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仙主 第134节
两方眨眼短兵相接。
谷云扶的剑既重且快,虽是以下迎上,仍是先斩开一人,下一剑在第二人剑上一滑而过,挡开其剑的同时,第三剑已刺入了第三人的腹中。
如此,男子如一道白鹰一掠而上,眨眼已越过两只黑枭,唯一尚在其上的这只,已被一剑入腹。
谷云扶,即便放在天山之上,这个名字也不是泯然众人,此时以一敌三,简直游刃有余。
但“刘关张”三人仍是无声无息,被刺入腹部的“张飞”亦是一声未吭,仿佛谷云扶刺入的是一块死肉。
而当谷云扶再抽剑回身时,身形却出现了迟滞——“张飞”用尽全身的力量,将他的剑留在了腹中。
谷云扶用力一拽,竟然是连着对方身体一起拽了过来,背后刘、关二人已然临身,谷云扶只好再度一推将张飞推开,松开剑回身时,双手已结上了一层如冰似玉的膜。
双手分别向两边长臂而探,竟然在回身的一刹那,就擒住了两柄行踪鬼魅的剑。
但就在这时,他身子一震,背后的张飞一掌印上了他的后心。
原来在被谷云扶推出去的时候,他没有顺势而行,而是逆剑向前,任由长剑贯穿腹部,以伤换伤地迎了上来,力求与两位同伴同时进攻。
谷云扶“噗”地一口鲜血喷出,他手中将两剑一拧,同时澎湃的真气向后震退了印在背部的手掌,身体迅猛地向下坠去,以求暂时脱离合围。
为此只好放弃刚刚抢得的高处。
高空中,三人身形交错着追下。“刘备”第一次开口,声音不似人形,也没有起伏,真如恶枭成精:“我们既然来三个人,三个人就足以杀掉你。”
谷云扶坠落在地,又咳出两口血来。
好重的一掌。
现在看来,第三人手里的剑本就是摆设,他一身功夫全在掌上,因此那一剑才留有被自己一剑入腹的缝隙。
不惜以身为饵。
一轮交手之下,胜负明显地朝对方三人倾斜了过去,谷云扶抬眸看着再度扑下的三道协调的身影,还真找不出反败为胜的机会。
“.诚然。”他咬牙叹道,“让你们算对了。”
我谷云扶,还真不能从你们三人手下活命。
然后他举起手。
“云凝师弟,再不出手,我要死了!”
一道白影从崖上飞下。
当他出现时,还在崖巅,但当“刘备”回头时,他已飘然出现在他背后。
商云凝轻巧地将剑从最后一人脖子上划过,立刻抢上前去,真气汹涌地扑上这具崭新的尸体。
然而没有用处,火焰仿佛由内而生,一眨眼已将其吞噬为一摊灰烬。
连兵器都没有留下。
三处人形细末堆在地上,两人似已见怪不怪。
“怎么,你也学会先看戏了?”谷云扶接过手巾,抹去嘴角的血迹,笑骂道。
商云凝是位安静俊秀的男子,与师兄经典的天山般的硬实明朗不同,他身上的气质像云一样。
“没。”男子声音也清和,他指了下崖巅,“行踪露了,刚刚我也应付了两个。”
“嗯?”谷云扶眉目沉肃了一下,“他们竟能抓住你的行踪?”
男子点点头。
“他们知道你是商云凝?”
“知道。”
谷云扶哈哈一笑:“可惜他们还是低估了这个名字的分量——那两个留下什么线索没有。”
商云凝想了一下:“周瑜和诸葛?”
“.那只是面具,就算来大乔小乔也什么都代表不了。”
“哦”商云凝不是很在意,转身已走在前头,“快回去吧。”
“我背还疼着呢。”谷云扶翻身上马,“急什么?有你在,来几个杀几个便是。”
“昨日消息,明剑主已离了弈剑南宗,估计明日就到天山了。”商云凝回头看了师兄一眼,“我其实真不想来接应你的。”
“什么话!”谷云扶皱眉,“明绮天这次见不到去了神京还可以再见,师兄没了还能再有吗?”
商云凝在前面语气温和道:“师兄没了一个还有好多个,明剑主来一次,可能再也没下次了。”
“唉天山大狼养小狼,见着母狼就忘娘嘞。”
174.第170章 行街
174.
