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当个女村长 第263节
李木头闭紧了嘴,起身进了屋,哗啦一声关了门。
王香草眉头紧锁,瞅着陈旧的门板犯起了叽咕:这个老家伙,神神道道的,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呢?
思量片刻,听不见屋里有动静,只得转身离开。
一路上王香草心乱如麻。
她从头至尾回味着跟李木头所说的话,仔仔细细捋了一遍,竟然觉得这老家伙的话没几句是可信的。
要么是老糊涂了,说的都是胡话;
要么就是别有用心,故意搅浑水;
再要么就是想利用自己,来“借刀杀人”,也好帮他出口恶气;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临死不留好情,把自己好端端的家给拆散了。
但有一点值得三思,那就是奶奶被马有成他爹欺负后自尽那事儿。
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估计他不会胡编乱造,可究竟是真是假,还是个未知数。
反正自己是头一回听说。
为了有个确切的验证,王香草直接去了二婶家。
进屋后,坐在土炕前,一本正经问起了二婶。
二婶竟然也不知道那事儿,她说李德福奶奶的确是上吊自杀的,可她是被李木头给活活气死的。
王香草听后,质疑道:“好好的一个人,活蹦乱跳的,会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气得上吊自杀?这不也太不靠谱了吧?”
二婶打一个哈欠,问王香草咋会突然问起这事儿。
王香草敷衍说,只是无意间听人家在背后议论,说奶奶死得不明不白,心里就不安生,特地过来问一下。
二婶埋怨她,说人家说啥你就信啥了?别打捞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馊事儿,只管好好做事,稳稳当官,也好为李家挣个脸面。
王香草笑着摇摇头,说:“正巧路过这儿,顺便过来看看你。”
二婶是个豁达之人,说我这儿用不着牵挂,该干啥干啥去。
王香草又问起了自己的儿子小龙,并说了一些热热乎乎的客套话,然后就告辞了出了门。
刚拐上大街就接到了马有成的电话,直着嗓子嚷:“王香草,你磨磨叽叽干嘛呢?赶紧来我家。”
王香草说:“这不正往回赶呢,一会儿就到了。”
马有成说:“你顺便买点饭来,家里没吃的呢。”
王香草问:“上面来人了?”
“没来人就不吃饭了,饿着呢,赶紧了!”
挂断电话,王香草心里琢磨:马有成这个死老东西,电话里不是说有急事找自己么,咋一回家就吃饭呢?
是不是又想啥耍猫腻呢?
从路边的小卖部里买了几样小菜和馒头,直接去了马有成家。
一进院门,就看到马有成正在厨房里烧火做饭,站在门后问他:“你咋自己做饭呢?”
“我不做你做呀?磨磨蹭蹭的,吃屎都赶不上一滩热乎的。”马有成满脸不高兴。
王香草心里一阵堵,就酸溜溜地说:“你是让驴给踢了吧?干嘛蹬鼻子上脸的?”
马有成转过脸,问:“你惹郑玉玲了?”
“没呀,我惹她干嘛呢?”王香草一脸无辜。
“没惹才怪呢!”马有成走出来,黑着脸说,“瞧她那个熊样吧,朝着我没脸没皮的泼了一阵火。”
“还不都是你给惯的。”王香草白了马有成一眼,说,“她都快能上天了,看着谁都不顺眼。”
马有成说:“她以前不这样,我还以为是你惹着她了呢。”
“是你欠下她的了呗!”王香草没头没脑扔下一句,提着饭菜进了堂屋。
马有成紧跟着进来,奸笑着说:“我只欠你的,别的谁都不欠。”
“她凭什么对你那样?”
马有成说:“我只是问你去哪儿了,她就没脸没皮的吼了起来,把我都给吼蒙了。”
王香草说:“这怪不得她,是你自己没数。”
“我咋就没数了?”
“干嘛进门就问我?不知道她是个小心眼,醋坛子吗?”
马有成说:“她吃个狗屁醋,再这样下去,我非撤了她不可!”
这话儿王香草爱听,听得心花怒放。
却故意装出一副同情的模样来,指责起了马有成:“你也不能这样,动不动就撤人家,毕竟人家也干了那么长时间了,还有……还有……”
“还有啥?”
