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徒弟扶我青云志 第102节

　　北乔峰实为契丹人，南慕容乃鲜卑遗族图谋复国！

　　这些要素单一拎出来都足以轰动一时，如今汇聚在一起，其威力不亚于一场精神层面的核爆。

　　茶楼酒肆、街头巷尾、镖局武馆……但凡有江湖中人聚集的地方，无一不在热烈讨论着这件事。

　　“听说了吗？丐帮出大事了！”

　　“何止听说！我三舅的二姑父的邻居当时就在杏子林外围！听得真真儿的！”

　　“乔帮主……哦不，那萧峰，竟然是契丹人！我的天，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呸！什么不知心？人家乔帮主……萧大侠在位时干的哪件事不是光明磊落？抗击辽狗比谁都狠！要我说，血脉不重要，心才重要！”

　　“嘿，你这话就偏颇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在没问题，难保以后没问题！”

　　“更劲爆的是南慕容啊！慕容复那小子，整天人模狗样，号称什么‘姑苏慕容’，原来祖上是鲜卑胡虏，还做着复国的春秋大梦呢！”

　　“可不是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听着玄乎，搞半天就是偷学武功！真够下作的！”

　　“啧啧，北乔峰，南慕容，闹了半天，咱们中原武林最负盛名的两位年轻高手，竟然都是……嘿！这可真是打了咱们所有宋人脸了！”

　　“谁说不是呢！感觉就像自己捧上天的两颗明珠，结果发现是番邦的石头，这脸打得啪啪响！”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伴随着信鸽、快马、行商的口耳相传，飞速向着北方蔓延。

　　洛阳、汴京、太原……各大门派、武林世家，无不为之震动。

　　许多原本敬仰乔峰或慕容复的人，信念崩塌；许多原本就嫉妒其声名的人，幸灾乐祸，大肆宣扬；

　　更有许多秉持狭隘民族观念的人，愤慨激昂，叫嚣着要清理门户，与胡虏划清界限。

　　整个中原武林，都因这两个人的身世秘密，而陷入了一种诡异、兴奋、而又躁动不安的情绪之中。

　　仿佛一锅即将煮沸的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

　　姑苏，燕子坞参合庄。

　　气氛却与外面的喧嚣热议截然不同，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慕容复坐在主位之上，面沉如水，平日里那副雍容华贵、潇洒自若的假面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力压抑却依旧丝丝外泄的阴鸷与愤怒。

　　他手中原本端着一只精美的景德镇瓷杯，此刻却已然化为齑粉，从指缝间簌簌落下。

　　下方，忠心耿耿的家臣邓百川与公冶乾亦是满脸怒容，却又带着深深的忧虑。

　　“公子爷！”性如烈火的邓百川率先忍不住，抱拳沉声道，“消息已经证实了！就是无锡城中一个来历不明的老道，在无锡城内公然揭破了您的身世！还……还极尽污蔑之能事，将老爷和您复兴大燕的宏图伟业，斥为……斥为野心勃勃、沽名钓誉！如今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对我慕容家声誉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公冶乾相对沉稳，但此刻也是面色铁青，接口道：“公子爷，此獠信口雌黄，毁我慕容氏数百年清誉，更坏了公子爷的大计！绝不能轻饶！我与邓大哥请命，即刻前往无锡，找到那老道，定要让他为他的胡言乱语付出代价！以正视听！”

　　两人胸膛起伏，显然气愤到了极点。他们一生忠于慕容氏，将复兴大燕视为最高理想和荣耀。

　　如今被人如此践踏诋毁，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他们一心只想维护主公的声誉和事业。

　　慕容复听着两位家臣的请命，眼中寒光闪烁，心中的怒火如同岩浆般翻腾！

第171章 慕容复之怒

　　慕容复怎能不怒？

　　他苦心经营多年，“南慕容”的美名，慷慨豪爽、武功高强、家世渊源的人设，是他积累资本、招揽人手的重要招牌！

　　如今却被一个莫名其妙的老道彻底撕毁，暴露了他最核心也最敏感的复国野心！

　　这几乎断了他明面上招摇过市、结交豪杰的路子！

　　以后谁还敢轻易与他这“前朝余孽”深交？

　　这无异于将他多年的布局一拳打乱！

　　其心中的愤恨，简直倾尽太湖之水也难以洗刷！

　　他几乎就要点头同意邓百川和公冶乾的请求，让二人去将那老道擒来，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但就在话要出口的瞬间，他极强的城府和理智硬生生压下了这股冲动。