八月廿八,午。
小胖子闷着头走进武场,刚一进门,就被一只手臂伸在前面拦住。
“诶!正找你呢?”裴液收回手笑道。
张鼎运抬起头来,一双圆眼耷拉着,面上看起来不太高兴:“何事?”
“怎么这副表情?干什么去了?”
“帮着布置鹭洲诗会,”张鼎运闷闷道,“说你的事儿吧。”
“我跟你打问一句。”裴液道,“这三派嫡传我看都已经到州城了,伱说他们平日都住哪呢?”
张鼎运奇怪地看他一眼,先回头望了眼西院——院门开着,隐隐可见少女和一位高大的男子对坐饮茶。
回过头皱眉道:“李姑娘不是就借住西院吗?然后张墨竹住藏虎镖局,白竹阁在有股儿的。尚怀通.”
张鼎运脸色沉了一下,闷闷道:“人家财大气粗,就住博望园里。”
“哦”
“问这个干嘛?”
“好奇。”
张鼎运看起来谈兴也不高,没有追问的意思,扫了眼他肩膀道:“小猫挺可爱啊。”
便往里走去。
然而刚越过裴液,后面跟着的少年露出了形容,张鼎运一愣,立住了。
“杨哥!!”
小胖子眉开眼睁:“你怎么在这儿?!”
杨颜此时已剥去了伪装,露出的是当时林中初遇的那副形容。但其实也远远不像,因为现在这张脸干净精神,不像当时狼狈、呆滞、浮肿的样子。
杨颜“嗯”了一声:“来逛逛。”
“哦,来研究对手是吧。”张鼎运恍然,“嗨!其实这儿没啥好逛的,这些人都不是你对手。不如咱们去外面逛逛?我陪着你?”
“不必了。”杨颜一张脸努力地严肃,“嗯多谢,我和.裴兄走走就好。”
“哦,好吧.”
裴液这才想起两人的关系,不禁道:“张鼎运,你不是为常越打抱不平的吗?”
“.”张鼎运沉默了一下,抬起一双圆眼看着他,语气认真道,“虽然对常越来说,不能打秋比意味着半年的准备付之东流,但如果杨哥不参赛,那失去意义的,将是秋比本身。”
“.”
“.”
裴液回过头看着杨颜,少年双颊明显有血色涌上:“好了好了,走了。”
别过张鼎运,两人向外走去。
“之前还真没想起来问,你打武比做什么?”裴液道,“你应当参加不了神京武举吧。”
“.我拿奖,拿了就走。”杨颜道,他此时顶着的正是他一直细心保护的“干净身份”,这个身份在短暂的时间里尚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裴液看了眼身边这个仿佛把血色和锋芒也同伪装一同褪去的少年,他背负的沉重仇冤至今不曾吐露,心中自然也有他自己要做的事情。
看着少年的情态,意识到再追问恐怕使他为难,裴液便就此停口,此时正经过西院,裴液侧头看去,朝里面的少女挥了挥手。
就此出了长道武馆。
李缥青放下打招呼的手,目光也收回来,嘴上没有停歇。
“.尚怀通身边总是至少有一位七生,但常常并非同一个人。因此我们推测那应当是两位七生,他们时时轮换着做些其他事务,从而保证尚身边至少留有一人。”少女缓缓道。
“再然后便是那位八生,我们没见到他的行迹,但照你说法,他一定会来。”
“一定会来。”
“嗯,再便是楼上这位了。”李缥青向那栋三层小楼看去,“过两天准备授课的长老,我没想到他一直住在这里。”
“我看了,脸不像易容过。”
“嗯总之,城中目前应是有一名八生三名七生,已是七蛟的一大半力量了。”
“继续查,不排除他们会继续调度。”
“嗯”
男子看着院门外消失的两个背影,忽然道:“昨日新带回来的这位少年叫什么名字?”
李缥青愣了一下:“我不知道。”
——
街上,裴液和杨颜并肩向博望园走去。
裴液本是打算一个人出来的,但出门时杨颜跟了上来,盖因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做不到什么事都不做地虚坐等待。
临近武比,各县的人群开始向着州城流动,街上小贩小摊多了起来,许多人都把家里的摊车器具擦洗干净,开始吃这每年三度的短暂营生。
裴液此时已不似刚入城那时什么都新颖好奇,他脑子里想着事情,眼睛随意打量着。
然后就见身边的少年目光不时地被各种东西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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