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徒弟扶我青云志 第63节
仿佛在这位深不可测的老前辈眼中,那足以让整个明教覆灭的危机,真的就只是一场“热闹”。
杨逍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详细说明,语气沉重而无奈:
“一切的根源,始于一十五年前,义兄阳顶天教主的突然失踪。”杨逍眼中闪过追忆与痛惜,“义兄阳教主武功盖世,雄才大略,在他执掌下,我明教声势浩大,足以与元廷分庭抗礼。然而,他却在一次闭关后,离奇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教中不可一日无主,教主之位空悬,便埋下了分裂的祸根。”
李长安点了点头,阳顶天(杨破天)的死因他自然清楚,但此刻并不点破。
杨逍继续道:“教主失踪,高层立刻陷入纷争。首先便是光明右使范遥,他因不明原因,自毁容貌,潜入江湖,至今下落不明,音信全无。教中仅次于教主的两大使者,顷刻去了一半。”
“紧接着,便是四大护教法王。”杨逍叹了口气,“紫衫龙王黛绮丝,因执意嫁与教外之人韩千叶,后又因韩千叶中毒,胡青牛见死不救之事,与教中彻底反目,叛教而出,虽未被正式驱逐,但也与驱逐无异了。”
“金毛狮王谢逊,因其一家被成昆所害,狂性大发,四处杀戮,抢夺屠龙刀,惹下无数仇怨,最终失踪无踪,江湖中只留下关于他和屠龙刀的传说,却给我明教招来了无数敌视。”
“白眉鹰王殷天正,性情刚烈,因不满教中……主要是对晚辈暂代教务颇有微词,认为晚辈无德无能统领明教,一怒之下率领旗下教众远赴江南,自立门户,创立了天鹰教。虽未公然宣称脱离明教,但早已不听总坛号令。”
“四大法王,如今竟只剩下青翼蝠王韦一笑韦兄一人还留在总坛。”杨逍的语气更加苦涩,“但韦兄他……早年练功出了岔子,身负寒毒,需时常吸食人血方能缓解,虽尽量以牲畜血替代,却也……却也状态不稳,时常闭关压制寒毒,难以全力支撑大局。”
李长安插了一句:“哦,韦一笑啊,他那寒毒问题不大,回头我心情好可以顺手给他治了。”
杨逍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大喜!
韦一笑的寒毒困扰其多年,也是其实力难以完全发挥的重要原因,若能被前辈治愈,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他连忙道:“徒孙代韦兄多谢师祖!”
但他脸上的喜色很快又被愁容取代:“法王层面已是支离破碎,而教中的中层骨干五散人:冷谦、说不得、张中、彭莹玉、周颠,他们……唉……”
杨逍无奈摇头:“他们或因理念不合,或因对晚辈不服,或因觉得总坛无望,早已离心离德,常年在外,各行其是,很少回总坛。此次六大派围攻,发出的求援信号,至今也仅有彭和尚略有回应,其他人……唉,只怕是指望不上了。”
说到这里,杨逍的脸上已满是疲惫与无力感:“高层分崩离析,中层离心离德。如今光明顶上,真正还能如臂使指、堪堪一战的,便只剩下五行旗了。锐金、巨木、洪水、烈火、厚土五旗,建制还算完整,弟子们也还算忠心,愿与总坛共存亡。但……但仅凭五行旗,如何能抵挡六大派精锐尽出的联手围攻?”