　　他缓缓摇了摇头，声音因为极力压制而显得有些沙哑：“不可。”

　　邓百川和公冶乾一愣，急道：“公子爷！为何不可？难道就任由那老道污蔑不成？”

　　慕容复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深邃而阴冷：“此刻江湖目光都聚焦于我慕容家，不知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燕子坞。我们若贸然派出大队人马，或是由你们二位亲自前去兴师问罪，岂不正中了那老道的下怀？显得我们心虚气急，反而坐实了他的谣言？”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脑中飞速算计：“况且，那老道既能知道如此多的秘辛，并在无锡和丐帮大会上搅动风云，绝非易与之辈。其背后是否有人指使？是否是朝廷或者其他敌对势力的试探？我们尚未可知。贸然动手，恐落入他人圈套。”

　　邓百川和公冶乾闻言，虽然觉得憋屈，但也觉得公子爷思虑周全，确实有理。

　　慕容复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阴险：“不过，此事也不能就此作罢。邓大哥，公冶二哥，你二人可暗中前往无锡，不要暴露身份，更不要直接与那老道冲突。你们的任务，是探查！摸清那老道的底细，他究竟是何来历？有何目的？背后是否有人？武功深浅如何？与他在一起的那儒生又是谁？”

　　他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算计：“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们要先做探路的卒子，而不是冲阵的車。待摸清虚实，再决定是雷霆一击，还是……另辟蹊径。切记，一切以大局为重，切不可因小失大，坏了我们复兴大燕的百年大计！”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深谋远虑，既安抚了家臣，又保全了自身，更将风险转嫁了出去，充分体现了慕容复的薄凉与心机。

　　在他心中，家臣的安危与愤怒远不如他自己的大业和安危重要。

　　邓百川和公冶乾却听得心中暖洋洋，只觉得公子爷真是雄才大略，思虑深远，时刻以复兴大业为重！

　　两人顿时抱拳，肃然应道：“公子爷英明！我等遵命！定小心行事，查明那老道底细！”

　　“嗯，去吧。一切小心。”

　　慕容复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一丝“关切”之色。

　　邓百川和公冶乾再次行礼，转身大步离去，准备回房取了兵刃便即刻出发。

　　待二人身影消失在大厅门口，慕容复脸上那丝伪装的关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抑制的狰狞与怨毒！

　　他猛地一掌拍在身旁的红木椅扶手之上！

　　“咔嚓！”一声脆响，那结实的扶手竟被他一掌拍得粉碎！

　　“老匹夫！坏我大事！我慕容复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眼中杀机四溢，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一名门房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禀报：“公子爷，曼陀山庄的表小姐来了。”

　　慕容复猛地一怔，脸上的狰狞瞬间如同变戏法般消失，迅速恢复了平日那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模样，只是眼神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未能完全敛去的烦躁。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变得平和：“请表小姐进来。”

　　同时，他迅速对厅外候着的仆役吩咐道：“快！把这张烂椅子撤下去，换一张新的来！动作快点！”

　　仆役们慌忙进来，手脚麻利地将被拍烂的椅子抬走，又迅速换上一张一模一样的新椅子。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数十息时间。

　　当王语嫣在侍女陪伴下，带着满腹的委屈和疑惑走进大厅时，看到的依然是那个她熟悉无比的、俊朗潇洒、温和有礼的表哥慕容复，正坐在完好无损的椅子上，对她露出无可挑剔的、略带一丝忧色的微笑。

　　仿佛刚才那个气得拍碎椅子、咬牙切齿的慕容复，从未存在过。

　　而另一边，邓百川陪着公冶乾已然取了兵刃精铁判官笔，悄然离开了燕子坞，一路快马加鞭，向着无锡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无锡城，因近日接连不断的大事，成为了江湖风暴的中心，各路牛鬼蛇神汇聚，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一股躁动不安的气息。

