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徒弟扶我青云志 第129节

　　李长安转向铁传甲，眼中带着玩味：“老道说你是傻子，说错了吗？十多年前，你那结拜大哥做了龌龊事，你宁愿被整个江湖追杀也不愿说出真相，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铁传甲顿时目瞪口呆，脸色煞白。

　　这件事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除了已故的李老探花外，应该无人知晓才对。

　　这老道是如何得知的？

　　李寻欢也吃了一惊。

　　他只知道父亲当年救下铁传甲时，他正被江湖中人追杀，却不知其中还有这等隐情。

　　“前、前辈难不成是神仙？如何得知此事？”铁传甲结结巴巴地问。

　　李长安神秘一笑：“老道曾经倒是有个'陆地神仙'的名号，只不过那都是百年前的事儿了。曾经还有个'老骗子'的名号，不知道两位认为老道现在适合用哪个名号？”

　　铁传甲愣在原地，脖子一梗：“就算我是傻子，可我们家少爷哪里傻了？”

　　李长安这才正视李寻欢，语气带着几分讥诮：“他啊，他更傻了。被龙啸云骗得团团转不说，还搭进去了自己媳妇，甚至连祖宅都送出去当嫁妆。他不傻谁傻？”

　　铁传甲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反驳。

　　当初李寻欢做出这个决定时，他就劝过，但少爷一意孤行，他也没办法。

　　李寻欢苦笑道：“前辈取笑李寻欢倒也罢了，何苦这么贬低我结义大哥龙啸云？”

　　李长安冷哼一声，将龙啸云的来历和算计一一道来：“龙啸云的父亲龙在天，当年与你父亲同朝为官，但因政见不和，被你父亲参了一本，罢官归乡。龙啸云立志报复，这才勾结关外三凶伏杀你，再现身相救，取得你的信任。”

　　他顿了顿，看着李寻欢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继续道：“回到李园后，他凭借对你的了解，知道你重情重义，便在你去向林诗音求婚之前，先一步表明自己对林诗音的爱慕之情。又联合百晓生等人演戏，让你觉得自己横刀夺爱，对不起结义大哥。是不是这样？”

　　李寻欢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

　　这些细节，很多都是只有他和龙啸云才知道的私密谈话，这老道如何得知？

　　铁传甲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急忙劝道：“少爷，这前辈说得对！那龙啸云一看就不是好人！我们还是回去解救表姑娘吧！”

　　李寻欢苦笑摇头，眼神痛苦：“姑且不知前辈为何知道这么多细节，就算现在回去，也太晚了。我更不知如何面对大哥，如何面对表妹...”

　　他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疲惫：“罢了罢了，还是继续出关吧，图个清净。”

　　李长安看着他那副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所以说你是傻子中的傻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你以为出关就能图清净？告诉你，龙啸云既然处心积虑算计你，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你这一走，正中他下怀！”

　　李寻欢怔在原地，内心天人交战。

　　一方面，他不愿相信结义大哥会如此算计自己；

　　另一方面，老道说出的细节又让他不得不怀疑。

　　铁传甲急得直跺脚：“少爷，您就听前辈一句劝吧！表姑娘还在李园等着您呢！”

　　就在这时，荆无命突然开口，声音稚嫩却坚定：“我师父从来不会错的。他说你们是傻子，你们就一定是傻子。”

　　李寻欢看向这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见他眼神清澈，语气认真，不由得心中一动。

　　李长安拍拍徒弟的头，对李寻欢道：“看在你还算重情义的份上，老道就再多说几句：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过不去的心坎。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问题变得更糟。”

　　他站起身，扔下一块碎银结账，对荆无命说：“徒儿，咱们走。让这两个傻子自己好好想想吧。”

　　师徒二人向客栈外走去。

　　经过李寻欢身边时，李长安停下脚步，低声道：“小李飞刀，记住老道一句话：有些人值得你用飞刀去守护，有些人不值得你用真心去对待。好自为之。”

　　说完，他带着荆无命飘然而去，留下李寻欢主仆二人呆立原地，各怀心事。

　　客栈外，荆无命仰头问：“师父，他们真的会想通吗？”

　　李长安望着关外苍茫的天地，悠悠道：“但愿吧。有时候，人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看清真相。就像煮开水，不到一百度，永远不会沸腾。”

　　就在这时，李寻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前辈，请等一等！”

　　他也追着李长安师徒两人而去，铁传甲也只好挑起行李，急急忙忙的追着自家少爷。

　　李长安听到身后李寻欢的声音，站在原地，眼睛眯着转头看向追出客栈而来的李寻欢。

　　他内心想到：难不成这个傻子这么快就想通了？看来老道应该去开个心理咨询馆嘛！

第220章 李探花，你还拿得起飞刀吗？

　　李长安带着荆无命刚走出函谷关，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竟是李寻欢主仆二人追了上来。

　　“前辈请留步！”李寻欢快步上前，神色复杂，“在下还想请教，前辈为何会知道如此多的细节？这些事本不该有第三人知晓...”

