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万历帝 第912节
其余副理事长和常任理事人选,由屠郎中宣布。
同时,精神文明建设和礼部文化司成立戏曲工作指导小组,在下任组长,屠郎中任副组长,我们将秉承上峰训示指导戏曲协会更好地开展工作.”
一个小时后,新一任戏曲协会理事会成员全部选出,俞巧莲稀里糊涂成了常任理事。
董理更晕,稀里糊涂地成了副理事长兼秘书长。
实权在握。
董理被叫去,和汤显祖以及其他几位副理事,参加沈一贯和屠隆主持的临时会议。
张四维、潘晟、杨令德完成任务,在会议结束后很快就离开。
没人来找新任戏曲协会常任理事的俞巧莲,她在座位等了一会,转头看到坐在后面的朱轩妮和杨金水,心头一动,干脆走了过去。
“俞班主,我给你介绍个人。”朱轩妮指着旁边的一位妇人。
俞巧莲微笑地点头打招呼,走近了才看清楚,居然是一位西夷婆子,穿着一身的袄裙明装,比其他明国妇人还要正统。
“这位是来自兑洲著名女画家,也是文艺工作者联合会常任理事,书画协会副理事长索芙娜。”
索芙娜落落大方地行了个万福,“我的相公是舒友良,海公的亲信管事。”
海公?
大明只有一位海公,那就是海瑞海青天。
果真是西夷婆子,那有自称亲信的。
朱轩妮继续介绍:“今天算是文艺联合会的一次盛大会议,书画协会就派人过来与会,把盛会情景画下来。”
索芙娜摇头晃脑地说:“没错,今天来的都是大人物,非常大的大人物,开的会也非常有意义,我们必须画下来,作为历史的一幕,留给后人看。”
在她看来,大明资政局学士,尚书正卿对等到欧洲去,估计也就枢机主教和各国国王勉强能比一下。
朱轩妮在一旁高兴地说:“索芙娜的西画非常得棒,尤其画人物,可以说是栩栩如生。她经常进宫,给我们一家子,给太后、父皇、母后画画像。”
索芙娜看着俞巧莲,兴奋地说:“哦,东方美人,俞班主是非常典型的东方美人,希望能为你画上一幅画像,那绝对是我的荣幸。”
杨金水上前,“索芙娜,有机会的。不过我们站在这里,人多口杂,不大好,不如换个地方。”
“好!”
一行人匆匆离去。
一个多小时后,西苑紫光阁正殿,祁言把一叠文稿呈到御案上。
朱翊钧抬头看了一眼封面上的条目,上面有司礼监题写的总结性题目,关于谁,主要内容是什么,一目了然。
看到条目,朱翊钧来了兴趣,伸手拿了起来,细细地看了起来。
看完后,朱翊钧默然了一会,对祁言说:“去把张相、海公、鉴川公请来。”
“遵旨!”
第919章 朕今天好好批评你
顺天府尹南宫冶一身朱色官袍,头戴乌纱帽,正襟危坐在南华门值房的角落里,十分安静。
进进出出的内侍和奉宸司军官也不打扰他,都知道他性子恬静,有点随遇而安的意思。
南宫冶跟严嵩沾点亲,嘉靖三十八年就被延请为严府幕僚,成了严嵩的“私人秘书”,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严阁老的令史。
嘉靖四十一年,严党被时为裕王世子的皇上,居中纵横捭阖,借着天时地利人和,一把推倒。
南宫冶记得当时介溪公严嵩心灰意冷,心存死意。
私下闲聊时,介溪公话里的意思是他太了解世宗皇帝,这位主上性子刻薄。
臣工有用处时,他用着你。
等你没有用处时,下场可想而知。
夏言、张经等人无不如此。
信任时无以复加,宠荣有加。
一旦失势惹恼了他,死路一条。
正当介溪公带着满府上下准备等死之际,裕王世子来了。
一番密谈后,介溪公马上换了一个人似的,在阁老的位置上继续发光发热。
暗地里顶住清流的压力,继续支持胡宗宪和杨金水,让东南系迅速坐大,帮世子拿到了兵权和财权,成为皇太孙。
到后来,南宫冶才明白,介溪公跟皇上做了交换。
介溪公支持皇上羽翼丰满,再交出不肖子严世蕃,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换取了皇上保严家平安的承诺。
南宫冶记得介溪公离京前一晚,拿着皇上叫人悄悄给严家祠堂添置的三千亩上好水田的地契时,泪流满面。
然后把自己放心地托付给杨金水,临别时还拉着自己,切切叮嘱。
“皇太孙当为千古一帝,气度不凡,你安心做事,定有你的前途。”
南宫冶去了东南,在杨金水主持的输捐局做事,心里还很忐忑。
担心自己身为严党残余,会不会早晚被清算。
也担心老世伯介溪公到底能不能得善终。
万万没有想到,几年后,介溪公的老对头少湖公(徐阶)落得个家破人亡,介溪公反倒得了善终,一家老小现在做官的做官,经商的经商,还有做文化名流的。
有了遗臭万年的徐家和徐阶做对比,严府和严嵩的名声没有那么臭了。
而今又到了换届之年,人心动荡之际。
许多人在恶意猜测,内阁总理张相会不会跟他老师徐阶一样,落得个惨烈的下场。少说也会跟严嵩一样,人走政息,“晚年凄凉”。
南宫冶觉得这些人实在搞笑,还在用前朝的规矩来算新朝的趋势,无疑是瞎子摸象。
皇上的气度摆在那里!