他抬起头,看着李长安,眼中充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沉重:“十余年来,晚辈殚精竭虑,一方面维持总坛运转,一方面不断尝试联系各方,无论是出走的殷兄,还是离散的五散人,甚至是……甚至是叛教的黛绮丝,我都曾试图沟通,希望能弥合分歧,重聚明教之力,共抗元廷。”
“我深知义父义兄一生心愿,便是看到汉家山河光复,百姓不再受鞑子欺凌。明教是他老人家曾寄予厚望的力量,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毁于内耗!”杨逍的声音因激动而再次颤抖起来,“可我……我终究能力有限,威望不足,努力了十余年,收效甚微,反而让局面愈发糜烂……”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和挫败感:“我甚至……甚至因为这焦头烂额的教务,因为这毫无希望的尝试,十余年未曾回终南山古墓,探望义父他老人家……直至……直至他老人家仙逝,我都未能尽孝床前,连最后一面都……”
提及此,巨大的悲伤和遗憾再次涌上心头,杨逍喉头哽咽,说不下去了。
他觉得自己是如此失败,既未能完成义父义兄的心愿重整明教,又未能恪尽人子之孝。
两种沉重的负罪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压垮。
殿内陷入一片沉寂,只有烛火噼啪作响的声音。
杨疏桐看着这位平日里潇洒自信的叔叔此刻如此痛苦自责,眼中也满是同情与难过。
李长安放下茶杯,轻轻叹了口气。他能理解杨逍的痛苦和压力。
阳顶天失踪留下的权力真空,明教本身鱼龙混杂的构成,以及高层各个都是桀骜不驯之辈,想要整合,确实难如登天。
第99章 李长安指点迷津
杨逍能勉强维持总坛不散,已经算是有能力了。
“所以,”李长安打破了沉默,语气依旧平淡,“你现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空有一个光明左使的名头,实则能调动的力量有限,面对六大派的围攻,内心其实已经有点绝望了,甚至做好了与光明顶共存亡的准备,是吧?”
杨逍惨然一笑,默认了。
在李长安这等人物面前,掩饰毫无意义。
“嗯,情况是挺糟糕的,听起来确实像是一手烂牌。”李长安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脸上又露出了那抹标志性的玩味笑容,“不过嘛,小子啊,你知不知道一句至理名言?”
杨逍茫然抬头:“什么名言?”
“所谓危机,就是危险中藏着机会!”李长安一拍大腿,“牌烂不要紧,关键是看谁打!更要看,什么时候,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变量加入牌局!”
他站起身,踱了两步,目光仿佛能穿透大殿,看到那遥远的山外。
“六大派围攻,看似是绝境,但何尝不是一次机会?一次将所有这些分散的力量,重新逼回光明顶的机会?一次让你这个光明左使,真正树立威信的机会?”
杨逍苦笑道:“师祖,道理徒孙懂。可如今他们各自为政,岂会因外敌来犯就轻易回头?即便回来,只怕也是纷争不断,难以齐心。”
“他们不回来,是因为觉得还有退路,觉得天塌下来有你这个高个子顶着。”李长安嘿嘿一笑,“但如果……连你这个高个子都‘顶不住’了呢?如果他们发现,再不回来,明教的根就要被人刨了呢?”
“至于回来以后纷争不断?”李长安笑容更盛,“那更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外力,以及一个……能一锤定音的人。”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杨逍:“你觉得,六大派够不够资格当这个强大的外力?而我老人家……够不够资格当那个一锤定音的人?”
杨逍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李长安,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师祖的意思难道是……?!
李长安却不再多言,重新坐了回去,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好了,情况我了解了。既来之,则安之。我老人家好久没看大戏了,正好瞧瞧六大派都有哪些牛鬼蛇神。小子啊,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该怎么布防怎么布防,该怎么求援怎么求援,就当我不存在。”
“说不定啊,打着打着,就有惊喜呢?”
杨逍看着李长安那副高深莫测、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原本沉重绝望的心情,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期待和希望。
难道……这场看似必死的浩劫,真的会因为这位神秘师祖的到来,出现转机?
偏殿内,烛火将杨逍脸上的疲惫与悲伤勾勒得愈发深刻。
李长安那番关于“危机中藏机会”的言论,虽让他心中生出一丝微弱的希望火苗。
但现实的沉重依旧如同冰冷的潮水,不断试图将那火苗熄灭。
整合明教?谈何容易!
那些失踪的、叛教的、离心的,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独断专行之辈?
岂会因外敌压境就轻易归来?即便归来,又岂会轻易听从号令?
杨逍想到这里,嘴角的苦涩愈发浓郁。
就在这时,李长安忽然轻轻“咦”了一声,手指装模作样地掐算起来,眉头微蹙,仿佛在感应着什么天机。
他这副姿态,立刻吸引了杨逍和杨疏桐的注意。
杨逍心中一动,难道这位深不可测的师祖,真能窥探天机不成?
