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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日记 第651节

  “我我可以帮你们将人找出来,我训练过速记,我记得他的样貌。”

  李慕林不置可否,即便这个交通员当时没有乔装打扮,以真面目示人,但就算画出他的画像,人海茫茫,想要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再者,现在佐藤羡次郎都被捕了,对方只要不是傻子,早就改头换面藏起来了。

  不过本着死马权当活马医的想法,他还是让人叫来了画像师。

  出了审讯室,他想了想问张义:

  “张处长,您怎么看?”

  “我刚才仔细观察,他没有撒谎,现在的关键是找到这个交通员或者让另外几人开口。”

  “是啊,只要找到了交通员,其他一串鱼就都找到了。”李慕林还想再说点什么,忽然看到崔站长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两人,瞥见这两人的面孔,便改口小声说:

  “麻烦来了。”

  两人都是一身军装,一个上校,一个少校,带头的直奔李慕林,亮出证件,咄咄逼人:

  “梁福在哪里?我们要见他。”

  李慕林瞥了一眼崔站长,很硬气地说:“梁福投敌叛国,正在审讯,谁也不能见他。”

  为首的上校四十上下,国字脸,一脸严肃:“有证据吗?”

  “李副站长,你应该知道,战时诬陷军官,意味着什么吧?”旁边的少校年纪不大,小白脸一个。

  一人一句,引得李慕林左顾右盼,证据确凿的事怎么就变成诬陷了?

  不过扪心自问,他可是一点都不心虚,梁福都已经招供了,还能怎么着?

  不过这二人是战区司令部的,来意他也心知肚明,无外乎就是想堵住梁福的嘴,掩盖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梁福已经供认不讳,铁证如山,想见他可以,拿出手令。”

  两人瞬间有些傻眼,面面相觑,没想到军统的动作这么快,暗骂梁福是个软骨头。他们不关心梁福有没有投敌叛国,只要别乱说话就好,军火库那点事,烂也要烂在锅里。

  梁福被抓,幕后的几位老板真的慌了、怒了,打了几个电话,才打听到是军统抓的人,立刻派人来封嘴,他们二人都是在被窝里被电话惊醒的,眼屎都来不及清理,哪来的什么手令。

  国字脸沉默了几秒,黑着脸说:“手令稍后补上,给个面子。”

  李慕林板着脸:“抱歉,刘上校,军统有军统的规矩,这个面子,我给不了。”

  张义摇摇头,懒得搭理这两个不速之客,对李慕林说:“走吧。”

  小白脸没想到姓李的这么不好相与,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此刻见一个不认识的家伙出声,立刻逮住他当软柿子捏:“你又是谁?见到长官不知道敬礼吗?”

  张义眨巴了下眼睛,他原本置身事外,但显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既然小白脸这么不开眼,那他不介意给对方一点教训,看了一眼作壁上观看好戏的崔站长:

  “崔站长,哪来的狗仗人势的东西?”

  崔方平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抱歉,张处长,我刚才忘了介绍您的身份。”说着,他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向二人介绍:

  “二位,这位是军统局司法处张处长,少将军衔。”

  国字脸和小白脸心里咯噔一下,面面相觑,怎么把军统局本部的人招引来了?不说军统督查室在战时有权督察部队、执行惩戒,军统司法处处长还兼任军法执行总监部的职务,他这个时候来,不会是军火库那些事已经惊动上面了吧?

  见两人有些愣神,张义冷哼一声:“怎么,见到长官不知道敬礼?”