　　邓百川与公冶乾二人，依慕容复之命，悄然潜入城中。

　　他们行事极为谨慎，并未直接前往松鹤楼，而是先通过慕容家的隐秘联络点，找到了早已在无锡活动、负责收集消息的包不同与风波恶。

　　四人在一家不起眼的茶馆雅间内碰头。

　　包不同依旧是那副“非也非也”的傲气模样，但眉宇间却多了几分凝重。

　　风波恶则显得有些焦躁，摩拳擦掌，似乎很想找谁打一架。

　　“邓大哥，公冶二哥，你们可算来了！”风波恶率先开口，语气急切，“无锡城这几天可热闹坏了！全是关于公子爷和那个该死的老道的消息！”

　　包不同摇着折扇，接口道：“非也非也，不是热闹，是炸了锅了！那老道，啧啧，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邓百川沉声道：“我们一路行来，也听到不少风言风语。具体情况究竟如何？那老道到底什么来头？公子爷命我等前来查明底细。”

　　包不同和风波恶你一言我一语，将杏子林大会上的事情详细道来：从乔峰身世被揭，到马大元之死真相大白，白世镜康敏伏法，再到李长安如何力挽狂澜，暂时稳住丐帮，最后更是点出李长安公然揭露慕容氏乃鲜卑后裔、世代图谋复国的惊天之秘！

　　随着二人的讲述，邓百川和公冶乾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第172章 鸠摩智的欲罢不能

　　邓百川他们原以为那老道只是口出狂言，散布谣言，却万万没想到，对方竟似对慕容家的核心秘密了如指掌！

　　而且其在丐帮大会上的表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手段老辣，洞察人心，简直可怕！

　　两人悄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比的震惊与深深的忌惮。

　　公子爷的谨慎是对的！此人绝非易与之辈，贸然动手，后果不堪设想！

　　“公子爷有何吩咐？”包不同讲完后问道。

　　邓百川压低声音：“公子爷令我等暗中探查，摸清那老道的底细和目的，切勿打草惊蛇，一切需以大局为重。”

　　包不同虽然平时喜欢抬杠，但也知此事关系重大，难得地没有“非也”，点了点头。

　　风波恶虽觉憋屈，但也只能听从命令。

　　于是，四人商议后，决定也入住消息最集中的松鹤楼，以便就近监视。

　　他们选择了李长安师徒房间斜对面的两间上房，暗中观察。

　　然而，他们的一切行动，又怎能瞒过李长安和黄裳的感知？

　　李长安自不必说，神识微扫，便对这四个家伙的动向一清二楚。黄裳如今已是大宗师巅峰，灵觉敏锐异常，邓百川四人虽也算好手，但在他面前，那点隐匿功夫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虫，清晰可见。

　　“师傅，斜对面那两间房住了四个人，气息不弱，似乎在暗中窥探我们。”黄裳轻声禀报。

　　李长安正翘着脚躺在床上研究房梁的构造，闻言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哦，慕容家的那四个活宝来了。不用管他们，几个探路的石子罢了，慕容复那小子自己不敢来，派他们来送……呃，来收集情报了。稍安勿躁，他们不敢动手，看着就行。”

　　黄裳闻言，心下了然，便也不再关注，自顾自打坐练气。

　　接下来的两日，邓百川四人果然只是暗中监视，偶尔轮换外出打听消息，并无任何异动。松鹤楼内，仿佛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这一日，李长安正觉得有些无聊，琢磨着是不是再去找那个小富婆王语嫣“化点缘”，他的神识忽然捕捉到一股强大而独特的气息进入了无锡城。

　　这股气息炽热如火，却又带着一股宝相庄严的佛门韵味，但其核心深处，却潜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与贪欲。

　　来人的武功路数，迥异于中原武林。

　　李长安眼睛顿时一亮，一个盘腿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露出了饶有兴味的笑容。

　　“有意思，有意思！没想到把这哥们也给吸引过来了。”