只见李长安掐算片刻,缓缓睁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了然,还有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
他看向杨逍,语气变得有些低沉:
“小子,关于阳顶天……”
听到“阳顶天”三个字,杨逍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
方才疏桐带来的关于义父的噩耗已经让他痛彻心扉,难道……
李长安叹了口气,缓缓道:“我方才心神感应,窥得一线天机……你也不必再寻他了。阳顶天,早已在十数年前,便已……溘然长逝了。”
“什么?!!”
尽管有所预感,但当这句话真的从李长安口中说出时,杨逍还是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抓住座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颤抖得几乎破碎:“师祖……您……您说什么?义兄他……他真的……死了?!这……这怎么可能?!他武功……”
一旁的杨疏桐也是娇躯一颤,美眸瞬间睁大,充满了震惊与悲伤!
虽然她对这位名义上的父亲印象不深,甚至因其当年负气离家、导致祖母郁郁而终而心有芥蒂。
但听到其死讯,血脉相连的悸动依旧让她心中刺痛。
“唉,世事无常,武功再高,也难逃生老病死,心魔难关。”李长安语气沉痛,仿佛真的为此惋惜,“他并非死于他人之手,而是……因为外事从而练功出了极大的岔子,走火入魔,最终……心脉尽断而亡。”
他看向杨逍,问道:“他当年闭关之处,极为隐秘,教中可知在何处?”
杨逍失魂落魄地摇头,眼神空洞:“不知……义兄闭关前曾言是教中最高机密,除他之外,无人知晓……连我也不知……”
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自责,义兄竟然就死在了总坛某处,而他们却搜寻了十余年都未曾找到!
这是何等的讽刺与悲哀!
“父亲……”杨疏桐低声啜泣起来,泪水无声滑落。
虽然感情复杂,但终究是血脉至亲。
殿内再次被浓重的悲伤所笼罩。
短短时间内,接连得知两位至亲长辈早已离世的噩耗。
即便是杨逍这等人物,也只觉得心如刀绞,难以承受。
李长安看着悲痛欲绝的两人,温声安慰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们也不必过于悲伤。阳顶天虽死,但其埋骨之地,不久之后自会重现天日。届时,再好生安葬他,让他入土为安便是。”
这话如同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让杨逍和杨疏桐心中的剧痛稍稍缓解。
至少……至少还能找到义兄/父亲的遗骸,不至于让他一直暴尸于无人知晓的角落。
第100章 危机,既有危也有机!
杨逍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师祖……那……那范右使他……”
他心中还存着一丝希望,希望那位与他齐名、却神秘失踪的光明右使还能活着。
李长安点了点头:“范遥那小子,倒是没死。他并非无故失踪,而是奉了阳顶天最后的密旨,自毁容貌,潜入大都汝阳王府,暗中查探元廷动向,并伺机营救可能被囚禁的教中兄弟。他所图甚大,隐忍极深,你们不知情也是正常。不过放心吧,不久之后,他自会现身,重返明教。”
“范兄……竟是奉了密旨?!”杨逍再次震惊了!
这个消息,简直比得知范遥死了还让他难以置信!
范遥竟然一直在暗中为明教付出如此巨大的牺牲?!
自己这些年,竟还偶尔会埋怨他的不告而别……
一时间,杨逍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得知故人安好的欣慰,更有深深的愧疚和敬佩。
“那……紫衫龙王和金毛狮王?”杨逍下意识地继续追问,此刻他已完全将李长安当成了能洞悉过去未来的活神仙。
“紫杉龙王黛绮丝,老道几年前倒是遇见过,至于金毛狮王谢逊嘛,”李长安摸了摸下巴,“他们两人暂时都还各有因果,还不到回归的时候。不过也不必担心,他们终究与明教缘分未尽,将来自有再见之日。”
“至于白眉鹰王殷天正……”李长安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那个人,脾气是臭了点,但心中还是有明教,有大义的。此次光明顶之危,他绝不会坐视不理。你放心,他自会归来,而且,会是一个让你意想不到的归来方式。”
杨逍听得心潮起伏,李长安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中一个个困扰多年的死结!
虽然依旧悲伤,但一种拨云见日般的明朗感开始逐渐驱散心中的迷雾和绝望。
“还有五散人那五个老小子,”李长安笑道,“他们虽然平时跟你不对付,喜欢在外面瞎晃悠,但明教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们还是会拎得清的。放心吧,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屁颠屁颠地自己跑回光明顶来。”
杨逍:“……”
前辈这用词还真是……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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