　　李长安捋着胡须，似笑非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百年前老道有个'陆地神仙'的名号，可比如今什么百晓生、天机老人靠谱多了。当然，曾经的老道也有个'老骗子'名号，就看你们信哪个了！”

　　说罢，他不再多言，拉着荆无命继续向关外走去。

　　李寻欢呆立原地，内心天人交战。

　　老道李长安的话语如同魔咒，在他脑海中回荡。

　　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细节——龙啸云偶尔闪烁的眼神、恰到好处的出现、对林家往事的过分关注——此刻都变得清晰起来。

　　“少爷...”铁传甲担忧地看着他。

　　李寻欢苦笑一声，仰头灌下一大口酒。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烧不灭心中的痛楚。

　　木已成舟，这个时候已经酿成大错，悔之晚矣！

　　自己更没脸面入关去面对大哥龙啸云，更没脸面去面对被自己送出去的表妹林诗音！

　　他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让铁传甲意想不到的决定：“传甲，我们...也出关吧。”

　　“少爷！您这是...”铁传甲急得直跺脚，“我们应该回去解救表姑娘啊！”

　　李寻欢摇头，眼神迷离：“回去？回去做什么？面对诗音的眼泪？还是面对大哥的...算计？”

　　他又灌下一口酒，苦笑道：“罢了，罢了，出关图个清净吧。”

　　就这样，主仆二人也跟着出了关，不久便追上了前面的李长安师徒。

　　李长安惊讶地看着追上来的两人：“咦？你们怎么跟来了？不是应该回去英雄救美吗？”

　　李寻欢也不答话，只是默默地走着，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酒，很快就半醉半醒了。

　　铁传甲跟在后面，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李长安看着这副景象，心中暗叹：得，白费口舌了！这逃避型人格真真太难搞了！

　　算了，自己开心理咨询馆的事还是放下吧！吃不了这碗饭！

　　于是，关外的黄土路上，出现了这样一支奇特的队伍：一个游戏人间的老道，一个每天烂醉如泥的醉鬼，一个忠厚老实的忠仆，一个孤傲冷漠的少年。

　　......

　　四人同行，各怀心事。

　　李长安依旧每天指导荆无命练剑，时不时说些“毒鸡汤”： “徒儿啊，你要记住：剑法如人生，该进则进，该退则退。但有些人啊，就像这醉鬼，该进的时候退，该退的时候...还在退！”

　　荆无命似懂非懂地点头，手中的剑却越发凌厉。

　　李寻欢大部分时间都醉醺醺的，但偶尔清醒时，也会看着荆无命练剑出神。

　　有一次，他忽然开口道：“好剑法...可惜太过狠辣，少了些回转的余地。”

　　李长安笑道：“你这醉猫倒是有点眼力。不过我这徒儿练的是《无命剑诀》，讲究的就是一往无前，舍生忘死。不像某些人，明明手握飞刀，却总是给自己留退路。”

　　李寻欢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得继续喝酒麻痹自己。

　　铁传甲则成了队伍里的“保姆”，负责打理日常琐事。

　　他虽然不赞同少爷的逃避，却依然忠心耿耿地跟随左右。

　　每天清晨，他都会准备好干粮清水；每到傍晚，他都会提前找好宿处。

　　就连年纪最小的荆无命都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这么照顾他？他明明在做错的事。”

　　铁传甲憨厚地笑笑：“小公子，您还小，不懂。有些时候，明知是错，也得陪着。这就是忠义。”

　　荆无命若有所思。在他过去的认知里，对错分明，从来没有中间地带。

　　但铁传甲的忠义，让他看到了人性的复杂。

　　关外的日子并不好过。风沙大，水源少，偶尔还会遇到马贼。

　　一日四人遇到一伙凶悍的马贼。

　　领头的是个独眼龙，看到李寻欢腰间的金丝匕首，眼睛一亮：“把那匕首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李寻醉醺醺地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却被李长安拦住。

　　“徒儿，练手的机会来了。”老道对荆无命使了个眼色。

　　十岁的少年毫不犹豫地拔剑上前。马贼们见状哈哈大笑，觉得一个小孩子也敢挑衅他们。

　　然而笑声很快戛然而止——荆无命的剑快如闪电，几个呼吸间，已经有三个马贼手腕中剑，兵器落地。

　　独眼龙大惊，拔刀扑来。荆无命不闪不避，一招“舍身一剑”直刺对方心口。

　　就在剑尖即将及体的刹那，他手腕一抖，改刺为拍，用剑身将独眼龙拍飞出去。

　　“为什么不杀他？”李寻欢忽然问，他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了许多。

　　荆无命收剑入鞘，淡淡道：“师傅说，剑是护道的，不是杀人的。除非万不得已。”

　　李寻欢怔住了，看着这个年仅十岁的少年，忽然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八年，还不如一个孩子明白。

　　当晚宿营时，李寻欢罕见地没有喝酒，而是坐在火堆旁发呆。

　　李长安走过去，递给他一个水囊：“怎么？今天改喝水了？”

　　李寻欢苦笑：“前辈，您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傻？”

　　“岂止是傻，简直是傻透气了！”李长安毫不客气，“不过傻人有傻福，至少你还有个忠仆跟着，这个让老道我看着都有些不忍心啊。”

　　他顿了顿，又道：“你知道吗？人生就像喝茶，不会苦一辈子，但总会苦一阵子。你现在就是在喝最苦的那杯茶。”

　　李寻欢沉默良久，忽然道：“前辈，能给我讲讲...”

　　“打住，不能！”李长安好似知道他要问什么，拒绝的斩钉截铁。

　　顿了顿，李长安带着玩笑的语气问道：“李探花，你现在还拿得起飞刀吗？要不，你对着老道我试试，看看老道我能不能接的住你小李探花例无虚发的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