“你也不想想,人家为你做出的牺牲少吗?背着个不干不净的名声,到头来一脚踢开人家,还不伤死个人啊!万一想不开,上吊自杀了咋办?”
此话一出,王香草自己心里一阵乱颤。
她竟然想起了李木头的话,想起了他所说的李德福奶奶上吊自杀的事来。
“她要是再甩脸色我看,真就跟她不客气了。”马有成说着,倒一杯早已沏好的茶水,放到了王香草面前的茶几上。
王香草望着杯口袅袅升起的雾气,一股暖流在心头涌动。
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好真真切切,一点都不像是在演戏,更不见别有用心的痕迹。
与李木头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扯不上边儿,几个月来,他不但帮自己解决了很多生活上的难题,还给了自己出人头地的机遇。
这样一个人能下狠心毁了自己?
看来李木头的话不可信,极有可能是故意挑拨离间。
“你发啥呆呀?”马有成问。
王香草转移话题问他:“婶子的病情咋样了?是不是身体出啥状况了?”
第304章 冷脸拒绝了他的热情
马有成喝一口水,声音低沉地说:“也没啥大不了的,就是上一次被坏人弄到了水潭边,身体发炎了。”
“都住院了,那一定很严重吧?”
“倒是没啥大不了的,可我家那个小子硬是跟我拧上了,无休无止的数落我,说我对他娘不好,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硬是逼着我照顾他娘,威胁我说这一次要是不好好表现,就跟我断绝父子关系,这凶顽意儿长大了,翅膀硬了,竟然敢对老子指手划脚了。”马有成气愤地说着。
王香草说你是该好好陪陪婶子了,且不说她被祸害成那样是不是与你有关,单是夫妻一场,你也有义务照顾她。
“都是那小子跟我过不去,故意刁难我。”
“好了……好了,你也用不着委屈,伺候几天也是理当应该。”
马有成喝着水,嘟嘟囔囔地说:“我觉着不对劲,那小子对我的态度不正常,明显是在找我的茬。”
“是不是他听到啥风声了?”
“啥风声?”
“就是你跟村里的女人不清不白的事呗。”
马有成咧嘴一笑,说:“胡扯扯,我啥时候跟女人不清不白了?就算有那么一回两回的,也是多年前的事了。”
“这话鬼才信呢。”
“不信拉倒!”
马有成说着话,走进了厨房。
回来的时候,马有成手中端着一个搪瓷盆,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啥呀?咋那么香?”
马有成放到了茶几上,说:“下车后,顺便在镇上买了一只小笨鸡,好好补一补。”
王香草找来了几个空盘子,把自己带来的小菜倒了进去,摆放到了茶几上。
马有成说:“倒是很丰盛,这么好的菜肴,咱们得喝一口。”
王香草说:“要喝你喝,我可不喝。”
“你干嘛不喝?”
“不想喝,喝了怪难受。”
马有成歪着头,蛮横地说:“不喝试试,别怪老子不客气!”
王香草说:“不年不节的,喝啥酒呀?”
“我出去好几天了,你就不表示一下态度?权作给我接风吧。”马有成说着,找出白酒,倒了两杯。
“不就是去了趟县城嘛,有啥好接风的。”王香草依然满脸不情愿。
“哦,对了。”马有成放下酒瓶,突然想起了正事儿,说,“对了……对了,我好像在电话里跟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是啊,啥事啊?”
“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这对你来说,可是天大的事儿。”马有成说着,站起身来,关了房门。
王香草满脸疑惑望着马有成,问道:“大白天价关门干啥呢?”
“这事儿很重要,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马有成坐了下来,接着说,“要是被郑玉玲听到了,肯定得发疯。”
“至于嘛,怕人无好事,好事不怕人。”
马有成举了酒杯,对着王香草说:“告诉你个好消息,上午接到了镇里的电话,说你纳新的事儿已经定了下来,就等着你去谈话了。”
“真的?”王香草喜上眉梢。
“这事儿能拿来开玩笑吗?”
“谈话?谈啥话?”
“来,你喝一杯。”马有成痛痛快快把杯中酒喝干了,有滋有味舔着嘴唇,说,“真特么舒坦啊!很多天没这么痛快过了。”
王香草抿一口酒,说:“在你儿子家没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