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刀劈碎侠客魂,大人我是老实人 第60节
不多时,一队衣甲鲜明的骑士纵马而来。
为首者乃是一个满脸黑髯的大汉,离得还有一丈远,酒气就扑面而来。
“龙骧卫郎将李忠良,见过经略使大人,见过巡检大人。”
李忠良醉醺醺的拱手见礼。
陈行默不作声,方正礼则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听完后,只见李忠良掏了掏耳朵,拱手道:“大人说的是,只是大将军与我等分下军令,三月为期,修成河坝。
大人须知,此乃军令,失期则斩!
末将几番催促,这群混账一个个都不肯出力,不得已才用重刑震慑。大人既然不允末将用刑,那敢问大人可有法子让他们三月之内,修成河坝?”
言语间并没几分恭敬。
经略使并无军权,他们只听命于龙骧卫大将军。
能过来见一面打个招呼,都算是客气了。
方正礼瞪眼,对方理直气壮对视。
“报!!!”
身后一骑飞速奔来,“丁队作乱!丁队作乱!他们破开营门,结伙渡河而去!”
李忠良闻言勃然大怒,怒吼道:“传我军令,丁队自上以下,皆斩!”
说罢一勒缰绳,带人飞速离去。
方正礼想了想,连连催促,“走,我们也去!”
陈行没着急动身,只是平静问了一句,“此时前去,大人的意思是要我巡检司,参与平乱吗?”
“大营靠山而立,占据大道,面前长阴河足有几十丈宽,他们一群罪徒拿什么渡河?
分明是被逼的活不下去。
去制止龙骧卫大开杀戒!”
方正礼焦急万分。
陈行顿首,再次开口询问。
“敢问大人,我等以何名义制止?”
第64章 这是政务不是军务
一句话,把老头儿整自闭了。
原本激愤的情绪一泄,瘫坐在车上喃喃自语。
“书上不是这么说的……”
陈行见他这副模样,也是眉头一皱,“大人总不是第一次做官吧?”
“是第一次。”
这个回答让陈行惊住。
好家伙,一道经略使,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是你当得第一个官?
“我本不想做官,实在是张阁老苦劝,说河中道经略使这个位置,非我这等声名海内的大儒……”
拉倒吧,估计是河中道有甚隐情,有能力的不想沾,没能力的又够不上,这才选了你。
说不定这个经略使的位置还是个烫手山芋,找你来当替死鬼嘞!
瞥了眼路旁稚童尸骨,陈行思量片刻,终究是下定了决心。
只见他翻身下马,走到老头儿面前轻声开口,“南疆诸国乱我大盛,实在是罪大恶极,可下官也曾听人讲过,这些小国多则不过几万人,此次竟能迁来二十万之众?”
“是二十七万余人,朝廷为此耗费甚巨,其中光是为了犒赏七支南军就花费了不下两千万……”
相关数字老头儿倒是背的滚瓜乱熟,“你所言不过是市井轻视敌国之说罢了,其实单单是五溪国便有民十余万,诸国合起来,二三十万的民众还是有的。”
“哦。仗打得惊天动地,咱河中道这边快死绝了,南边倒是没死几个?”
“毕竟是遇上了天魔教,他们本就视生民若柴薪的畜生。”
方正礼摆摆手,愁苦更甚。
嘿,这老头油盐不进哈?
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装糊涂?
“这些人不过是南疆罪民,大人何必如此?”
陈行暗自咬牙,试探询问。
“圣人也没说过民还以国分啊……”
远处传来哭喊求饶声开始沸腾。
这老头儿一脸不忍,竟是捂着耳朵,趴跪在车上,活像个鹌鹑。
日头一点点沉下去,陈行轻声开口,“大人,我刚刚说以什么名义去制止,不是在阻拦您,而是请您给出个由头。
一个能堵住那个郎将嘴的由头。”
“由……头?”
方正礼两眼空空,“老朽能有什么由头……”
“徙罪民二十万以充河中,乃陛下与阁老定下的国策!此时让您来主政河中道,不就是为了推行这个国策吗?”
陈行目光深沉道:“在您上任之前,龙骧卫只有代为权管,您上任之后,这些人如何做,怎么做,难道不该听您经略使的话吗?”
“是这个意思?”
方正礼愕然,颤抖的嘴上胡须上下跳动,结果越想越觉得陈行说得对。
虽然张阁老临行前没跟自己提过这事,但他们那些人不就是爱说话说一半嘛让人猜嘛。
陈行翻身上马,冲他咧嘴一笑,“大人可否下令?”
方正礼在车上站起身,五指往前一压,“传本使之令,令龙骧卫收拢罪民,即刻收刀,待本使定夺!”
陈行一夹马腿,领着几骑赶往营外河畔处。
离得近才发现,河上漂尸不下几十具,但仍有几十人在冰凉刺骨的河水中挣扎。
“抱着你三叔的尸体,抱紧……”
“娘啊……”
“孩他爹!别回头!别回头!!!”
一时间,惨若炼狱。
“放箭!一个不留!”
李忠良怒吼一声。
身后甲士齐齐持弓拉满,射出密密麻麻的箭雨来。
就在这河中挣扎的几十人绝望时,一道匹练横空而来,卷起漫天箭矢,尽数化作齑粉。
“何人胆敢放肆!”
李忠良怒吼一声,回头只见陈行持刀在马,正冲他微笑致意。
他怎么来了?
李忠良犹豫片刻,催马往他这走。
陈行没回头,轻声道:“救人。”
一声令下,身后辅刀郎纷纷弃马入河。
一流武者嘛,打杂还是很棒的。
岸上军阵无令不动。
一个个甲士看着巡检司辅刀郎们救人。
“大人何故插手我龙骧卫军务?”
李忠良开口责问。
“我不知道啊……”
陈行无辜摊手,“我只是奉经略使之命,制止你罢了。是何原因,你得去问经略使大人。”
李忠良冷笑,“向来天不管地不管的巡检司,何时也需听命于经略使府了?”
“话不能这么说,我巡检司身负护卫经略使之职,自然也就暂时听令于经略使大人了。”
见这人油滑的很,李忠良也不跟他多纠缠,直接大马冲向姗姗来迟的经略使车架。
“大人何故插手我龙骧卫军务?!”
李忠良沉声开口。
在陈行面前说话小声,是因为他打不过这位巡检,可你一个让临时拉来扛担子的经略使,谁怕你?
方正礼站在车架上,一脸愁苦的摆摆手,“非是插手你龙骧卫的军务,而是处理本使的政务……”
然后就将陈行跟他说,啊呸,是他自己猜到的阁老意图说了出来。
说完后这才昂首道:“如此可还有话说?”
李忠良脸颊横肉不停抖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气得。
可一时间,他还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众所周知,武者粗鄙,行伍者更甚。
“那大人的意思呢?”
李忠良咬牙询问。
“本使即刻接管此营罪民,明日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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