  两人一个激灵,醒过神来,诚惶诚恐地敬礼:“不好意思张处长,不知道是您。”

  “现在知道了?知道了就回去吧,告诉你们身后的人,梁福投敌叛国,证据确凿,谁也救不了他。”

  说罢,张义冷冷看了二人一眼,背着手离开了。

第551章 丧钟为谁而鸣

  “现在知道了?知道了就回去吧,告诉你们身后的人,梁福投敌叛国,证据确凿,谁也救不了他。”说罢,张义冷冷看了二人一眼,背着手离开了。

  “是是是,一定将您的话带到。”两人敬了一礼,灰头土脸的走了。

  出了军统机关的大门,猛踩油门,直奔最近的公用电话亭。

  不用说,肯定是打电话请示去了

  “是这样,我们也不知道军统总部司法处的人怎么插手进来了,对,是张义.据我们到现在的了解,梁福主要的问题是通敌,他们好像也只关心这个,但具体要我们见到梁福才能搞清楚.就是没见到人,如果不能尽快封住他的嘴,恐怕夜长梦多啊。胡副处长,您看这事,要不要给汤司令说一声,让他出面干预一下.”

  “.”

  电话里,国字脸上校正焦灼地汇报着。

  电话那头,富丽堂皇的房间里,一个穿着丝绸睡衣的男子,倚着床头,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脸色铁青:“饭桶,这么点小事还要惊动汤司令?当务之急,是处理好善后事宜。第一,将找到账本,给我销毁了。第二,马上派人去一趟他的老家,将他的父母给我控制起来。”

  他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又拨通了几个号,用恭敬的语调说:

  “是我,小胡,汤司令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军统机关大楼,崔站长的秘书刘阳站在办公室的窗口,遥望着楼下张义、李慕林的汽车和押送犯人的车辆驶出了机关大院。

  他想了想,端起茶杯走进了机要室。

  机要室主任不在,值班的是一个年轻特务,看到他,热情地打招呼:“刘秘书,您怎么来了?”

  “哦,针对站里内奸的问题,站里已经做了部署,对每个人的历史都要做一个详细的调查。你先帮我将周恩泰的资料找出来。”

  “没问题,马上给你。”特务从腰带上取下一串钥匙,挑出一把,打开身后的保险柜,从其中一个隔层里面找出一叠文件袋,翻了翻,将其中一份递给刘秘书,又拿过来一个登记簿:

  “刘秘书,在这儿签个字。”

  刘秘书签完字,便坐到旁边的桌子上翻看起来。

  这一坐就是接近一个小时,一杯一杯地续水,仿佛要将薄薄几页纸看出花来。

  值班特务再次端起暖壶,准备泡茶的时候,发现暖壶里已经空了。

  “您稍等,我去换个水啊。”他说着,拎着空壶走了出去。

  刘秘书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但眼睛的余光一直跟着值班特务的脚步。

  对方前脚出门,刘秘书后脚就起身将办公室门关上,然后从兜里摸出一根铁丝,将身后一个保险柜打开。

  他一边侧耳倾听,一边在保险柜里翻阅,很快,就找出一个文件袋,利落地将上面缠绕的封口线打开,抽出里面的文件纸,三处安全屋的具体地址赫然在目。

  他快速拿出纸笔,将这三个地址无声地抄写下来。

  几分钟后,归还了文件,他穿过楼道,直奔站长办公室。

  刘秘书拿出钥匙开门,进门前,他回头看了看四周,然后进屋、关门、锁门,动作轻巧熟练。

  办公桌上,放着两台电话,一部黑色,一部红色。

  他直接拿起那部红色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穿着风衣、竖起的衣领遮住了半边面容的男人,他快速将地址记下,说了一声“一笔勾销”就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拿出一条围巾把自己的脸裹得严严实实的,才出了门。

  他走路的时候微微低着头,但对四周的情形依旧了如指掌,在走到一条较为偏僻的街道后,他一个闪身钻进一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警察局总台的电话:

  “喂,警局吗?我要报警,西工老街三号院有人杀人。”

  挂断电话,他想了想,又拿起来拨通一个号,换了一种口音:“警局吗?老城十梓街钟表行有枪声,有人杀人,你们快派人过来看看。”

  打完这个电话后,他迅速离开原地,走走停停,辗转又来到了另一处公用电话亭,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后,再次拨通了电话:

  “喂,你们到底有没有派人过来啊,凶手都跑了.什么,我报假警?那里根本没住人?老城十梓街钟表行也没住人?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的.我是谁?你猜?”

