掌柜的笑眯眯地应着,从柜台下取出一本厚厚的店簿和笔墨,准备为众人办理入住登记。

  明朝对于户籍的管理极为严格,出行、住店都必须查验和登记户籍文书,以防奸宄。

  学子们纷纷从行囊中取出自己的“路引”和户籍证明,依次递给掌柜登记。

  掌柜的接过一份份文书,熟练地核对姓名、籍贯,在店簿上认真誊写。

  起初一切顺利,他脸上始终挂着职业性的笑容,然而当他接过两份略显奇怪的户籍文书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这两份文书,无论是纸张的质地、格式,都与普通的民户或军户户籍略有不同。

  最关键的是,在户别一栏,赫然用清晰的楷书写着三个刺眼的字:

  女真户!

  掌柜的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

  他经营客栈几十年,南来北往的客人见过无数,登记过蒙古人、回回人,甚至远道而来的色目人,但这女真户

  他真是从未见过啊!

  尤其是在近几年朝廷与“建奴”杀得你死我活的背景下,这玩意的出现更是离谱!

  而且看样子持有这两份户籍的人,竟然是来参加科举的举子?

  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递来文书的那两个人。

  正是站在人群稍后位置、神色有些不安的吴守仁和常永安。

  掌柜的仔细打量他们的面容,那与汉人迥然有异的面部轮廓和眼神,更加印证了户籍上的信息。

  “这这.”

  掌柜的舌头都有些打结了,他举起那两份户籍,声音带着惊疑,对着众人问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份户籍写的是‘女真户’!你们你们当中怎么会有女真人?”

  此言一出,客栈大堂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学子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吴守仁和常永安身上。

  虽然同行的辽东学子早已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此刻被掌柜的当众点破,气氛仍不免有些微妙。

  吴守仁和常永安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一刻终究无法回避。

  他们上前一步,对着掌柜的拱手一礼,态度不卑不亢。

  吴守仁率先开口,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掌柜的明鉴,这两份户籍确是在下与常贤弟的,我等乃辽东都司辖下归化女真,已遵朝廷制度改姓汉名,习读圣贤书。”

  “此次蒙洪督师恩典,得以中举,特来京城参加明春会试,并无他意。”

  常永安也紧接着补充道:

  “掌柜的放心,我等虽是女真出身,但早已心向王化,遵纪守法,绝不敢有半分异心,此次赴考,只为报效朝廷,绝无他念。”

  他们的语气诚恳,举止得体,试图化解掌柜的疑虑。

  同行的其他辽东学子经过一路相处,对这两人也已有所了解,此刻虽未出声帮腔,但脸上也并无太多惊讶或排斥之色,更多的是沉默的观望。

  然而掌柜的却依旧满脸震惊和犹豫,手中那两份“女真户”的户籍文书,仿佛烫手山芋一般。

  他开客栈多年,深知建奴在京城百姓心中的形象,此事若处理不好,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一时间,客栈内的空气仿佛因这两份特殊的户籍而骤然凝固了。

  但很快,他的脸就彻底冷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戒备、厌恶,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恐惧。

  随后他像是碰到了什么极其不洁之物般,迅速将吴守仁和常永安的那两份户籍文书推了回去,动作带着明显的嫌弃。

  “这个.实在对不住二位了。”

  掌柜的清了清嗓子,语气变得生硬而疏远,目光也避开了吴、常二人。

  “小店.小店方才盘算了一下,客房确实已经住满了,一间空余的都没有了,还请二位另寻他处吧,莫要耽误了行程。”

  这话一出,吴守仁和常永安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们不是傻子,刚才进门时,掌柜的热情洋溢,口口声声说着“上好的客房”,连登记簿都拿出来了,这分明是有空房的。

  怎么一看到他们的户籍,转眼间就说“客满”了?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歧视和拒绝!

  一股巨大的屈辱感瞬间涌上心头,吴守仁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强压着怒火,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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