张相的功劳也摆在那里!
皇上不会因为个人喜恶去肆意妄为,他会站在历史的高度去认真对待每一份政绩,每一位臣工。
南宫冶胡思乱想着,不由自主地想到皇上召见自己,到底什么用意。
自己身为顺天府尹,管着天子脚下这一亩三分地,被召进西苑的次数不少。
但是而今敏感微妙之际,南宫冶知道这次召见没有那么简单。
自己可能要挪地方。
挪去哪里呢?
说实话,南宫冶知道自己的长处,处理案牍之事得心应手,但是缺乏魄力。
按照皇上的说法,就是执行力非常强,细心谨慎,但是开创性不够。
自己在顺天府尹任上,基本上是萧规曹随,然后就是坚决执行西苑和内阁的指示。
做得不差,没有出什么岔子。
但是南宫冶心里知道,自己在顺天府尹任上,可能还达不到皇上的要求。
他在机要局做过一段时间机要秘书,皇上的脾性还是了解一些.
达不到要求,那皇上会怎么安排自己呢?
正想着,值房里进来一人,正是河南巡抚刘禹浦。
他穿着朱袍官服,一屁股在南宫冶旁边坐下。
两人很熟,以前是输捐局的同僚。
“汤臣,你今天也被皇上召见?”
“是啊,刚接到通政司的通知,匆匆从刑部赶过来。”
刑部?
南宫冶打量了一下刘禹浦。
“前段时间河南修铁路,发生几起重大盗窃案,需要跟子荐(王一鹗)沟通下。”
“关于铁路工程,各地盗窃案不断啊。顺天府涿州就发生过一起重大盗窃案,一伙山民组队洗劫了一处工地的仓库。
湖北、湖南、山东、江苏、山西、辽西.但凡有修铁路的省份,都有类似的盗窃案发生。
你说这些山贼傻不傻,那些铁轨钢,设备工具抢走后卖给谁?
又不是金银,融了后还可以出手。那些钢铁疙瘩,那么大件,就是想炼化了,他们都不够煤钱啊。”
刘禹浦说:“这世上总有些利欲熏心的人。看到铁路是好东西,以为摆在那里的东西都是稀罕物,又地处荒郊野外的,想着抢一回是一回。
子荐说,刑部警政总局、督捕局联合锦衣卫镇抚司、警卫军都指挥使司,与各省刑曹和警政厅进行的“清风护路行动”很有成效,犯了案、上了名册的人,九成都抓到了,检法和审判工作也交给各省。
现在关键是宣传不到位,很多地方百姓还不知道铁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跟太常寺杨凤鸣开过碰头会。
太常寺准备组织一批地方戏班下乡,重点进行铁路知识宣教。”
“地方戏班?”南宫冶点点头,“各地百姓最喜欢的就是地方自己的戏曲,这个宣教手段通俗易懂。
戏班下乡,直接到最基层搞针对性宣教?”
“对,就是这么回事。”
南宫冶左右看了看,轻声道:“前两天精神文明建设委的凤磐公,在东会堂召开戏曲协会扩大会议,不仅亲自主持了戏曲协会改选,还发表了讲话。
这篇讲话被一字不差地刊登在《皇明朝报》和《中国政报》上。《顺天政报》报社总编也跟我说,接到太常寺的通知,要求全文转载。
动静不小啊。
凤磐公这是要绑上窜天猴,一步登天啊!”
刘禹浦嘿嘿一笑:“南宫,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人家凤磐公,也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人家才五十出头,还年富力强。”
南宫冶嘿嘿一笑:“汤臣,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了?”
刘禹浦死活不认,“我能听到什么风?我在地方耳目闭塞,进京来就是睁眼瞎。
倒是南宫你,不仅是京师父母官,京畿土地爷,还有机要局那么多老同僚在通政司。
说说,给咱也透点风,让我也进步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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