  风衣男冷笑一声挂断电话,前两处地址都排除了,那就只剩下最后一处--关林庙后巷23号。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风衣男立刻回了家,进入密室,开始发报,滴滴答答的电键起落声中,一份电报飞向了开封:

  田鼠、兔子、泥鳅相继落网,雨燕同样被捕,石蟹身死,安全屋地址已确认,请指示!另,刘阳,公开身份是军统洛阳站崔方平的秘书,有把柄在我手中,可利用

  电波的另一端,日军开封机关长大泽侃次郎从通信兵的手里接过了这份电报。浏览了一遍后,他吩咐通信兵说:“给鱼腹回电。”

  通信兵做好了在本子上速记的准备,只见大泽侃次郎划了根火柴,点燃了那封电报,缓缓说道:“第一,注意收听开封每日广播,洛阳机关特工联络方式将通过广播告知,集合一切人手,武力袭击安全屋,不惜一切代价将张义杀死。第二,好好利用好刘阳这颗棋子,非常时期发挥非常作用。”

  密室中,鱼腹合上密码本,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带上耳机,开始发报:“开封总部:来电知悉,马上执行。”

  做完这一切,他将电台关掉,直接拔掉电源,然后来到自己的卧室里,坐在桌前,打开桌上的一台收音机,调制着收音机的调频旋钮。

  不一会,收音机里,一个女播音员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开封粮食价格。白面,法币二百三十一元一袋。大米,法币三百六十九元五毛一袋.”

  他拿出一支铅笔,在一张纸上开始记录起来。

  记录完毕,他从抽屉里面拿出一本今年新出版的海明威的《丧钟为谁而鸣》的小说,摊开,对应着刚在纸上写下的阿拉伯数字,逐一翻找着对应的页码。

  他翻到书的某个页码,手指移动到其中某一行某一个字下面,用铅笔在纸上写下:刺。

  然后,他翻到书的另一页,手指移动,接着再在纸上写下:猬。

  他继续翻阅着书,稍后在纸上记录:接头暗号特长

  全部写完后,他看了看信纸上的信息,挑起嘴角笑了。

  关林庙后巷23号是一处二进小院,前后共有七八间房子。

  上车前,佐藤羡次郎、关阿月、张宪民全部被戴上头套、堵上嘴巴,敲晕过去,不仅外人无法分辨他们的容貌,他们三人的视线听觉也被完全隔绝。

  进屋后,三人被分别带进了三间屋里,他们被安置在一把特制的椅子上,解除了腰带和鞋带,手和脚都被铐子连在椅子上面。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李慕林邀请张义到隔壁房间喝茶下棋,吩咐手下的两个行动队副队长李维章、沈仲年:

  “李队长去弄点吃的,沈队长负责看守。”

  “是。”

  关林庙后巷地处偏僻,时至深夜,除了几条街外有个简陋的面摊,根本没有吃的。

  一张破布顶棚,几张带着油污的桌椅条凳,炉子一生起来,面摊便可以营业了。

  这个点,除了几个吃着面喝着廉价酒的黄包车车夫,基本没什么人。

  李维章要了三碗猪油面,抽着烟在一旁等待。

  背对他坐的是一个头戴毡帽的黄包车夫,此刻正埋头吃面。

  李维章抽完烟,面已经好了,他结完账头也不回地走了,车夫却微微转头看了看他的背影。若是周恩泰在这里,定能一眼认出此人--刺猬,他口中的交通员,当初带他去见佐藤羡次郎的人。

  带着面回到安全屋内,李维章和沈仲年解除了佐藤羡次郎、关阿月、张宪民三人的头套、手铐、堵在嘴上的破布。

  佐藤羡次郎和关阿月的房间一东一西,门一打开,两人都看到了彼此。

  沈仲年把坨成一团的面条递到关阿月面前:“吃吧,有黑面已经不错了,普通老百姓只能吃玉米面。”

  关阿月完全无视了他的举动,她既不吃饭,也不说话,两眼盯着屋顶放空,神情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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